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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萤惊道:“刘叔,快去拦住他!”
“啊?”刘叔哭丧着脸,咬咬牙就一步来到男人面前,看着男人一下一下地敲着头,他满脸大血,嘴里还“嘿嘿嘻嘻”的笑着,刘叔双腿直打颤,但是好歹是条人命,他一伸手直接拽过男人手上的石头。
石头轻易就被夺下,刘叔赶紧扔掉了,他刚要扶起那男人,谁知那男人居然手舞足蹈地跑了起来,一边跑,一边大笑着:“火!哈哈哈!烧了!都烧了!哈哈哈……”
夏萤拄着竹杖想要摸索着去拉他,可是他看不清,木偶和阿薄更是吓得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个球,也指望不上。
刘叔追了几米,便不敢多走了,怕进入了茫茫大雾中,与夏萤他们分开,要是遇到什么可怕的白衣人那就不得了了。
刘叔对夏萤道:“少爷,我追不上了他,他跑得太快了。”
夏萤叹了口气,“那就算了吧。”实在无能无力,可恨他空有一双慧眼,却只能宛若盲人。
阿薄这才拉着夏萤的长袖,带着哭腔道:“他是不是被白衣人卜卦了?怎么办,这雾一直不消失,好可怕……我再也不敢出来捉什么白衣人了。”
木偶眼看那男人跑得不见踪影了,也敢开口说话了,对阿薄道:“你不是说你胆子大吗?还扮作卜卦的白衣人吓人来着。”
阿薄听木偶嘲她,也不甘示弱地回道:“刚刚不知是谁都要吓得尿裤子了,呸呸,真是不害臊,还好意思说我,我看啊,要是地上有个洞,你就直接钻进去了!”
木偶被她说得脸通红,又要上前吵闹,夏萤却是拉住他,摸摸他的头,示意他别再吵了。
木偶气呼呼地“哼”了一声,便不理会少女洋洋得意的小眼神。
夏萤面向阿薄再次确认,问道:“刚刚我们雾中遇到的白衣人真的是你吗?”
阿薄一提到这个就来气,她气愤的骂道:“当然是我了,我本来是想要吓你们的,可是谁知,你”阿薄指着夏萤道:“居然用了那么大的力气狠狠地给了我一棍!你懂不懂怜香惜玉啊。”
夏萤轻声道:“这样啊。”随后他歉意地对阿薄说:“对不起,是我冒犯了。”
阿薄这才嘻嘻笑道:“没事了,本姑娘大人有大量。”随后又拉着夏萤的长袖问道:“小哥哥,我们现在是继续往客栈走,还是等雾散了?”
夏萤问刘叔和木偶,“你们觉得呢?”
刘叔再次挠头苦着脸道:“在这大雾里等也是危险,回客栈的途中也是危险,哎哟喂,这雾什么时候散啊。”
木偶也害怕地四周看看:“要不,随便找个人家先躲起来?等雾散了,再回客栈.”
这个时候,阿薄突然拍腿叫道:“我对这里很熟悉。”
她继续嘿嘿笑着说:“即使现在一片浓雾我都找得到方向,我知道枯药哥哥的家就在这不远,我们可以去他那里等雾散了。”
刘叔赶紧道:“太好了,太好了,快带我们去啊!”
木偶也应和着:“是呀,是呀,快点。”
阿薄却是指着木偶抿嘴笑道:“你叫我姐姐,不然我就自己偷偷跑掉,把你们留在这里给白衣恶鬼抓到!”
“你休想!”木偶瞪大眼睛,鼓着嘴。
阿薄双手环胸,洋洋得意:“那就算罗。”
刘叔“哎哟”一声对阿薄道:“我叫你小姑奶奶了,你别再耽误时间了,小姑奶奶哎!”
“哈哈哈,”阿薄拍拍手,“不做姐姐,做姑奶奶,辈分还大了不少,也好也好。”
阿薄朝他们招招手,“跟我走吧!”
刚刚一直沉默不语的夏萤这才道:“跟着她吧。”
木偶看了看夏萤,又看了看在前面带路的阿薄,小跑几下,就跟上阿薄了。
“矮冬瓜,你又没叫我姐姐,跟着我干嘛,我只答应带他们两个人的路。”
“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你才不是我姐姐,我跟萤火虫是一伙的,你带他们就得带我!蠢丫头。”
“刚刚吓得快要尿裤子的矮冬瓜!”
“刚刚叫得我耳膜都快炸裂了蠢丫头。”
“……”
听着前面两人的吵闹声,刘叔叹了口气,“真是对冤家。”
夏萤笑了笑:“小孩子心性嘛,也挺好。”
他握紧竹杖,自言自语的重复道:“小孩子心性……”
他们三人跟着阿薄不一会就来到一座矮小的草屋前,阿薄敲了敲门,高声道:“枯药哥哥,枯药哥哥在家吗?”
“咿呀。”门开了,叫枯药的少年打开了门,当他看到阿薄身后的夏萤他们时,脸上有些古怪,他语气不太好,“你带他们来干什么?”
阿薄立马道:“枯药哥哥,外面雾好大,你先让我们进屋躲一躲,我等下把事情都说给你听。”接着阿薄又补充道:“我保证,雾一散就带他们走,不会打扰太久,更不会打扰到叔叔休息。”
或许是第一次见面彼此都没给对方好的印象,枯药扯扯嘴角,点了点头,只是表情的“不耐烦和嫌弃”让木偶好几次都想冲上去咬他几口,踹他几脚才罢休。
刘叔对木偶使了使眼色,木偶才作罢。
几人来到逼仄的屋子,只觉得很暗很暗,铺面而来的冷气也紧紧包裹着每一个人,让他们从脚凉到头。
刘叔四处瞅了瞅,讪讪问道:“怎么不点蜡烛?”
枯药却是讽刺道:“你们若是觉得暗,就出去,我不留。”
一向好脾气的刘叔都觉得难以忍受,他正要说什么,阿薄赶紧拉过他,凑到枯药面前道:“枯药哥哥,你就担待些嘛!你知道吗,刚刚我们遇到可吓人的事了。”随后,她将刚刚在雾中遇到的那些事,全都一股脑地告诉了枯药。
阿薄的话让气氛缓和不少,枯药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遗憾,道:“我怎么就没遇上。”
夏萤一直静静地听着他们说话,不动声色地微微偏过脑袋,从刚刚进屋子,他就隐隐约约能看到什么,可是,又好像什么都看不到。
“咳咳咳,咳咳咳……”从里间小屋里传来咳嗽声,夏萤想大概是枯药的父亲。
果然,阿薄紧张道:“叔叔醒了,对不起,枯药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