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水谣_分卷阅读_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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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淮烨和蓝阙阳从未动手打过孩子。不管他们惹出多大的祸,他们都护著,只要孩子们不惹白桑韵生气,他们想做什麽就做什麽。这回,刘淮烨和蓝阙阳动手打了,不是那种一巴掌一脚轻打,而是朝死里打。

    “父皇、父王,别打了...”刘惜赐抱著父皇的腿,哭求,“再打太子哥哥和二哥就要被打死了。”

    “我就是要打死他们!”刘淮烨让人拖开小儿子,上前把捂著肚子跪在地上的刘韵峥揪起来,一拳又把他打飞了出去。那边蓝阙阳拿著鞭子,毫不心疼地抽打蓝韵嵘,看得一旁的侍卫都躲开了眼。

    “父皇!父王,求求你们,别打了...唔呜...别打了!”刘惜赐挣开侍卫的钳制,跑到父王跟前死死抱住他,“父王...别打了...如果太子哥哥和二哥被打死了,爹爹怎麽办...父王,孩儿求你,别打了...”

    “你爹就当没生他们这两个孽子!”蓝阙阳把手里的鞭子甩到蓝阙阳抽搐的身上,红著眼怒道,“爹爹冒死生下你们,为了你们,他差点连命都了!若不是他离宫出走,父王根本就不会让他生下你们!可你们,竟然如此气他!父皇和父王为何如此宠你们,是因为我们答应过他,要把他的孩子宠上天!”

    上前一步,蓝阙阳的腿被刘惜赐拖住,他把小儿子的手掰开,把他扔给侍卫,捡起鞭子。

    刘韵峥和蓝韵嵘不做挣扎地任父皇和父王的拳脚落在他们身上。他们只想要爹爹把忻澈还给他们,他们不想气坏爹爹。可现在,爹爹被他们气得小产,想到可能失去了的弟弟或妹妹,两人悔不当初。

    “淮烨!阙阳!你们这是做什麽啊!”从洪三那里得到消息的刘宣拄著拐棍,脚步不稳地赶了过来,见孙子血肉模糊的躺在地上,他急地猛拿拐棍敲地,“快来人!来人!韵峥、韵嵘,皇爷爷来了...还不去叫太医!”

    “父皇,你别拦著我们!今天,我们非打死这两个孽子不可!”刘淮烨对著刘韵峥又是一脚。

    刘宣扑到刘韵峥身上,开始喊:“他们是做错了,可他们是桑韵为你们生下的孩子!你们打死了他们两个,桑韵哪会不伤心啊!别打了,再打下去,我就跟著他们一起去!”

    “皇爷爷...是我们不对...爹爹...”刘韵峥流下自责的泪,蓝韵嵘早已不省人事。

    “父皇,父王,哥哥知道错了,别打了。”刘惜赐在一旁跟著劝,从未见父皇父王发火的他被吓坏了。

    “若桑韵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我就废了你们,把你们贬为庶人逐出宫!”看了几眼被打得不成样子的儿子,刘淮烨愤怒地丢下狠话。

    蓝阙阳扔了手中的鞭子,也不让人把两人抬下去治伤,而是道:“皇上,我们过去吧,看看桑韵如何了。”说完,他就朝外走。刘淮烨冷著脸跟著一起走了。刘宣和刘惜赐急忙叫人把刘韵峥和蓝韵嵘抬走,早已在外候著的太医抹了把冷汗。

    ........

    “若知道你们长大会这样气他,当初父皇就是逼,也要逼他喝下落胎药!”

    “他是留了遗书来生你们的,你们竟对他说出那种大逆不道的话,父王今天一定要打死你们!”

    睁开眼睛,刘韵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的药味让他知道自己的伤被处理过了。浑身火辣辣地疼,困难地转过头,看到在他身边仍未醒的人,刘韵峥的耳边依然响著父皇父王说的话。旁边的人眼皮动了几下,刘韵峥知道他也醒了。

    “太子哥哥...”

    看向床边显然刚刚哭过的人,刘韵峥的心跌入谷底:“爹爹怎麽样了?”

    “爹爹昨晚还有些出血...现下无事了...”刘惜赐拿热巾擦著大哥的脸,哽咽道。

    “忻澈的事...你知道吗?”

    “我知道的时候,是忻澈要走的时候。”想到爹爹那天问自己的话,刘惜赐把自己的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太子哥哥...爹爹想让忻澈快乐...”

    站在屏风後,和伍默一起回京的刘淮渊听著里面三人的对话。在得知白桑韵已经度过危险後,他赶到侄子这边。昨天的事谁都不会想到,孝顺的刘韵峥和蓝韵嵘会把他们的爹爹气到险些小产。有些事,虽然大哥和桑韵不愿让孩子知道,但他想了一个晚上,还是决定告诉他们。

    (0.76鲜币)心水谣:第十一章

    马儿喂~~你快些跑,快些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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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孩儿不孝,孩儿大逆不道对爹爹说出那样的话...请爹爹责罚,孩儿该死...”

    跪在床边,刘韵峥悔不当初,哭著说,蓝韵嵘跪在他身侧,低头不语。听了皇叔对他们说出的爹爹的过往,让他们恨不得杀了自己,竟然说出那样的话伤爹爹的心。

    看著浑身是伤,惨不忍睹的儿子,差点小产的白桑韵深吸口气,压著心中的伤心,让两个儿子起来。

    “爹,您打孩儿吧,孩儿不孝...”刘韵峥抓起爹爹的手就往自己青紫红肿的脸上扇,蓝韵嵘抓著爹爹的另一只手,打自己的脸。

    抽出手,白桑韵擦掉两个儿子的泪,从小到大,他的这两个儿子哭的次数屈指可数。他知道,他们是真的认识到错了。

    “韵峥,韵嵘...事情都过去了。爹希望你们能体会爹的用心...”

    “爹,孩儿知道了,孩儿...知道了...”趴在床边,平时冷硬地刘韵峥和蓝韵嵘痛哭出声。

    “韵峥、韵嵘,你们对忻澈的心,爹岂能不知?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不想你们犯下大错,今後後悔。”把两个孩子的手握在一起,白桑韵低声道,“韵峥、韵嵘...爹不反对你们和忻澈在一起。忻澈对爹来说,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爹的儿子,再无其他。爹送走忻澈,是怕你们毁了他……若说强势、霸道,你们同父皇父王相比,差得远。但你们可曾见过,父皇父王强迫爹做什麽?韵峥,韵嵘...为何忻澈一日比一日憔悴,为何他的笑越来越少,若他真的愿意和你们在一起,他会这样吗?”

    “爹?!”刘韵峥和蓝韵嵘惊在当场,忻澈不喜欢他们?!

    “峥儿,嵘儿...什麽都可以强求,唯独心不能。忻澈真的喜欢你们吗?他能接受这样的事情吗?你们可曾想过?若没有,从现在开始就好好想想吧。若你们能让忻澈真心地爱上你们,那是你们的福分;若不能,你们也不要强求,否则伤害的不只是忻澈,还有你们。”

    白桑韵语重心长的教诲,看到儿子们不甘、不愿、伤心的样子,他淡淡一笑,摸摸两人的头。

    “忻澈的性子有些像爹,只是儿时受过惊吓,再加上他自己的心结,总是把事情藏在心里。若有一天,澈儿能在你们面前把他心里的话说出来,那一天,就是你们真的得到澈儿的时候。”

    “爹...”刘韵峥双手握紧爹爹,“孩儿一定会让忻澈爱上孩儿。”蓝韵嵘也把手握了上去。

    “爹等著你们的好消息。”长长吸了口气,白桑韵放下心中的窒闷,“在此之前,让忻澈在外好好散心吧,不要去打扰他。”

    “是,孩儿一定听爹的话。”

    这次,刘韵峥和蓝韵嵘在闹出这麽大的事後,第一次心甘情愿地认真听爹爹的话,认真考虑他们与忻澈的事。

    .........

    刚刚飞出窝的雏鸟总是既害怕又兴奋。虽然坐了一天的马车,白忻澈却一点都不觉得累。住进客栈,吃过晚饭,白忻澈洗漱过後就坐在窗边,看著窗外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出宫之後,没当晚上住进客栈,他就喜欢坐在窗边看,看那些不同於京城的人们,看那些不同於京城的街道。

    将近十七年的生活,这是他第一次独自出京。从前,不是在宫里,就是在那两人的府上,即使他有自己的医馆,晚上也很少是一个人。如今,他如愿地出宫了,心头却始终萦绕著担忧。他们知道他走了,一定会生气,他们可会追来,可会在半道上把他抓回去。

    四月的惠耀已经透出热气,白忻澈穿著单衣坐在窗口,觉得这几日的生活犹如在梦中。当街道上变得冷清,窗外只有蛐蛐的叫声时,他才察觉天色已经很晚了,急忙关窗,上床。

    “明天会到哪里?离京城越来越远了...”把被子拉到脖子下,白忻澈吹灭蜡烛。不知道状元要带他去哪里,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追来...

    第二天依然在赶路,白忻澈习惯性地掀开车帘向後看,自从出京之後,他只要在马车上,就会忍不住去看有没有人追来。

    “少爷,要不要出来坐?今天的天不错,风都是暖的。”状元从外探进头来,笑呵呵地问。

    白忻澈放下手,看看车外:“会不会打扰你们赶车?”状元的提议让他心动,但出於陌生,他尽量安静地呆在车里。

    “不会。”文状元把帘子卷起来,让小四坐到右侧,拍拍中间的软垫,“少爷,来,您坐这儿,不会跌下去的。”

    “谢谢。”爬到中间坐好,白忻澈面带新奇。

    善於察言观色的状元见他很高兴,开口道:“小的还以为少爷会坐不惯马车,听庄主说少爷从来没出过远门。不过这几天下来,小的放心了。”

    话不多的小四坐在白忻澈右侧,给他倒茶,拿点心,专心服侍,倒让白忻澈有些尴尬。

    “小四,我自己来吧...”虽然自小生活在皇宫,又和那两个天之娇子朝夕相处,可白忻澈却从不让人伺候,尤其是在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後。

    “少爷,国公命奴才伺候少爷,这是奴才的应尽的本分。若少爷不让奴才做这些,奴才回去後被洪公公罚的。”小四淡淡一笑,把切好的苹果放到白忻澈腿边,又道,“少爷,您安心让奴才伺候就是,有国公给少爷做主,少爷此番出京就当是散心,少爷的心里舒畅了,国公的心情自然也就好了,国公的心情好了,那即将出世的小主子,也会健健康康,白白胖胖。”小四的声音略细,低低的几句话,说得白忻澈没了尴尬。

    “小四,我怎麽没发觉你这般会说,把少爷都说笑了。”文状元赶著马车,打趣。出宫後,白忻澈一直很紧张,也很不安,所以他们都没打扰他。今日见他稍稍好些,文状元记得白桑韵对他的交代,趁机让白忻澈出来透气。

    小四淡笑不语,偏黑的脸上透出点安宁的味道,让白忻澈好奇地问:“小四,你今年多大了?”

    “回少爷,奴才上个月刚满十五。”

    白忻澈诧异,他以为小四比自己大。

    看出白忻澈的惊讶,小四道:“奴才本来是在御膳房伺候的。国公想找个懂做菜,又话不多的奴才陪少爷出门,洪公公就向国公举荐了奴才,奴才这才有幸陪少爷出宫。不然,凭奴才的样貌和愚钝,奴才是万万没有机会服侍少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