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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道菜终于端了上来,老板高声叫道:“刑警大队清蒸小黄鱼——”
这三人齐齐愣了,什么什么什么,刑警大队?这老板可真眼拙,自己哪有一点看着像刑警大队的?
123、456二人心里颇怀不满,因为他们和杜宇不同,他们还是现役军人,他们对部队的感情远比杜宇要深,因为此时,他们还食着部队的皇粮。而杜宇自从复员回家的那一天,迟迟安排不了工作,那原本浓厚的忠诚就一天一天地消磨了。
所以,此刻在他的眼里,部队和武警大队没有谁低谁高,如今自己是一个公务员,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就是将来将成为黑道的一份子,那么,自己将从事着一份见不得人的职业,所以杜宇就在想了。
职业之间还有高低贵贱之分吗?你还用为自己穿的衣服是公安的还是特种部队的面纠结吗?不用了,是真的不用了。
所以这就是123、456二人跟杜宇相比,还需要修炼的地方,年龄再大也没有用,人生不是你活了多大才能多少智商,而是你经历了多少,生命才能显出厚重与轻薄。
在一翻无聊的吵闹中,在一翻攻击刑警大队如何如何的不给力,在屡次剿黑中的狼狈相中,杜宇、123、456结束了他们那天的晚饭。
123打着饱嗝喊道:“老板,结帐。不过结帐之前,我有件事儿得给你说清楚。”
“什么事儿啊?”老板谦躬地问。
“老实告诉你,我们三个,不是你说的刑警大哥哥,我们是——”123说到这里,456紧张了,急忙咳嗽了一声,对123传来了提示,可不能暴露将军等人的行踪,这可是天大的事情啊。
123当然知道456的用意。立即改了口“我们是本市新成立的黑社会社团,专灭刑警三人组,知道吗?”
老板有肩头能感觉得到123手上无比强劲的力气,头都疼了,直冒汗。
老板觉得不太像,对着123恭恭敬敬地说:“大哥,你别拿我开玩笑了,你们要真是黑社会,怎么可能还给我结帐。你们既然结帐,你们就不是黑社会。”
123一把拉过来这店老板,怒喊:“我们就是黑社会,我们就是黑社会——”
喊完123自己都笑了。
这时,老板屁颠屁颠的跑过来说:“各位大哥,这就见外了不是?这顿算我请。既然你们是黑社会,那么各位大爷,我们店小利薄,但我们知道规矩,我们就是饿死,也不敢收几位大爷的钱。”
老板说的这话是实话,做生意的没有哪一个是不想赚钱的,但是没有哪一们是敢赚黑社会的钱的,虽说这一桌菜也好几百块,不收钱的话今天一天就等于是白干了,可也是没办法,万一黑社会的爷一个不高兴,把店砸了是小事,要是在把自己给宰了那可就冤大了。
这时杜宇蹭地一下子站了起来,一把拉回把钱丢在饭桌上的店老板“大叔,我告诉你,就算我们是黑社会,你也没必要害怕,因为就算我们是黑社会,我们也要当讲道义的黑社会,我们也要当讲道理的黑社会。”
这店老板,一听黑社会喊自己大叔,竟然吓得跪了下来“各位大爷,你们就高抬贵手,饶了我吧,放过我们店吧,你们的钱,我真不敢收。以后你们只要是需要,尽管来吃,好酒好肉我们一定招呼够就是了。”
这时,123的倔脾气上来了,一把拽过店老板的衣领,像抓个小鸡崽子似的,冲着这老板把眼一瞪,恶狠狠的说:“老子告诉你,老子虽然是黑社会,但老子也是个讲道义的黑社会。把钱好好收着,好好收着!你还要养家糊口!现在你告诉我多少钱,多少钱!”
“三,不不不,”老板悄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紧张的说
“哎呀,到底是多少?”123有那么点不耐烦了。
“二百五吧!”店老板到这时也真的是有点糊涂了。
店老板说完,就大呼后悔,怎么情急之下犯了这样一个大错误呀。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行了,行了”456站了起来,从包里掏出五百元钱来,扔在一张空桌子上,走吧,走吧,咱们走吧,越在这里越说不清,越在这里越麻烦。
他们走后,店老板在店门口呆呆地站着,不敢相信这是怎么回事儿?黑社会吃饭买单,而且买大单,怎么可能呢?这不是奇迹吗?这是怎么了,难道世道真的要变了?
复转军人安置的事情,进展的还算是顺利。
吾兰单从上次王龄年给自己派车的事儿上,就火冒三丈,她再也不相信,王龄年会跟自己一条心办事儿,因此,吾兰古丽搁置了王龄年的权力,让杜宇放开干了。
杜宇虽然是个新手,但干工作可是老手,沉稳老辣,十分得力。
吾兰古丽也算是平稳了自己的情绪,既然家庭和感情的事情不顺,那么她就只有把精力全部投入到工作当中,因为这样至少,能让自己在这个竞争激烈的社会环境中能得以生存下去。
并且吾兰古丽甚至把杜宇跟自己做了那些事儿也归结到工作原因了,她在想,如果没有工作的因素,杜宇也是不会跟她的。现在范林生对自己那么差,自己只有将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上,这样至少能排遣一些情感上的烦恼。虽然吾兰古丽明白自己正是坐在地上能吸土的年龄,常常会受那方面的想法,因而影响自己的情绪。幸好她一心扑在工作上,总会转移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的。
自从杜宇来了以后,这个年轻人,对自己相当的好,无论工作、生活对自己的关心都是相当到位的,尤其是溢香园一遇,在那特定的环境里,杜宇无论是从感情方面、生活方面,甚至是床上的那方面,表现的都相当优秀。
吾兰古丽觉得,自己是对杜宇越来越依恋了。在办公室里闲了,她便坐在那张巨大的老板桌前,手里捏玩着“溢香园”的门票,回忆起了那天的情形。
“‘豹房’作银乱之所。房里的大床能睡七八个人,皇帝常与嫔妃同来。平时一般让两个美女同时陪睡,而且那房内机关,每到高兴之处,就打开机关,三人抱着掉入下层,再开一次,又掉入一层。当然,下面都是铺了厚厚的被子的,跌不伤的。大臣的老婆也让皇帝给搞了你愿意听也好,不想听也罢,这就是人类的历史,这就是帝王的历史不论功过,不谈得失,不评道德,尊重事实”
在此之前吾兰古丽作为一个少数民族的女领导,她对中国汉族古代的历史几乎是空白的,因为在古代几千年的官场文化里,对皇帝老儿的美化总是说到了天上。
吾兰古丽只有那一天,在溢香园里,才第一次近距离地知道,原来皇帝的荒银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古代皇帝在吾兰古丽心中那种神的光环被瞬间磨灭了,原来不过是一些拥有权利的恶棍、色鬼和畜牲。吾兰古丽正走在奔四的道路上,她对人生的领悟,日渐参透了。
她明白人性是复杂的,有神性的一面,也有兽性的一面,吾兰古丽一下子就明白了,古埃圾的文明遗产里有一个人面狮身像,为什么会有?吾兰古丽好像找到了答案。
那就是“人面兽心”是我们作为一种动物所无法回避、永远也脱离不了的“低级趣味”而在吾兰古丽的童年,当她读到历史课本里汉族的皇帝的时候,她就一直在想古时汉族的封建皇帝会拉屎吗?
古代埃及人企图把神性和兽性捏和在一起,其实不可能。
吾兰古丽在去了那一趟溢香园,在跟杜宇在一天时间里做了几次重复的活塞运动,直到把杜宇折腾的几乎现出了黑眼圈才算做罢。
他们尝试了各种姿势,花了小两万块钱,在复制的皇宫里玩,接受着历代专家对皇帝的指导,银出了传统,银出了创新,银出了花样。
因为那是个独立的环境,因为那里不可能有人打扰,所以他们相当地投入,欲闲欲死了一天一夜。
那一天出来,吾兰古丽改变了自己从前固有的许多的价值观点。上大学的时候,吾兰古丽拼命看中国古代的小说、戏曲。她总是疑惑,那些豪门贵妇,宁冒着被丈夫沉江投井的危险,都要去和情人幽会?是没吃没穿、生活不好?当然不是,既然她们做了,自然有她们的道理,她们不傻。肯定是这里面有乐子可图,不知是谁说过:如果没有法律、道德的束缚,人类就是最可恶的动物。
吾兰古丽是干部,是领导,各种文件里写得极尽完备,要求领导干部不能这,不能那,必须这样,那样,这严禁,那不许。
吾兰古丽就觉得可笑,不觉得要求有点过分吗?如果领导干部都做到这些了,那么他简直一分钱的利益也图不上,只能是吃亏、奉献,干工作,那不是傻子吗?谁还愿意当领导干部?
吾兰古丽拨通了杜宇的电话:“你来我办公室一下,有事儿!”
吾兰古丽说话的声音温柔,但不失威严,让人不能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