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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显得十分的阴森诡异。
这是薛妤琼初入这个名叫《喜丧》的副本的第一感觉。
那种诡异是和上一个《孤岛求生》副本完全不一样的,身处在这里让她只觉得压抑,全然没有之前那种在孤岛上的空寂感。
“您要是不介意,我明儿带着您去我家看看,您觉得怎么样?”
中年妇女不愿意放弃这次机会,继续出声询问。
薛妤琼自然是点头答应的。
“不过提前说好,你这条件已经摆在这里了,要是这人长得还不太周正,我这就真不好给人再说亲去了。”
“哎哎,好!您明儿尽管瞧!”
中年女人大喜过望,最后在欢喜之中朝着薛妤琼道别,矮小的声音佝偻着便消失在了满是泥泞的村道上。
“妈!你怎么想的?居然就这么答应跟着去了!”
小姑娘总算是忍不住了,见人一走立马抱怨道,“我听舅爷他们说了,封山村那地方可邪乎了,一到晚上就时常听到女人的哭喊还有狼嚎什么的,吓死人了!”
薛妤琼瞧了眼这个小姑娘,笑道,“她也不容易,生在那种地方,能帮一点就一点吧,明天我尽量早点看完就回来,也不走夜路,实在不行这事还是得推掉的,关键是这么着了,她才能死心。”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薛妤琼心底却不是这个意思。
线索明摆着的,副本的故事线会围绕着这座封山村展开,她若是拒绝了方才那女人,还可就错失了一个合理进入村子的机会了。
小姑娘听了这话才点头,“也是这个道理……那行,我明儿跟您一起……”
“不必了,他们那村对未出阁的姑娘管得那么严,你一个小姑娘怕是也不好往那地方去,你就老实在家待着吧。”
薛妤琼回忆着记忆中少有的母亲关照自己的话语,学着样对这小姑娘嘱咐了一句。
小姑娘大概也是赞同的,叮嘱她一定要早些回来,就转身回自己房间去了。
次日一大早天才蒙蒙亮,那中年妇女就来了。
外头雾气蒙蒙,天上下着小雨冷风'嗖嗖'地刮,冬日里这种天还是大早上的,无论穿多少出门,都是要被冻得面色通红全身打颤的。
“这么早就来了?吃早饭了吗?正好煮了你昨天送过来的鸡蛋,吃点不?”
小姑娘在洗漱,打开门瞧见人还面露诧异。
中年妇女将裹住自己脸和脖子的布腋下来点,笑道,“我吃过了饭来的,早些来村头那边关得比较松,进出方便点。”
小姑娘听这话觉得有些离奇,村道都是公共的,这十里八乡进出村子哪里还需要过关的?
又不是那些人多的大城市。
心底觉得稀奇,但好歹嘴没再说什么了。
薛妤琼将鸡蛋咽进自己肚子里,起身就往外走。
“妈,你就走?”屋子里小姑娘的声音还有些担忧。
“早去早回。”
薛妤琼简洁回了句,十分接地气地从房间柜子里扯了长格子头巾就给自己裹上了。
没办法,这天实在太冷了。
出了门,那冷风就像刀子似的往薛妤琼脸上刺。
薛妤琼从小生活在南方,就算是冬天也极少有低于十度的时候,自然少遇到这种天气,适应起来就难免要耗些时间了。
这一路边走边聊,倒是问出了不少东西。
这个中年妇女叫李庆华,不是封山村土生土长的村民,是十岁时被一家没了子女的夫妻捡回村子里的。
十八岁嫁给本村人,一直到现在四十八岁,大半辈子都在封山村中度过了,养父母都死了,丈夫出去打工也杳无音信了,家里就剩她和唯一的女儿生活着。
那女儿便是这次想求着薛妤琼说亲的那位,叫李玲丽。
闲聊一番,薛妤琼顺理成章和这个NPC熟络了起来。
李庆华指着前方不远处隐隐约约出现几个瓦屋的山头,开口道。
“再往前不到一里路就到了,就是那个地方。”
封山村人如其名,村子建在山上,一路上往上走踩着泥泞的路段,当真是费了不少力气。
就连薛妤琼这个体能还不错的,走到后来都有些微喘了。
终于,在绕过层层杂草,薛妤琼瞧见了那张老旧的木制村门。
上头用繁体字写的'封山村'三个打字隐隐约约的,都有写的瞧不清了。
“我先和那边说一声,您在这里等等。”
李庆华到了这儿,昨日那份求人的拘谨再次浮现了,她僵着脸缓步往村门旁不远的土砖房子里去了。
薛妤琼微眯着眸子,正好瞧见那边一个中年男人探头出来,面色和李庆华如出一辙的蜡黄消瘦。
也不知道李庆华说了些什么,那人总算是点头,让薛妤琼进去了。
只是薛妤琼这一路走过来,那男人从始至终警惕的目光就没挪开过,一直落在她身上。
有走过了些许泥土乡道,终于来到了一片用石头扑了的窄道上,侧面就是一条不宽不窄的溪水,里头的水像是被冻住了,不见流动的。
忽的,耳边传来了一阵锣鼓和唢呐声。
薛妤琼循着声望过去,就见一片黄色的圆形纸钱率先飘了过来。
李庆华也听到了动静,面色一变,俩忙拉着薛妤琼往后退到了宽敞些的大道上。
“这是怎么了?”
薛妤琼瞧见她不寻常的神色,疑惑出声。
说话间,不远处的声响也愈发近了。
薛妤琼终于瞧见那便声音的源头了。
是一队送葬的。
队伍显得十分浩荡前前后后加上吹奏丧乐的,差不多有三十四十人。动静不用说,隔着百米就听见声响了。走近了一看那些身穿丧服的人虽然微垂着头,但到底眼底不见多少悲伤。
“是李翠花那姑娘的送葬队。”
李庆华小声在一旁解释。
果然,随着她话音落,薛妤琼就瞧见了一个年轻男子抱着的遗像。
遗像上是个半大的女孩儿,笑容灿烂。
薛妤琼虽然对这些白事了解不多,但也知道,这种锣鼓喧天的阵仗分明得是喜丧才能有的阵仗。
李翠花一个十几岁的小孩走了,算得家门不幸,是极晦气的事,怎么能敲锣打鼓送葬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