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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州,襄阳城,兰溪旧院中。
庞德公和黄承彦居于首位,蒯郍、蔡芬、马服次之,还有一些小世家的家主亦或者代表坐在末侧。
黄家家主黄承彦先行开口道,“前日,路镇南携礼来访。一则是与我畅聊荆州政事物景,二则是为了匠作营一事。路镇南有意新设行匠令一职,主管军械筑建之事,想请我为第一任行匠令!”
闻听此言,马上有一个小世家代表高兴的喊道,“这可是好事啊!表明路刺史有意重用我荆襄世家啊!”
“呵呵,”黄承彦轻笑两声,又道,“那你觉得路镇南为何不选蔡家、蒯家、马家,偏偏选我黄家?”
“这……黄家极善匠作功事,黄家主更是深得墨家绝技,路刺史选你当第一任行匠令不是很正常嘛?”一个小世家代表回答道。
黄承彦微微颔首,“这么说倒也不差!”
边上的庞德公淡笑道,“昨日,路镇南携礼来访庞家,除了与我畅聊天下局势外,还欲新设行教令,主管学子启蒙,想请我做第一任行教令。你们觉得如何?”
“这也是好事啊!”又有小世家代表欣喜道,“既然受了您的启蒙,那也算庞德公的半个弟子了,他日若能学有所成,他们岂能不偏向于您呢?”
庞德公淡笑一声,又轻叹道,“是啊!连你们都能找出这么完美的解释,我们又能如何回绝呢?!”
“这……”这次是作为五大世家之一的马服有些疑惑,连忙问道,“这难道有何不妥之处吗?”
黄承彦和庞德公对视一眼,微微摇头,还是庞德公默然道,“表面上看,自然是好事!但你们应该知道五大世家之中,就我庞家和黄家当代人员最少,支脉倒是还有些人,但主脉呢?庞山明,还是小庞统,黄老呢?一个小丫头黄月英,呵呵!这路镇南确实是个人物啊!算计不浅呐。”
马服看向蒯郍和蔡芬,邹眉道,“难怪先入路章麾下的蔡瑁、蔡中、蒯良、蒯越倒还没有主政一方,而安坐在家的黄老和庞老,倒是先陷了一手。”
庞德公淡笑道,“这是阳谋,第一任必须是我们,不管我们愿是不愿,对外的说法都是我们!偏偏我们世家就得接棒,可见其能。”
蒯郍闻言思虑片刻后,言语道,“观路章来荆州之后的所行所作,却有人主之资。若能加深合作亦未尝不可!”
蔡芬听言点了点头道,“德珪虽然没能当上鱼龙军团的主帅,但是独领鱼射营主将一职,可见路镇南也有栽培之意。”
“安知福祸啊?”黄承彦轻叹了口气,闭目淡言道,“看其所言所行,必然不愿受世家所碍。时间越久,他在荆州的威望影响必然越深,直至荆州世家皆为其手中利刃。”
庞德公接口道,“但看其所为,必然不会龟缩于荆州一地,他日若是能南下扬州,东并交州,西取蜀州,以为基业。再挥军北图中原,大业可期。”
蔡芬听得此言,眼中精光闪动,赶忙问道,“若是如此,受他掌控也不无不可啊!云台二十八将之盛世,又在眼前。”
蒯郍低头沉思良久,道,“交州张津,扬州刘繇,不足为惧,但蜀州刘焉可不是柔弱之辈。还有淮南袁术,他虽然在新野被一把大火烧去五万兵马,但以袁家四世三公的底蕴,不过尔尔罢了,亦是当世劲敌。还有中原、北方四州的各路诸侯,哪一个是易于之辈??”
马服开口道,“不然!何必想的这般长远。荆州之地四面皆敌,然东侧交州,南侧江东,绝难挡住路章兵锋。当时候整个东南三洲何为一体,皆南方水利天峡之势,完全可以安守一方,以为基业。”
庞德公淡笑道,“目前所见,确实如此。但兵无常势,人无完人,谁又能保证扬州交州之地,不会有乱世枭雄走出呢?”
一众小世家听着上首五家言语讨论,忍不住开口问道,“各位家主,那我们到底应该如何做呢?”
黄承彦微微一笑道,“现在荆州之地已在路镇南之手,我们自然是他的臣民。只要他不触及世家底线,能助便助之。我想路镇南亦不会对我等小气的。”
蒯郍也说道,“他日,路镇南攻伐四方,亦是我荆州世家之幸事,胜则兴,至于败么?百年王朝千年世家此言,可不是虚言!”
见一众小世家代表议论纷纷,庞德公、黄承彦几人也未打扰,而是淡然的坐着喝茶。
待一盏茶的功夫后,蒯郍“咳咳!”两声,把众人的心思又拽了回来,随即开口说道,“先前南阳袁术攻伐新野,消息传开之后。连同交州刺史张津,扬州刺史刘繇皆有异动,相必在座的各位也有各种联系吧?”
见下首众人脸色有些变化,蒯良继续说道,“如今,路镇南于博望坡火烧袁术五万大军,逼其退回淮南。又惊退交州张津,扬州刘繇。兵威赫赫,已经在命令吴冲调查境内通敌之事,你等可有收尾落下啊??”
“额!我有两个仆从去了扬州吴郡至今未归来!”又小世家代表连忙喊道。
“我也是!”“我也是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见有人已经开口,一时间又有不少人慌忙喊道。
蔡芬见状,额头不由得渗出不少冷汗,竟然有这么多!!他随即看向蒯郍、马服,以及黄承彦和庞德公虽然端坐着。但从他们几人的眉宇间,亦能看出担忧的神情。
“孝贤,竟然有这么多人!如此看来吴冲那里绝对有抓到不少才是!”蒯郍邹眉道。
蔡芬抹了抹额间冷汗,“行之,路镇南想来已经掌握了不少实证了。他此时却不言不语,还请黄老以及庞老做官,想来是愿意抹过此事了!”
黄承彦轻叹道,“哪有这般容易,就让我们过关!若是不出点实在,路镇南怕是会借机斩掉几许小世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