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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那模样,陈吟还以为自己问了什么不该问的,正在疑虑的时候,就看见青司木华领着数位难民前来了。
青司木华驻步于一旁,临渊走上前对着劫后余生的难民们开口:“在下会在此处施粥几日,诸位尽可前来饮食,若诸位有何其他难处也可尽管告知在下,在下定会尽力而为。”
难民们瞧见眼前这四位器宇不凡仙气飘飘的男子,又想到适才突然没了的烛龙,便以为是神仙前来解救,纷纷跪地叩首:“多谢仙人救我性命啊!”
陈吟趁着临渊被难民们突如其来的感恩戴德而感到不知所措的时候,走到青司身旁,开口道:“青司君可知业火如何能解?”
青司看了看陈吟,又看了看临渊,觉得临渊被人群包围着许是听不见他开口,才说道:“龙汗可灭。”
陈吟轻舒一口气,浅笑道:“我们这可有三只真龙呢,要点龙汗还不是易事。”
在一旁的木华没忍住,开口:“公子,我们素日是不出汗的。”
陈吟抬了抬眉,依旧笑道:“那你说说你们如何才能出汗啊?”
此时的青司木华二人皆是一副像是被问到什么极其私密的事情般,表情是说不出来的纠结,还是木华最后将声音压的极低,道:“公子,此事你还是亲自去问神座为好。”
陈吟轻咬着下唇,看着两人,心道:废话,就是那呆子不肯告诉我我才来问你二人!
此时临渊已经将难民们安抚好,正示意青司木华前去施粥,那二人便忙不迭过去了。
陈吟独身留在原地,轻搔着下巴作出思考状,他还就不信了,这真龙出汗一事有何不可说的,他还非要知道不可。
他们四人在此处的瀛洲边界停留了两日有余了,陈吟过得十分不悦。
为什么呢?因为当初同临渊上路之前,陈吟问过他是否管吃,临渊是应承着的。
是,他是管过几日,可是现在呢,陈吟煮着粥帮着施济百姓,吃的倒不及原来的万分之一了,这就意味着他的伙食也是与难民一般的,都是那锅粥。
陈吟曾几次以罢工为要挟,让临渊给他弄点别的回来吃,而临渊当时是这样回答的:“若你要吃别的,自然是不能让百姓们看着你吃,只是那样的菜色,你可会做?”
所以陈吟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宽慰自己,继续任劳任怨地煮粥,因为若是他不煮了,他便是连这最底层的充饥之物也没有了。
倒是陈吟这两日煮了不知几锅粥,手艺倒是越来越娴熟,煮来的粥味道也是越来越好了。
这日,陈吟又在煮粥,时不时还咬牙切齿地撇一撇临渊。
“陈公子,不知那三位公子分别都姓甚啊?”有一位青年盛了粥与陈吟开口搭话。
这两日来盛粥的难民是愈来愈多,似是有消息传到了瀛洲,于是那处的难民也闻声前来了,毕竟如此大难后,哪里都不好过,更何况是受难最重的瀛洲境内了。
来的人越来越多,因着陈吟是煮粥之人,自然与人交涉最多,比起那有着冷然气质的三位,人们更喜与这位长相俊美的公子搭话。
陈吟抬眼看了看远处站着的临渊,想起前几日临渊的恶劣行径,便冷然道:“为首的那位姓白,身后两位中一脸笑颜的姓木,不喜言语的姓青。”
有位夫妇人听见陈吟的话后开口道:“那位白公子真是心善,我们如此多的人,他竟是施粥了数日都未曾走,自然,陈公子也更是大善人了。”
陈吟盯着那抹白影冷哼一声,道:“你们何曾知晓他的真面目,他这个人啊,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先前好好答应着的后来就又不作数了,这种人,最坏!”
那妇人笑了几声,说道:“陈公子又在说笑呢,白公子怎是那种人啊,他第一日说的我们有事可尽管开口他定尽力而为的话,他就不曾食言啊,这几日谁家要修屋啊,埋葬亡人啊,均是那位白公子和那二位白衣公子去做的,从来都是二话不说,不管我们送些什么也一概不收,真真是天上的神仙下凡啊!”
陈吟见那妇人一脸的欣喜,停下了煮粥的动作,手拿着长勺撑在锅台上,下巴抵在手背上,冲着那妇人咧着笑道:“大姐,你莫不是见他生的俊俏些,便为他讲好话呢吧?”
那妇人听言便红了脸,摆了摆手,道:“陈公子可要折煞我了,我们只当白公子是仙人呢,哪敢有这份心思啊!公子可莫要乱说了!”
临渊在查看周围的情况后觉得有几处的业火又有重燃之势,随即便让青司木华二人又去布雨了。
陈吟还在棚下与人们说笑的功夫,那雨就下来了。
在安排所有人都有处避雨后,临渊也进了窝棚,同一屋的难民在一处避雨。
此时,刚刚与陈吟闲谈的妇人,走到临渊面前,从袖口中拿出几个红色的物什,开口道:“白公子。”
白公子?临渊随即明白过来,看向某人。
陈吟似是早就知晓临渊会撇头看他,他双手交叉在胸前,闲散地倚着墙,侧着头,冲着临渊的方向邪魅一笑。
临渊静静收回目光,看向眼前的妇人,开口:“可有事?”
那妇人手里攥捏着那几个红色物什,紧张道:“白公子,这数日来你们四位为我们做的我们皆是落入眼中记在心里的,我这处有四件从八子娘娘庙中求来的福签,八子娘娘是咱们当地最有名的神仙了,这福签也最灵,咱们没什么值钱的可送,公子莫要嫌弃,定要收下。”
妇人说罢将那四件福签塞入了临渊手中。
临渊看着福签,自知是此物非收不可,于是道谢后走到陈吟身边将其中一个福签递与他。
陈吟接过福签,拿着冲光瞧了片刻,系在了腰上。
陈吟拉住要转身而走的临渊,嘴角隐着笑,双眸微抬,轻言道:“白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临渊自知这真神又是要做些什么的,但是当着这些人他也不能呵责他,就任凭陈吟握着自己手腕将自己拉出棚外。
陈吟:“劳驾,再给遮个雨,咱们去那处说。”
临渊看向陈吟手指的那处,还是依了他言,为他施咒遮雨。
他们二人来到一处无人之地,陈吟开口问道:“业火如何能灭?”
临渊:“为何纠结此事?”
陈吟:“不知道,可能是见你不想告与我罢。”
临渊睫毛抬了抬,似是无奈,道:“龙汗可灭。”
陈吟:“如何出汗。”
临渊:“方法有二。其一,病重临危,阴阳离决,气随汗脱,汗可出。”
陈吟心道:合着这就是条死路呗,人都快死了还谈何救火?
陈吟:“那第二种呢?”
临渊面无表情道:“其二,床笫欢好,情至深处,汗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