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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尉大人……你今日……”阿丑话还没说完,前方的人先说了,“王府难寻,也难进,你的屋子也难寻了,等了你几日也不见你。”
“校尉大人怎会在此?”阿丑面上镇定着,心里就没那么镇定了,有些慌乱。
“今日终是等着你了。”少年眼眸水柔,唇边泛笑,俊美的面上只有温情。阿丑看不得他的温情,一看就想起年幼的三少爷,而后转了眼。
“那日……那日……你可还好?”少年走近阿丑,轻声问着。
阿丑一听他说那日,脸上热了起来,那日……那日他同少年在一起……做了一些他不太记得的事。
可纵然不太记得,那还是有些记忆留了脑海里。
“多谢……那日校尉大人相救。”一个男子被人那般……叫他怎么说出口,含糊着说了,只想将少年打发走了算了。
“小哥哥……你为何不认我?”少年想伸手去接近阿丑,手到半空又放下了,不是他不想触碰跟前的人,只怕这人不喜他的触碰。
“校尉大人!小的不是你口中的小哥哥,小的名叫阿丑……是清王府的奴。”阿丑说完,心里舒畅了。他如今就是王府里的奴,不是什么小哥哥,他名叫阿丑,可又不是少年所认识的阿丑。
“你叫做阿丑?”少年笑得更温柔了,眼眸里透着水光,莹莹亮泽。唇边也是柔情文雅,淡色的唇轻轻扬起,美丽如月。
阿丑看着少年的唇,想着楚大人是美的,美如皎月。可现在他才知少年才是美的,少年的笑容才如皎月一般美。楚大人若笑着,也好看,可那是艳丽逼人的美,不如少年这般洁白清明。
“你叫做阿丑可就对了,我就寻阿丑,不寻什么小哥哥了……”夏梓晏柔声说着,握住了阿丑的手,那夜就是这只手摸了他,也是这只手为他纾解了肿胀得疼痛。
“校尉大人!”阿丑不想看少年眼里的柔光,使劲挣脱了少年的手,淡漠着道:“校尉大人还是回去了好,若是王爷知有人探进王府,必会拿大人你开罪。”
阿丑说完,少年没语,屋里静静的,久久没有声响。
“你……如此怨我?”夏梓晏只当阿丑是怨他没早日回来,害得他受了许多苦,年少已承诺学艺回来,就护着他,再不让他被人欺辱。可当他归家时,竟没了阿丑这人,人人都道阿丑学会偷盗,后来被关了柴房,哪知柴房失火,这就没了阿丑这个人了。
第六十九章
“校尉大人说的,阿丑不知也不明白,校尉大人还请离开此处甚好…………”少年说的是一般事实,夏府里的阿丑确实是葬身火海了,也就没了阿丑这个人。至于偷盗………别人怎的说由他们去了。
“你!”少年没想到就是此时,这丑面的男人也不认他,胸口蓦然疼了,一股血腥翻涌着,直逼咽喉。
阿丑见少年也没语了,只是那俊美的面苍白着,唇色也淡了,刚刚还有点粉色,现在竟白如纸。
阿丑以为少年是一时气恼,泛白了脸,没想少年那淡色的唇边沾了血红。阿丑拿着灯火上前看了,才知少年是真的不好了,唇上的血红多了起来。
“你………是怎的了?”阿丑不想认少年,可现在一见少年似乎伤了身,心里就急了起来。
少年微微笑了,抬手擦了唇上的血迹,只道:“我是怎的与你何干?”
这话一出,阿丑心里有点堵,想上前看看少年,就怕少年这会儿不理会他。
“阿丑便是阿丑,不会是别人变的。”少年深深凝望了阿丑一眼,就转了身去。
阿丑想要脱口的话哽在喉咙里,他见着少年袖上的血,就是说不口,也上前了一步。待他回神了,只晓得手里拉着少年染血的衣袖。
少年停顿着身子,缓缓回了身来,唇上的血又有了。阿丑说不出来留下少年的话,只想知少年是不是伤了哪里,怎这样呕血。
“你要留我?”少年扬着染血的唇,轻轻笑然,眸子里一片水光,清清幽幽。
“大人是伤了何处…………阿丑可有帮得上的?”纵然阿丑不与少年相认,可要他看着少年伤着,他不忍心。
阿丑一脸正色,问得也正经,没含了什么意思进去。少年听着就不同了,想着这男人终究没忘了他,还记得,现在就是不与他相认,日后也会的。
少年没语,解了腰带,衣衫话落了,里面的亵衣白雪着,只是那雪白里透着点红。阿丑看着少年的衣衫,就明了伤是在上身了。
待少年再脱了亵衣,那身子是白皙的,精瘦修长的。好看是好看,就是背上伤痕累累,皮肉血红青紫,还有些渗出丝丝血色。
“怎伤了如此?”阿丑看着少年背上的伤痕,面色微怔,眼里隐着些情愫。
“那日到城里…………耽误了回营…………没守了军纪…………自然得按军纪处罚…………”他说的不是全部,身上的伤确实是违反了军纪所致,挨了几十军棍。前几日才好些,今日急着来此,只随便换了药,并没没包扎,才又渗血了。
“那日到城里?”阿丑离近少年,方看清了,少年背上的伤不是新伤,有些伤口结痂了。可不知怎么又渗了血出来,青紫的皮肤一道一道的,淤青印在肉里,不知什么时候才消退。
阿
丑离得少年近了,少年胸口似乎不闷痛了,喉咙里的血腥淡下去了,就是背上有点疼。
“大人可先坐下,伤口还得上药包扎了。”少年不止伤了皮肉,内伤也重,不然不会呕血了。
阿丑受过皮肉之苦,自了解是怎的痛楚了,若内伤还重,还得好生调养着。从前他受过的伤,在下夏府里有刘婶照顾着他,伤好得快。后来再伤重,在王府里,是怜儿照顾他。那段日子,不管吃的用的,还是什么汤药,怜儿都说了是王府里最好的。
也是这样,他才没一直断着手,身子也痊愈的快。
“可不能坐下。”少年淡淡一笑,就要解了裤头,阿丑就懂了。
自从阿丑来了王府,他的屋子里都备着药,以前是重伤,用的药多些。后来王爷就吩咐了人往他屋里送药,这几年来,用不着的他都还回去了。可自从穆总管见了他在王爷屋里过夜开始,又开始送药来了,而且送得还多。
阿丑不敢违逆他,也就收着了,平时小伤了,只要抹了这药就好得快。
“我去烧了热水来。”阿丑也不看少年,出了屋子就往厨房去了。
等他烧好水回来,只见床上光着具身子,随着他推门的声响,少年也转了头来,正朝着他微笑。
阿丑放下热水盆,拧干了白巾子就到了床边,少年不避讳什么,阿丑就有些躲闪,尽量不去看少年的别处。只擦干净伤口渗出的血,绝不让伤口沾了水。
“当年我走时曾说了,学武回来就能护着你了,再不让你给人欺辱,后来………后来回来就没见了你…………”幼时阿丑在他身边陪着他玩了,伺候着他,那时也是喜欢的。可幼时的喜欢和现在的不同,幼时只想和他玩在一处,没想对他做什么,现在想和他在一处,也想做些什么。
阿丑仔细着避开伤口,擦去血水,少年开口说着话,阿丑只停手一刻,还是没答他。继续着手里的活儿,生怕弄痛了少年。
“人人都道你偷了盗,被严惩了关了柴房里,柴房失火…………你就没了…………”少年轻着声,感受着在他背上移动轻触的手,还有湿润的布巾子。一点一点,轻细着擦过皮肤,这动作轻着,少年心里就是喜的。
“大哥…………我明知大哥…………”说到这儿,少年忽然撑起身子,抓紧阿丑的手腕,“幼时大哥便如此…………我走后大哥必不会善待你…………竟不知他这般狠心!”
阿丑的手腕被少年紧抓着,少年又撑起了身子,那□的胸膛和下面那儿就在他眼里,他只转了眼,不去看着。
阿丑不言语,少年又爬了下去,接着道:“我便不信你偷了盗,也不信你就这么没了。”
阿丑还是没回他的话,手里的布巾子染了血,他又拿回热水盆里洗净了拧干,再度回到床前。看着少年的臀上也是伤痕,手更轻了,湿热的布巾子滑过少年柔韧的腰线,擦臀上的血。顺着臀部下去,大腿上也有伤,不过没渗血,伤得不多。
“这药洒了身上会疼些,大人忍着。”阿丑轻着手,洒着药粉在少年的背上,指腹细细抚弄着,抹匀了药粉在伤口处。
夏梓晏只感到背上有点灼热,有点疼,背上的手指抚过光裸的皮肤,能知那手指上的茧。不薄不厚,摩擦着身子,并不难受,反而令人安心了。
那手触碰他的臀上时,他紧绷了身子,只感受着手指在臀上游走,为他抹匀了药粉。
“大人可疼痛?”阿丑见他的额上有些湿寒,以为他是痛了,急着问道。
“你可能过来些?”夏梓晏摇着头,轻声着。
阿丑看了他一身的伤,漆黑的眼里有些动容,还是靠近了他。一靠近就被拉扯了床上,少年光裸着趴在他胸前,他本有力气推开少年,可手掌一触碰到少年的肩背就停顿了。
“校尉大人…………”少年再不是年幼的孩童,也不需在他怀里了,少年并不柔弱,身体虽青涩,可同他一般高,挺拔俊秀。这样的少年还需在他怀里么?不需了,少年是少年,他再不是夏府里的阿丑。
“那日耽误了回营…………才挨了军棍…………”夏梓晏想着那日,胸口就跳动了,那日是这人在他怀里,紧紧搂抱着他。
“校尉大人穿了衣裳罢!免得着凉了。”阿丑就要起身去拿少年的衣裳,少年压着他肩头,唇上的的血凝固了,看着艳艳的。
阿丑觉着,少年的唇红艳艳的是好看,可他不愿少年这样好看,不愿少年伤着。
“那日若不是见着你…………当夜也可出城回营…………你还不知么?”少年抬起头,水眸直直望着阿丑,眼里面有着许多道不明的情愫,阿丑也不太懂,可少年这样逼视着,他不禁避开了少年的眼。
若说从前喜欢阿丑陪着他,想和阿丑玩一处,那是单纯的喜欢。就像同阿丑说说话,想亲近他,看着阿丑沉静着,就忍不住接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