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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心领着断尘下山兜了一大圈子后,当她们准备回去古明庵时,天色几乎全黑了。
慧心有点不安的瞥了瞥身旁一直不发一言的断尘,她紧张的抿了抿嘴“呃——师妹,——在生气吗?”她试探的问,美丽的眼珠子小心翼翼的瞅视着断尘。
糟糕了!她又玩昏了头,断尘师妹肯定气死了!
断尘望向那张稍带惶恐与歉意的粉致脸容,有点无奈的叹了口气“我没有生气,赶快走吧!天色再暗点的话,咱们就没办法走下去了。”她低柔的道,丝毫没有责怪慧心的意思。
“哦”慧心乖巧的点下头,断尘的宽容叫她更感不好意思,她急切的承诺道:“师妹,我答应-喔!我绝对、绝对不会再犯了。”
暗地里叹了口气,断尘公式化的点头,慧心说的这句话,她不知听过多少回了,而她的承诺,更是从未兑现过的。
但她亦深知慧心天性活泼好动,而且年纪还小,贪玩的性子怕是改不掉了。
就在她们走到山腰的拐弯处时,两道高大的黑影蓦然掠过她们面前,她们分别被那陌生不明的黑影擒住了。
“哇呀——是谁?放开我!放开我呀!师妹!师妹呀——”
慧心哇哇大叫的声音渐渐远离,断尘顿时慌乱失措起来“师姊!师姊!”她声嘶力竭的大喊,双手奋力摆脱那道黑影的纠缠“放开我!放开我!”她咬牙挣扎,却斗不过那强大的力量。
“熙仪!”将她狠狠拥进怀里,瑞匡忘我的抱紧她,藉以撷取她的真实感。
多久了?他盼了多久了?从未如此盼望过一个女人,如此强烈地欲挽回从自己身旁溜走的女人。
他与萧冷峰一同来到这里,几乎搜遍了全云南的庵堂,但都找不到她,他是找得那么的焦躁、忧心,急得整个人几乎疯掉了,但皇天不负有心人,刚才在市集上,他终于寻回那抹一直叫他魂牵梦系的身影。
此刻他心底满载着激动的热流与失而复得的喜悦,他终于找到她了!
夹带着兴奋与紧张的低哑喊声,使断尘心一惊,他突然的出现叫她僵直了全身。
一个沉睡在她平静的心湖下,再也不愿被她记起、想起的名字——
瑞匡!
不请自来的泪水瞬间填满了她清澈无波的眸子,误以为早已遗忘放下的情感,再次冲击她脆弱的心房。
他又如梦魇般出现在她面前,迷离的夜色把他们紧紧的包围住,他的出现不真实得像是一场虚幻
是真的快要忘记这个人了是的,也许再给予她一点时间,她就能完全、彻底地把他从记忆里、心坎上抹掉
“跟我走!”厚实的男性大掌紧握着她冰冷的小手,深邃的双眸热切的看着她清澈明亮的眼。
“施主认错人了,贫尼法号断尘。”她僵在原地,不愿跟随他的步伐,清晰的字句有丝颤抖。
同时,她彷佛能感觉到紧握着她不放的大掌,亦同样地僵硬起来。
叫人窒息的气氛凝结在寂静的夜幕中,天上绚烂的星光蓦然黯淡下来。
黑暗无光的四周让她无法看清他的脸庞,她只能听见他浓重的鼻息与自他掌心传来的灼热温度。
瑞匡重重的喘息着,被她那似是无情的话击溃了全盘理智“-不是断尘!-是我的女人!我的妻子!我的熙仪!永远都是我的人!”他粗喘着吼叫,强壮的双臂牢牢地箍紧她单薄的肩膀,他激动得不能自己。
“熙仪?”断尘难过的闭起眼,惨白的唇瓣有丝讥讽的轻喊早已不属于她的名字,噩梦的枷锁就如藤蔓般,再次缠上了她淌血的心,深深地扎痛了她的灵魂“她死了施主请回吧!别再执着消失在这世间上的人”轻柔得像烟雾的话自她口中逸出,她眼底有着他看不到的涣散与凄楚。
是的,熙仪已经死了,再也不存在在这世间上了,而她——
断尘就是从熙仪绝望中解脱出来的遗魂。
“-恨我?”倏地抓紧她纤弱的手腕,他瞪大双目欲看清面前晦暗的倩影,沙哑的嗓音有着强行压抑的痛苦,那已不是问话,而是肯定的字句。
恨?她失笑,眸中有泪。
他知道他的问话有多愚蠢吗?如果她心底对他埋恨的话,她能削下青丝,四大皆空,遁入空门吗?
“不你我互不相识,你我之间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我怎会恨你?”
平静如冰的言词就如针扎般刺痛了他,无尽的悔恨与内疚,瞬间纠结着他揪痛的心房“-好狠心!”他失去耐性般吼叫“我不顾一切前来追寻-,-为何要这样摒弃我不相认?-我怎么互不相识?-下勋儿,让我承受失去-的痛苦,这都是-想要的吗?”他红了双眸,掐紧她的手腕狂喊,再也抑制不住心中那翻滚不休的狂烈情感。
她竟然把他当作陌生人?他宁愿她恨他,也不愿她把所有的感情都抹掉啊!
竭力挣开他的箝制,她赶紧捂住嘴巴,不许自己发出脆弱的声响,咬牙咽下那阵叫她失措的悸动,她不信的摇头,无意识的向后退。
别傻了他怎会为她痛苦?没有任何人能令他心痛的不可能的
“熙仪!”蓦然感觉不到她的存在,瑞匡嘶声低喊,大掌盲目的向前欲摸索她的身影,黑暗的环境令他无法看到她。
“砰!”巨响时传进断尘的耳朵,继而一阵重物倒地的声响攫夺了她所有的专注,她的心顿时慌乱起来,她马上走上前,却再也捉不住那抹属于他的温暖。
“师妹!快跑呀——”
慧心的声音倏地自她耳畔响起,接着一只柔滑的小手紧紧握着她,拉着她没命的往前奔跑。
“师姊,-对他做了什么?做了什么?”在亡命的奔跑中,断尘急迫的问,语中有着掩不住的紧张。
“没事、没事,我只是打昏了他,别说了!快跑呀!”慧心急急的说着。
还好她够机灵,刚才抓住她的贼子因不熟这里的地势,加上天色昏暗,她很容易就摆脱了他。然后她随手拿起地上的枯枝,二话不说,就直向他打下去,做出一个漂亮的还击,还救了断尘师妹。
想起自己的聪慧,她不禁沾沾自喜,她总算尽了当师姊的责任,保护了断尘。
断尘咬紧泛白的下唇,强压着心里已崩解的情愫,告诫自己不能、不该想瑞匡,他的一切根本与她无关,她四大皆空,心中只有佛,她绝不能让自己再次栽进去。
夜色,无声地加深了凉意,陪伴着奔跑中的两人踏向那宁静的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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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将近亥时时才回到古明庵。
看着一身风尘的两人,净贤师太叹息着摇头“慧心,给我抄十遍大悲咒去。”平静的声线低柔得不像是惩罚。
“是!”慧心马上点头,匆促的去办了,临走出大殿时,她瞧了断尘一眼。
哦!她又连累她了!
慧心走后,大殿只剩下净贤师太和断尘,净贤师太没有开口处罚她,只是安静的凝视她的脸。
“-有烦恼了,是不是?”好半晌后,净贤师太出声问道。
断尘的心一颤,惭愧的垂下脸。
净贤师太轻叹“烦恼由执着、迷惑而生,这个道理明白吗?”
“明白。”她轻轻点下头,眸子为自己持续不变的情感与执迷泛起一阵酸涩。
“明白却不懂解脱。”看进她迷蒙无助的眼底,净贤师太平声说出她现时的状况。
虚弱的垂下眼,断尘不敢看净贤师太那充满着智能,彷佛能看穿人心的锐利双目。
看着眼前脆弱且无助的她,净贤师太不禁放柔了眸光“断尘,欲断难断”轻蹙起眉,她有点恍惚的轻喃。
“师父?”抬起清滢的眸子,断尘不解的看着净贤师太,惊见净贤师太眉宇间此刻竟刻划了一抹属于沧桑的纠结,没了平日叫她熟悉的清澈灵明。
“晚了,休息去吧!”叹了口气,净贤师太转身走出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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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她失眠了。
看着窗外那轮姣好的月儿,她的眼睛忽然湿了。
说不出心底是什么感受,她只觉得一切好象没她想象中的那样平静安稳,命运的舵似乎从不在她手中,她不曾操纵、把握过它,一直以来,她仍受控于某样东西,那个属于红尘世俗的东西。
是的,她有烦恼了,这是绝不允许发生在出家人身上的事,她究竟该如何解脱?该如何真正做到四大皆空?
她知道没人能帮她,就连师父也不行,一切皆因心魔作祟,她只能自救啊一直无眠到天亮,她心不在焉的下了炕,洗净脸后,跪在窗前,开始诚心敲打木鱼,诵念经文。
“断尘师妹!糟糕了!昨晚那两个男人竟然找碴来了。”
着急的喊声,蓦然打破了房内的清幽恬静,断尘胸口倏地一紧。
勉强压下心中那莫名的悸动,她不为所动的继续敲打木鱼,清脆的声响从未中断过。
她心底最大的忧虑已经来了。
“师妹,现在不是念经的时候啊!”慧心硬把断尘手中的木鱼夺走“师父要-出去见那两个男人,-快去呀!”她急切的催促着。
木然望向慧心,断尘沉默的站起来“不我不会去的”黯下眼,她轻轻拒绝了净贤师太的命令。
她不会跟那个早该消失在她生命、回忆里的男人,再有任何的交集,她已经出家,彻底地把自己奉献给佛祖,完全皈依了,她不能破戒,不能再有丝毫的动摇
“师妹,这可是师父的命令,而且那两个人来势汹汹,指明了非见-不可!”慧心不禁蹙起秀眉,忧心忡忡的道。
想起那两个男人,她不禁发抖,其中一个火爆得很,不断地向净贤师太发飙,那副凶恶的模样能吓破所有人的胆子;另一个则沉默得很,只是不断冷冷地瞪着站在一角的自己,那冷冽的眼光直冲着她来,活似要把她宰了一样。
“那是他们的事,与我无关。”
只要她不出大殿,那个男人是绝对见不着她的,而且师父与古明庵所有的人都不会容他在这里放肆。
“师妹,-快出去吧!那两个男人不是好惹的”
“砰——”
突来的巨响打断了慧心,瞬间敞开的房门迎进了不请自来的男人,他就如鬼魅般伫立在她眼前,让她看得惊心动魄。
一切来得太突然了,断尘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只能惨白着唇,愣愣地看着他。
是她低估了这个男人的能力与他放肆的程度,她该想到好胜的他做事一向不择手段,这里根本没有人能阻挡住他的顽固与霸气。
瑞匡掐紧双拳,狂炽的眸子闪烁着灼热的愤懑,断尘脸上的苍白与惊愕使他不禁放柔了眸光。
跟在后头的萧冷峰不动声色的走近慧心,趁她不觉之时,一把揪住了她,并以最快的速度把她拖出房外。
“放开我——臭男人!”慧心挣扎着,不愿离开房间,生怕那个火爆的男人会伤害断尘,无奈自己却斗不过萧冷峰那股男性的蛮劲,只能用她那双漂亮的杏眼,气冲冲的瞪着他。
又是这个人!罢才在大殿上一直瞪着她。
萧冷峰轻浮的嗤笑,关上房门后,他肆无忌惮的直拥着她走到树下,然后把她压在他宽大的胸膛与树之间“臭男人?没想到这般粗俗的称呼竟会自-口中吐出,-不是修道的吗?”邪恶的举止与言词掺合了浓浓的不屑与讥讽。
他可没忘了这丫头昨晚“赏”他的那一棍。
慧心怔怔的看着眼前这张英俊的脸庞,他诡谲不善的笑脸终于让她意识到了——原来这个男人准备跟她算回昨晚的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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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室两人皆无语。
怔怔地看着他那张慑人的脸庞,一股沉重得叫她受不了的复杂情绪,开始在断尘心底萌芽。
“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微弱的声线显得僵硬无力。
“也不是-该来的地方。”瑞匡走上前,浑身散发着不容忽视的霸气与压迫感,深邃的眸一瞬也不瞬的扣紧她柔美的脸容。
他那张狂的视线灼痛了断尘,乏力的向后退,她的心,突然好痛、好痛
“出去出去!”透明且潮湿的泪无声地落下,干涸且苍白的唇瓣虚弱地颤抖着,水漾明眸刻划着深切的脆弱与痛苦。
他的出现,叫她乱了方寸,深陷的情感全然崩塌在他面前。
她的回避激起瑞匡心中一股悲怆,她的泪更拧痛了他的心扉“告诉我,为何哭了?”他心疼的举起手轻抚她的脸,却被她推开。
“出去!”他的温柔几乎要敲碎她所有的心锁,受不了自己暴露在他眼前的脆弱,她激动的喊叫。
此刻,她真的不想见到他是真的不想啊面对他,她蓦然发现原来自己对他的感情依然
原来,无论给予她多少时间,她都不能把这个人忘掉,更不能把那份已经付出、深陷在回忆中的爱抹煞。
她仍然爱着这个男人,这个叫她曾经疯狂、痛苦、失去儿子的男人。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如此执着?为什么?
“熙仪!”
“住嘴!我不是!我不是熙仪!”断尘极力否认,疯狂的欲驱赶他。
不理她的抗拒,瑞匡以他男性的优势上前攫住了她。“当真这么恨我?”紧掐着她纤细的手腕,他紧盯着她的泪眸,低沉的问话夹里带着一丝痛苦。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她,他绝不容许她逃避!
“不我已经说过了,我不恨你你我之间没有任何感情存在的”无力地摇头,她再次与他划清界线,再次重申自己的立场,可是她泛滥的泪流,却暴露了她早已失控的情感。
她是多么的矛盾,虽然已经-下红尘的一切,但又仍然受控于它。
“撒谎!”他咬着牙,狠狠的瞪住她“没有感情的话,-不会为我流泪,为我出家,-所做的一切都证明了-恨我,从——下一切出家,-就一直恨着我,记得吗?我曾经说过我最喜欢的,就是-的头发,而-却把它削下,-是恨我的!”
激烈的言词就如刀刃般,锐利的刺穿了她脆弱的心脏,狂炽的黑眸看穿了她的心、她的情感。
泪眼蒙-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断尘不禁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
恨他?
她当初出家的目的是为了恨他?是吗?
她迷惑了,不愿相信自己所做的一切原来都只是为了他。
“-是属于我的,永远只属于我一人,-是熙仪,不是断尘,断尘只是-逃避的影子,-永远是熙仪!永远是我的!”他狂妄的道,执意拆卸她那为了摒开他而筑起的心墙。
有点茫然的望向霸道狂妄的他,断尘涣散的视线略失焦点。
断尘,欲断难断
师父的话犹在耳边,蓦然明-师父为她起“断尘”这法号的原因原来是因为她尘根未断,未断的尘根一直缠绕住她
也许,师父早就看穿了她,早就料到她会有这么一天。
“为什么为什么要来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她喃喃地问,不明白他来这里的动机与原因,这一切都是她想不懂的,当初既然离弃了她,为何
“勋儿不能没了额娘。”把她轻拥入怀,瑞匡一瞬也不瞬的看着她闪着悲痛的水眸“而我,更不能没了。”-哑的嗓音透出强烈的紧张与在乎。
断尘不禁怔住了,直到胸口慢慢泛起一些东西,深深地揪着她。
解读出她眸中的不解,他温柔且怜惜的轻抚她细致的脸颊“我从没要那个女人替-抚养勋儿,一切都是她自编的故事,当时我人在承德,根本不知府中的事,到我回来的时候,-已经不在了”
一道湿热的暖流为他的解释而泛滥起来,她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思考,只能流着泪,安静的倾听他所有的话。
“那时候我几乎疯了!我发狂般赶到静云庵,师太说-已经去了云南,后来我来到这里,完全茫无头绪,走了许多的庵堂,都找不着-,那段日子是那么的难熬、那么的痛苦!”
“够了别再说了”断尘难过的伸手掩住他的嘴巴,莫名地害怕他所有的剖白。
大掌轻轻握住唇上的小手,炽热的眸子深情的凝视她“不,让我说下去,我该死,我该千刀万剐,我竟然相信那个卑劣的女人却不相信-!我真该死!”刚毅的脸庞此刻划上深切的后悔,他是错得那么离谱,那时竟然被嫉妒冲昏了所有的理智,把她伤得那么重。
“匡”情不自禁的低喊着他的名字,得悉过去的真相后,她不再挣扎,不再抗拒他那份情意,那个曾经被她狠狠抑制的心锁,此时终于崩塌了。
她于此刻才真正明-到,无论自己怎样以信仰麻木自己,封闭自己所有的情感,她心底仍抹不掉那深植的牵挂与爱恋,忘不掉那深刻的名字与回忆,信仰并不是她心灵的救赎,真正能让她解脱一切痛苦的也不是佛音,而是他的爱啊他的爱,是她这辈子最深刻的执着,就算爱他会走火入魔、走上绝路,她也不在乎了,她认了。
“熙仪”瑞匡叹息着搂着柔弱的她,握紧她的手,继续剖白自己内心的感情“当屏儿把关于-的一切告诉我,当我终于知道-一直以来所承受的痛苦,我就恨透了自己,我恨我是那个把-打入地狱的刽子手,更恨我不能了解-、爱护。我心痛!我后悔!心疼-的一切!”
轻轻拉开她,他牢牢的看着她的眼,深情的宣告“我绝不让-再有痛苦、伤心的一天。原谅我一切的过错,让我们的爱重来一遍,好吗?”他郑重的问,深沉的眸闪着浓郁的真挚与灼热的情意。
自他失去她以后,他才真正明白自己对她付出的感情原来是那么的深。不觉间,她已经占据了他的心魂,攫住了他所有的专注,当她彻底地从他身旁逃离,彻底地消失在他的视线内,那种椎心之痛,那种愧疚与后悔,那种牵挂与苦涩,这一切都能使他疯狂。他爱她!真真切切的爱着这个女人!他再也不会让自己失去她。
看进他那写满了诚恳与爱恋的炽热眸子,她忽然感觉心底那道空洞、淌血的裂口,正被他一寸一寸的修补好,过去一切的伤痕与痛楚,好象已在这瞬间化为乌有了
好半晌,她终于点下头,选择卸下袈裟,相信他的承诺。
紧绷阴郁的脸庞马上露出笑意,瑞匡发了狂般紧拥着她,发誓此生只爱她一人。
窗外春意正浓,和暖的春风自窗缝间泄进,把相爱的两人深深的围绕在这片洋溢着深情的甜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