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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正在谈笑。
白珠却突然来到杜沉非面前,看着杨雨丝,问道:“哥哥,她是谁呀?为什么要牵你的手?”
杨雨丝见了白珠,长得也很独特,说话也不太顺畅,似乎很吃惊,睁圆了双眼,道:“你又是谁呀?我不要你来管我。”
白珠道:“我不准你牵我哥哥的手。”
杨雨丝却反倒紧紧捉住了杜沉非的手,道:“你不让我牵,也没什么用。我就要牵,你想怎么样?”
白珠也来抢夺杜沉非的手,道:“我不让你牵。”
二人争闹不休。
众人大笑。
杜沉非皱着眉头,十分不耐烦,道:“你们干什么?能不能别闹?”
白珠却似乎很生气,牵了黑珠,道:“我们回去告诉娘去。”二人便头也不回,出门去了,杜沉非又不放心,连忙吩咐牛犊先道:“牛犊,你赶快跟上他们,送他们回去吧!”
牛犊先立刻便往外追去。
杜沉非连忙叫住道:“牛犊,千万不要跟老娘提起我们前几天的事,只说在这里和朋友玩。”
牛犊先答应一声,追上去了。
杨雨丝问道:“鱼哥哥,她是谁呀?为什么要来管我?”
杜沉非道:“是我妹妹,只因听我老娘一直念叨,要把她许配给我。所以见了你挽着我的手,就生气了。”
杨雨丝瞪大了眼睛,道:“是你妹妹,你娘怎么能把她许配给你?”
杜沉非道:“她叫做白珠,另一个叫黑珠,都是外国人,不是我中土人物。是上次从广州回来,我见他二人无父无母,十分可怜,便将她们带了回来,认做妹妹,在家陪伴我娘。”
杨雨丝眼珠转了转,道:“原来是这样。”她又想了想,道:“我不准你娶她。”
杜沉非道:“她是我妹妹,我怎么娶她?”
杨雨丝立刻开心地笑了,道:“好啊!不要娶她。”
杜沉非叹了口气,道:“但是你也不要总是挽着我的手,好不好?”
杨雨丝道:“为什么不能?”
杜沉非道:“虽然我也把你当成小妹妹,但是这样还是会被人误会的。”
杨雨丝道:“我才不管别人误会不误会呢。我外婆告诉我们说,趁着年轻在,能爱就要爱。你若不准我牵着你的手,我等下就要哭起来了。”
鱼哄仙在一旁听了大笑,道:“这样看来,你们两姐妹这么大胆,寻找爱情,看来是你外婆这样教你们的?”
杨雨燕道:“是我奶奶,是她外婆。”
杨雨丝道:“是啊!我外婆说想吃我们的喜糖,就叫我们自己出来寻找如意郎君。”
鱼哄仙大笑道:“你们的奶奶、外婆,真是天下第一等好奶奶、好外婆。”
杨雨燕也笑道:“那确实。”
杜沉非突然道:“你这样挽着我的手,如果被你未来的如意郎君看到,他也会吃醋的。”
杨雨丝嘻嘻笑道:“我是盐务官,只管人家吃盐事,不管人家吃醋事。”
杜沉非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鱼哄仙却笑道:“羊咩咩这话,说的是一个盐运使的雅谑。”
杜沉非问道:“什么雅谑?”
鱼哄仙道:“说的是有一个盐运使,性情宽和,很爱开玩笑。有一次在大街上,有一个妇女拦轿告状。这盐运使接过状子一看,原来是告她的男人,只宠爱小妾,不爱她这个正妻。那盐运使笑着对那妇女道:‘大嫂,我是盐务官,不是地方有司,只管人家吃盐事,却不管人家吃醋事。’”
杜沉非听了,也笑了,他实在不忍心来伤害一个天真的女孩子,因为他觉得如果有这样一个妹妹也很好,无忧无虑,可以令人忘掉很多忧愁。但是他却觉得自己已经到了该忧虑的年纪了。
杨雨丝却在好奇地看着毛野生,问道:“鱼哥哥,这人是谁啊?看起来和牛犊子哥哥长得好像哦。”
杜沉非道:“这是毛野生。”又将孙卖鱼与陆邓梁介绍了。
杨雨丝打了个“哈哈”,看着孙卖鱼道:“这里怎么就像个大池塘,好多鱼啊!又有一个人名字里有‘鱼’字的?有鱼哥哥,有老鱼,又来了一个卖鱼哥。”
孙卖鱼也笑道:“难道你不欢迎多我这一条鱼吗?”
杨雨丝立刻道:“欢迎!欢迎!只是你叫做卖鱼哥,可不要把鱼哥哥还有老鱼给卖掉了。”
鱼哄仙笑道:“你的鱼哥哥,以后要卖,也只卖给你。”
杨雨丝道:“这样就好!那把你这条鱼卖给谁?”
鱼哄仙道:“我嘛!是条长刺的鱼,没人敢要,就只有卖给我自己了。”
杨雨丝忍不住笑了,看了看杜沉非,道:“鱼哥哥,我以后也住在这里,不走了的。”
杜沉非吃惊道:“你说你要住在这里?”
杨雨丝道:“是啊!我看你们的房子也蛮大的嘛!我和我姐姐,还有小诗,我们三个人,就住一间最小的房子,你肯定也不会那么小气,还要收我们的租金,对不对?”
杜沉非道:“你们的父母不管你们?”
杨雨丝道:“是我外婆叫我们出来玩的,我爹爹和我舅舅都怕我外婆。”
段寒炎却笑道:“你们的外婆和奶奶真是个很有意思的人,有机会我也必定要去见见她老人家。”
杨雨燕笑道:“好啊!那我带你去。”
段寒炎却又笑道:“我还是不敢去。”
杨雨燕道:“为什么?怕我奶奶吃了你吗?”
段寒炎笑道:“我只怕你奶奶把我当成你的如意郎君了。”
杨雨燕和杨雨丝果然在中间那一栋房子的楼上选了一间房,却并不是最小的,反倒是最大的一间。三个人又上街采办了许多生活用品,诸如被褥凉席、毛巾牙刷、桶盆梳镜,请毛野生帮忙,全都运回“原是园”来,做好了长住的打算。
杜沉非也不来管她们,他和段寒炎、鱼哄仙、雷滚四人,来到太平街的圈圈屋饮品店,只见门上的牌匾都已经不见了,想必是被人砸碎,掉在地上,已被这条街道负责卫生的街道司清理掉了。
楼上的桌椅也都已碎裂一地,一片狼藉。
尸体虽然已经被尖峰寨的人运走,但是地上的血迹却没有清除,这时已经完全干透,变成了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