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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兰絮姐姐,快进来吧……”纸鸢把叫兰絮的姑娘拉了进来,从纸鸢对她的态度上看,这兰絮和我们西院儿的关系应该还不错。
“二小姐好……我们大小姐今儿准备了点茶点,等二小姐过去说说话呢……”兰絮笑盈盈地对我说,可我对她不熟啊,只能也跟着笑了一下,点头答应,自己都觉得自己的样子好奇怪呀。
“二小姐这是怎么了?”兰絮看上去也很奇怪,难道她看出我是个赝品?她接着又说,“不过也是,咱们古府的两位小姐素来不怎么一起喝茶聊天儿,可能二小姐还有些不适应呢,其实,大小姐人是极好的,就是嘴上不饶人,这么些年也没少给二小姐添麻烦……”
兰絮看上去比纸鸢她们稍大了些,人长得也白白净净很是清爽,虽然相貌不打眼,但给人的感觉很安心,说话也很是稳重,我心里自然对她产生了几分好感,“兰絮,你先回去吧,我去看看我娘,一会儿就去找淑影姐姐……”
兰絮很识趣,答应了一声就走了。
“二小姐今儿穿什么?要不咱们别穿那么老土行不行?”纸鸢的眼神有些异样,感觉我穿得太差给会她丢了面子。要不,换个漂亮点儿的?我心里也就这么琢磨了一下下……唉,还是省点儿心吧。
“不用了……照着昨天的那件就行……”我嘴上这么说,可心里,是一百个不乐意啊,好不容易白得了一张漂亮脸蛋儿,可每天只能穿得像只乌鸦,这这是什么嘛,唉!爷情结!
于是,我收拾妥当,带着老爷子赏赐的衣料去看了莲夫人,莲夫人一个人躺在床上养伤,看见我也没什么意外,只是问了我昨天怎么没来看她什么的,我心里也就踏实了,看来纸鸢什么都没和她提起,她也什么都不知道,也就省去了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从莲夫人屋里出来,我就带了纸鸢往东院儿淑影这边儿来了……
淑影真的整了一桌好吃的茶点……什么榛子酥、绿豆桂花饼、香酥芙蓉糕……各个造型精致,做得也很考究,我这才发现,我已经好久没吃东西了!
“淑影姐姐你真好,准备了这么多好吃的……”我说着,已经不顾一个小姐的体面,伸手拿了一块就放在嘴里,酥酥软软的确好吃,顿时一种满足感冲刷了所有的不快,活着真TM好呀!咦,我怎么又爆粗口了?也没人惹我呀?
“楠儿妹妹,怎么今儿个没吃早点吗?离中午还早着呢,你怎么饿成这样了?”淑影看着我难堪的吃相,故意打趣我。
我正吃得尽兴,也没当回事儿,好不容易把一口酥饼咽了进去,喝口茶顺了顺嗓子,这才琢磨了一下她话里的意思,再看看她的人,那脸上的笑意分明就是有情况呀!
“姐姐什么意思?不妨直说呗……”我试探她的口风,期待下文。
“哎!咱们古府上下可都传遍了,妹妹在这儿装什么糊涂?”淑影姐姐又是一句,看着我的眼神依旧是不怀好意。
这时,纸鸢向我投过来异样的表情,感情她知道了啊,虽然我也明白这是迟早的事情,但纸鸢可真能憋得住啊,还是她太相信我了?我再想想昨晚在老爷子面前表现得那么大义凌然,像英勇赴死的战士一样,就感觉自己真是个傻逼,现在还期望老爷子出来辟谣吗?想都别想啊,我怎么办?打掉牙往肚子里咽呗,除非自己不想在古府里混了,唉,这万恶的旧社会!
“妹妹没敢装糊涂,不知道淑影姐姐听到的是哪一个版本?”我也直截了当,反正已经这样了,再说得不负责任些,这是一个二小姐的身子,我的羞愧感还真的不是那么强烈!
“哈哈哈!楠儿你可真逗!别闹了,没那么严重,就是听说大晚上的你和一个男人走了,一夜未归,姐姐就是好奇,这事儿放在我们家二小姐身上属实有点不合情理呀……”淑影说得轻描淡写,我却听得很不是滋味。
这个年代,一个姑娘家一夜未归,而且明确是跟一个男人走了,这传出去一身的清白可就毁了吧,还没那么严重?这淑影明目张胆和我说这事儿,她想干啥?
“那……你是好奇呗,第一,我和谁走了;第二,干什么去了,对不对?”我直接问她,看在她为我准备茶点的份儿上,我不准备逃避,看她怎么继续。
淑影看着我点点头,眉梢眼角的笑意一点儿都没减……这表情,好像也很熟悉嘛……我想起来了,初中的时候本小姐也是有过的闺蜜的人呀,小姐妹们在一起,尤其说到男生不就是这个样子吗?忽然感觉这个世界其实没那么神秘,古今都是相通的,也许这个年代更加含蓄吧,所以我判断她就是单纯好奇,并没对我有什么恶意。毕竟情窦初开,而对男人的理解还仅仅限于想象,哪里来的性教育嘛,真是可怜!
“姐姐,咱今天能不能不提这个?……妹妹也是有说不出的苦衷,反正我和你说,那个人绝对不是曹元武!”我发现我也真够损的,着急了也会咬人呀。
淑影一看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提曹元武的名字,立刻害羞起来,脸颊绯红,“哎呀,楠儿,你说什么呢?”
“我能说什么呢?不就是想让姐姐您放心吗?”我又加了吧火,这回烧得更旺了。
只见淑影立刻就站了起来,向我扑来,“你个不害臊的小东西!我撕烂你的嘴,让你再胡说八道!”淑影的声音很娇气,她想抓住我,给我点颜色看,哈这丫头,我可是在体育队儿待过的呦!
我赶忙躲开,绕着桌子不让她捉到,“我怎么就胡说八道了?你才胡说八道呢,姐姐只比我大了半天,就敢叫我‘小东西’,你是不是胡说!姐姐,要不以后咱也别姐姐妹妹地叫了,怪麻烦的,我看直接叫名字得了!”
我一边躲着她的追捕,一边和她谈判,不一会儿,淑影已经累到不行了,气喘吁吁停了下来,“好了好了,别闹了,姐姐……姐姐就饶了你吧!”
“谢姐姐了!不,谢谢淑影!”我一边看着她毫无戒备的脸,一边想着,这女人就是好哄,只要不惦记她的男人,做什么都无所谓了,不过我心里倒是真的有点喜欢淑影了,她不是我原以为的那种霸道任性,而是真的单纯,也没什么心眼儿,只有别人妨碍了她的利益,她才会直来直去不给别人留余地。
“哈哈哈!你怎么这么好玩儿有趣呀?以前还真的没发现!”淑影边笑边说边喘着气,依旧没有恢复体力。
“唉,以前?以前姐姐也没给我吃茶点呀!”我不经意说出口,再想想,这话说得好像有点不太合适啊,可淑影好像不建议,她接着说,“那你天天来陪我说话,我呢,天天给你做茶点,怎么样?”
“还有这样的美事儿?好呀!”我很痛快地答应了。
就在我们姐俩聊得开心之际,突然屋子里闯进来一个人,他穿着橘色深衣,清雅别致的五官再配以修长的身姿,好一个翩翩少年!我猜,这应该是淑影的孪生哥哥古淮西吧?除了他,我也想不出其他人了。
“这么开心,我在院子里就听到了!”他边说边拉起了淑影的手臂,“淑影,借我几吊钱使使呗!”那口气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毫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