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今天就要种下不吵就牙疼的果

金鱼缸yes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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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燏一口面卡在了嗓子眼儿里被呛住了,在一阵费力的艰难咳嗽之后,她干脆借了这咳嗽的东风,挤出了两滴若有似无的眼泪盈在了眼眶里,然后从包里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证递给了许凌峰,可怜巴巴的说:“一直以来我都觉得我除了给别人添麻烦之外一无是处,这是我第一次被人需要,谢谢你。”

    许凌峰伸手接过莫燏的身份证,拍了张照片之后又还给了她,然后就掏出了手机,一边手速极快的在屏幕上点点戳戳,一边翘起了一边眉毛听莫燏说话,越往后,他的眉毛挑起的弧度就越高,到最后,莫燏话落之时,他已经放下了手机,一脸认真的配合着莫燏的鬼扯点头感叹。

    “啧,小姑娘还是要自信一些才不容易上当受骗,妄自菲薄可不是什么值得传承的品德。”

    闻言,莫燏无语的快速压下了方才因缓和场面而扬起的嘴角。

    先前会因他的说辞心猿意马,不过是因为不太了解他的行事作风,不能确定他言语中的深浅含义,才会囫囵肤浅的见色起意兀自飘然。

    但现在,许凌峰熟练的说教话一出口,莫燏便对他的性格有个底了。

    虽然她接触过的男人不多,但有一种男人她却了解的极为透彻,那就是集自恋懒散说话刻薄还爱教育人于一身的,同“游时行”一样的男人。

    下午三点,灼热透亮的阳光在穿过了一层又一层的厚重云层之后,又见缝插针的透过了一簇簇茂密繁盛的青绿嫩叶丛,太阳光努力的照亮了大地上的每一个角落,早已被渗透进地底的热气又被不堪其扰的地面给释放了出来,被风刮下的绿叶一层叠着一层,落叶归根的清脆响声也被夏日的蝉鸣所遮盖。

    莫燏不耐烦的翘了翘嘴角,眼睛虽是看着许凌峰的,但眼神却透过了他,直直的盯着他身后明亮干净的玻璃窗外——粗大连结的灰青色花藤在阳光下扎根,野蛮生长到那一整面墙都已经是红中带紫的长春花海,可是这样大红大紫的场面却并不艳俗,反而在花藤多层次的野蛮争叠下透出了勃勃的生命力。

    是了,这就是物竞天择了——什么俗气不俗气的,关键还是看你有没有底气。

    莫燏不想回应许凌峰的说教,敛着眼神刻意回避他的目光,却不想他突然的哼笑了一声,拖着一波三折的怪调打趣道:“啧,这要不说术业有专攻呢,你的哈喇子侧面佐证了咱园艺师傅存在的意义。”

    莫燏收回眼神,翘起了一边嘴角夹枪带棒的回怼道:“许总,我知道我看起来不像形销骨立的蒲公英茬子,但再怎么着也跟饱满圆润的沙包不搭边吧?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您已经仗着咱俩不对等的身份地位,对我打了一套说教挖苦组合拳了,如果不是我的理解能力有问题,那就是‘需要’二字在你这里另有其意。”

    许凌峰正靠在椅背上微低着头给打火机换油,闻言,只匆匆抬眼瞟了莫燏一秒,便又低下头去一边确认棉球的沁润程度一边说:“行,你的批评建议我全收了。但是吧,我还真不是仗势欺人,我只是单纯的热心肠而已,如果你还要固执己见的话,那我可是真真儿的寒心了。”

    许凌峰迟迟没听见莫燏答话,他以为是自己的诚意还没拉满,于是便又多此一举的补充了一句:“对了,我刚看你还有四月才满十九,还真是挺小的,听你铮哥的话,你以后就也叫我哥就好。”

    莫燏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说道:“他是让我叫你的名字。”

    许凌峰收了打火机抱着膀子调侃道:“是吗?那也行,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如你所见,我是软骨头。”

    莫燏有些头疼的扶了扶额,游时行都没眼前这人熟谙蹬鼻子上脸的踩着别人捧自己的流程,于是只得扯出一抹显而易见的应付笑容扫了一眼把头懒散的靠在椅背上的许凌峰说道:“嗯,的确是软骨头。”

    许凌峰往后推开了板凳,大剌剌的抻直了长腿,整个人都陷在光晕里跟米基朗开罗的雕塑一般,干净的闪闪发亮,好不耀眼。

    莫燏瞧不得这人一副神仙降世的的嘚瑟样子,便又不得劲儿的找茬儿说:“不过,许总,看在你这么好相处的份上,那我就斗胆提醒你一回吧,以后记得别瞎留意女士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了,会被揍的。”

    许凌峰这回倒是回答的很干脆:“哎,这可真是误会大发了,我还真没这种包罗万象的爱好。你知道,自古以来天降的奇才都很年轻,与生俱来的天赋本领让人不服不行,我对你的感觉就是如此,所以我才会多看了两眼儿你的身份证,结果嘛,自然是不服不行。”

    得,不愧是程铮的发小儿,这莲花舌头的威力简直到了目无全牛的程度,搞的莫燏都不得不开始觉得这“朱”和“墨”本就应该是眼前这位爷。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又吵嘴逗闲了半个小时,许凌峰才终于递给了莫燏两张名片,一张是向鲸科技财务的名片,还有一张莫燏也不清楚这人具体是干嘛的,因为名片上只有许凌峰手写的一串电话号码和一个名字。

    笔锋凌厉字迹飘逸的行书不仅和他干净利落的脸部轮廓一样干脆流畅,还跟他的气质与性格也完美契合了。

    莫燏正在疑惑间,又听许凌峰声调平平的叙述道:“财务我已经跟她说好了,待会儿你直接和她联系,从今天开始就算你正式入职,带薪假期希望你能玩的开心一点。另外你下了飞机,直接打这个电话,会有人来接你回家,到时候来京北也一样,不过你得自个儿提前给人打个电话知会一声,免得你等。”

    说完又看了一眼陷入沉思中的莫燏,翘了翘唇角补充道:“哦,还有奇才的待遇就是如此,走吧,出发了。”

    莫燏:“你真不怕我拿到钱就溜?”

    “奇才应该不至于这么短视。”说完,又跟想起了什么似的停住了脚步,回头一脸认真的拿腔作势道:“不过我倒是不介意你勇敢的以身试法。”

    莫燏无言的与许凌峰对视了两秒,直到许凌峰再次转身往前了,她才也默默无语的跟了出去。

    在屋内的时候还没察觉到,一出屋门便被门口两个一排,分成两列的身穿白衬衫黑外套的黑衣人们给唬的吐了吐舌。莫燏定了定神,认出了最前面的一位,是中午那位程铮企图通过用和他稀泥的方式来进门的叫“肖文”的那位。

    莫燏会注意到他,也是因为他跟那些黑衣人比起来有些不一样——不仅没穿仪式感十足的施压外套,还只随便的穿了一件做旧的白蓝渐变色短袖衬衫。

    许凌峰回头看了一眼正在用余光打量肖文的莫燏,便直接越过了她,对肖文说道:“文总,你去铮哥那把他那抢险车开出来,我们待会儿跟你后头。”

    莫燏平生第一次亲身经历这么大阵仗的出门,不由得就挑了挑眉表示感叹,却不巧,刚好被收回了眼神正垂眼打量她的许凌峰瞧见,于是他又低头对莫燏说道:“麻烦你今天多担待点了,我平时没这么事儿的,只是最近有些不巧,碰上点事儿,一时半会儿的也说不清。”

    莫燏也扬起脸与许凌峰对视,眉眼弯弯的正色回复道:“不不,许总,我很肤浅的,霸道总裁的出行方式最能吸引我了。”

    莫燏回家待了一个礼拜,才被程铮通知返程上班。

    到家的前五天,莫燏攻破了早睡早起路上的所有障碍,始终坚持早晨和妈妈一起健身爬山,下午陪她喝茶打麻将,晚上娘儿俩再一起陪着爸爸去和朋友喝夜啤聚餐,表现乖巧的就没让爸妈的眼睛眉毛有舒展开来的机会。

    直到这一天晚上,忙完了演出的何音给她打来了一个电话,提醒她不要过度的沉迷温柔乡,还是得劳逸结合,好腾出一点时间来为即将到来的工作做一些了解。

    关于这方面的建议,莫燏全部的乖乖的应了下来。这之后,两人又拖天扯地的闲聊了好久,不知怎的,话题就歪到了程铮身上,于是莫燏也突然又想起了几天前,被程铮不仗义给扔在了许凌峰家的事儿,于是就对着何音来了一顿添油加醋的绘色抱怨。

    电话那头的何音听完便哈哈大笑说:“这的确是他能干得出的事儿,你不知道他那天因为过度心虚,所以落地还没站稳就想插着翅膀当变种窜天猴儿,结果扭到了脚踝,本来没什么大碍,静坐两个小时后就能活蹦乱跳,但他真是不面软,那天下午四点的时候就真的拄了个拐装模作样的到了我们剧团——那架势,和林黛玉比起来也就只差一方手帕了。”

    莫燏被何音变化多端的腔调给逗得笑个不停,笑累了才想起来前因,便顺嘴问了一句:“那他到底是做了什么啊,怎么就怕成这样了?”

    本来只当是听个乐的莫燏,却意外的因为这个“乐事”把许凌峰嘴里那件说来话长的事给破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