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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家客厅,高教授、高玲、谭莎莎正在用晚餐,桌上是清炒虾仁、酒香草头和一盆鸡汤。
谭莎莎没精打采地嚼着一片菜叶子。
高玲给高教授舀了一碗鸡汤递过去:“爸,别看报纸了,你刚出院,多滋补一下,喝点汤。”
高教授接过,看了看兴致缺缺、精神有些萎靡的谭莎莎:“莎莎,几天不见怎么好像瘦了?”
谭莎莎恹恹地挤出了个笑容,摇了摇头:“没有啊,外公。”
高教授:“高玲,给莎莎舀勺虾仁,要多吃点。”
高玲不动。
“外公,我吃饱了,我先回房间了。你们慢慢吃。”谭莎莎放下筷子往楼梯口走。
高教授看了看谭莎莎,又看了看高玲。
高教授:“莎莎怎么了?你们都怎么了?”
高玲叹了口气,也放下了筷子:“爸,莎莎交了个男朋友,我觉得不合适。”
谭莎莎走在楼梯拐弯处,听到了高玲的话,停下了脚步。从客厅餐桌的角度看,看不到谭莎莎在楼梯的拐角处。
“……两个人根本玩不到一起。就前两天她出去找那个男孩子,最后呢?日光性皮炎发作过敏,满身都是红疹子,最近一直在吃过敏药。您也知道,她身体弱,从小我们就很当心的,她多少年哪被晒成这样了。”高玲一股脑儿把心事都说给谭教授听。
高教授:“莎莎已经大了,她应该能自己做主了。”
“哎,您说得没错。我是心疼孩子,怕她受委屈。她维护那个男孩子一直跟我犟,但那个男孩子有心疼过她吗?她晒成这个样子,这男孩子也没主动来看她一下,关心她一下。”
谭莎莎听到了高玲的话,有些黯然。她犹豫了一下,打开手机微信,给魏天发信息:“天哥,我好像有点难受,可能是真的过敏了欸。”
谭莎莎期待地看着手机的聊天界面。
*
华声办公室。魏天正在座位上跟王强交代工作,说话间,魏天微信响,打开,是谭莎莎的信息。魏天看到内容后,蹙眉,着急,赶紧拿着包站了起来。
“我有点急事出去下,有问题你微信或者电话我吧。”魏天叮嘱王强。
魏天迅速收拾好东西,一边站起来准备下班。魏天刚出门,陆克礼走了过来,手里拿了份文件,看到魏天,也是一脸焦急。
陆克礼:“正好找你,语译临时加了份路演文件,今晚得翻好,明天就要用。活急,过手的人少,避免出错,你亲自做。”
魏天面露为难之色:“今晚?”
陆克礼点头,拍拍魏天的肩膀:“攻坚困难时期,克服一下。”
陆克礼把文件递到魏天手里,魏天有些不情愿地接过。
“对了,你是老员工了,有些事情本来不用关照,但这个文件事关重大,我还是得叮嘱一句,在内网翻译操作,万一泄露了,对方追责就麻烦了。”陆克礼交待。
魏天点点头:“好的陆总,我知道。”
陆克礼转身离开。
魏天看着手中的文件,重重地叹了口气。
*
高家客厅,门铃响,赵姨开门,拿过药。
不一会儿,楼梯上走下来雀跃的谭莎莎,满脸兴奋期待的样子,跑入客厅问赵姨是谁呀。
赵姨关上门:“送药的。”
谭莎莎看到赵姨关门,却没看到人,不解:“人呢?”
赵姨把手里的药品纸袋子递给谭莎莎:“走了。”
谭莎莎眉头一皱,愣愣地接过纸袋子。
“送到了么,去送下一单了呀。人家跑腿也要做生意的呀。”赵姨并不知道谭莎莎心中所想,陈述事实,“对啊,闪送啊。”
谭莎莎拿着药品的袋子,满脸都是失望。谭莎莎手机响了,是魏天,谭莎莎接起。
魏天:“药收到了吗?我给你点的。”
谭莎莎:“嗯。”
魏天:“对不起啊莎莎,我这边临时加了点工作,走不开。”
谭莎莎更失落了,强颜欢笑了一下。
谭莎莎:“没事,我理解的,你忙你的吧。”
谭莎莎挂了电话,颓然垂下手,沮丧的样子。
*
林西疲累地靠在沙发上,一手拿着pad在核对翻译稿,一手敲击着肩颈。
肖一成洗了一盘草莓,拿牙签喂给林西吃。
林西吃了几口,发觉不对劲,抬头一看,肖一成给她吃的都是草莓尖。
肖一成:“肖家的家规,女人吃草莓尖。”
林西:“肖家还有什么家规?”
肖一成伸手轻柔地替林西按摩肩颈:“老婆不舒服的时候,老公负责按摩。”
林西老脸一红,不说话。
“等我一会儿。”肖一成去房间拿了一个筋膜枪。他把林西拉到怀里,林西背对着肖一成,两人盘腿坐着。肖一成开启震动模式,按在林西的肩颈。
林西一碰到就缩着脖子躲闪:“疼……”
“经络疏通好就不疼了,忍忍。”
林西被筋膜枪振得发出了颤音:“别别别……松松松手,肖嗷嗷嗷嗷一成……”林西终于挣脱,她气得转身拿起抱枕砸向肖一成:“你是伺机报复么?”
“筋膜枪是通过高频震动,从皮肤到肌肉,可以缓解疼痛,加速循环……”肖一成拿着筋膜枪怼着自己脖子按了片刻,“你看,一点也不疼啊。我只调了一档。”
林西一把把筋膜枪抢过来,盘腿坐在肖一成面前。林西边笑边转动着筋膜枪:“不疼是吧?”
“你要干嘛?”肖一成一脸紧张。
“人家也想让你放松放松呀。”林西拿着筋膜枪怼他的脖子:“疼不疼?”
“不疼。”
林西调到三档,继续怼:“现在呢?”
肖一成脸色微变,咬着牙:“还是不疼。”
林西再度调到四档:“肖总,疼就说话,不要硬撑。”
肖一成双手死死抓着靠枕:“继续。”
“你说的?”说罢,直接调到了最高档。肖一成额头滑落冷汗,眉头轻蹙。
“肖总,嘴硬也是你们肖家的家规么?”林西调侃。
但随着筋膜枪的振动,他忍不住肩膀抽搐。
林西赶紧扔掉筋膜枪。
肖一成整个人泄了气,虚脱地瘫在沙发上。
林西赶紧附身向前,看着肖一成:“你没事吧?”
“西西,你是想改嫁吧?”肖一成有气无力。
“什么?”林西没听清。
肖一成一把将林西拉到眼前:“谋杀亲夫啊!”
此刻,肖一成和林西,两人鼻尖对鼻尖,四目相对。林西闻到了肖一成身上淡淡的香气,感受到了他急促的呼吸。
客厅灯光昏暗,肖一成忍不住吻向林西。林西没有动弹,肖一成温润炽热的唇紧紧压迫,林西也回应着。她的身体慢慢变软,肖一成彻底躺在沙发上。
忽然,筋膜枪在肖一成脖子处不合时宜地动了起来。
肖一成示意林西别管它。
结果筋膜枪越来越响,肖一成实在受不了,痛呼了一声。
林西拿出筋膜枪:“天哪,最高档,是不是把你弄疼了?”
肖一成脸色发白,不语。
“到底怎么了?别吓我。”林西要扶着肖一成坐起来,肖一成忍不住直抽气,艰难地蠕动。许久之后才坐起身,靠在沙发上面色惨白。
“肖一成,说话啊。”林西着急。
“脖子拧住了。”
“能动吗?试试看左右转一转?”肖一成试图往左侧转头,刚一动,疼得龇牙咧嘴。
“车钥匙呢?”
“嗯?”肖一成不解。
“送你去医院啊……”林西急匆匆起身。
*
老中医正观察着肖一成的脖颈,发现上面有明显的两处红印。
老中医看了林西一眼:“怎么那么用力?!”
“他没感觉,我就用大力了一些。”林西没听明白老中医的言下之意。
“年轻人啊!来来来,给你们科普一下,不要这么…哎……”老中医努力组织语言,“你们这种行为是通过负压的方式,导致皮下血管破裂,反应在皮肤上的淤伤。这是非常危险、这是不负责任的行为。”
二人一头雾水地看着他。
老中医:“尤其是颈动脉两侧区域,分别有颈动脉窦,如果在这个区域,对这里造成负压的话,容易导致供血不足,供养不足,甚至导致心脏骤停。年轻人啊,这个冲动是魔鬼,懂吗?”
林西与肖一成这算是听明白了,皆是一脸尴尬局促。
“您误会了,我这是筋膜枪造成的。”肖一成急忙解释。
老中医一副“我了解,你不必说了”的表情。
“他现在脖子不能动,有什么办法治疗么?”林西问道。
老中医:“上肢有放射性疼痛吗?”
肖一成:“没有。”
老中医:“左右手分别举起过头,像我这样。”
肖一成根据指示,如法炮制。
老中医:“是点状性疼痛,还是区域性疼痛。”
肖一成:“区域吧。”
老中医:“还好,没什么大碍,我给你配几片敷贴,坚持三五天就能缓解。”
肖一成:“谢谢医生。”
老中医写好医嘱:“我说年轻人啊,你们要不是冲动,也不用受这个罪。要引以为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