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章夙域之十四觅踪寻迹

茶香茉莉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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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醒过来的第三天,我才明白自己昏迷急救过足有九天的时间,这期间除去我的家人外就是怿忛在我的床边守候,我喷射状的呕吐都是怿忛频繁的照料,我的瞳孔出现不对称甚至变形的时候,尽管医生无数次解释说是与颅内少量血肿压迫有关系并不会危及生命,他却在走廊处无声的哭泣,只是,这一切唯有我身边的人看在眼中,我却木然无存的漠视他,我的意识里对他是空白的,我的态度对他是逃避的恐惧,颅脑外伤综合症中的我,是乎损伤的神经元亦让他在我短暂的思绪里荡然无存,只是在夜晚的宁静中我被吞噬的记忆在归路,它们拥挤在我脑海里幕幕碰触,刹那的纠痛心结让空白的我无助,记忆的碎片拼凑着空洞的心谷,若狂的我挣扎貌似在崩溃的边坎,都是与怿忛纠缠的场景,都是雨里他等候着我下班递送的鲜花,欲语雨滴十一朵玫瑰传媒思情,怿忛深情对我说:“卉,知道十一朵玫瑰象征着什么吗?是代表我对你的一心一意,每天我都送你这样的花,这样的数,直到累计到九千九百九朵的那天,就代表我向你求婚的日子”这句甜蜜的话语在我脑海回荡,述不清的头尾,理更乱的绪,久久不能平息揪扯着神经的痛楚,于是,我终于在清醒后的一个星期抱着头苦痛后突然悲泣着却异常的失语了。

    医生对我母亲说:“你女儿现在是中枢神经系统暂时性的有机能障碍,短神经系统受损,并不会出现你们所担心的脑部重大结构性病变,应该尽量减少她脑部劳动,日渐会好起来的”

    此番话引起了事态转异,母亲委婉的方式苦苦劝说怿忛,让伤心的他做舍弃,为了不让我强烈反应出现,避免再次出现与他真面冲突,回避在我短暂失忆治疗失语的日子,怿忛含着泪无奈的点头示意,心却毅然坚定稳固不离不弃,躲在走廊上看我日渐恢复的身影。

    日渐入秋的高阳气爽中我无法恢复朗朗的笑声,不可以正常的言语,尽管是在病床上眺望窗外的秋景,亦如回到纯真的年代同尚楠并肩坐在窗台,她毅然选择放弃上海的工作回到小城,迎着日出来到我的病房,陪着我听悠闲的音乐,为舒缓我的心境这竟然也成我治疗的一项方案,为我梳理那昏迷中剪短的发,为我更换每日花瓶里的鲜花,只是,看到玫瑰我会想起那句承诺的言许,那九千九百九十九的玫瑰

    那张陌生恰似熟悉的脸,困顿着我感慨万千的复杂情愫,在我闭眼念间会出现他深情的眼神,在我梦里会出现他暖心的笑容,来回荡漾心底魂系梦间。

    我在医生嘱咐离开后,违背医嘱“我行我素“时分会被抓到现形成“家常”;我在可以起身后躲着看书被护士莫名现身收走我的书惊异时,某种被人监视如“似曾相识燕归来”的感觉让我触心,在护士送来睡前药预关门的缝隙里我探到窥视的眼睛,是他!深情满含泪的眼里满述着万语千言!

    就这样频繁的察觉他出没在我的生活。

    清晨在朦胧迷雾未散去的时候,我对着清理花瓶的尚楠写着纸上;

    他昨天晚上又来了,那个让我意乱的男人!

    “就真的想不起什么吗?”尚楠问我的时候,其实我心是有底的恐慌莫名,却疑惑不懈的摇了开头,

    我写了句:相爱过的人怎么会轻易忘记呢?

    问得尚楠无奈的对我撒开手,她突然反问我:“那你对出事的场景还有记忆吗?”

    我无奈的摇头。

    “就是,你现在唯一是治疗好病,不要胡思乱想,我今天还要去面试”尚楠说完看表在我额头亲吻后赶着走了,回荡在走廊有她高跟鞋的声响,我笑着感慨学会穿高跟鞋女人。

    早餐被护士接替着送进来,我摇头笑着尚楠忘东忘西的迎战面试,打开饭盒时,我明白这不是她遗忘被护士补送来的早餐,与我生死同党的她会带医生不建议的小吃给我,绝对不会送医生建议家人逼迫已厌倦的食物,我搬动打着石膏的腿,用拐杖撑到窗前,我又看到他,他正好开车门朝我的窗户望来,看着他车行驶出口道的车尾牌那数字让我倍感亲切。

    回到床前,看着自己写问尚楠的字,是的,真是如此彼此相爱过的人我怎么会轻易忘记呢?!

    就在那晚,窗前的院内电线杆下,他孤立着望我的窗,雨渐稀飘下如飞,痴情是他不动的固执,我拉开了窗帘,打开了窗对着他鬼使的挥动久违的手,也许,是我自己有疑问仲有。

    他踏进病房时,我明显看到他刚哭红过的眼睛,毛雨淋湿的发梢下是锁紧的眉宇,俊朗的脸消瘦无采,他对视着我的漠然,半响,他苦笑着摇头说:“也许这是对我最好的惩罚”我杵着拐杖支撑打着石膏的脚,预备为他递上毛巾时,他警惕的慌乱嚷着:“不要乱动,小心”只是他的手触握着我的手,手与手之间的交涉,指尖交流着心与心的汇通,停滞的时间旋转在场面让我彼此心火目眩,我紧张的缩手忘形的连同拐杖一起放开,他抱着我身体小心翼翼把我放在床上,双手有力的让我相反感觉他是想拥我在怀,凝视着他捧着我石膏的腿却不知怎么会有泪流,他低着头说:“卉,你知道吗?我期盼着你醒来,连做梦都未能忘记祈盼,我默默许诺只要你没事的醒来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他泣不成的开始哭泣“是的,你终于醒来了,卉,你知道吗?我多希望你第一眼就看见的人是我,只是,一切都变了,你的确是第一眼就看见我,记忆却放弃了我,你的眼神里已经没有了我,你居然忘记了我”

    他扬起头看着天花板却未能抑制溢出的泪,他断线的泪珠滚烫在我的手背,他痛苦的说着:“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这是不是上天的捉弄,我不敢靠近你,只有默默的守护你,我每晚在窗下看你的灯熄入睡才离去,盼着你某天在窗前对我微笑招手,是的,今天,我盼到了,我在进门的瞬间在振奋的想是不是你想起了我,看到你的眼神,我知道,又一次是自欺欺人”

    昔日无忆的我对怿忛就是最大的伤害,我情不自禁的用手为他拭泪,竟然轻言问:“你到底是谁?”他振奋的望着我说:“卉,卉卉,你说话了?你开口说话了”

    久违的开语竟然是疑问昔日相爱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