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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初恋注定是一条充满坎坷的路,当天下午,封灿继“情侣吸管事件”失败之后,又相继遭受了“电影院接吻成就解锁失败”和“烛光晚餐酒后乱性计划夭折”的重创,一下午加一晚上的约会,他都被打击得蔫了。
其实程肃年没干什么,只是很单纯地没配合他的剧本而已。
如果说一开始,程肃年的不配合是无心的,那么后来他们在餐厅吃饭的时候,他点了好几瓶酒,满脸写着“我一肚子坏水就是想灌醉你”给程肃年倒酒的时候,程肃年就已经明白他想干什么了。
但灌酒这种事,如果想把人灌醉,前提是你得比对方会喝,否则对方没倒,你先趴倒了,那戏还怎么唱?
——封灿就败在了这个环节上。
他是真的没料到,程肃年的酒量竟然这么好。
他都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杯了,总之后来他头晕眼花的时候,程肃年仍然面不改色,帮他把摇摇欲坠的身体扶回座椅里,淡定问道:“吃饱了吗?回基地吧。”
“……”
封灿眼前有重影了,程肃年站在他面前,低头看他,他单手扶住餐桌,试图站起来,还没站稳,整个人猛地往前一栽,摔进了程肃年怀里。
“队长。”封灿那么高的个子,想做小鸟依人的姿势太有难度,他重重地摔过来,差点把程肃年砸得仰过去。
这时,他那颗装满了酒精的大脑里仅存一丝微弱的理智,继续给自己争取。
“我不想回基地。”封灿喃喃道,“好不容易放假,我们别回去了,今晚在外面玩吧,好不好?”
“……”
程肃年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19点51分,都喝成这样了,还玩什么?
见程肃年一脸不赞同,封灿有点着急,他现在的确是喝高了,自以为比较清醒,其实智商已经离他远去了。
他搂住程肃年的腰,把脸往程肃年脖子上蹭,酒气和热气一起扑散上去,蛮横道:“不许回去,我要和你开房!”
程肃年:“……”
开个锤子房。
程肃年立刻后悔了。
其实封灿喝这么多酒,有他一半功劳。他看出封灿的目的,没有直接揭穿,为的就是继续欣赏这崽子还能耍出什么花招,没想到他太高看封灿了,一个连自己都摆弄不明白的小朋友,竟然还想来摆弄他?
程肃年搂住封灿,半扶半抱地把人带出餐厅。
夜晚的街边,霓虹闪烁。
在喧闹的人声和车声里,冷风一吹,封灿往程肃年身上贴得更紧了。
按照原计划,应该是程肃年被他灌醉,倒在他怀里,然后他们去酒店开房,他把程肃年按在床上为所欲为,第二天早上醒来一看,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
现在可好,剧情整个调了过来,当然,如果程肃年主动把他按在床上为所欲为,封灿也是愿意的,可程肃年明显不愿意。
封灿喝醉了酒之后,脑子更加一根筋。实际上他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了,只知道自己“计划失败”,很委屈。
这份委屈成了他撒酒疯的原动力,程肃年叫车的时候,他坚决不肯上车。程肃年没法,耐着性子问他:“你想干什么?”
封灿可怜巴巴,化身为一只人形复读机:“我想和你开房。”
程肃年:“……”
“我想和你开房。”“复读机”很体贴,生怕他听不懂中国话,放慢语速,一个字一个字地又重复了一遍。
封灿用这种腔调讲话的时候,语气特别乖,活生生地给程肃年展示了一番什么叫“一脸纯情地耍流氓”。
程肃年甘拜下风,心想算了,开房就开房吧,他还怕一个醉鬼不成?反正睡哪儿都一样。
于是,封灿的计划虽然失败了,但最终殊途同归,他成功地和程肃年一起进了酒店的大门。
这时折腾了半天,封灿稍微清醒了一些,程肃年拿房卡开门的时候,右臂仍然紧扣在他腰上,抱得很紧,怕他摔倒。
封灿第一次享受如此高规格的待遇,刚睁开的眼睛立刻闭上,心里很高兴:虽然今天的约会不算成功,但到目前为止,程肃年的心情似乎还不错吧?看样子没被他烦到。
如果能把这种状态保持一辈子,好像也不错呢。
……不,以后会变得更好吧?
酒精能给人带来幸福的催眠,封灿晕晕乎乎地畅想未来。他想,不知道程肃年退役以后打算做什么呢?应该是继续留在SP吧,当教练?或者直接进管理层?
如果程肃年一直呆在SP,他也想永远留在这里,陪在他心上人的身边。
这么一规划,“一辈子”似乎没什么难度,一年一年按部就班地度过,就可以很容易地白头偕老了。
封灿胡思乱想了好半天,回神的时候,程肃年正放开他,让他自己躺在床上。
“我去洗澡,你困了就睡吧,不许再闹。”
这是一个双人套房,房间里有两张床,封灿躺的是左边那张,他略一打量,说“好”,然后踢掉鞋,伸手扒掉外套,半是醉酒半是装模作样地往地上一扔。
大概过了五分钟,程肃年还没出来,封灿坐在床边等他,渐渐有些等不下去了。
其实在基地里,每天晚上程肃年洗澡的时候,封灿都有一种冲动——想打开浴室的门,和程肃年一起洗,或者对他做些什么。
但也仅仅是想想而已,如果真做了,一是没法收场,二是太失礼太下流。
然而,没有哪个男人是不下流的,缺乏恋爱经验的纯情少年,不等于没有性幻想,他们天天睡在一起,他脑子里怎么可能是一张白纸?
“……”封灿盯着浴室的门,借着酒意,毫不克制地脑补了一番他打开浴室门之后有可能见到的香艳场景,以及之后会发生的事。
可他脑补得很放肆,却始终没敢付诸行动。
程肃年出来时见到的就是这副画面,封灿坐在床上,眼睛盯着地板,脸色从耳根一路红到了脖子。
“酒劲儿这么大?”程肃年随便擦了几下头发,走到封灿面前,“你现在感觉好点了没?要帮忙吗?”
“……”
封灿没吭声,他脑内播放的“浴室.a| vi”戛然而止,思路还没切换回正常轨道上,乍一听见程肃年说“帮忙”,竟然没反应过来,程肃年要给他帮什么忙?
程肃年却以为他的呆愣是因为没醒酒,心想,帮他洗澡就算了,但帮忙脱衣服是可以的。于是从床边略微俯下| 身,低头去解封灿衬衫的扣子。
程肃年穿着浴袍,那一根细长的腰带系得松松垮垮,领口一点也不严密,当他俯身靠近时,封灿一抬眼就能看见浴袍里面的风光。
“……”
“浴室.a| vi”接着播了,场景换到了床上。
封灿的脸色又加深了一度,规规矩矩地坐着,一动也不敢动。
但他不配合,程肃年没法帮他脱裤子。
“自己脱?”程肃年感慨,还以为这祖宗撒酒疯的劲儿过去,不闹人了,没想到是换了一种闹法,现在是干嘛?扮演木头人呢?
“不脱就算了,我不管了。”程肃年站直身体,刚转过身去,封灿突然从背后抱住了他。
“……”
这个姿势有点奇怪,封灿仍然坐在床上,但手伸得老长,牢牢环住了他的腰,侧脸贴在他后背上,亲昵地蹭了蹭。
程肃年一顿,重新转过来:“干什么?”
“不行。”封灿前言不搭后语地道。
“什么不行?”
“不许不管我。”
“……”
程肃年应了声,好脾气地继续帮他脱裤子,哄着道:“腿伸过来,好好的。脱了衣服赶紧睡觉,明天早上回基地。”
其实程肃年也有点不舒服,他虽然酒量好,但那么多喝下去,刚刚在浴室里一蒸,现在竟然有点头疼。
好在封灿终于不闹了,乖乖地配合他,两手撑着床,身体微微往后一仰,让他帮忙。
他们在一起睡了那么久,程肃年不至于在这种事情上客气忸怩,动作利落地帮封灿解开了皮带。
他的手是很漂亮那种,封灿早就观察过,但即便是同样一双手,做不同的事情时,给人的感觉也是不一样的。
……就像现在。
程肃年修长的手指灵活地动作着,抽掉皮带,将裤子往下脱。
不过是一个简单的动作罢了,封灿却觉得这一幕在自己眼前慢放,看得他心猿意马,脑海里的小黄片简直控制不住了,越演越激烈。
脑内一旦失控,身体也不好控制,封灿太年轻了,年轻人遇到这种事自律能力几乎为零,他伸出手,下意识地挡了一下自己,脸红得快要滴血。
但今天他喝醉了,虽然现在已经清醒多了,顶多有三分真醉,剩下七分是装的,但仅仅这三分醉意,也足够他借题发挥。
“对不起。”封灿胡言乱语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他比程肃年的年纪小,装无辜没什么违和感,他再一次抱住程肃年的腰,隔着浴袍搂紧,低声道:“你帮帮我吧,队长。”
程肃年一愣,有点拿不准他是真醉还是在故意搞事。
封灿抓住机会,把程肃年拽到床上,像一只无尾熊似的,粘糊糊抱上去——他这套动作太迷惑人,收敛了成年雄性的攻击性,反而像是求抚摸的小动物,以至于程肃年的第一反应不是被他冒犯,反而觉得他在撒娇,他是弱势的一方,毫无威胁。
程肃年被他毛茸茸的脑袋蹭到胸口,稍稍一躲,封灿立刻又粘上来,在他怀里拱来拱去。
“……”单人床还是太小了,两个成年男人在上面施展不开,程肃年一不留神就被挤到墙上,封灿的胯骨顶着他,把他夹在墙壁和自己之间。
这个姿势暧昧得过头了,但封灿并没有对程肃年做什么。
他只是贴着程肃年的身体,两腿稍稍分开,装模作样地紧挨着程肃年,自己戏很足地演了起来。
“队长……”
封灿的嗓音微弱而沙哑,他的脸滚烫发红,贴在程肃年脖颈上,声音十分地不堪入耳,又叫,“队长——”
“……”
程肃年被他叫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浑身僵硬,好半天没有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