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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郁是彻底没了脾气,他心想跟女孩子出来玩真是受罪,但再看高扬那三个可是甘之如饴,怕是全场就他觉得不好玩了。
一直到中午一点多才到了半山腰,女生们累的走不动,在饭馆敲着腿,但兴致很高,聊着天翻着手机互相看刚拍的照片。
文郁扒着吃饭,先填饱肚子要紧,磨蹭到两点多,结了账继续往上走。
还没到顶,女生们开始喊累打退堂鼓,文郁望着山顶有些失望,他是想继续的,不过高扬几个已经商量下山了。
对他来说这趟爬山活动完全是没有尽兴,只能跟大部队往下走了。
到了途中,季甜甜突然道:“啊,我想起来了,我刚查过这里有棵古树的,据说摸了能心想事成的,我们刚绕了一圈都没看到,要在后面的。”
这话一说刚刚懒洋洋的三个姑娘脸上都浮现出兴奋,这会也不累了,一致决定要去摸心愿树。
树是在古刹后院墙外,沿着小路绕了一圈,文郁终于看到传说中的心愿树了。
是棵已经枯萎的老槐树,树干倾斜,一半在沟里,一半在地面上,用钢铁架子支撑着,文郁见到这棵树可不信摸了能心想事成。
季甜甜见了,率先往过走,笑着说:“微微,帮我拍张照。”又望向文郁,“文郁一起来拍嘛。”
“我不信这个,不用了。”文郁摆手,却没想到季甜甜拉着他的手往过走,当下愣了下,等反应过来时,季甜甜手已经松开了,他在强调反倒多此一举。
季甜甜换了个姿势,脚下突然一打滑,身体往下坠,想也没想拉着旁边文郁,文郁被拽着个趔趄,脚在钢筋棍上绊了下,整个身子扑到沟了,边上的高扬几个急了,连忙过去问:“文郁怎么样?”、“这沟有点深,老大你拉着我,我拽文郁上来。”、“小心点。”
文郁坐在地上,浑身脏兮兮的,脚腕刺骨的疼,根本动都不能动。
等高扬下来,文郁疼的皱着眉,低声说:“脚腕伤了。”
“我背你上去。”高扬碰了下文郁脚腕,文郁缩了下,赶紧说:“别逞强了,这次看着比上次伤的重,赶紧先上去看医生才对。”
文郁还是不习惯,不过也妥协了,但沟有点陡,背着上去不太方便,最后老大将羽绒服脱了,拽着他上来了,上去时脚腕已经肿成了面包似得,他坐在地上解开鞋带,憋得太疼了。
季甜甜在旁边红着眼哭着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文郁我、对不起。”
旁边三个女生劝季甜甜没事,文郁不会怪你的。从头到尾文郁都没说话,实在是太疼了,他脸白着,额头已经一层冷汗,老大见了说:“一人先背着文郁,我们找园区电瓶车送我们下去。”
高扬蹲着身,率先背起了文郁。
他们到了山下,高扬扶着文郁从电瓶车下来,老二正要去打车,就见有个中年男人过来了,男人穿着传统花样棉服,短发脸很白,径直略过他走向文郁,恭恭敬敬道:“少爷,先生派我前来接您回去。”
众人一愣,看向文郁。
文郁疼的现在已经发木了,高扬还没说话,见这中年人接过文郁,对方力气很大,扶着文郁,他喊了声,文郁声音弱了几分,说:“是我叔叔的管家。”
高扬便看到管家扶着文郁上了轿车,司机开了门,隐约看到后排坐了个男人,样子看不全,但他突然打了个冷颤,收回目光不敢再看了。
汽车远远离去。
刚刚静音的全体这才炸开了锅,季甜甜好奇道:“刚才那人是文郁的叔叔吗?”
“什么时代了还有管家?简直跟小说似得。”
“没想到文郁家还挺有钱的。”
........
高扬没说话,再看季甜甜目光已经没有之前的热烈了,季甜甜浑然不觉,还沉浸在那辆陌生又充满神秘的轿车内。
车内。
赵政本想冷声说些话教育下文郁的,但对上文郁苍白的脸,脑袋上的卷毛也耷拉下来,叫他赵叔叔声音也充满了委委屈屈的,他什么厉声话语都吞了进去。
“先去仁爱。”
文郁本身就是耐不住痛,这会又见了赵政,在长辈面前难免有点娇气,疼的没骨头似得靠在车椅背上,赵政目光移到文郁肿了的脚上,说:“鞋子先脱了。”
“疼。”文郁穿着是高帮皮靴,鞋带虽然开了但一会会又肿大了一圈,脚卡在那儿一动就钻心的疼,只是弯腰试了下,就疼的一头汗。
他声音带着自己都不知道的可怜巴巴味道,赵政听了心又软了一分,但面上没管,问:“爬山好玩吗?”
提及这个,文郁是彻底憋不住了,低低说:“一点都不好玩,都没爬到山顶上去,都快到了,又要回来,看什么心愿树,树都枯了怎么可能成真.......”
赵政本来软了那一分心听到这话又冷硬了回来,原来只是没爬到山顶,要是今天爬上去了就开心了?
文郁没察觉到赵政生气,说了会疼的就不说了。
很快到了医院,管家借了轮椅推着文郁,赵政走在旁边,一检查骨裂,要好好养着,打了点滴开了药,箍着脚腕,文郁不喜欢住院,赵政也不愿意让文郁待在医院,一切弄好直接出院。
此时天已经黑了,文郁饿的肚子咕咕叫。
回到别墅女佣已经做好了饭,清清淡淡没滋没味的,文郁喝了碗粥,无精打采的犯困坐在椅子上,赵政开口吩咐管家,“送文郁回房。”
文郁还迷糊着,他今天折腾了一天,这会实在是困的厉害,便让管家扶着他回到了卧室。
楼下,管家恭敬弯着腰说:“少爷睡了,主子可要再用一些?”
“不用。”赵政见管家有话要说,问:“怎么?”
管家腰更低了,小心翼翼说:“主子,您明明能让少爷伤势好起来........”他声音越来越低,最后低不可闻。
赵政冷笑了声:“不受点疼,怎么知道好坏。”
管家没敢再开口了,直接退下。
.......
文郁睡得口干舌燥,身上更是黏腻腻的一层汗,他掀开被子灌了一杯水,浑身热汗凉了,黏在身上更难受了,不由就想去擦洗一遍。
他一手撑着能扶的家具,拖着脚很快到了浴室,脱掉宽松的睡衣,到了内裤时,手里一顿,想了下还是没脱,伸手扶着水池,一手去摘挂着的毛巾,结果没拉好,打到旁边的瓶瓶罐罐了,掉在地上砰砰邦邦作响。
身靠在水池上,文郁弯腰勾毛巾,就听到敲门声。
“谁?!”文郁瞬间紧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