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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贵妃觉察到惠妃的害怕,她笑意依旧未见,悠悠然走到惠妃的背后,一双细白的手就搭在了惠妃的肩上。
“贵妃娘娘……”惠妃的脸色甚至苍白,初七见她纤薄的肩膀,僵直着不敢动弹。
“这么害怕做什么呀,惠妃妹妹,我这不是担心你,才让御前医女替你诊治一下吗?”李贵妃依旧是幽幽地笑言。
“贵妃娘娘,臣妾没有病,臣妾只是,只是最近有些疲惫,食欲不振。”惠妃说话间神色闪躲。
“哦?妹妹一不用夜夜承欢,二不用日理万机,怎的,难不成妹妹天生体弱,疲惫得很?”李贵妃勾唇一笑,绕至惠妃身旁坐了下来。
“贵妃娘娘,臣妾……”惠妃开口,却又如鲠在喉。
“天生体弱也没什么,我这是担心妹妹身体不好,万一哪日皇上又翻了妹妹的牌子,就妹妹这小身板,伺候不好皇上,可是会让皇上龙颜大怒的。”李贵妃兀自开口,眼光若有似无地看向如坐针毡的惠妃。
“初七,你给惠妃把把脉,看看惠妃近日究竟是为何疲惫。”李贵妃发号施令道。
“贵妃娘娘,求求您了,您不是已经让您宫里的医女给臣妾看过了吗,臣妾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惠妃的声音有些颤抖。
“惠妃妹妹,昨日我见后宫寡淡,便想着邀嫔妃们设了个冬宴,只是独独妹妹你,在冬宴上这也不吃,那也不吃,连舞也不肯跳,难不成是妹妹嫌我这冬宴不合口味?”李贵妃目光锐利,一双美目暗含波涛。
惠妃闻言慌忙摇头:“不是的娘娘,臣妾真的只是……”
“所以说,我宫里的小医女没什么本事,什么也查不出来,我便让御用医女给你好好瞧瞧,这瞧出了什么原因,也好对症下药,妹妹你说可是?”
李贵妃这一次没再给惠妃说话的机会,她冲身旁的丫鬟摆了摆手,那丫鬟见状走上前去,没什么好脸色地抓过惠妃的手,将其按在了桌上。
“还愣着干什么?把脉啊。”李贵妃抬了抬下巴,示意初七把脉。
初七走上前,惠妃的眼神有些绝望,她蹙着眉头求助似地看向初七,微微地摇着头。
初七触上惠妃的脉,沉思号脉间,却发现她的脉象不太对。
惠妃这是,有孕了!
喜脉本是件好事,可看惠妃这慌张的模样,这喜脉现下怕是叫人一点儿也喜不起来。
“如何?”李贵妃再度开口,惠妃的手又是一颤。
“回贵妃娘娘,惠妃娘娘这脉象……”初七刚想回应,却发现惠妃惨白着脸色再度求助似地看向了自己。
“正如惠妃娘娘所说,她这是脾虚之症,多加休息,药膳滋补,便可恢复,没什么大碍。”初七平静回答,纵然李贵妃想在她脸上寻找些端倪,她还是冷静自若。
后宫暗涌,这个道理初七自然懂得,现下看来,装作查错,也算是个求全对策。
一旁的惠妃仿若长舒了一口气,她原本僵直的身体撑在了桌面上。
“这样啊……”李贵妃似乎对初七的回答不太满意,她站起身来,幽幽道:“既然你也没看出来什么,我便也不留你了,太子殿下大病初愈,我倒是唐突了,急急忙忙把太子身边的医女都拉了过来。”
说罢,李贵妃又笑了笑,倒了杯茶水递给了惠妃,关心热忱的模样丝毫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