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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女郎毫无抢了同事生意的心里愧疚推开门,看到躺在水床上围着白色围巾的中年男人。摸上中年男人的身体,娇笑着贴了上去:“老板~”
中年男人慢慢的转过头来,瘦削凹陷的脸颊看起来极为恐怖,两眼青黑,眼底有着浓重的阴鸷。
兔女郎吓了一跳,心里还有点儿恐惧。再仔细看,哪儿来的阴鸷?脸颊是有些瘦,但不到凹陷的地步,两眼下方正常得很,连个眼袋都没有。颜色青黑恐怕是灯光造成的吧。
如是想着,兔女郎便娇笑着依偎上去。
第29章怪婴
医院。
老钱接到电话处理完周家小孩,应付完周家就赶到医院来了。听汇报说是今早上袭击陆六少的人撞车了,可没出大碍,就是撞了个脑震荡。做了手术之后就在病房里面待着,老钱让人先带了两个人过去在门口守着。
老钱内心在摇头叹气,偷袭陆六少的人很可能跟窃金贼有关联。可是在人来人往的国道上飙车,出了车祸居然没缺胳膊少腿,真是老天不长眼。
为这事儿,老钱一路上跟着小李这么叹气。
小李已经从义愤填膺到如今的冷漠。
两人走到病房前面,病房门口两个便衣警察在守着,站得笔挺有力。两个便衣警察一见老钱立刻敬礼:“钱队。”
老钱摆手:“没事儿,我进去看看。”走了几步,顿住,问两人:“里面有什么动静?”
“报告钱队,没有。”
老钱眨眨眼,“醒了没?”
“醒过一次。”
醒了就好。说明没那么严重,经得住皮肉刺激。
老钱耸着鼻子,闻到一股极其浓郁的花露水味道,浓郁得他差点想吐。连忙捂住鼻子:“怎么那么大一股花露水味儿?”
两个便衣警察眨眨眼,说道:“报告钱队,嫌疑人一共要了三瓶花露水,说是昆虫多。”
“医院哪来的昆虫?这得是十瓶的花露水味儿。”
两个便衣警察很早就来守着了,里面那花露水的味道是逐渐变浓的,他们的鼻子慢慢的习惯了也就不觉得太浓。老钱和小李刚来,乍一闻到这味儿,差点没给呛死。
“快,打开门。”
小李反应快,一脚踢开病房紧锁的门。立时一股混合着浓郁的花露水味道和鲜血的腥臭味扑鼻而来,令人作呕。在场几人顿时忍不住作呕,他们都是经历过好几起案子的人,完全腐烂长虫的尸体都见过。
可那些案子的恶臭味道加起来也没这个味道让人作呕,小李紧紧的捂住鼻子和嘴巴,走进去查看,看了一眼他就跑到旁边真的吐了。老钱走上前,他还好,挺镇定。他从兜里掏出软中华点上,点的时候手都在颤抖,好几次没能点着。
香烟的味道刺激了一下混沌的脑袋,老钱走出病房,对小李说:“通知队里的人过来收尸。”
开了一条仅容小猫通过的缝隙的窗,风吹起来,扬起窗帘,吹不散房间里的恶臭。只见病床上一具血淋淋的骨架,身上的肉参吃不齐,像是被什么野兽啃食过一样,内脏都被扒开啃食掉了。
老钱问两个便衣警察:“你们没听到里面传来什么动静?”
“没有。一直很安静。”
两人非常肯定的说道。
老钱信了,因为这里是医院,就算两人没有听到,那么旁边的病房里面的病人呢?来来回回的医生护士呢?谁都没有听到,谁都没有发现异状。死得那样凄惨,下颔都因为痛苦的喊叫而扭曲。却偏偏没人听得到里面的动静。
这事儿,他妈的不科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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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宵珲今天不用加班,因为老板自己不务正业先跑了。下班回家后他就去菜市场买菜,挑选了一些好吃又营养的,打算拎回家做。
张小道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他得寻思着怎么给他补身体。
菜市场的人基本上跟他是熟了,不会偷他的斤两,有好货也先给他存着。今儿淘了点儿好货,一只纯正的,没有人工饲料饲养的乌骨鸡。是老板杀了打算留着自己炖的,听他说要给弟弟补身体才让给他的。
余宵珲很开心,一路回来一路想着乌骨鸡的做法。最后还是决定做一道药鸡,营养补身体,能把乌骨鸡的作用发挥到最大。
他家不在市中心,而是在二环的一个小区里买的一套三室一厅。花光了所有的积蓄,也还是需要还上几年的贷款。不过他本来就不是本地人,能在帝都二环中心买车买房,已经是非常年轻有为的了。
他家在小区的九楼,张小道那孩子来的时候还特别迷信的说道:“九九归一,这数字挺吉祥的。会选啊表哥。”
余宵珲摇摇头笑了笑,开了门站在玄关处。发现房子里没开灯,不知道张小道在不在。他试着喊:“小道?小道,在吗?”
没人回应,余宵珲不知道张小道跑到哪儿去了。在他这儿住的两个月里一直都宅得很,只玩游戏和上论坛,能不出去就不出去。所以余宵珲首先没有想到张小道跑出去玩了,而是估摸着他还在睡。
这么想着,便不大声叫他了。打开灯,将手里的菜放到一边,然后在玄关处换鞋。拖鞋穿上之后提起菜和公文包走进去,先打开客厅的灯,然后把菜放到砧板上,回到房间里换了一身家居服出来。
开始洗菜,洗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听见阳台有些怪异的响动。余宵珲顿住,仔细倾听,很安静。没什么声响。
他打开水龙头,自来水汩汩的流出来,冲刷着嫩绿的菜叶。水流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的响亮、诡异。
余宵珲本该是习惯了这种静谧的,平时也很享受这种静谧。但这一刻他的心里却有些惊慌,这种感觉就像是到了一处久久无人居住的空房子里,独自一个人站在里面就会没来由的感到恐慌,一种心惊肉跳的恐慌。
此时此刻的安静令余宵珲无法将之往静谧这个词上面联想,他想到了另外一个词:死寂。
阳台又传来异响,余宵珲关掉水龙头,抬头望向阳台。
他这房子的厨房是开放式的,和客厅连在一块儿,只是用一道玻璃隔开而已。阳台在客厅那儿,从他这里可以看到阳台的全景。此刻阳台的玻璃窗紧闭着,外头黑漆漆的,只能看到远处高楼大厦的一点灯火。
他这儿是九楼,不会是小偷之类的。要么是夜行的飞鸟一个不慎撞到了玻璃,掉在阳台上飞不起来发出声响。要么是风吹落了摆在阳台上的易拉罐——张小道总是喜欢在阳台喝可乐,喝完了把易拉罐压扁,像收废品的那样把易拉罐压成一个饼状。然后摆在阳台的角落。
余宵珲擦擦手,向着阳台走过去。越接近阳台,他就发现那声音越发频繁且响亮,窸窸窣窣的,像是什么东西在飞速的爬行。令人头皮发麻。
手指顿在玻璃门上,然后拉开。阳台的声音立刻消失,余宵珲打开阳台灯,四下扫了一遍,什么都没有。他走上前,探头向着阳台下面看,猛然看到两个空洞洞的孔,一张几乎被压扁了的面孔。嘴巴被歪歪扭扭的缝起来,长长的舌头流着涎水滴滴答答的。四肢像壁虎一样攀爬在阳台下面,几乎和他脸贴着脸。
像婴儿般的怪物咧开嘴,线被撑开却没有崩断。尖利的恐怖的啼哭声穿破耳膜:“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