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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么?”小牧睁开眼,揉了揉眼睛,抬脸问道。
宇文毅替她理了理额前的头发,将她抱得有些紧“还没呢。再睡会儿吧。”
“唔。”小牧摇了摇头“不睡了。我饿了。”
宇文毅将她松开,轻笑着刮了刮她的鼻。打开矮桌上的饭篮,最上面一层,是还温温热着的绿豆糕,第二层是葱花炒肉丝,第三层是新鲜的油菜,第四层是香喷喷的两碗白米饭。
小牧食指大动,肚子咕噜咕噜。端起白米饭就往嘴里送。
宇文毅微笑着望着她“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嗯”小牧含糊不清地应着,好容易将嘴里的饭咽了下去,抬脸问道:“你不吃么?”
宇文毅笑着摇头“吃过了,饿的话把这些都吃了吧。”
“嗯。”小牧点头,歪头想了一会,盯着他“可是你刚才不是一直都陪着我在马车里么?什么时候吃的?”
“我是趁你睡着的时候在马车里吃的呀。”说着笑着弹了弹她的额头“真笨呢。”
小牧恍然大悟般点着头,盯着摆满矮桌的菜肴“那我不客气咯。”说着,把另外一碗白米饭端起来嚼着。
宇文毅望着她,轻叹,道:“若是你我能永远如此相处,没有繁缛礼节,没有皇帝皇后,就如普通夫妻般,那有多好。”
小牧抬脸望他,将口中的饭菜咽下,刚想开口。又见他笑了笑“不过我若不是皇帝,恐怕也得不到你。又何来像普通夫妻那般。现在,我已经很满足了。只希望,这一次出行,你可以暂且放下你皇后的身份,也忘掉我是当今皇帝。只当是我们夫妻出来游逛,只要这一次,你是娘子,我是相公。”
小牧将碗筷放下,轻轻握紧他的手,轻声唤道:“相公。”
满足的微笑自他唇角绽开,他将她揽入怀,浅吻着她额头。“娘子。”
她抬头,深深地望着他“宇文毅,我真的不怪你,真的。我现在,真的是在全心全意当你的皇后,当一个好娘子,相信我,好么?”
“嗯。”他点头。低头吻住她的唇,轻轻地,温柔地吻着。唇往上移,轻点了下她的额头。“天黑了,温州城郊估计明早才能赶到,先睡会儿,嗯?”
小牧低着头,脸红了一大片,点了点头,深深地把头埋入他怀里。过了一会儿,又抬起头“好热。”
宇文毅将她覆在额前的发拂到一边“乖,等会儿马夫用完膳了,马车走起来就不会这么热了。睡吧。”
“嗯。”小牧漫应了一声,便又将头埋下去,闭眼睡了。
宇文毅抽出一本比较薄的书,轻轻地为她扇着。有夜风自竹窗帘子外吹入,凉爽了不少。马车开始行走,马蹄踢踢踏踏。
小牧在一片清凉中,枕着马蹄踢踏声滑入了睡眠。朦胧中有人在耳边说着什么,她听不清。
车队最前方,赤羽孤单的背影与夜色融为一体。夜空中的星光明朗,忽然有一弧闪亮的星光划过。
蓬莱山上发须皆白被成为仙人的老者悠悠叹道:“又有一颗星陨落,又是一个有才之人的劫啊。”
仙人身旁长身而立一男子,一袭白衣在夜风中扬起。
仙人转头问道:“泽儿的养心之药如今炼得如何啦?”
“很快就可以成功了。”白衣男子微微一笑。是啊,快要成功了,小牧,只要将养心之药炼制成功,今后,你就可以健康快乐,与平常女子无异了。
星光照亮了他柔和的脸庞,白衣也柔柔地泛起白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