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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
千雪和往常一样，沿着路走向学校。
稍微有些不同的是，千雪一边走，嘴里哼着歌，一边回想着脑海里舞蹈动作，争取能复现出一些不影响前进的动作。
似乎有点引人注意，但千雪也不是很在意。
目光而已，又不能偷走自己的钱。
一轮过后对照，千雪发现有大约60%的动作，变得模糊不能完整回想起，10%的动作彻底被遗忘。
以千雪背单词的经验来说，这很正常，需要做的就是再来一遍，直到记住为止。
至于做出来的动作准不准确，则需要再次验证。
到了学校，千雪就进入了学习模式。
但她听课的节奏，和普通的学生有些不一样。
基本上来说，她是自学。
不管老师在上面是讲新课还是讲习题讲试卷，她都当成背景音，在下面自己学自己的。
偶尔老师讲到她做错的题，或者讲到另外一种解法，她才抬头听一会儿。
唯一例外的是英语课，她周围除了英语老师，也接触不到其他会英文发音的人，所以每堂课都得仔细听。
“谁想上来讲解一下这道题？”为了培养学生的自信心，再加上讲得有点累了，老师提议道。
下课时间，千雪偷偷拿出手机，复习着舞蹈动作。
“学校玩手机，缴了！”刻意压低的声音响起，一双白皙的手伸了过来。
“啪！”千雪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拍了上去。
“嘶！”声音的主人痛得倒吸一口冷气。
“哇哦~我家千千终于舍得买手机了！”杨思琪看见千雪的手机，“来，加个秋秋。”
“借的朋友的，过几天就得还回去。”千雪解释着。
“除了我，你还有其他朋友，谁啊？”杨思琪贴了过来，“这个视频又是什么？”
“秦尚娱乐策划的新节目？！！！！”杨思琪发出土拨鼠一样的尖叫，“王紫萱当导师！！”
“恩。”千雪点头，“不过我只是配合朋友练习而已。”
“得去，你一定得去啊！”杨思琪说到，“我就知道你肯定能当明星！”
“我可不想当明星。”千雪说到。
“你难道不喜欢万人追捧？”杨思琪说到。
“……”
千雪沉默。
欣赏自己，喜欢自己的人当然是越多越好，谁会拒绝？
但做以此为生的偶像就是另一回事了。
人气来得快，往往去得也快。
了解楚涵的经历之后，她就更不想当什么偶像明星。
偶像那条路，充满未知的风险，这边学习的果实，唾手可得，怎么想都是这边划算。
千雪不想给杨思琪灌毒鸡汤，于是转移话题，“找我什么事？”
“数学卷子借我抄抄呗~”杨思琪说到，“下节课就要收了。”
“哪张？”
“六校联考那张。”
千雪从折得整整齐齐的试卷堆里，翻出对应点试卷，递给她。
“对了，你们练舞室中午有人用吗？”千雪问道，“没人的话借我用用。”
“没有，谁大中午不睡觉去练舞呀！”杨思琪递给千雪一把钥匙，“我跟老师说一下就行。加油，千千！你要是上了节目，我一定给你投票！”
“……”
午休时间。
“咔哒~”千雪进入练舞室，里面果然空无一人。
千雪打量着镜子里的人。
嘴角下意识地带着上扬的弧度，似乎对谁都在笑。
发型是学生中常见的空气刘海+齐耳利落短发，但配上令人惊艳的脸庞，立刻就有了辨识度。
千雪从包里拿出手机，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的对照练习。
原本，千雪是想混一混就算了，但脑海里两个场景总是挥之不去。
一个楚涵，录制着成团夜的重播，开心地畅想和队友成为当红组合。
另一个楚涵，眼神不甘，试图抓住再次出道的最后机会。
“唉，尽量不拖她们的后腿吧。”千雪在脑海里默想了一遍动作，开始练习。
“动作好僵硬……”都不用专业人士指点，千雪自己就发现了不对。
怎么动都像个木头人，丑得要死。
不过千雪也知道，每一项技能的学习，都是开头难，熟练难，精通更难。
能做的，也只是练习再练习。
下午和体育课的休息时间，也被千雪利用上。
体育课的时候，正好练舞室有几个艺术生在自由练习，千雪从她们那里学到了一些技巧。
练习的后遗症很快就来了。
晚自习下课，千雪走出校门时，全身上下都在痛，感觉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
她平常也不怎么喜欢运动，忽然来这一下真是要命。
不过她内心的痛苦，从外面一点都看不出来，连脸上的笑容都和平常一模一样。
“小千，这里……”楚涵的小电动停在路边，自信招手。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开的是顶级豪车呢。
千雪几个小快步，跳了上去。
“就是这里了。”楚涵带着千雪来到目的地，“以前是组合的练习室，虽然公司倒闭了，但这个练习室的租期还剩一个月。”
千雪打量了一下，练习室有七八个储物柜，柜门上零零散散地贴着一些贴纸和照片。
地板上，一个少女以“大”字型仰躺在地上，听到开门声也没有反应。
“好了，星火，起来吧，咱们三个人一起练习一下。”楚涵拿脚戳了戳令星火的大腿。
令星火扭动身体，像树懒一样，哼哼唧唧地爬起，站好队形。
“这次主要是过一遍流程，就算动作错了，走位歪了也没关系，继续跳到完。”楚涵按下播放按钮。
“???????~”
前奏响起。
千雪等待着。
当音乐来到炸裂的重音时，三人也瞬间动了起来。
第一次配合很不顺利。
千雪被不知道谁踢了两脚，又和令星火撞了一次，原本很顺利的舞蹈动作忽然又忘了几个。
最关键的，需要三人配合的几个动作，更是根本做不出来，只能虚空演示一下。
音乐结束了十几秒，三人才把最后的动作做完。
“完美！！”楚涵兴奋地握起拳头。
“？？？”千雪看了一眼楚涵。
这还完美？
完美的车祸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