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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清峰到这儿之后,一把就抓住了张大师的手,随后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他哽咽的说道:“张大师,路上我听老九跟我说了,他说您特别厉害,当时他肚子都要疼死了,只是经您的点拨,喝了一口鸡血,然后就没事了,求求您了!就就我们一家人吧!”
张大师故作面色凝重,咋了咋舌,开口说道:“帮!当然要帮!我提前算过了,你家里从上个月初三就听到哭声了,一直到今天,初二,对不?”
王清峰那双木讷的眼冒出来了光,他非常激动的点着头。
看来张大师说的不错,这家子听到哭声已经小一个月了!
张大师让王清峰领路,带我们去他的宅子里看一看,口说无凭、眼见为实嘛!
王老九也跟着我们,一同来到了王清峰的宅子前。
到了宅子前,我抬眼一瞧,这宅子还真大!
而且外面收拾的非常利索,圈儿一圈儿的花草,门口还摆着两个石狮子。
张大师脸上没有过多表情,双手还往后背着,看他这般还真有一些大师的风范。
只是一想到这老头子又爱喝酒,又喜欢吃肉,每天干着那些稀里糊涂的事儿,顿时大师风范没了几分。
进到宅子里,我就知道王老九之前的那番话了,此地的温度的确是有些低,而且处处都透着阴森森的感觉。
就比如门口的位置竟然有一口井,虽然外面贴着崭新的瓷砖,就连打井水的桶都换成了最新、最时尚的彩绘铁桶,但我仍然能感觉到,这口井是一口古井,绝对上了年头!
张大师对着王老九挥了挥手,笑眯眯的说道:“甭跟着我们了,赶紧回家吧,今儿晚上我们就住这儿了,听一听哪来的哭声!”
王老九其实早就想回去了,他一进宅子就怕的不行,又是缩着头、又是蜷着身子,而且脸色都白了几个度。
如今听到张大师让他离开,这小子屁股都快翘天上了,着急的跟王清峰说了几声,一遛烟跑了。
我们到了主厅,张大师也不管不顾,一屁股就坐到了最中间靠右的位置。
要知道,右边一般是由主人来做,客房都坐在左侧。
好在王清峰也不是很在乎,可能被那女子的哭声弄得心太焦了,他直接就坐在了左侧位置,一张脸上挂满了哀怨。
王清峰落座之后,他的老婆端着茶杯走了上来。
看来那个哭声对他们家的影响都很大,他老婆长的挺漂亮,但是脸色发黑,而且印堂处也有一些黑色的斑痕。
作为女性,本就是体制发阴,如今又遇到了每晚睡不好觉的情况,自然身体就更差了。
王清峰还有个女儿,女儿体质弱,现在正在房间里躺着,不方便见客。
其实遇到这种情况,更应该让张大师看一看,开一副药剂连着喝几天,也许就好了。
只是王清峰没提,张大师也就没有问。
到了晚上,我俩吃完饭之后,躺在客房里睡觉。
要我说,张大师真的属于没心没肺一类的,他晚上喝了点酒,躺床上就睡着了,好像完全忘记来这里是干嘛的!
我也打算睡觉,老大都睡了,我这个老二还干嘛醒着?
然而刚刚躺在床上,眼睛都没来得及闭,忽然外面传来了一阵阵非常诡异的声音。
“呜呜呜……”
这个声音有些像是风在吹动,可是我来到窗前,打开窗子、看着外面,一点风都没有,就像是暴风雨来前的宁静。
那声音呢?
是从哪里传来的?
难不成还真有女的在哭?
我回头看了看张大师,他已经完全睡死了,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还发出了很重的鼾声,都快要盖过外面奇怪的声音。
琢磨了一番,反正我也睡不着,不如出去瞧瞧。
到底是人是鬼?
我小心翼翼的离开房间,顺着声音找到了后院。
后院也没有特殊之处,有一间柴房、有一处厕所,还有一个用来放置杂物的房间。
我先去厕所转了一圈,顺便尿了个尿。
然后又去了柴房,这里简直就是老鼠的房间,一推门就听到吱吱喳喳的动静,借助月光看去,只见地面上爬着一群小老鼠。
我忍不住撇嘴,急忙把门关上。
如此一来,也就只剩那间堆杂物的房子了。
我慢慢靠近,走到了门前,竟然真的听到里面有哭泣的声音,一下一下,好像非常伤心。
我的眉头紧紧皱着,用力的吸了一口气,毫不犹豫的用手推开了门。
门开之后,我看到一位身穿乳白色裙子的女人缩在角落中,脸部埋在了双臂之中,肩膀处微微的耸动着。
我站在门口,只能看到她的头顶,以及旁边堆着各种杂七杂八的东西。
这样去看,根本就不知是人是鬼。
我只好冲着屋子里说道:“姑娘、姑娘?能听到我说话吗?你是谁呀?为什么大晚上要坐在这里哭呢?”
女孩没有抬起头,而是埋着头用哽咽的声音说道:“让我哭一会儿,好吗?”
她的声音听上去很虚弱,听到之后的我觉得心口处犹如被一根小针扎了一下。
我看着女孩可怜,便想要靠近问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然而只是迈出一步,就听到她冲我喊:“不要靠近,求求你了,千万别走过来!”
我觉得有些奇怪,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脚。
只是往前挪动了半只脚掌的距离,她也没抬着头,到底是如何看到的呢?难不成是用耳朵听到的?
她不让我靠近,我也就没硬凑过去,索性坐在了门前,安慰道:“别太伤心,世间之事很多都会令人痛苦,不过只要想开了,也就不会难受了。”
说了几句,她好像是没听见,还在哭着。
我无奈的笑了笑,只能继续说道:“比如我吧!原本就是个打工的,莫名其妙被扯入到了各种混乱的事情之中,还好几次险些丧命,我能活着实在是不容易哦!”
我掏心掏肺的说了好多,她始终把头埋在手臂里。
我也逐渐觉得疲倦,便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