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回

之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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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家虽说被王欥给治倒了,可是贾政竟在最后来护着赵家,这一点让她很生气,本想仗肚子再闹一场,最好能将赵喜儿那个贱人也一起打发走,可是最后还是被她身边的嬷嬷给劝下了来,“奶奶,赵家如今已经这样了,他们做了这样的事,二爷那怕是也不会在提拔他们,若是再闹起来,二爷的脸面也不好看,奶奶还是忍忍吧,恼了二爷,可得不偿失。”

    王欥想想这些日子贾政对她真的有些冷淡了,虽说不明显,可她到底还是感觉到了,只是她不明白之前不是来好好的吗,这一下子怎么就变了呢,她摸了摸肚子,决定还是听嬷嬷的话,不能再去闹腾了。

    贾敏生辰是在金秋十月,眼看着没有几天就要到了,贾代善与老太太本就想给她大办一下,这一来十五岁也是成人之年,二来他样又想着明年那林如海参加会试,不管有没有考中,到时贾敏也好嫁入林家,今年这个生辰怕也是最后一次在家过了,也应好好热闹一下才行。这边老太太与贾代善商量好了,可是贾敏却不同意,劝道:“今年祖母生辰都没操办,我作为小辈,哪能大势办生辰的道理。”

    老太太劝了几句,可是贾敏坚决不同意。也别无他法,只好在贾敏生辰那天让她请几个交好的姑娘到府中给她热闹执闹。贾敏也不推辞了,用她的名义给几个交情还不过的世家姑娘下了帖。

    收到贾敏请帖了也不过数十家,大学士孙家也接到贾敏下的请帖,孙依瑶拿着请帖去了正院去找母亲,她与贾敏关系虽说不错,可还没到那么亲密可以相互下帖,到是张琼还未出嫁之时她们两个的十分要好,孙张两家都是文臣,交际人家也都相差不大,两人虽相差好几岁,可是见面次数多了,性情也相投,故比旁人好要好一些,只可惜张琼嫁入贾家,两人再见面也寥寥无几,如今贾敏请她是看在张琼的面子上?这让她很不解,看着那精致的请帖,又想到贾敏已经定了林家,再想想她比贾敏还大上一岁到如今亲事也半点着落也没有。想到这她一由的苦笑。

    孙太太见女儿来,慈爱的看着她,只是看着女儿的神情并不太高兴,关心道:“瑶儿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孙依瑶看着母亲的关爱的情神,笑了笑,“母亲,女儿没事,只是有一事还要母亲拿个主意才行。”说完将请贴递给了母亲。

    孙太太给过帖子一看,是荣国府的姑娘生辰请帖,虽说他们家与荣国府并无来往,却与张家有些交情,这荣国府下帖来请,这不去也不好,可又想想女儿自从及笄之后就不愿去出交际了,其中原因她也是知道的,也是有几次出门坐客被人嘲讽年岁大了竟还没说家人,对于女儿的亲事她也着急,可是老爷的意思她也明白,虽说不愿,夫君如天,她也不能反对什么。

    “瑶儿,贾姑娘既然请你,你就去吧,你也很久没去出走走,就当散散心。正好也去看看琼儿,你不是很长时间没看到她了,到时你们俩个人好好说说话。这生辰礼母亲给你准备,可没能轻了,再加上你平时做的荷包和帕子也是个你的心意。”孙太太想了想说道。

    孙依瑶本不想去了,可能母亲如此为她着想,再看看已有白发的母亲,她也不忍拒绝,便应了下来。见她答应孙太太也高兴起来,又丫头将库房的账册拿来,与孙依瑶一起看着有什么适合作为礼品送给贾敏,最后两人选了一套粉红色珍珠头面,二匹宫缎,再加上孙依瑶的针线这样的寿礼做为闺阁之交也算是厚礼了。晚上孙栋回来听说了这事,也很高兴,他一直想到荣国府套近关系,也曾想让张长恭给引见一下,可没想到那张长恭不念两家多年的交情,直接拒绝了,可没想到女儿竟与荣国府的姑娘有交情,这到是让他是惊喜,又看看孙太太准备的寿礼太过单薄,想再加一些。孙太太劝道:“老爷,这贾姑娘生辰荣国府并不大办,只是让贾姑娘请一些交好这姑娘热闹一下,这样的礼也算是厚礼了,再多就打眼了。”

    孙栋想了想也只她说的对,孙依瑶与贾敏也算是平辈相交,再多可就真说不过去了,“那这寿礼就这样吧,你去跟瑶儿好好说说让她与贾姑娘好好相处,还有她之前不是与那贾家大奶奶的交情也不错,既是这样那就应该都走动走动才是,这情份才不会生疏。”

    听他这么说孙太太便知其要借女儿来与荣国府套交情,只是很是气愤他竟将瑶儿当成棋子一般,可面了上还是应下来了,待孙栋走后,孙太太难受的坐在那默默的流泪,屋里的丫头见了,知道他们劝了也没用,只是去了孙依瑶的院子请她来劝劝太太。

    孙依瑶听了丫头的说便着急的向下院走去,路上却遇到大哥的生母慧姨娘。孙依瑶本想当看不见,直接走人,那慧姨娘开口道:“姑娘好教养,见了长辈也不知见礼,我到要问问太太平时是怎么教的。”

    孙依瑶本听惯了这些人的嘲讽,可没想到这次竟拿她的教养说事,面色难看的回道:“姨娘真是说笑了,我是嫡女,你是小妾,不知谁家的嫡女要给小妾行礼的规矩,难不成咱们孙府的规矩改了,我到要去问问父亲是不是有这个规矩。”说完也不理她就直接走了。

    “你..........”慧姨娘见她说话不留情面,顿时脸色难看起来,至从她生下孙家长子,府中人见她谁不让三分,就是太太也不敢如此说她,又见她直接走了,骂道:“我呸,还真当自己是上大家小姐,不过是个陪钱货,跟她娘一样,以后连儿子都生不出来。”那话骂的真是又毒又粗俗。

    孙依瑶虽已走远可是那慧姨娘骂的那话她还是听到了,跟着孙依瑶的丫头又些担心的看了看她,夫人没能生下儿子一直是夫人与姑娘心中的痛处,要不然夫人与姑娘在府中也不是如今这个处境,明明是当家太太与嫡出的姑娘,被那府中的那些姨娘给压了,唉,这女人啊,就算是娘家再好,若是没生下儿子,也夫家也不能立足。

    孙依瑶来到院中,见母亲一人坐在那流泪,旁边的丫头嬷嬷都站着没一人上前安慰,怕是她们都见惯了如此,孙依瑶心中嘲笑的想着。“母亲,你这是怎么了?刚才还不是好好的,难不成那些人又说什么不中听的话。”孙依瑶上前关心道。

    “我可怜的女儿啊。”孙太太见到孙依瑶忙将她揽入怀中哭道,“都是母亲不好,都是母亲没用,没能给你生个兄弟,才让你如此受若。”

    听了母亲的话孙依瑶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儿子,儿子又是儿子,难道没有生下儿子是天大的罪吗,母亲平时虽说也很疼她,怕是其心中也懊悔过她不是儿子,却是个女儿。孙依瑶只是任孙太太抱着,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哭,也不说什么安慰之语,因为这样的情况有过太多次了,多的有些让她厌烦和麻木。从起初的担心到如今的漠然,如果可以她更不想来看母亲哭泣,可是丫头来请她又不能不来。

    孙太太哭够了,又对孙依瑶道:“瑶儿,你以后不管是嫁到谁家,一定要早早生下儿子,以后的日子那能有底气,千万不要像母亲这样没有儿子在府中一点地位也没有,就连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姨娘也敢来欺凌。”

    孙依瑶眼中满是嘲讽之色,嫁人?她连个说亲的对象也没有,又何来谈嫁人。其实在她十三四岁来家里说亲的人也很多,可是不管说亲的人家有多好,全被父亲给拒绝了,渐渐了别人也知道父亲的打算,怕是用她来为孙家谋得更好的前程,便不来孙家说亲了。按理来说父亲如今是一品大学士入内阁,也算是权高位重,之前来说亲的那些人家也不泛门当户对之人,就连安南郡王府也派人来说过亲,父亲还是照样拒绝了,不而言之,父亲怕是看上皇家了,而皇子之中与她年龄相仿,还未成婚的也就是五皇子司徒瑞了。

    一切如旧,待孙太太哭累了,孙依瑶才回到自己的院中,挥退了所有人,摊开纸张,泼墨挥撒,练起了字来发泄心中的怨气。

    贾敏生辰的前一天,司徒瑞将他雕刻的白玉梨花簪子托贾赦交给贾敏,在他心中她就如梨花般素洁淡雅,白清如雪。梨花簪也算对他的这份情一个交待,也是他对贾敏的一份心意,虽罗敷有夫,然他的这份情也是真诚动人,‘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贾赦看着手中的锦盒,有些为难的看着司徒瑞,“殿下,妹妹她已经订亲,这东西送给她怕是不合适,若是被别人知道对妹妹的名声不好,到时就连殿下的名声怕是也要受损。”这盒子拿在手贾赦觉得像是烫手的烙铁般,如果可以,她恨不得直接扔给司徒瑞。

    “贾大人,我没其他请求,只希望能借贾大人的手送给贾姑娘,贾大人对贾姑娘不必提我的名讳,只说是贾大人准备的即可。此事也只你知我知,贾大人也不必担心。”司徒瑞也知他行事不合礼俗,可是他不想这份情就这样默默消失,而那女子却一无所知,心中总想着能留个东西在其身边,就算贾姑娘终其一身也不知这梨花簪就出自谁手,可他心中也有些安慰。司徒瑞说完也不顾贾赦的反应直接离开了。

    贾赦看了看手中的锦盒,又看看司徒瑞离去的身影,心中觉得了有些可惜,虽说林如海也是不错的许嫁之人,可到底他对妹妹的情没有五皇子那么深,如果司徒瑞不是皇子,他到更希望妹妹能嫁给其,有了这份情也不怕司徒瑞以后薄待妹妹。

    贾赦回到府中,带着盒子来到了前院书房,虽说他将盒子带回来,可他也是知礼的,绝不可能按司徒瑞的要求将盒子交给妹妹,这种事还是交给父亲去烦愁罢。贾代善正书房中翻看他收藏的一些名帖书画,想从中选一些给贾敏做生辰礼,贾赦来时,他还没来的及收起来。贾赦见书桌上全是字帖书画,一时好奇走上前看看,没想到这一看,立刻激动的叫起来:“父亲,这,这,这些全是你收藏的。”那些字画可都有是大家手笔,有的可是千金难求。其中有几幅可是他一直想找的,可是一直就没找到,没想到竟在父亲手中,以前他怎么就不知父亲还有跟他一样的爱好。贾赦看了看,有些讨好的笑道:“父亲,那个,那个可不可以给我几幅啊?”

    贾代善见贾赦献媚的笑容,也没理他,留下选好的两张字帖,两幅书画,其他的全部收了起来,又叫来小厮,让他将收好的字画收入我私库之中,贾赦也只能眼馋的看着小厮将箱子抬走。贾代善看他样子有些好笑,正了正神色问道:“你来可有什么事?”

    贾赦听父亲的问话,才想起他来的目的,将那盒子以及五皇子对妹妹爱慕之情全都说出,说着又偷偷看了看父亲的脸色那是越听越难看。还未等他说完,贾代善怒道:“你是没脑子吗?这个东西你不回绝还将它带入府中,你是不是想要害死你妹妹啊,若是别人知道,你妹妹还能有活路吗?”贾代善看着贾赦,明明看着也有些小聪明,可没想到竟做出这么荒唐之事,莫说敏儿如今已有婚配,就是没有那也不能将外男的东西给带回来,贾代善恨不得将贾赦一脚踢死算了,糊涂的东西还留着干什么。

    “父亲,儿子已经拒绝了,可是那五皇子还是将东西塞给儿子了,他是君,我是臣,有些事也不能太过..........”贾赦觉得他被父亲骂的有些冤枉,辩解道。

    “就是打死你,这东西也不能接。”还未等他说完贾代善怒骂道。

    “我,我.........这东西我已经收了,现在怎么办啊?”贾赦有些后悔,那时自己一时心软。

    贾代善看着有些无措的儿子,叹息一声,语重心长道:“赦儿,你如今也不小了,都做了父亲,也是从四品的官,在外行事也要用脑子多想想,会不会对荣国府有损,你可是要撑起咱们贾家,若你一直这样,让为父怎么放心将贾家交到你手中。”

    “父亲,我,我,我知道错了,以后定不会再这么莽撞。”听着父亲的叹息,贾赦心中有些难过,再看看父亲脸上的疲倦,还有发间的点点白发,这他才正真的意识到心中那个如巨人般的父亲真的是老了,可是他还让父亲如此担忧,真真是不该。

    “算了,这盒子就留在我这罢,这事我会解决的。”贾代善看着贾赦羞愧的神情,说道。他的个儿子,其他方面还好,就是心太软,一旦与他们相交,太过重情义,就像他与五皇子虽说君臣有别,可也是有些情义,故在面对五皇子的请求之时,不能狠心的拒绝。想了想又谨慎的交待道:“这事可不能再与任何人透露。”他在任何人三个字上加重了音。

    贾赦心中一凛,郑重的应道:“父亲,儿子知道了。”

    贾代善让贾赦没事便先回去,他独自一人,想着那五皇子对敏儿的情,会不会对林贾两家有什么不利之处,又将康庆帝还在世的九个皇子一一都想了一遍,以及他们身后的母簇也都过了一下,九个皇子中四皇子和六皇子同是张皇后之子,上次贾政的事荣国府已经得罪于他们,这两个可心排除,九皇子,十皇子,十二皇子还是都太小,以后继位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那还剩下太子,已封为亲王的三皇子,五皇子,还有七皇子。三皇子是贵妃之子,外祖家也是侯爵之侯,三王妃更是吏部尚书温然的长女,吏部掌天下官员升迁,其权力不可不大。只是三皇子本人没有太多的才干,朝堂之上更是平庸。七皇子如今十岁,还在书房与太傅们学习,性情秉性还不可知。贾代善想了想,五皇子与太子?又想到五皇子的对贾敏的情义,难到贾家只能去扶持太子继位吗?可是这其中的风险太大,他不能用贾家全部家当来赌。贾代善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名堂,又想到林家,经过与林家这几天的来往,及以圣人对林家的关注,让贾代善感到那林家决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只是这种事他还不能与林如海商量,还需等待时机。

    林如海看着手中的黑漆描金黄花梨木妆奁,这个他特地让人做了,里面放着他这些日子以来的功劳,本还以为来不及,还好还是赶在贾敏的生辰前完成了,不过又想想这个他不能当面送给贾敏,只好将妆奁先送到母亲让去,让母亲帮他送给贾敏。

    林夫人见儿子捧着一个大盒了来,就着那个怕是儿子要送给贾姑娘的生辰礼,只是什么东西竟用这么大的盒子来装,她不由的好奇。林如海见母亲双眸只盯着他手中的盒子,有些不好意道:“母亲,这个是儿子送给贾姑娘的生辰,你明天帮我与你准备的一起送给贾姑娘。”

    林夫人打开盒子一看,里面竟是个妆奁,好笑道:“你怎么送这么个东西,妆奁是女子的陪嫁之物,应该由女方准备,就算你急着想成婚,也不应用这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