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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州,襄阳城,镇南将军府中。
路章在桌案上不断涂涂画画,引得边上的周瑜、黄射、刘琦、刘贤很是好奇。但是路章未言,他们四人自然也只得耐着性子,望着桌案上的一众物件图纸,暗自好奇不已。
此时,有家卜来报,伊籍求见。
路章放下笔墨,示意他叫伊籍进来。
伊籍入内,躬身道,“主公,桂阳王威来信,说是交州张津日前遣使欲要说他归降,不过被他乱棍打了出去,本来已经在整兵备战了,但是主公大败袁术的消息传回后,张津已然退回南海郡了。”
路章闻言笑道,“此无胆小人尔,不足为惧!”
伊籍继续说道,“扬州刘繇来信,说他对袁术无故攻伐荆州很是不满,已经兵进淮南合肥,欲要行围魏救赵之策,另外送来了三箱珠宝,恭贺主公大败袁术。”
路章呵呵一笑,“投机取巧,景上添花。罢了,去信一份,就说我多谢他相助之情!”
见伊籍不再说话,路章好奇道,“怎的没有蜀州的消息?”
伊籍闻言回答道,“主公,蜀道难行,消息传递极慢,怕是袁术攻伐荆州之事也才传到成都。刘焉的反应抵达荆州,怕是还需要些时日。”
路章闻言微微一愣,随即点头道,“也是!蜀州易守难攻,难进亦难出!”
“主公,这是何物?”伊籍指着案几上的图纸,有些好奇的问道。
路章瞥了眼伊籍道,“此物是我年幼时,在中牟县中玩耍,无意间制造而成,当时也没觉得什么。但在外闯荡了这么久,却是了解到这东西要是研制出来,妙处简直难以想象!”
刘琦闻言好奇道,“那……主公,这画上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路章笑着侃侃而谈,又说明了水泥的好处和作用,“笼统点说,这制造出来的东西叫做水泥,是以石灰石和凝土为主,按一定比例配合后,在大型的火窑内煅烧成熟料,再以水灌溉,如此这般,反复多次,再以沙粒、鹅卵石、碎石混凝在一起,也就是水泥了!”
伊籍又问道,“主公,你所说的石灰石是何物?”
“没有石灰石???”路章闻言一愣,他可不知道石灰石这种东西是什么年代才有的,前世在香岛都是一包包买来的石灰袋,他哪里知道此物从何而来。
路章凭着记忆里的东西,断断续续的讲解道,“就是类似石头,纯白色,可以烧治的,还……”
解释了半天,伊籍还是听不明白是什么东西。
路章有些无奈,果然……想在这个年代推出水泥这种东西还是不太可能吗?但他还是不死心,又是手舞足蹈的比划了一阵,但伊籍还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还说自己见识太少,不如将贾诩、吴冲、蒯良他们全都请来,一起参详。
路章意动,正要开口。
却听一旁的黄射突然开口问道,“主公,你说的这东西能烧,又是白色的,是不是白垩啊!”
“白垩!”
“白垩?”
先开口的却是伊籍,他一听黄射这话,眼睛顿时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
而后开口的路章确实有些模糊,连忙问道,“白垩是何物?”
“主公,你所说的石灰石应该就是白垩了,白垩这只是通俗的讲法,因为它量稀少,又是存在于山高险地之间,并且毫无作用,所以不为别人所知,在下也是少时曾见过而已,”伊籍如实回答道。
“或许就是这个了,”路章心中一动,但未见其物,也是无法断定。
又转头望向黄射道,“射儿,你知道白垩在何处?”
“回主公,白垩我曾在武陵游玩的时候见过不少想,”黄射回答道。
周瑜笑道,“既然在武陵有发现,不如请武陵蛮帮忙搜寻一二,再许以粮草,相必他们也会甘之若饴!”
“不错!”路章闻言微微颔首道,“伯机,你去找沙摩柯,让他送些白垩来襄阳城。只要石灰石也就是白垩真是水泥的主原料,何愁制造不出水泥!”
“这水泥真有这么好?”刘贤在一旁插不上什么嘴,就随便问了一句。
“当然!”路章闻言笑着说道,“荆州之地,水多支流,土地湿润疏松,战马难行,各郡之间通行,耗时不少!但若是有了此物,修路通往各郡各县,届时各郡链接一块,无论是战争还是商业往来,都必将提升数倍,乃至数十倍!”
“若真是如此,叔父功莫大焉!”周瑜闻听路章所言,眼中闪过一道道精光,欣喜的说道。
“可是此物炼制起来,怕是不易啊!”伊籍思忖了不少时间,叹口气道。
瞧着伊籍的模样,路章疑惑道,“伯机还精通工匠之学?”
伊籍连忙挥挥手道,“没有,没有!我也就是曾在黄家参观过他们的匠作营罢了!要说此学问,还需黄家家主黄承彦为最,其祖上师从墨家,所学甚佳!”
路章闻言,淡笑道,“炼制确实不易!我当年年幼、贪玩,无意间才做出此物,还险些身故,可是被家父家母训斥了良久!”
黄射说道,“主公,家父亦是黄家分支,与黄承彦他们往来相熟,我还抱过黄月英那小丫头呢!主公若是想请襄阳黄家相助,我可亲自上门拜见叔父。”
路章闻言一喜,轻笑道,“稍后我与你同去,襄阳五大世家我虽然宴请过,但却从未亲身拜访,倒是我之过也!”
“主公亲自上门拜访,叔父一定大喜过望,”黄射连忙说道。
伊籍闻听此言,笑道,“主公,蒯良若是知道此事,一定会欣喜非常啊!他们的五大世家盘根交错,早已连成一体。对主公所言随行关注极重,深怕主公对世家不满!”
路章轻叹道,“他们怕我针对世家,我又何尝不怕世家暗藏祸心啊!”
听到此言,伊籍和边上的刘贤、黄射、刘琦、周瑜尽皆默然不语,没敢接话。
世家和掌权者合着两利,若是不合,恐是两败俱伤之局,两方想必都无人愿意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