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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一个叔叔两个弟弟,李恪的乔迁宴基本上也就泡汤了,李恪很开心的表示他又省钱了——没办法,虽然李世民对他很好,他搬家赏了不少东西给他,但是没有一个是能够当钱用的!
以前他在宫里吃喝拉撒都有亲爹嫡母管着,现在出来了,就要开始管一个王府的吃喝拉撒,不过这种事情以前他都做惯了,在京城里只要收收保护费就行了——咳咳,就是会有商人主动上门来求抱大腿,这一部分收入就不少。
至少让整个王府运作起来是没问题的,当然想要生活质量好一点就要再努力钻营,李恪对于生活品质要求不是很高,之前在学校的时候什么环境都经历过,有过荣华富贵也当过贫民乞儿,毕竟他们去做任务可能遇到任何情况,把自己胃口养刁那简直就是在跟自己过不去。
然而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李恪为了不让自己印证这句话,生活品质在亲王级别里简直可以称得上朴素。
李承乾和裴瑄都习惯了他这样的生活作风,李承乾是觉得李恪在做给人看,而裴瑄则很明白李恪只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李恪从来没有宣扬过自己多么节省,然而身为皇子他的生活基本上就跟后世的明星没啥区别,大家都盯着他呢,朝中很多士大夫都觉得李恪这样颇有古时君子作风。
李世民也高兴,别人夸他儿子教养好,就说明是他这个当爹的教育的好啊,他怎么会不高兴?
这样节俭的李恪却在李世民决定给李渊营建宫室的时候,直接孝敬了一大笔钱,李世民心里算了一圈,瞬间想明白这大概是李恪一年俸禄再加上食封的钱。
李世民直接将李恪喊到了立政殿,责备说道:“你把钱都给我们,你用什么?”
李世民是当过亲王的,对于亲王府的开销心里有一笔账,不过当时他还要养兵,可就算李恪不养兵也要负责发工资啊。
李恪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若不是儿子自作聪明,阿爹也不用倾内库之力为阿翁营建宫室,更何况阿翁待我极好,平时我也没什么能够孝敬阿翁的,只能这样啦。”
李世民摇了摇头:“那件事情我心里有数。”
李世民的确说要用内库出钱来营建宫室,不过如今宫室还在规划之中,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开建,更何况,到时营建宫室肯定要从国库出一部分钱的,内库肯定支撑不起来这么庞大的开支。
李恪咬了咬牙说道:“阿爹莫要担心我,儿子……儿子这些日子收了不少孝敬。”
李世民当然知道这件事情,而且他还知道当官的都有这种情况,在他看来根本不算什么事。是啦,严格来说这些人是在撬国家的墙角,然而这种事也没办法杜绝——他家也是从臣子起家的,这里面的猫腻他清楚的很。
只是看着李恪惭愧的样子心里颇为好笑,他一点都没想到他这个聪明的儿子居然还是个实心眼。不过实心眼有实心眼的好处,父母都喜欢聪明而又老实单纯的孩子。
“好啦,我知道了,你难得回宫一次,顺便留下来吃饭吧。”
李恪听了之后眼睛一亮:“谢谢阿爹!”
能跟李世民吃饭他是开心的,毕竟李世民现在已经很少跟儿子们一起吃饭了,哦,除了李治以外。
李承乾在东宫有自己的小食堂,李恪出宫建府了,其他的儿子都在母亲那里用饭,李世民自然也不会把他们叫过来特地吃顿饭——太极宫不小一来一回都要好长时间了。
在吃饭的时候,李恪看到了李愔,李愔也算是因祸得福,跟李治住在一起,长孙皇后总不好厚此薄彼,于是李愔出现在李世民面前的次数就直线上涨。
李愔也想过要抱好李世民大腿,哪个当儿子的不希望父亲宠爱自己呢?尤其是这个父亲还是富有天下的皇帝的时候。李恪如今受宠到了满朝文武都知道的程度,李愔也不是没有羡慕嫉妒过,只不过因为那是他三兄而没有生出别的想法。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无论李愔怎么表现,他总觉得李世民对他的态度淡淡的。而在李世民那里,李愔的标签大概就是杨淑妃的幼子,李恪的胞弟。李世民对他态度一般主要是想到当年杨淑妃做的那些蠢事,他就忍不住生气。
虽然知道并不应该迁怒孩子,可是李世民却也不是圣贤,难道还不能选择喜欢哪个儿子吗?更何况李愔身上的气质并不让他舒服。
只能说,李愔还是太小,不懂得隐藏自己的阴暗面,他自以为那些想法都被他埋藏在心里,然而大家哪怕看不出来却也能感觉得到他阴晴不定的性子。至于李恪……李恪压根就没放在心上过。
无论李承乾和李恪心里转悠着多么坏的念头,表面上却都是光明正大的,而且他们就算要耍手段也是走阳谋,毕竟走阴谋的话估计没人能够玩的过李世民。
可是李愔做不到,于是只能看着李世民对李治各种细心关爱,心里愈发的不平衡。
不过这次李恪留下来吃饭倒是让他很开心,虽然是分案而食,他却还是不自觉的往李恪那边蹭。
李世民曾经担心李愔这阴晴不定的性子长大会惹麻烦,如今看他黏李恪,又觉得有李恪管束应该不会出大问题,想到这里他就说到:“六郎长大了,也到了要出宫建府的年纪了。”
李恪有些茫然的看着李世民,他今年十三岁这才搬出来住的,可是李愔刚十岁啊,这就要出宫建府了?
实际上,皇子在十来岁出宫建府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后宫人口见多生存空间也越来越小,而且在李世民看来,这些皇子长时间混迹后宫并不是什么好事。
李恪这还是李世民特许多留了一年才出去的,至于不那么喜欢的儿子,自然就早早丢出去啦。
李愔倒是很开心,笑得眉眼弯弯的看着李恪,李恪有些无奈的让他好好吃饭。李愔的王府建立在跟李恪相邻坊内,然而李愔却并不开心——一到晚上就宵禁啊,虽然坊内没有这个限制,然而坊们关了,他也没办法去找李恪了啊。
然而李恪住的地方是名副其实的高档社区,可以说这里面亲王满地走,郡王一大把,国公什么的就更不用提。
李世民当初特地给李恪选了这么个地方,这也是朝上太子一党神经紧绷的原因之一,当然不仅仅是太子一党,就连许多不是不是太子一党的人都有些警惕的看着李恪。
因为李恪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隋炀帝外孙。
虽然杨氏如今依旧是世家,然而李世民上台之后一直在提拔勋贵打压世家想要集中皇权,那么问题也来了,朝堂上跟杨家有仇的还真不少。
好多人当年都是造反起家的,他们都是被国家逼得活不下去了才会选择这条路,是,李恪姓李,然而外家是一个不可割舍的存在,谁知道杨淑妃有没有教导过李恪什么?万一李恪得势,要清算他们怎么办?
更甚至,万一李恪有野心意在帝位呢?这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圣人三个嫡子也不一定能保证什么,想当年刘恒原配代王后给刘恒生了三四个儿子,结果母子几人齐赴黄泉,连个名字都没留下。
所以必须将吴王给按下去!只是他们现在也只能这么想,没办法付诸行动,因为李恪年纪不大,没什么显著的劣迹,反而言谈举止很得一些士大夫拥护,据说武艺也很不错,这让那些人有些难受。
李恪自然知道自己的出身本身就已经拉来了很多仇恨,不过他也不在乎,因为他现在可以肆意让人寻找白猫了。
只不过这年头白猫并不多,宫里能够见到那纯属是因为番邦进贡而来,李恪让人找了半天没找到之后,也不敢有大动作,毕竟他的任务看上去太不靠谱,容易给李世民一种玩物丧志的感觉。
还是等外出做官吧,这么想着的李恪完全没有预料到他会被李世民给坑一把。
原本在贞观七年让李恪外出之官一年的,结果这一次李世民提都没提,反而在有人提出吴王已成年,按照之前的规定需要成为地方长官。
李恪听了之后很镇定,而李承乾则皱眉,比起李恪远离,他更希望李恪在长安,在他眼皮底下,这样无论李恪耍什么花招他都能应付的来。然而他也知道,这件事情他没有选择的余地,不过也无所谓,李恪出去也就一年时间而已。
只是谁都没想到,李世民在看到这封奏疏之后,思前想后了许久,转头对长孙皇后说道:“我舍不得三郎离我太远。”
长孙皇后平心静气的说道:“那就让三郎离得近些好了。”
于是李世民就做出了一个决定:任吴王李恪为雍州牧。
李恪整个人都是懵逼状态,等等,他做什么了他?他之前还提醒裴瑄不要做的太过,否则导正历史的时候他的下场不太好,然而如今……李恪觉得自己的下场大概也不太好了。
有必要跟教导主任联络一下,看需不需要派个人过来导正一下历史,李恪想到这里的时候忽然觉得这个想法也挺好的,如果有人带着系统过来,对方的系统说不定就能找到尾宿的存在,到时候他也不用找的这么辛苦了。
于是李恪再一次打开了识通符,几乎是识通符一打开教导主任的咆哮就过来了:“我让你去找系统,你都做了什么?”
李恪很无辜:“我什么都没干啊。”
“你还什么都没干?裴寂怎么死的?那个裴瑄怎么冒出来的?杨淑妃又怎么死的?”教导主任觉得自己的心脏病都要复发了,明明在学校的时候很优秀啊,这孩子怎么就这么能惹事儿?
李恪有些心虚也有些莫名其妙,心虚是因为他的确是一手导致了杨淑妃的死,但是前面两个他坚决不背锅。
“我也想问你啊,不是说没有穿越者吗?裴瑄都能制造火药了,你告诉我他不是穿越者?”跟教导主任一样,李恪也觉得对方很坑爹。
“恩?”教导主任有些疑惑:“你确定是他?”
“不是他还能有谁呢?而且他都承认了啊。”李恪一边说着一边思考现在能够确定,裴寂的死果然不是正常历史发展。
教导主任在那边噼里啪啦一顿敲,李恪听着都觉得键盘疼,半晌教导主任才斩钉截铁的说道:“没有任何穿越者的信息。”
李恪顿了顿才问道:“主任啊,你说……他有没有可能是我的系统啊。”
李恪之前真的有所怀疑,毕竟如果不是穿越者的话,除了他这个世界上唯一会做火药的大概也就是他的系统了——严格说起来系统比他知道的东西还多。
然而之所以没有仔细往这边想也不过是觉得不可能而已,系统怎么可能变成人?之前没有任何先例,当然之前大概也没有主人把系统丢了这种事情发生。
果然教导主任斩钉截铁般说道:“不可能!”
李恪揉了揉头:“那是怎么回事?因为一个裴瑄我如今是束手束脚,李承乾……你大概也发现了,他是重生回来的,裴瑄似乎也认识我,他们两个要联合起来对付我,只怕我还没找到系统就要回去了。”
教导主任惊诧问道:“你是属mt的吗?这么能拉仇恨?”
李恪瞬间脸一黑:“怪我咯。”
教导主任沉吟半天才说道:“裴瑄的情况是很特殊,你仔细观察一下,得出结论给我一个报告。”
李恪瞬间说道:“识通符次数要用完了啊,怎么做报告?”
教导主任犹豫了一下才说道:“那就等你找到系统之后再报告吧,有一点可以确定裴瑄不是穿越者。”
李恪有些怏怏不乐的问道:“那现在历史轨迹已经改变了,怎么办?”
教导主任也有些头疼:“你……你先找系统,找到之后,如果还有改正余地你们就留下来,如果不行就派人再去好了。”
李恪听了之后瞬间放心,有主任这句话,就算大唐的历史被改成筛子他也不用管了,他只要管好自己就可以了。
所以在王珪以吴王年幼不宜为雍州牧上书的时候,李恪也安静如鸡,对于王珪的上书他多少有些高兴,若是李世民被王珪劝动,那么他就可以外出为官,到时天高任鸟飞,多少事情做不得?
更何况王珪说的也有道理,雍州牧负责管辖长安城内大大小小事情,不是一般人能够胜任的,除非是遥领,然而现在还没有皇子遥领职位的先例,所以李恪这个雍州牧是实职。
李恪高兴,不高兴的就是李世民,八核大脑一转,他几乎一瞬间就想到了王珪为什么排斥李恪——王珪虽然不是太原王氏出身,然而也是个不大不小的世家,只不过这个家族人才不多,炀帝在开了科举先河之后,这一家人几乎都要混不下去了,后来天下大乱,王珪的父亲脑子灵活直接投靠了李渊,于是王珪家摇身一变直接成了开国功臣,王珪也扶摇直上成了侍中。
这一家人是恨杨广的,李恪身上到底流着杨广的血。李世民十分生气,在他看来,李恪自从入朝以来就没做过错事——想做也做不到,李恪出了听政之外很少发表意见也没领过任务。
在这种情况下,还有人针对李恪,李世民怎么可能高兴?当然这个时候他还没怀疑是李承乾搞的鬼,只是愤怒于这些人没眼色,他们只看到了李恪生母是杨淑妃,怎么就忘了他姓李是李世民的儿子呢?
于是,没过多久王珪就因泄露禁中语的罪名被贬为同州刺史。
李承乾知道之后冷笑道:“三郎果然长进了,连阿爹都被他骗了。”
裴瑄抬眼看他:“王珪是你的人?”
“当然不是,这么蠢我怎么可能收?只不过他向我示好我也没拒绝而已。”李承乾耸了耸肩,其实就算没有王珪上书明目张胆的说李恪不够资格担任雍州牧这件事,王珪也会被罚,只是这两件事凑在一起,就表现出李世民在护着李恪,这才是李承乾不开心的。
“比起李恪,你更该小心李愔。”
“就他?”李承乾一脸的蔑视,如果说李恪还够格当他敌人的话,李愔连敌人都不配当,只不过就是个烦人的小虫子而已。
裴瑄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你别不把他当回事,或许他已经不是你印象中的那个李愔了呢?”
李承乾若有所思的看着裴瑄并没有说话,后来他也仔细观察过李愔,不得不说李承乾如果想要了解一个人,除非是比他段数高太多,或者跟他差不多的,否则想要隐藏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李愔就不是那个能隐藏的,于是李承乾转头就对裴瑄说道:“那小子就是条疯狗。”
裴瑄嘴角一抽,那是你弟弟好吧?虽然同父异母,但是你说他是疯狗你……
李承乾仿佛并不在意一样,满脸兴味:“他看老三的眼神可不一般。”
裴瑄心里一动:“你是说……”
李承乾摸了摸下巴:“不过看老三似乎也没有发现的样子,有意思,真有意思。”
裴瑄眼皮一跳:“你是要推波助澜吗?”
有那么一瞬间裴瑄心里有一种宣泄不得的怒气,这股怒气来得突然,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这怒气导致裴瑄的语气都有些僵硬。
李承乾为未察觉,莫名的看了裴瑄一眼:“怎么可能?”说到这里他脸色一整:“得让他们两个离远点。”
李承乾想坑李恪是真的,但是却并不代表他能接受这样一种让皇室蒙羞的办法,作为太子未来的皇帝,他直接将自己代入进了大家长的角色之中,这种抹黑皇室的事情简直不能忍!
这个时候李承乾很庆幸李愔的府邸离李恪那里比较远。李愔不比李恪得宠,十二岁就被踢了出来自己混,李恪当了雍州牧之后也忙的焦头烂额没功夫去管他,结果就这么一不留神,李愔就被参了。
被参的原因是过度狩猎,李世民一怒之下就直接削了李愔的封户,让他在家闭门思过。
对方发难的太过突然,李恪完全没有想到会有人对李愔下手,尤其是那个人明显是太子一党——或许别人不知道那个人的底细,然而李恪是十分清楚的,毕竟上一次这人就是太子的人,只不过隐藏的比较好罢了。
李恪当时第一反应就是去找李承乾,当然他也没有直接去东宫,反而去了河东县公府。
裴瑄对于李恪的到来似乎并不意外,他看着李恪那一脸冷怒的模样,忽然觉得有点心塞。
“吴王殿下此来所谓何事?”
不知道为什么,在面对裴瑄的时候李恪出乎意料的并不想兜圈子,直接说道:“六郎能量有限,从不曾得罪太子,你们有什么都冲我来,不要连累无辜。”
裴瑄抬眼看着李恪冷笑:“或许也只有你觉得他是个好弟弟,你怎么不仔细观察一下他看你的眼神?”
李恪愣了一下有些莫名:“他看我的眼神怎么了?”
裴瑄看着李恪那一脸的跟你有什么关系的眼神,更加心塞,直接将手里的白瓷茶杯往旁边一扔说道:“怎么了?若我们不动手,将来皇室之中只怕要出现兄弟*的丑闻了。”
李恪瞬间明白了裴瑄的意思,顿时暴怒:“你不要把你和李承乾的龌龊思想带到别人身上!你以为全世界都跟你们一样?”
妈蛋,他跟李愔明明清清白白的好吧?
裴瑄听出了李恪的言下之意顿时表情变得无比阴冷问道:“你什么意思?”
李恪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冷笑:“你们两个整天凑在一起,只怕李承乾除了称心之外还要多个如意了吧!”
裴瑄听了之后,双目充血,那双碧色的眼睛竟然隐隐有了些血红之一,他看着李恪表情木然的说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