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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是混成多种,而且对先天真气都有压制的作用,阿萱射种了石之轩的眼睛,本身就能刺瞎眼睛,更别说还是剧毒了。
“可确切?”
“确切,他的眼睛是睁开的,而且看得清。”
“听闻令夫人的目标也在长安,石之轩受了这么大的大罪,焉知他会不会报复?他的手段莫测,秀心已经修炼到剑心通明也遭了他的算计……听秀心说,石之轩的不死印法即将圆满,如果要说破绽,只可能是对令夫人生出的刻骨之恨。”梵清惠担忧地说道。
宋缺这时是打心底皱眉了,若真是,石之轩未免也太小心眼了。
他其实很尊重他的实力,但是现在……他已经将石之轩放在小人那一类上。
真要论对错,也是石之轩造的因。
不过心中到真的生出一抹担忧,阿萱是很厉害,可是他想到那天石之轩天魔解体时,阿萱挡在他旁边虚弱的样子。
关心则乱,他问道:“梵小姐是要去长安?”
梵清惠微微点头:“过些天是李阀嫡长子周岁之礼,他送来请帖时我已经下山,所以必是去的。”
宋缺点点头,然后道:“那就不和梵小姐一路了。”
梵清惠神色复杂,宋缺一直是个坚持的人,但是如今为了祝玉婵的安危放弃自己的想法,实在让她有些惊心。
当初宋阀和大隋和谈的时候,她就看出他成功打下了无情道基,可是时隔不到一年,她发现他的道基已经让她看不出来了,是奔溃了吗?随后自我否定,如果奔溃了,他的修为会大幅度倒退才是,可现在虽然收敛了锋锐,但是给她的感觉还是和一般极具威胁力。
“宋公子武功似乎有所进境?昔日的锐气尽敛,真是恭喜了。”
宋缺微微一顿,平静地道:“并非如此。”
梵清惠心一颤,然后目光锁在他身上。
宋缺也无意说这件事,若非去了问心殿,得了些许感悟保住了境界,他现在只怕不在这里了。
阿萱真是个魔女,爱不得偏又舍不得。
“她和祝玉妍终究是不同的。”宋缺说了这么一句。
梵清惠听出他语气中浓厚的退让,心中更是一震。
其实她觉得宋缺和她是一样的人,理智而坚持,她觉得如果他们之间相互吸引,也不会有任何退让。
她不由地回想起秀心入死关前的话。
所谓的情关重点不是舍情,而是接受,接受它,看清楚它的本质,就将它当做平常吃穿住行一样,不执着。
她以前不明白,不过现在,她似乎有些眉目了,眼睛散发着明亮的光芒,将她整个人衬得格外夺目。
随后这抹夺目立刻掩饰了下去,她道:“她和祝玉妍的确不同。”同样性情中人,可是却比祝玉妍防心更重,偏偏她不会说,而宋缺也是个不擅长解释的人。
☆、第82章
酒肆。
一楼很嘈杂,相对于,二楼就安静得多。
不过都是鱼龙混杂之地,安静不到哪里去。
任文萱带着帷帽平静地占据了一张桌子,桌上有三五个小菜,很搭的食物。
她没什么胃口,不过为了肚子里的那个,她会努力吃的。
也因为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她开始收敛起自己的任性妄为。
不过,生产之后会不会复发就不知道了。
酒肆里各种段子都有,说得最热闹的,当然要数昨天李阀嫡长子的喜宴了。
任文萱手上筷子一顿,因为她听到了……
“梵仙子和宋阀主亲自到场,你确定你没看错?”
“那是当然,我们虽然是外宾,但是他们可是从我们那儿进去的,有很多人都看见了。”
李阀大喜,设了内宾招待权贵名位之人,同时也设了外宾,说粗俗的,外宾就是流水宴。“他们怎么在一块,还一起来了?”“谁知道呢?都是顶尖人物,哪里知道她们的想法。”
”前段时间不是说祝玉婵就是南疆圣女,之前祝玉婵还和梵仙子是敌人,这宋缺和梵仙子勾搭上了,那祝玉婵还不恼恨死了……”
“哈哈,你们说谁会赢啊?”
“宋缺左拥右抱,真是好不快活!”
江湖就是这样,多得是嘴碎和八卦,他们也就说说凑趣,真正敢在有分量人面前说,绝对没有几个。
任文萱不觉得宋缺和梵清惠勾搭在一起,可是今天她听得怎么就这么逆耳呢?
头转向窗口,这一看,真是有缘得紧。
离这酒肆约莫百米的街头,一起走过来的可不就是宋缺和梵清惠,他们身后还跟着李阀阀主李渊和李渊的兄弟——李阀第一高手李神通。
先天高手是极其敏锐的,任文萱很快收回了目光。
继续夹菜细嚼慢咽。
不过旁边的人还在议论这事,让任文萱的眼睛微微眯起来。
她重重的放下碗。
碗落桌的瞬间,这二楼酒舍上的桌都在震动起来。
所有人都是一怔,纷纷安静下来,回头过来一眼。
任文萱冷声道:“聒噪。”
说完,桌上一只筷子凭空飞起来,然后急速地刺穿了刚才说她们闲话那一桌的桌子。
刹那间,酒舍都安静下来。
他们没见她动,就有如此本事……又说聒噪的,看不见容貌,但是声音极其悦耳,身形极其优美……他们都生出了一种惊惧感,尤其是刚刚还在议论的人,差点跌倒在地上。
她是……祝玉婵。
还有什么比在背后说人闲话被抓包更凄惨的事?偏偏这个人不是正派人物。
桌子还在震荡着,在场的也最多是位一流高手,哪里敢动。
正担心着,谁知她说完后就继续吃饭,不再说话动作了,而且桌子也都恢复了一开始的平静。
可是这时候谁还敢说话,战战兢兢地坐在那里,连吃都不敢。
等到一个人终于鼓起勇气走的时候,大家都看向任文萱,任文萱无动于衷,等到他到了楼梯口。
任文萱淡淡说了句:“回来。”
满座紧张到了极点。
那人有些打颤,慢慢转过身,似乎马上要跪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