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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才一回头,原来淮西哥哥就站在我身后,旁边的纸鸢看着我,下巴真的要掉下来了!
“何止是变了,现在居然和淑影成了好朋友!你说奇怪不奇怪?”淮西看看我,又看看五舅爷,话语虽然平静,但总是带着几分不可思议。
“好了,你们几个都过来吧,也该走了!”五舅爷招呼着下人,准备离开。
“等等!五舅爷把人打成这样,难道就这么走了?”我赶忙拦下来。
五舅爷停了下来,赖兮兮的口气和我说话,“呦!那你还叫爷如何呢?”
这时,纸鸢从背后掐了我一把,示意赶紧收手……可我的话已经说出去了呀,怎么收回?
“我们两个女孩子也抬不动他,五舅爷就行行好,让你的人把他抬进屋吧……”我心想,我也只能这么说了,刚才那句就已经很冒失了,再这么下去估计是捞不着便宜,怎么总想着在这里找公平?我是不是疯了,找死还差不多!
五舅爷听到我这话,依旧是嘿嘿一笑,他无奈的表情看看淮西哥哥,嬉皮笑脸地说,“淮西……我看咱今儿个还是别去了,肯定得输得连裤衩子都没了,你看看遇上的这些个事儿……哈,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也好,那就听舅爷的!”淮西哥哥边说边看向我,手指对着我的脑门儿颤了两下,没说话,但我好像读懂了他的意思,不就是让我悠着点儿吗?好的我听话,我在心里默念,脸上的表情也轻松起来,淮西哥哥看着我居然笑了……
“你们几个,把那小厮抬进去,别让他躺在那儿碍眼!”五舅爷开了口,那几个小厮自然很听话,利落地跑上前去,三两下把人抬进小屋……
五舅爷凑近我说,“楠儿,你看看,舅爷可是给足你面子喽?你要是识趣的话,是不是也该表示表示?”
我怎么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了呢?五舅爷说这话的感觉怎么不像是一个长辈呢?
可我也不想费那么多脑子了,我在他面前站正了,规规矩矩给他行了个九十度的鞠躬礼,停顿几秒后,这才直起腰来,“谢谢五舅爷高抬贵手!盛楠感激不尽!”
“切~~”五舅爷又笑了一声,“我说楠儿,你这是什么礼仪?”
我这才想起来他们不这样鞠躬,于是赶紧解释,“五舅爷,盛楠心里对五舅爷很是感激,盛楠又觉得所有礼仪都不足以表达对五舅爷的崇敬之情,所以一着急,直接发明了一种,您也是我的第一个体验者,顺便回访一下五舅爷,您可还受用?”
“受用,受用!……你还别说,舅爷我原以为两年不见了,楠儿越发出落得面若桃花,更加水灵养眼,已经让舅爷很惊讶了……可没想到你这心智胆识更是精进了不少啊!舅爷我今儿个算是开了回眼!”
“五舅爷谬赞了!五舅爷您请!”我边说边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示意他该走了……
他越是没大没小的,我就得越发尊敬他爱戴他,要不然,这家伙还真是要蹬鼻子上脸呀,什么水灵养眼、面若桃花,这是一个长辈该说的话吗?在古代不是更要讲礼义廉耻、三纲五常的吗?
“五舅爷,您看看,楠儿这丫头如今真的长大了,和小时候可不一样了,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哦!舅爷,走了,吃酒去!……对了楠儿,有空多去陪陪你淑影姐姐,她每天闲得都要长毛儿了,你也该给她疏导疏导呢,是不是?”淮西哥哥出来圆场,我真的感觉他不像纸鸢口中那个“混世的哥哥”那般讨人厌,于是我也冲着淮西哥哥笑了笑……
五舅爷看着我,眼神变得严肃了许多,也没再说话……很快,五舅爷和淮西哥哥一前一后离开了,那几个小厮赶紧围了上去,就像一个大尾巴紧随其后……
终于走了!我突然觉得好累呀!
“二小姐,奴婢要被您吓死了!……二小姐以后做什么能不能先和奴婢通个气儿,您这脑子不好使了,什么都记不住,奴婢就是您的眼和手,您犯不着冒这么大的险!万一再有个三长两短的,奴婢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莲夫人的后半生还指望着您呢,看在莲夫人可怜的份儿上,您就饶了她吧!”纸鸢又是一炮轰来,我知道她是为了我好,虽然口气重了些,但我真心没有怨她。
“这五舅爷和我……会不会有什么过节?”我问纸鸢。
可纸鸢并没有回答,拉着我的手要离开这里……
“等等嘛,着什么急……我问你话呢,说完了再走!”我依旧坚持。
“二小姐,您……我想着……如果二小姐真的忘记了也好,那些不开心的事儿就让他过去好了,反正纸鸢就是提醒二小姐,就像今天这么没轻重的事儿真的不能再做了,有些事儿光是靠着运气是不行的……”
哎?我说这小丫头真是有意思,小小年纪这么理性,这么谨言慎行,真是难得呀!可她越是这么说,我越是好奇!
“哎呀,二小姐!”纸鸢在我的央求下,终于开了口。
原来,两年前五舅爷来府中作客,淮西哥哥陪着他喝酒,不小心喝多了……五舅爷说是出去解个手,可没想到完事儿了,也没回淮西哥哥的房间,而是在府里瞎晃,也不知怎么的就到了正堂后面的花园……
二小姐有一个习惯就是天天午后就在园子里赏花看鱼,那天也就遇见了五舅爷,本来两个人之前也是见过的,但也不怎么说话,仅限于打打招呼,五舅爷看看二小姐也就离开了……可那天,不光是打招呼的事情,居然有了些言语上的不敬,而且还动手动脚了起来,旁边有几个小厮跟着,但是谁都没有去拦着五舅爷,可巧被莲夫人遇见了,死活才把五舅爷拦下,幸好没酿成什么大祸……为了这事儿,莲夫人居然还被大夫人给罚了!
“纸鸢!大夫人怎么能如此纵容自己的弟弟?这不是害他吗?”我听完后很是不平,怎么有这等无耻之事?
“二小姐,您是不知道,这五舅爷走到哪儿都是这样,咱们府里的丫头们都躲着他呢,可您,偏偏还往上撞……不过今儿还真的很是意外,这事儿居然就这么了了,居然没再为难您,也是奇了……”纸鸢边寻思边说,好像真的不能理解。
“那……后来呢?”我又问。
“打那以后,二小姐就不怎么出西院儿了,尤其一听说五舅爷要来,吓得连屋子都不敢出去!”纸鸢说这话时,连表情都变了,有这么可怕吗?那二小姐可真够可怜的!
“可能那回是因为吃了酒吧,毕竟还是个舅爷,差着辈儿呢!”我故意轻松地说,想减轻些纸鸢的压力。
“二小姐,这事儿您可千万别掉以轻心,五舅爷这心思可多了去了……就算是差着辈分,可他是大夫人的姑表兄弟,和二小姐您可没有半分的血亲关系!”纸鸢说得有点着急,语气也重了些,我听出了蹊跷,于是问她。
“纸鸢,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呢?”我的眼神很认真,不容敷衍。
纸鸢看上去有些紧张,但是我不确定她到底怎么回事,就这么看着她,这段时间的相处,让我对这丫头有了很深的了解,她是那种没有百分百的把握绝对不会说错一个字的主儿……可我,又是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嘿!这主仆,真的是遇上了!
大概她也看出了我的心思,小声嘀咕着,“那二小姐,奴婢说了您可别着急……”
“哎呀,你快说吧!”我又强调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