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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时间里,何玥毫不隐藏对陈可瑶的真实情绪,每每陈可瑶想对她表达自己的好意,都遭到她显而易见的冷眼。
高然一早察觉到她们之间的不对劲,私下单独问过她俩,何玥只字未提,只让她管好班上事务,别管她俩的闲事。
不过,她还是从陈可瑶那知晓了她俩之间的事。
在陈可瑶客观叙述完事情的前因后果后,高然表示以宿舍团建为由调节她俩关系。
可何玥不领情,将高然也列入排斥的名单。
因为这事,陈可瑶和于聪聪也闹了一段时间的别扭,虽不算求之不得,可没有于聪聪的打扰,她的心平静了许多。
不过,于聪聪不是爱好冷战的人,没多久他又嬉皮笑脸围着陈可瑶转悠。
陈可瑶深知何玥最受不得这样的刺激,本想狠心训责摆脱于聪聪,魏蔚却告诉她“不能用一个人的错误去惩罚另一个人,于聪聪没做错什么,而且,他说得对,干嘛非得讨好性地去和何玥交朋友。”
思来想去,陈可瑶便不再揪着与何玥破碎到难复合的关系,不过,她也不愿误了于聪聪。
“单向的期盼已久的得,之后而不惜,在爱情里面十分奏效,依我看,你真该答应于聪聪的追求,没准过了一段时间他就会发现你不值得他这样死心塌地,自然而然你俩就分手各自过着自己的生活。”
有点道理,只是,尽管这会是一剂良方,陈可瑶不愿这么随意地以自己的初恋试险。
就这样,一个学期过去了。
寒假期间,班级禁言群下发了转专业的通知。
虽然第一个学期上的都是些基础课,陈可瑶对本专业知识接触并不多,她想学社会学的心却不变,因而,纵使她此学期绩点很高,转专业于她而言是轻而易举的事,她却丝毫没有动摇。
陈可瑶从高然那得知何玥会转专业去文学院,用高然的话说,何玥走了也好,至少她俩的矛盾不会激化到兵刃相见的地步。
陈可瑶不知何玥转专业有几分与自己有关,她心里难免有些过意不去。
事关转专业,陈可瑶记起于聪聪放言要转来社会学,或是担心,或是好奇,陈可瑶问了于聪聪后,哭笑不得。
于聪聪的选修课居然挂了。
他满腹委屈向她倾诉,她只笑话一句“天意如此,你乖乖学着心理学专业吧。”
谢智因着父母的原因,寒假并没有回到A市过年。
陈可瑶收到谢智的请求,时常去他家天台照看凋败的园子,只因满园凋零中有棵常青树。
说来奇怪,陈可瑶隔三差五去天台看一看时,总觉得有人来过,天台也似乎被收拾过。
这日,临近开学的日子,陈可瑶想着最后再去一趟。
刚推开门,一个受了惊的人急忙转过身来。
“钟於天!”惊讶过后,陈可瑶恢复平静,“好久不见。”
从陈可瑶眼里望见片刻的惊喜,钟於天有种她一直都在的恍惚感,眉眼挂着笑意,“好久不见。”
陈可瑶向他走近后,道明了自己的来意,“谢智嘱托我常来看看。”
“我也是。”
说罢,两个人不约而同理解了谢智的用意,他俩顿觉气氛有些尴尬。
“我拍些常青树的照片给他。”陈可瑶很快转移话题。
她拿起手机便转身朝着常青树,仔细找好角度,拍了它的全貌和细节。
钟於天也没闲着,他情不自禁拿起手机留影下正在拍树的她。
她一转回身来,他便快速收了手机。
“你什么时候回校?”钟於天冷不丁问了句。
“后天。”
“嗯。”
两人没了话题,陈可瑶站到天台边,眼睛盯着远处,感慨了一句,“听说这里要拆了,”而后,她提及此行最重要的目的,“谢智告诉我说,如果这棵常青树盆栽没人要的话,就让我拿回家去养着。想来他应该和你也说过这样的话,所以这树你养着吗?”
钟於天走到她身边,侧过头去望着她,“不了,留给你吧。”
两人在天台静静站了许久,仿若世俗的一切喜怒与烦恼统统不在,心底只一派祥和。
陈可瑶家里是养不下这棵树的,趁返校前,陈可瑶回了老家外婆家一趟,将树种在了外婆家的院子里。
她在外婆家留住一晚便回了学校。
新学期开始后,何玥当真转去了B区,并从宿舍搬离出去。
如此一来,陈可瑶再被于聪聪“纠缠”时,竟心安理得了许多。
这学期陈可瑶不大见着钟於天,只从肖雅琪那儿听说钟於天与洛枫闹了几次分手。
听肖雅琪的语气,她似乎盼着钟於天能早点清醒,趁早从洛枫的魔爪里脱身。
陈可瑶只打趣道,“你对钟於天感情一事倒是挺上心的,你自己的事怎么样了,大侄子和三侄子,还没想好要选哪个?”
“你不说我差点忘了,这不快暑假了嘛,我和肖宇洋有话剧演出,我给你留了门票,你应该有空吧?”
陈可瑶问过她具体时间后,想了想自己的暑期时间表,发现正巧那段时间闲着,便一口答应了,并八卦了一句,“所以最终选择是肖宇洋?”
“是,”肖雅琪大方承认后,料想陈可瑶会继续发问,便向从前那样主动对她讲起从未说过的一件事,“你还记得高三那次,我多管闲事教训学校一地痞流氓,一脚踢坏了男厕厕所门,我叔让我在升旗仪式上作反思发言这件事吗?”
“记得啊,就那个时候我才知道你有很多个除钟於天之外的侄子。”
肖雅琪便继续说道,“那次我念的发言稿是他们帮我准备的,你不知道吧,他们事先给我的并不是我念的那份发言稿,虽说原先那份没多大毛病,但我真当着全校的面念完,指不定要闹多大的笑话。”
“所以他们暗中想要整你一番,但是被,被肖宇洋搅黄了?”
“可不是嘛~”肖雅琪回忆道,“那天早上……”
那天早上,肖雅琪将东西收拾进书包,想起侄子们承诺的反思稿还没到手,她背上书包便出门,跑到了住在楼上的三哥家门口,正准备敲门,门便开了,她顺势伸手问道,“我的反思稿呢?”
肖夜言一惊,将一张对折了好几次的A4纸放到她手上,“难得你今天起这么早。”
“那可不,今天的升旗仪式上,我是主角。”她说完便下楼去,以至于完全没看出他只是心虚多嘴问了一句,企图转移她的注意力,谁曾想,她压根没太关注反思稿的事,收到后便离开。
肖雅琪蹭蹭蹭下楼后,发现住在对门的肖宇洋站在了自家门口,像是在等人。
想来出门的时候还没见着他,她上楼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他就出门了。肖雅琪慢下步子,他便一直看着她走近。
心生困惑的她不假思索地往身后一看,而后转身,后知后觉地问道,“等我?”
“嗯,有个东西给你。”
“什么东西?”
肖宇洋正准备将他写的反思稿拿出,眼睛忽而瞥见正在下楼的肖夜言,他立刻说道,“在家里,你随我来。”
肖夜言便看着肖雅琪随肖宇洋进到家里,他若有所思地望了肖宇洋的家门几眼便继续下楼去。
肖宇洋进门后便问肖雅琪,“反思稿,肖夜言给你了?”
“嗯。”
“你看了?”
“没必要看,你们办事我放心。”肖雅琪想了想,以为肖宇洋是担心她到时候念稿会卡顿,便补充,“升旗的时候,我拿出来顺一遍稿词就行了。”
肖宇洋却说,“放心?这次,你的心可要放在太平洋了。”
肖雅琪正摸不着头脑,肖宇洋摇摇头,将他准备的反思稿给她,“他们给你的是惊吓,这个才是惊喜。”
她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侄儿们心里都憋着坏,难怪一份如此简单的反思稿,他们非得拖到今早再给,分明是不给她应对的时间。
肖雅琪一把接过反思稿,心里的怒火正准备发泄,可看着手中的纸,她不打算拆穿,一来是怕会难为了肖宇洋,二来,将计就计,反将他们一军。
静静听完肖雅琪的讲述,陈可瑶只想感叹一句:肖宇洋在肖雅琪面前一如既往地可爱。
上个学期便听肖雅琪向她抱怨过他这七个侄子如何如何“耍”她,陈可瑶听着,除了不敢相信,回得最多的话便是“感情这事最难琢磨,只要你不后悔,不管你怎么选,我都支持。”
所以这次,她依然告诉她,“既然已经不再纠结了,祝你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