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当仁不让

胡鹤颜宝宝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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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国王哭得悲切,唐三藏于心不忍,出言安慰道:“陛下不必过分悲伤,逝者已矣,无力挽回。为今之计,便只有放手眼前,平息战火,收复民心,将这满目疮痍、民生凋敝的乌鸡国恢复到原来的繁荣昌盛,才是正理。”

    国王闻言犹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心中豪气万丈,勃然振奋,转念想起摇光,顿时如遇冷水泼面,异常悲切道:“圣僧此言壮哉,实为乌鸡国指明了道路,只是元宪和摇光已逝,乌鸡国群龙无首,该如何是好?”

    枯竹禅师满心哀然,上前几步,俯身下拜道:“陛下何出此言,不还有您吗,如今皇储已逝,国运衰微,唯有陛下当仁不让,扛下大鼎,方能号令天下,致力生产,助乌鸡国早日恢复兴旺,济世安民。”

    话一出口,国王陛下脸色大变,诚惶诚恐地摆手推辞:“使不得,使不得,寡人已死百年,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何德何能还能坐这皇位,再说遭此大劫,寡人早已看破红尘,心灰意冷,此生只愿与枯烛青灯为伴,便愿足矣。”

    枯竹禅师拉住陛下衣袖,膝行向前,连连磕头道:“陛下,如今唯一名正言顺、号令天下的便只有陛下一人,舍您其谁,陛下怎可如此自私,只为一时的挫折,而弃天下民生于不顾?”

    国王闻言潸然泪下,哀声叹息道:“国师所言极是,现在舍我其谁,只是寡人已身死百年,如何还能号令万民,治理天下呢?”

    见陛下似有意动,枯竹禅师喜不自胜,惶恐再拜道:“可以的,一定可以的,陛下英明仁德,泽被苍生,相信在您的治理下,乌鸡国定能万众一心,奋发向前,尽快摆脱战争的创伤,休养生息,重振雄风的。”

    话一出口,国王陛下只感觉重担在身,满心沉痛道:“国师有所不知,寡人虽有心治国,无奈乌鸡国国小民贫,资源匮乏,经过长达两百年的****,早已经民贫积弱,国库空虚,要想恢复生息,重振荣光,不知是猴年马月的事情。”

    这番对话感人至深,催人泪下,看得唐三藏热泪盈眶,脱口而出道:“陛下无需气馁,我三藏军团一路西行,得到硕大的明珠一斗,价值连城,正欲普度众生,行善施德,却苦于没有机会。今见陛下如此烦恼,三藏心中不安,正好将宝物献出,一助绵薄。陛下只需派一行商人将明珠带往别国贩卖,置办生产用具,柴草米粮,应该绰绰有余了。”

    “贫僧有此宝物诚心相赠,断无中途收回之理,万望陛下为了天下苍生,安心笑纳,若这斗明珠能助乌鸡国早日恢复生产,安贫济民,便是贫僧的功德。陛下若嫌国小积弱,无力施为,大可率子民开发平顶山,此山正在贵国边界处,连绵六百里地界,金玉成石,物产丰富,若能拓为疆土,对乌鸡国的发展大有裨益。不过陛下开发时还需把握分寸,切莫滥砍滥伐,竭泽而渔,那里的山神土地抠门得紧,若是惹怒众神,降下天灾,那就得不偿失了。”

    话一出口,众弟子齐齐愕然,心想一贯抠门至极的师父莫非失心疯了,竟然如此大度地将一斗明珠捐了出来,实在是打破天荒头一遭。

    见圣僧如此慷慨,国王陛下激动得热泪盈眶,当下俯首下拜,傲然大喝道:“圣僧身为外邦之人犹自这般热忱,寡人贵为皇室帝胄,若再加推脱,岂非有负万民所望,他日泉下有知,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如此,寡人便当仁不让,接下了这副重担。”

    见陛下终于松口,枯竹禅师喜出望外,诚惶诚恐拜倒在地,山呼万岁道:“陛下仁慈,垂怜苍生,以一己羸弱之躯接下这般重任,虽古之圣王莫能如此。老衲枯竹,愿我王陛下不嫌老朽粗鄙,准老衲鞍前马后,在前开道,恭请陛下进宫荣登大宝。”为增强气势,在唐三藏的示意下,三藏军团一齐随着枯竹禅师矮身下拜,山呼万岁,一时间呼声震天,涌动寰宇,震得整个东城河波浪汹涌,惊涛拍岸,算是给足了国王陛下面子。

    文殊微微颌首,向国王躬身施礼道:“陛下,衲子也愿随驾侍奉左右,以赎我昔日罪孽,但有差遣,纵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见文殊言辞恳切,诚意拳拳,国王陛下不便推辞,只得点头应允:“菩萨,我国中人少势微,有您这样道德高深的佛子相助,定能万事顺遂,尽早地恢复荣光,寡人替天下子民多谢菩萨了。不过在此之前,寡人先要好生地安葬我孙儿摇光,毕竟他为我皇室正统奋战了两百年,劳苦功高,力战而亡,寡人若就这般离去,实在是于心不忍。”

    众人闻言尽皆点头,这个国王倒是有情有义,事到如今依然念念不忘自己的孙儿,果然不负圣君之名,看他这般羸弱,帮着他打理战场,却也是应该的。

    当时争斗的就这几个人,打扫起来也相对简单,观音捡起掉在地上的万魂戟,面带悲悯,幽然叹息道:“这万魂戟奸邪至极,为狐阿七操控两百年,枉死其中的冤魂必定不计其数,就由本菩萨带往灵山,恳请佛祖运用上乘佛法将其净化,方可化解戾气。”

    文天枢从狐阿七消失的废墟中找到一只青白色的瓷瓶,里面装着狐阿七珍之又珍、由九尾灵狐先祖骨髓炼制而成的丹药,只见天枢神情黯然,双手捧着青白色瓷瓶,默默地站在东城河畔,竟至于痴了。

    唐三藏面带不屑,极其轻蔑地鄙夷道:“切,不就是瓶臭解药,至于你这般黯然神伤吗,莫非这玩意跟你还有什么关联?”

    文天枢面色悲凉,哀然叹息道:“嗯,此物唤作狸髓膏,乃我九尾狐族死后骨髓炼制而成,可化百毒,益寿延年,是我当年化身妲己魅惑纣王之时,轩辕坟中无辜子孙被亚相比干用猛火烧死,焦尸遍地,一片狼藉,只剩下两只未成人形的小狐狸机缘巧合,逃过一劫,便是阿七和他姐姐两个。我见两人哭得死去活来,生无可恋,心中不忍,便将众子孙的尸骸炼化成狸髓膏,让他们随身携带,权且作个纪念。不想千年之后,他二人皆在西天路上涂炭生灵,死于非命,而我九尾狐族也几近湮灭,就只剩我一人而已,这般惨事,如何不让天枢为之黯然神伤,喟然叹息?”

    “想不到狐阿七也是个性情中人,只是他生性险恶贪婪,为害苍生,最终落得个身首异处,死于非命,怕也是命运使然。如此,天枢你便收起这狸髓膏,权当作个念想。”三藏闻言感慨万千,面带怜悯地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