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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东西在哪?”
雁南归看起来很是着急,端木词老实道:“就在书架上那个锦盒里,大姨母的遗物我都收在里面了。”
雁南归闻言立马去了书架子前翻找那个盒子,见状端木离罄和端木离慧十分慌张的对视了一眼,似有什么事情隐瞒着雁南归。而雁南归一动,密室里的几人立马将那侧身贴在墙上,免得雁南归发现了她们正在被偷窥中。
那锦盒放得并不隐蔽,雁南归很快找到,将东西带回书桌前,指尖轻轻一捏那金锁便咔嚓一声断落,惊得端木家的两个姨母再不敢乱动。
锦盒约莫三尺宽,二尺长,也不高,且很轻,里面只有一些老旧的书信,有一封明显是徐聪所写的退婚书。雁南归将那些书信翻出细细察看过,不过多时便找到了端木离若和陷害徐聪的那位大人的来往密信。
面上神色又沉了几分,雁南归将那些书信放回去,忽而见到最底下一点银色,眉宇间染上几分疑惑,将那些书信推到一边,竟在盒底发现了一只小孩子戴的长命锁。
雁南归将那银制的长命锁取出,那物一动便啷当作响,雁南归将此物递到端木词眼前,质问道:“这个东西,也是你在端木离若的遗物中找到的?”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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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第七十章
端木词看了眼那长命锁,点下头道:“是。”
雁南归面色冰冷地道:“你可知这长命锁上刻着一个名字,徐锦?”
端木词叹气道:“我是见过这个长命锁,也知道它上面刻了字,但是我真的不知道它是哪里来的的,也不知道大姨母为何将它藏起来。”
雁南归抿唇道:“这是徐聪儿子的东西!”
端木词怔了下,“我真的不知道。”
雁南归将那物紧握在掌心,总算将兜帽解下,露出一张苍白而艳丽的容颜,发鬓间垂下一缕银丝,掺在墨色的发间,看起来年纪并不小了,但她的脸却生的很年轻,长长的发柔顺垂下,一双大大的银饰耳环格外显眼,轻易走动便会响起悦耳的银饰敲打的声音。
雁南归生得很好看,但却美如妖孽,此时面色冰冷,更是让人不敢靠近。雁南归冷冷说道:“这块长命锁,是我送孩子的东西,字是徐聪亲手所刻。端木离若果然将那孩子带走了,她没有跟你说过那个孩子的消息吗?”
端木词不必细想便能清楚的回答:“前辈,我方才才知道端木离若也是谋害我父母的仇人,我不可能还帮着她说话,算起来,我六岁才回到端木家,之前的事情我也是一知半解,您若真想知道,该去问当年的人。”
“比如我这二位好姨母,端木离罄,端木离慧!”
端木词咬牙瞪着那二人,眼里是蚀骨的恨意。
那二人在雁南归看过来浑身瑟缩了下,端木离慧忽而指着端木词急道:“你这死丫头不要胡说八道!那些事情都是大姐做的,与我和二姐有什么关系!”
“对啊,与你们有什么关系,与我又有什么关系,事情都是端木离若做的呀。”端木词嘲讽笑道。
那二位姨母便哑口无言了,雁南归却也认定了她们是在默认了她们也知道此事的真相,望着二人许久,沉声道:“你们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雁南归说完这句话的同时,那小青蛇便甩着尾巴似道闪电一般飞回了她的肩上,恶狠狠地朝着那二人吐蛇信子,端木词脖间凉意瞬间消失,顿时长出一口气。
可她的两个姨母却害怕极了,雁南归的蛇有多毒想必她们也了解过,于是小姨母端木离慧便先沉不住气,急忙摆手道:“我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那个孩子是大姐抱走的,我不知道她带去哪里了!”
她边说着便心虚的目光乱飞,频频向她二姐端木离罄求救,端木离罄是绝对不会说出真相的,溪亭的确就是那个徐聪的儿子,但是溪亭和端木词向来感情亲密,若是被雁南归知道了,遭殃的人反而会变成她自己了。
端木离罄毕竟比她小妹多活几年,心机也更甚,她咬死不知道此事,为难道:“大姐将我们赶出端木家后,我们就很少与她有来往了,那个孩子事情我们是知道一二,但事实上大姐将那个孩子带到哪里去了我们也不清楚啊!”
雁南归将信将疑,重复问了一遍:“你们当真不知?”
二人纷纷摇头,雁南归沉默下来,似乎在考量她们几人说的话到底谁真谁假。而萧邢宇已经从她们的对话中看出一个结论,他明知道端木家的两姐妹是在撒谎,也知道她们断不会说出溪亭的身世的。
果然听端木离罄很快又出催促道:“雁姑娘,这小丫头片子是大姐带大的,嘴上功夫可厉害了,她的话绝不能信!定又是在挑拨离间了!大姐那个人的性子你也知道的,这死丫头不能再留啊!”
雁南归不语,静静地望向端木词,端木词却是冷笑着回道:“只怕是有人藏着掖着些什么,不敢将真相公诸于众,是怕会对自己不利。二姨母,莫非你是知道那个孩子的下落,却又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敢说出来吗?”
她的话令雁南归再度对端木两姐妹产生怀疑,也说道:“按你们所说,端木家主是十四年前回到端木家的,那时方才六岁,那么二十三年前的事情她不知道是正常。可当时你们二人还在端木家中,你们那时还未出阁,同一屋檐下,你们对端木离若的了解肯定不会比她少。”
雁南归缓步走向端木两姐妹,半眯着眼十分危险的说:“你们若再不说出真相,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那二人被她肩上盘踞着露出尖利牙齿的青蛇吓得直往后退,端木离慧更是逃到了她二姐身后,平常雍容华贵的典雅形象早已消失不见,她怕得声音都快要哭出来了,大声疾呼道:“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你明明收了我们的钱,替我们办事就是了,却还要反过来背主……”
“小妹住口!”
端木离罄见雁南归面色越发冰冷,忙斥道:“雁姑娘与我们的交易是一码事,但却谈不上背主,我们是请而不是雇,雁姑娘不计较也就罢了,但是谁有求于人,你心里要懂得这个度!”
倒不是谁有求于人,而是谁有本事,谁说话就有分量。
端木离罄明白这个道理,即使雁南归就是她花钱雇来的,但忌于对方比她们要强太多,只动动手指头都能叫她们死去活来,此时口头上就不得不吃些亏了。
雁南归哼了声,道:“她说的对,我是你们花钱雇来的呀,不过也不是任何人请我都会出手的,你们今日若不能将那个孩子的下落说出来,就休怪我不客气!”
端木离慧忽然脚下一哆嗦,便要向书架旁的花瓶架子上倒去,端木离罄没时间扶她,而一直旁观的端木词本来已放松的神色却突然变了。
因为那端木离慧趴倒在花瓶架子上时竟发觉了那里的异常!
那个青花瓷瓶竟然无比坚定的在她推动下仍是一寸未动,端木离慧下意识地将它扭转了下,只听细小的轰隆声响,屋中人的目光都扎在了那放置着许多卷轴书籍的书架上。
而此时此刻,那书架子却正在慢慢向左移动,露出背后平整的墙面,墙面上却有一道石门!而那墙面上的石门也在同时转开,里面明显有几道人影略过。
雁南归见状望了眼端木词,继而手上一翻,五指间不知何时夹起几枚银针,向那黑乎乎的密室里射去,也就在下一刻,只听到叮叮两声,她方才射出的银针全数被挡了回来,石门前是一个身着白衣的青年,手中持着一把长剑,闪着寸寸寒光,似是方才出鞘。
雁南归没有立刻再动手,只安抚下来肩上的青蛇,让它缠到了自己的手腕上隐藏起来,看上去好似一个翠绿的手镯一般的装饰,继而冷喝一声,问:“什么人!”
谢汝澜还未回答,便听他身后的人急急说道:“别动手!别动手!大家都是自己人!”
谢汝澜皱着眉回头望了萧邢宇一眼,萧邢宇镇定地向他摇了头,而后大方地走了出去,紧接着在屋外众人诧异的目光下,谢汝澜、钟岳与溪亭都从密室里走了出来。
端木词瞪大了眼睛望着他们几人,在注意到溪亭时更是皱紧了眉头,不可思议的失声叫道:“哥哥!萧邢宇!你们……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萧邢宇温和一笑,应道:“我来只是为了解决一些问题。”
雁南归未曾想到她方才所做所说的全过程都被人偷窥,心头盛怒,冷冷地望着几人道:“你们又是什么人?端木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