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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都是呼呼的风声,他有些害怕,但一想到自己终于可以解脱了,内心便无比轻松。
然而等到小白猫坠地的那一瞬间,他只觉得四肢百骸都一阵痛楚,可他的身躯并没有化作人形?!
那也就是说,那人还没死?
小白猫心中十分不甘,他艰难地爬起来,抖了抖身上的脏污,便顺着自己的感应,朝着那一点灵力微弱的地方走了过去。
他现在虽然不甚强大,但想要杀一个濒死之人还是足够的,只要那人死了,只要那人死了他就彻底自由了!他就可以去找他的清霄了!
带着这个念头,小白猫踉跄着受伤的身躯一点点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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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终究还是没有失了性命,他被苍蛟救了回来。
天帝微微睁开眼的时候,苍蛟正端坐在对面,神色有些苍白地闭着眼打坐,身上真气流转,原本微微发亮的白发这会都失去了光泽。
看到这样的苍蛟,天帝心中忽然生出一点冷笑来——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了。
想到这,天帝忽然脸上换了一幅不忍且心痛的表情,然后他拖着身上的锁链,缓缓地朝着苍蛟爬了过去。
苍蛟知道天帝在朝他靠近,而天帝自己也知道苍蛟不可能没有警觉,只是这么缓缓地凑了上去。
就在天帝抬起手,想给苍蛟擦去额头上的细细的汗水时,苍蛟忽然睁开眼,目光如电地看向了面前的天帝。
天帝的心中顿时一紧,随即他勉强笑了笑,低声道:“阿陵……”
苍蛟目光锐利地在天帝身上扫过,看得天帝浑身不自在,最终只有讪讪地收回手,这时苍蛟方才冷冷开口道:“若是想杀了我也不必用这种法子,我给过你机会,这会你便是惺惺作态也没用了。”
天帝听到苍蛟这话,心中一阵刺痛,宛若被锋利的针尖给插进去却又显山不露水地闷在里面,有苦说不出。
苍蛟说的是实话,可是天帝心中却并不是真正想杀了苍蛟——若是他真的想杀,把苍蛟囚禁在极北之渊的这些岁月里他就有无数的动手机会了,可是天帝并没有。
他只是想废了苍蛟的法力,再将苍蛟留在他身边……
苍蛟实在是太过桀骜不驯,也不懂他的心思了。
爱恨都是那般的强烈,容不得一点点的瑕疵,可在天帝自己看来爱恨的界限本就很模糊,情人之间更应该互相理解,可苍蛟却从来不理解他……
苍蛟见到天帝微微出神的模样,冷笑一声,忽然伸手,一把将天帝推倒在地,只听到哗啦一声锁链的轻响,天帝闷哼一声,摔倒在冰凉的石地上,蝴蝶骨被穿透的地方又溢出几丝鲜血来。
而苍蛟却是看都没看他一眼,拂袖径直离去。
天帝双手紧紧按在坚硬冰凉的地面上,磨蹭出了一片鲜血,最终他垂下眼,低低地笑了出来,他的笑声异常诡异,在整个山洞中回荡不止,宛若鬼哭狼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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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月实在是不想季沉再被太白真君找到,便带着他来到了南方的一个小镇上,同时封印了季沉身上那唯一一点仙骨生出的灵气,这样季沉便看起来同一个普通的男子一样。
邀月去深山中采来了一些珍贵的灵芝和山参,拿到镇上的药铺里卖掉,便凑齐了钱,买了一座两进两出的小宅院。
季沉性格温和善良,初来镇上就很受人喜欢,邀月知道世俗之人不能接受男子相恋,害怕季沉受到外人的风言风语,便谎称季沉是自己的弟弟。
这天邀月从山上采药回来,正盘算着要把哪些药留给季沉补身子,哪些药拿去卖掉,季沉就拿着一个大红的布盒子笑着走了进来。
邀月见到季沉回来,便放下手中的活计,微微一笑,迎上去揽住了季沉,道:“今天去做什么了?你手里拿的是谁送你的?”
季沉拿着那个大红盒子,看了看,笑道:“这是刘大婶送给我的,说是隔壁镇上有个很漂亮的姑娘,想要给我说亲,所以就给了这个给我当见面礼。”
说亲???
邀月当即目光便冷了下来,随即他一把夺过季沉手中的红布盒子放到桌子上,然后皱眉道:“这种事情你怎么能随便答应?!”
邀月从未用这种语气跟季沉说话,季沉都被他吓了一跳,随即有些委屈地低声道:“说亲不就是做朋友吗?你连这都要生气啊……”
邀月当即语塞。
季沉现在虽然看起来同平常人没什么两样,但他对人间的事情了解还是太少,所知道的事情也都是从巫谢那里听说的。
而因为巫谢喜欢洛停轩,季沉喜欢的也是男子,所以在季沉的观念里,男子相恋便是再自然不过的事。至于女子,季沉便觉得女子同男子不一样,比男子更漂亮温柔,但纯粹是带着欣赏态度去看的,而今日那个媒婆在说亲的时候也是含糊其辞,所以季沉便会错了意……
邀月看着季沉委屈的模样,一下子就心软了,他搂着季沉,拉着季沉的手抱着他让他坐到自己的腿上,便低头跟季沉脸贴着脸,语气温和地一点点讲着何谓男女之情。
一边讲,邀月还一边摸摸季沉的手和腰,趁机揩油,不过季沉听得入神,也就没有在意这些。
讲完之后,邀月还未发话,季沉自己倒吓了一跳,“竟然是这样吗?那……那我和你?”
邀月就知道季沉会有这样的发问,微微一笑,一字一句地道:“既然我们彼此喜欢,又何必管那些世俗的东西呢?”
季沉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随即抬头看向邀月,道:“既然是这样,那我明日就去这么告诉刘大婶,把东西也还给她。”
邀月被季沉这老实的话给唬了一跳,之后便有些哭笑不得地道:“这可万万不行。”
“为什么不行?”季沉皱眉,“是你自己说两情相悦不必在乎那些世俗的东西,现在又不让我告诉别人——唔——”
季沉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邀月一个急急的吻给堵了进去,邀月紧紧揽着季沉的腰,便想趁热打铁,进一步深入,把季沉给折腾一番让季沉彻底忘了这事。
可没料到季沉这次却是干脆利落地一把推开了邀月,自己从他怀中跳了下来,随即涨红着脸往外跑。
邀月见状,默默一笑,随即便追了出去。
季沉一径跑到茅厕门口,便钻了进去,邀月见状,愣了愣,有些好笑,随即便背过身去,负手在外面等着。
站了一会,邀月忽然皱了皱眉——季沉这几日老是平白无故地就往茅厕跑,该不会是吃坏了肚子吧?
邀月虽然神通广大,但凡人的这些小毛病他是没法诊断的,想了想,邀月决定等会带季沉去看看大夫。
大约过了半柱香时间,季沉慢吞吞地从茅厕里走了出来,他理了理衣摆,抬起头,一眼看到站在外面的邀月,立刻便红了脸,嘟囔道:“你站在这做什么?”
邀月微微出了一口气,走上前去揽住季沉的肩膀,便关切地问道:“你这几日有没有感觉身子不舒服?是不是吃坏什么东西了?”
季沉听到邀月的问话,顿时脸更红了,随即他扭捏着,细若蚊蝇地小声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动不动便想小解,现在我都不怎么敢喝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