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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夏小溪委婉地说:“王文彬,如果有一个女生很爱你,可是你却不爱她,你会怎么办?”
“那好办啊。如果她做了很多让我感动的事情,今天我也许不爱她,但谁能保证我明天不会爱她呢?”就好像知道夏小溪会这样问一样,王文彬张口就答,甚至都没有停顿一下。
“那如果你已经有了个心爱的女朋友呢?”夏小溪加重语气强调“心爱的”三个字。
“爱情可不讲先来后到。你不是也这样吗?明明我初中的时候就和你约定好了的,结果还不是被人横刀夺爱了。”王文彬语气中有明显的怨气。“真不明白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在我这年龄来说,不依靠父母,自己打拼,能混出一片天空的,能有几人?当然我现在也算不上大富大贵,可银行里还是小有存款。做我的女人,至少这一辈子不会让你饿着冻着。还有这长相,你应该会承认我很帅吧。虽然不是人见人爱,可也有很多女孩儿喜欢我啊。我哪点不好了,就让你那么反感不喜欢我。”
“谁说我反感不喜欢你了?我只是不爱你,仅此而已。”夏小溪被弄得要疯掉了。
“那你还是喜欢我的罗,哦耶!亲,有你这句话就够了。谁的爱情不是从喜欢发展过来的啊,只要你给我机会,我就一定会让你爱上我。”王文彬的声音一下子变得热切又明朗。
夏小溪有些头疼。怎么会有这么自恋的人啊。夏小溪现在才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了。
和王文彬真是没法沟通。他好像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自我感觉良好,一切都要按照他的准则行事。
这世界上有很多人都喜欢自我标榜,但起码在吹嘘的时候会设个底线,不会超出世俗的眼光,最起码让人还能接受觉得还算正常。可王文彬却偏离了这个起码的正常值。让夏小溪爱恨不得,无所适从。
“王文彬,给我讲讲你们乐队的事情好吗?”实在不想再继续此前的话题,夏小溪转而问起了王文彬的乐队。
“我们乐队啊,现在看来还不错,在株洲也算是小有名气了。可刚开始的时候那可是举步维艰啊。”说起自己的乐队,自信与自豪点亮了王文彬的双眼。“那时候就我们四个人,都是同学,刚毕业,也没有什么名气。有时候跑一个星期都找不到活干,各地的场子都有固定的班底,根本就打不进去。没钱租房子,我们就在郊区找了一栋人家淘汰的平房,房子虽然有够破的,可房间多,加上有一个敞亮得屋,做练习挺好。后来,我们从别人结婚、生日、或者是丧葬需要乐队开始做起,渐渐地打进歌厅、夜总会。现在不但在株洲有固定的演出场地,触角也延伸至周边的城市。现在固定的团员还是不多,需要什么人才了,像唱歌的,跳舞的,婚礼主持什么的就找兼职的人。什么时候上什么节目就用什么人,已经形成了一定的气候。”
“听来挺不错的。”夏小溪由衷的为王文彬高兴。文艺这一档子事情,夏小溪其实是很有兴趣的。
学生时代,无论是小学、中学还是大学,夏小溪都是学校的文艺骨干。
那时候,只要是学校组织的文艺活动,无论是唱歌跳舞,还是诗歌朗诵,夏小溪都会自觉自愿全心全意地参加,并报以极大的热忱演绎。
夏小溪把这些活动看成是学习之余的休闲活动。也因此无心插柳柳成荫,治好了小时候体弱多病的身体,身材也长得好似挺拔的白杨树。
“我说了这么多,你一句‘挺不错的’就带过去了?”王文彬大失所望,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满。
“呵呵,那你希望我说什么呀?我也不熟悉你们的事情。总不能天花乱坠的瞎赞美一通啊,那也太假了吧。”夏小溪也觉得自己对王文彬的事情是有些漠不关心,可如果自己对王文彬的事情太过关心,或者表现出极大地兴趣,那会不会适得其反,招致王文彬会更加纠缠自己。
“要行熟悉那还不容易啊,等会吃完饭跟我去看看不就得了?”王文彬满眼热切的期盼。
“上哪?”夏小溪皱起了眉头。
“看演出啊。你就放一万个心跟着我走就是了,我不会把你给卖了的。就算有人要买,我还不卖呢。你信不信,你迟早会爱上我的。”王文彬的眼眸里透出自信,声音里泛出温情,盯着夏小溪,就像是要把夏小溪看进眼睛里似的。
“我明天还要上班,胳吧。”本来还有想去看看的想法,听王文彬这一通说辞,夏小溪立马打起了退堂鼓。
“现在才几点啊,你也不是小学生,还得按时按点回家。”王文彬的脸沉下来,失望的阴影爬上了他的脸庞,声音里透着烦躁。
夏小溪看看王文彬,他正一脸阴霾探究地盯着自己在看。
“今天上班有些累,想早点休息,下回吧,下回一定去捧场。”夏小溪笑笑,试图缓和在他们两人之间流动的沉闷气氛。
害怕气氛会越来越不对头,夏小溪边起身边告诉王文彬“我先去结下账。你在门口等我。”
“走吧,账我早就结过了。我一个大男人,还让一女生买单,说出去不是坏我的名声吗。”王文彬眯缝起狭长的眼睛,眼光盯着夏小溪左看右看。
“不是说好我请客吗?”夏小溪一点也不领情。这不是明摆着让自己欠王文彬的情吗。
“你记得下回给我机会再请你就行。”话刚落音,突然的,王文彬动手解开了夏小溪顶在后脑勺上的发髻。一头柔顺发亮的黑发垂落了下来。
“你干什么?”夏小溪被王文彬突然的举动吓得条件反射地推开了王文彬的手,并往后急退了一步,抚摸着自己的长发,不解的看向王文彬。
“你盘起头发来是很好看,可显得有些太过成熟理智,太过锋芒锐利,我不是很喜欢。像现在这样放下来就柔和多了,也有亲切感。”王文彬心满意足的弯弯一笑,满眼的目光。
两人起身边走边说缓步离开。
出门的时候,两个中年男人迎面走来,其中一人对另一人说:“诶,那不是你儿子文彬吗?”
听到说话声,夏小溪转头看了一眼王文彬。就见王文彬仿佛没听见一样,丝毫没有反应,继续在走自己的路。
不对啊,夏小溪觉得奇怪。那人那么大的声音,自己都听得清清楚楚的,没道理王文彬会听不见呀。
没说话的中年男人听同伴提醒自己,一双眼睛往大门口张望过来。扫过夏小溪,看了王文彬一眼后又快速的看回夏小溪,眼光在夏小溪的身上定住了。
“文彬。”见王文彬马上就要走出大门,没说话的中年男人冲王文彬喊了一声,脸上有明显的怒气。
王文彬立定站住,一开口就蹦出冷冰冰的三个字:“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叫你了?你都多久没回家了?这两天抽时间回一趟家,你病了,想见见你。”
“我没空。”王文彬丢下一句冷得结冰的话,拉着夏小溪就走了出去。
中年男人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自言自语的说:“怎么会这么像呢。”
“你说什么?谁像谁?”旁边的男人一头雾水的接口问。
“没什么,走吧,我们吃饭去。”
“王文彬,你怎么对长辈这么没有礼貌啊?你病了你都不回家看看?”夏小溪看着王文彬一张结霜的脸,小心翼翼的问。
“没你的事,你不用管。”王文彬一张嘴,丢出硬邦邦的一句话。
“你这什么态度。我都被你骂过两次,感觉你怎么好像和全世界的人都有仇一样啊。”夏小溪最看不得不讲理、没礼貌的家伙。就这脾气,真怀疑王文彬怎么还能在社会上混得风生水起的。
“对不起,我平时不是这样。”可能感觉自己不应该把怒气发泄到夏小溪的身上,王文彬放缓了语气,声音柔和了许多。
王文彬告诉夏小溪,那人是他的老爸。
王文彬的爸爸妈妈曾经是一个单位的同事,又同在一个科室。那时候王文彬的妈妈刚参加工作,很多事情不熟悉,王文彬的爸爸就经常帮助王文彬的妈妈,一来二去的,彼此在工作中产生了感情。
确定了恋爱关系以后,王文彬的妈妈带着王文彬的爸爸回家给自己的家人进行审核。
王文彬的姥爷说,这小伙子挺有礼貌,看起来也很老实,长得也挺周正,工作也不错。挺满意的。
王文彬的姥姥意见就完全不同了。姥姥说,这都一个家属区住着,谁不清楚谁啊。他们家太复杂了,他爸就结过三次婚。第一个老婆离婚了,第二个老婆还在新婚蜜月期就在家里吊死在门框上了,听说是因为他爸爸在外边有女人。人都说,儿子随爸,找丈夫就要看看他爸爸。他爸爸这样,他肯定也好不到那里去。而且闺女你注意没有,这小伙子长着一双桃花眼,日后难免会犯桃花。你如果和他结了婚,离婚的几率太大了。
可天底下恋爱中的女人都犯有一个通病,绝对听不进任何相左的意见。你越是不同意,她越是拧着你来。就像天底下的爸爸妈妈永远斗不过自己的子女,王文彬的姥姥也斗不过王文彬的妈妈,终于带着老不情愿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嫁了过去。
没承想,王文彬姥姥的话果然一语成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