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光明正大开挂

玉今环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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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宵小绝迹。

    在看谁都是马贼的大环境下,京畿四周治安竟然空前好起来。

    毫无头绪,急的满嘴泡的宋廉,将手里签署好的告示丢到一旁。

    告示上赫然也是悬赏通告。

    “悬赏通告……提供贼人消息者,赏银千两……”

    “宋大人,这告示,发还是不发?”

    兵部左侍郎徐莽指着被丢弃一旁的告示问道,表情也很是无奈。

    京都府衙与兵部同样难于无米之炊。

    就这一千两,还是他与宋廉一道杀上户部,拍桌子瞪眼睛方才求来的。

    “发什么发?惹人笑话吗?”宋廉长出口气,不再纠结于此,“也罢,重赏之下或有勇夫,对捉拿马匪也有所裨益,倒不全算坏事。”

    “只不过,日后京都府衙再有悬赏告示,多半会被拿来耻笑。”徐莽苦笑道。

    “那也得有将来再说。”

    宋廉的话徐莽自然明白。

    这一关过不了,别说被人耻笑,官差都保不住了。

    “只是,一旦真有人提供线索将马贼一网打尽,侯府若是拿不出这十万两,岂不又是一件麻烦事?”

    徐莽是知道定远候府自从铁矿停采后,这两年日子并不好过。

    “侯府没钱,可楚墨那小子有啊。”宋廉冷笑道。

    他自然知道万利商会的内幕,不会以为侯府是在偃骗举证之人。

    “那个赘婿?虽说此人的确没有入赘之人的暮气,但十万两之巨,他若是能轻易拿出,又何须入赘?”徐莽不解道。

    “荣亲王世子不是说了吗,万利商会最大的金主就是楚墨。众人不信,但事实便是如此。”

    “竟有此事?”

    徐莽愕然。

    “楚墨此人不可以常理度之。”

    宋廉想起那日刺杀后,楚墨就那么拖着伤,在府衙待了一晚上。

    包括翠屏坊外的反杀,楚家乡的屠戮,这些事情之间隐隐有所关联。

    “这两日可有什么发现?”

    “并没有。五百精骑仿若凭空消失了般。”

    “禁军内部的排查可有发现异常?”

    “并无异常。”

    宋廉眉头一皱,他做了最坏的设想:这些事本身就是禁军做的,只不过灯下黑,大家没想到罢了。

    “可曾核实?”

    “兵部会同巡检司突击查探禁军骑兵营,不论是出入记录、马匹武器,乃至喊郎中记录、军服换领记录全都核对过,并无异常。”

    “对了,听说袁捕头已经寻踪多日,可曾归来?”

    尚未回返。

    侯府。

    回返后的第五天。

    这几日,在赵飞燕接纳了楚墨的情况下,二人的关系突飞猛进。

    虽然离正常夫妇还有些距离,倒也像是热恋的情侣了。

    “那,娘子今晚总不用打地铺了吧?”

    楚墨握住赵飞燕小手腆着脸笑道。

    “夫君……”赵飞燕因为近几日清减下来,而显得愈发大的双眸眨了眨,扭捏的说道:“我……我既已娶了相公,自然会对相公负责,为何急于一时?”

    “对了,相公说要将府里上下人等全都聚齐,所为何事?”

    赵飞燕试图转移话题。

    “相公我准备将府里有二心的人全都清理出去。”

    自从老侯爷去了,这府内上下,人心浮动,便滋生了不少阴晦之事。

    “可如何分辨的出来?”

    赵飞燕不解道。

    “娘子请看。”

    楚墨说着从系统里拿出来一款不知道产于哪个时空位面的测谎仪,笑道:“娘子请将此贴片贴于双手手腕。”

    “这是何物?”

    “娘子稍后便知。”

    楚墨将终端贴于自己手腕,心里隐隐有了期待,开口问道:“娘子可是早已钟情于相公我?”

    大石“请回答是或否。”

    “甚喜……”赵飞燕流转的眼波中仿若要滴出水来。

    “娘子可愿意取了地铺?”

    “夫君缘何又问此话?”

    “娘子先回答我……”

    “不愿意。”

    楚墨嘴角笑容勾起。

    “夫君笑啥?”

    赵飞燕羞恼的问道。

    得到最想要的答案个,楚墨正打算停止时,心中一动:“娘子支撑侯府可有感到疲累?”

    “不曾。”

    赵飞燕眼中掠过短暂的迷茫。

    楚墨忽然将赵飞燕揽入怀中。

    再强的女子也有内心柔弱的一面。旁人未曾发现,不过是未曾放在心上,或是未曾走入其内心罢了。

    楚墨轻轻拍着赵飞燕愈发显得骨感的背脊,“飞燕,将来或许我会变得很残酷,心也会变得坚硬,但我要你记住,我这里最柔弱的一块永远住着你。”

    楚墨捏起赵飞燕的手放在自己心口。

    “夫君为何如此说?”感受着有力的心跳,赵飞燕不知道楚墨为何如此说,但她感受到到楚墨此刻的赤城与情义,臻首轻探,献上香问。

    两颗寂寞的心,有着同样频率的跳动。

    “相公,此物莫非能探测心意?”赵飞燕想通了关节。

    “此物名日测谎仪,能用过问答监测真实心意。”

    “哎呦!”枕着楚墨肚子上的赵飞燕忽然掐了他一把。

    “胆子肥了啊,竟然都敢讹我了……”

    “娘子饶命,这不是让你体验下,好知道怎么用吗?娘子若是不甘心,换你来测我。”

    “才不要。”

    赵飞燕不用想都知道楚墨会回答些什么。

    连续两天,从清晨到入夜,侯府一百八十七人,上到总管下到门房一个一个被喊入议事厅。

    没有人知道小姐与姑爷在干什么。

    最后一个出来的侯府总管齐陆。

    “齐管家,小姐这是在干什么?”

    “是啊齐管家,就问了一些问题,还有那奇奇怪怪的贴片,弄得人莫名的心慌。”

    说话的是侯府采买管事刘淙。

    “都挤在这里做什么?不想干了?”

    齐陆眉头深皱,没有好脸色。

    作为侯府家养子,自齐陆父亲开始便是侯府管事,到他这一辈,已经爬到了总管事的地位。可以说是侯府里除了住家,他就是最具权威的人。

    “齐哥,那个赘婿竟然问我有没有贪墨府里银钱,您给评评理,这么多年下来,我黄书蓝可曾有过半分贪墨之事?筒直就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账房黄书蓝说着目光瞟向齐陆。

    “少说两句。赘婿赘婿,是你该叫的吗?大家都散了吧,该干嘛干嘛。”齐陆呵斥的同时不着痕迹的使了个眼色,朝库房那边走去。

    黄书蓝心领神会,小等片刻后跟了上去。

    左右看了看没人注意后,进入库房,轻手轻脚关上了门。

    “你背着我贪墨了银钱?”

    齐陆背着手,目光锐利。

    “是哪个不长眼的瘪三乱说话!齐哥,这根本是莫须有的事,齐哥可别被人挑拨离间,信了那血口喷人之词!”

    黄书蓝瞬间炸毛,连珠炮般说道。

    “小姐说账目不对,你贪墨了三千两纹银。”

    “不可能,我只贪墨一千……”黄书蓝反应过来,“你炸我!”

    “齐哥,别忘了,你我手脚都不干净。若是要检举我,大不了鱼死网破,一拍两散。”

    说开了后,黄书蓝反倒平静了下来。

    他的账簿里什么都有。

    这些年齐陆没少借各种名目报销账单,真要较真起来,自己这千八百两又算得了什么?

    “就你这心理素质,炸一下就全抖了出来,如此也敢贪墨?”

    齐陆觉得自己失策了。

    竟然将把柄交到了这样的人手里。

    “齐哥,您给个痛快话,小姐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齐陆目光凝重,“依我看,此次不是小姐的意思,而是那赘婿楚墨的主意。”

    齐陆相信自己没有判断错误。

    赵飞燕若有此觉悟,或者说有此决心,又如何会等到现在?

    在齐陆看来,现今的侯府已经是个空架子,看着威势还在,其实早已四处漏水。

    这次楚家乡的事就是最好的旁证。

    老侯爷还在的时候,莫说是楚家乡被屠戮,就是与相邻乡县间有了口角,都是主家人带着礼品登门致歉。

    “那废物?怎么可能?小姐为何听他的?”

    黄书蓝理解不了。

    一个落魄书生,如何能令得侯府千金言听计从?若说是两人情投意合他是不信的。

    小姐与楚墨分房而睡,这事在府里不算秘密。

    “把账簿平了,嘴巴闭紧点,也许还有一线生机。”齐陆说出找黄书蓝的目的,“记住了,这段时间给我安分一点。侯府这样的肥差可不是哪都有的。”

    齐陆说着推开库房的门,随手抄起袋白面走向厨房。

    侯府一次辞退三十六名家丁、婢女的事甚嚣尘上。

    “侯府这是怎么了?筒直可以用一波未平又起一波来形容了。”

    酒肆里,有人发出如是感慨。

    “谁说不是呢?要我看呐,侯府自从找了上门女婿后,这祸事简直就没断过。”“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是那么回事。”

    “所以说啊,这赘婿筒直就是灾星。”

    “若非如此,景国结盟之事又如何会黄了?”

    “没想到连大小姐那等聪慧绝色,也有犯浑走眼的时候。”

    “侯府的事也是你们能置喙的?”一个头戴斗篷的女子一脚踹翻了乱嚼舌根之人。“你是什么人?如何敢在酒肆内打人?”

    中年男子懵了片刻后咋呼起来。

    “刷”的一声,一道剑光匹练般停在他脖子上。

    “夏荷,算了。天色将黑,歇脚够了,该回府了。”

    “秋菊姐姐,这等人敢辱骂侯府,私议小姐,就该给他们个教训,让他们知道定远伯府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算了,和这些地痞泼才较真,平白辱没了侯府。”

    楚墨与赵飞燕看着面前的花名册,上面勾勾叉叉,写着不同的批注。

    “相公,是飞燕持家无方。”

    赵飞燕嘴巴一扁,委屈至极。

    一百八十七人,竟然筛出了三十六人。

    或贪墨,或心存二心。

    赵飞燕知道府里有其它府邸派来的或者收买的尖细,但她没想到,人数竟然如此之多。

    尤其是总管齐陆。

    这是家养子啊。竟然是烂的最透的人。即贪墨又是别府细作。

    “相公,我是不是很没用?”

    烛火下,赵飞燕再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当然不是。你呀就是念旧,面皮薄。”楚墨轻轻拍了拍赵飞燕手背,宽慰道:“人各有志,强求不得。历来都是树倒猢狲散。这些自以为聪明的人,以为找到下家可以保的衣食无忧,殊不知,只是棋子而已。”

    不论是落人以柄,被人胁迫,还是本身对侯府住家心怀怨愤,楚墨不关心,也不想细究。

    他知道,赵飞燕最多也就是将这些赶出府门,断不会打杀或者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