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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起谢汝澜的手,抬手挥止了要跟上来的众人,萧邢宇带着谢汝澜往巷子里走去,也是松了一大口气,边说边道:“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背景架空架空架空,我实在想不出来别的国家的名字啦_(:∠)_
第126章第一百二十六章
大家都以为太上皇最爱的女人是云太妃,因为在这深宫中,是她和她的养子笑到了最后,可是萧邢宇则不是这么认为的。
与谢汝澜走在那安静的巷子里时,见谢汝澜身体越发僵硬,似乎有些抗拒,萧邢宇死死地握着他的手带着他往前走去,一边说些话来让谢汝澜分心。
“云太妃未入宫之前,父皇最宠爱的是我母妃与贵妃娘娘,可云太妃之后,在无人与她争宠,大家都说云太妃是我父皇最爱的女人,实则不然,云太妃虽然为父皇生下了三皇子,但是三皇子死后,父皇再也没有给她一个孩子。”
谢汝澜有些愣神地跟着他走着,一边疑惑道:“你母妃在宫中多年,我听萧潜说过,云太妃疯了这些年,贵妃离世后,你母妃是陛下最宠爱的妃子。”
要不然也不会在几年前还生下了十二皇子与八公主。
“那是大家都看不透。”
萧邢宇道:“父皇退位后移居鹿台宫,宫中没有一位娘娘随他而去,父皇独独要李美人陪伴他身侧。”
“说起来这个李美人,可是父皇年幼时便相伴之人,也陪了父皇数十年,一直以来都不算出彩,但是父皇每月都会去她宫里坐坐,她出身虽然只是宫女,一生无子无女,可到临了临了了,父皇唯一惦记的还是她,而不是那些新得宠的美人们。”
“既是青梅竹马,这位李太妃又是何其有幸能伴随陛下这一生。”谢汝澜道。
明白这只是客气话,萧邢宇也没去校正,因为他的目的地已经到了,拉着谢汝澜快步跑到了不远处的一家大院前,笑道:“阿宁,这里是你家的后门吧?我们进去看看吧。”
望着眼前贴着陈旧封条的院门,那院墙上已是被院中绿蔓爬满,此间静谧非常,唯有鸟鸣声叽叽喳喳的不断在墙头上传来,是因为周围的房子大多搬空了,这院中更是荒废了。
谢汝澜愣愣地望着门前不出声,直到萧邢宇揭下那封条时急忙伸出手去拦他,脸色白得吓人,慌张道:“算了,我不进去……”
“为何不进去?”
萧邢宇已将那门推开一条缝隙,里头并没有锁住。
谢汝澜揪紧了萧邢宇的衣袖,垂头道:“这里会有人来的,我们快走吧……”
“来都来了,我自是要进去看看的。”
萧邢宇圈住谢汝澜的手,眼神殷切地看着他道:“阿宁,我想去看看你长大的地方,好不好?”
似是被蛊惑了一般,谢汝澜突然放下了心里头那不知为何而来的固执。
为难地犹豫了许久,终是点点头,又与萧邢宇商量道:“里面被查封多年,没什么好看的,只是你要快点出来,这里会有人来的!”
谢汝澜总是担忧这里会有人来,萧邢宇越发好奇,笑而不语算是答应了谢汝澜。
二人推开门进了这院落,院中早已是杂草丛生,那屋檐似乎快要不堪重负,上头的瓦片也将落不落,门窗上尽是厚厚的灰尘,院中秋千架的绳索不知何时断了,那旁边的水井也不知干涸了没有。
唯独那个葡萄架子还在生机勃勃的向外扩展这,藤蔓爬到了小院外,一片绿意盎然。
将近秋季,更是结出了一串串指甲大的青葡萄,枝头上有几串成熟些许的,圆滚滚的饱胀果子已染上点点紫红,煞是好看,引人垂涎。
萧邢宇一见便心喜,正跑去那葡萄架前时听到谢汝澜幽幽开口——
“那葡萄是我种的,我小时候跟小师姐从别人那里找来的葡萄苗,结果水浇多了就死了,后来我娘就给我再种了几株葡萄,长大之后还让爹弄了个架子,夏天可以在葡萄架下一边乘凉一边摘葡萄吃,可是那葡萄酸的很,一点也不好吃。”
闻言,萧邢宇正触及那串紫葡萄的手又默默地收了回去,看着眼前泛滥成灾几乎要将整个葡萄架子给淹没了的葡萄藤,勾唇笑道:“我宫中也有一个葡萄架,里头的葡萄都是甜的,阿宁喜欢吃甜葡萄,改天我就带阿宁去吃。”
谢汝澜还是闷闷不乐,坐在那井沿上一言不发。
萧邢宇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轻声道:“都回了家了,阿宁怎么不开心?”
谢汝澜沉默一阵,抬头看着萧邢宇,目光带着浓浓的哀愁,问道:“萧邢宇,我是不是很没用?”
“当然不是,阿宁你武功这么好,又乐于助人,哪里没用了?”萧邢宇道。
谢汝澜垂眸道:“可是我连给父母报仇的勇气都没有,我连家都不敢回来,就怕会碰见小师姐还有师伯他们,他们若是问起我这些年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为什么不给父母报仇,我该怎么办……”
眼眶有些微微泛红,萧邢宇叹息一声,原来谢汝澜不敢回来,只是担忧会见到他的师伯与师姐。
当年镇远镖局谢家被抄家,无关人士自是放了出去,而强压在谢逸头上的罪名居然是杀人与行贿,倒是弄得人证物证俱在。
当年断下此案的是徐贵妃的表兄,当今兵部尚书徐忠的亲外甥,而今的刑部侍郎周长宁,他当时在查的明明是官员受贿案,到最后居然扯出了谢家曾经谋害人命还行贿官员妄图脱去牢狱之灾的事情。
萧邢宇站在谢汝澜面前,将那灼人的日光挡住,手落到谢汝澜肩上轻轻安抚,道:“阿宁,徐家对你所做的一切我都知道,我会为你报仇的。”
谢汝澜顿了下,茫然看着萧邢宇,“可是徐家是皇亲国戚,徐忠的女儿是当今贵妃,我知道陷害我爹是徐贵妃派她爹所为,徐忠武功高强,我杀不了他,也根本杀不了徐贵妃,萧潜会护着那个女人,我近不了她的身侧半分。”
听起来谢汝澜是曾经想过找徐贵妃报仇的,自然也是实施了行动,但最后还是没成功,只能灰心逃离了京师,跟随师伯江云去了风雪楼。
从前的事情萧邢宇不会太过问,因为他知道那是谢汝澜的伤疤,更舍不得去揭开他的伤疤,让他疼,让他难受。
萧邢宇心想自己今日带他来或许是做得不对,他想要给谢汝澜一个惊喜。
可是谢汝澜却并不愿意回忆起这些旧事,这样只会时时刻刻提醒着他的无能为力,他如今为何对报仇一事避而不谈,不就是因为已经完全绝望了吗?
萧潜已是天子,他一介平民,怎可与天斗?
萧邢宇之前总是会怒其不争,又舍不得谢汝澜受苦受累。
现在想起来,自己那时硬逼着谢汝澜回想起来这些事情,逼着他面对萧潜的态度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在顾盼口中,谢汝澜本该是个无忧无虑一身正气的少年,黑即是黑白即是白,他眼中只有对错,没有什么利益,会为了小师姐的难过而去醉仙楼冲动的踢馆闹事,也会同顾盼你一言我一语的吵架。
可是如今他却变得如此冷漠,沉默寡言。
萧邢宇知道谢汝澜是外冷心热,猜测他许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