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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执刚走到一处人少的地方,就愣愣看着倏地从树上跳到自个面前的女子。她也不在意自己面前还有个人,一手捧着柿子一手掸了掸身上沾染了灰尘的地方。
“你这人倒是和传言有些不一样,竟敢和你娘呛声,还敢在大庭广众下提花楼的事,倒是有我的几分模样。”
然后才看着苏执,还不待他做出反应,那女子就围着他不停转悠打量,嘴里还不停念叨着。
见苏执还没出声,又忍不住道:“倒是有意思,我一个活生生的人落到你面前也不见你惊慌。换做其余小姐们早得叫出声了,你倒是处变不惊……”
女子还没将话说完,便听见有人唤“赵姑娘”的声音。
“哎呀,我躲了有一阵子了,估计是阿月见不着我着急了。下次我再来找你吧。”说完提着裙摆跑了。
待女子跑出一大截苏执才陡然回过神,小声咒骂:“娘的,吓死小爷了。这谁啊?不过说错几句话,一个二个都出来了,真是烦人。”
仔细回想苏执只觉脑海中只有一团火一样的颜色和其怀中的柿子,那女子的样貌倒是有些模糊不清。
而苏执跟前就是颗柿子树,上面只还零星挂着些柿子。
虽说今日叶府往来宾客众多,男眷他还能认识些。这女眷就全是凭着杨峰家的同他介绍,他才能晓得其中一二。光想着那身火红的衣裳,苏执就大概猜着人了。
火红色太过张扬,少有大家闺秀会穿。今日赴宴中的只有一人穿了这般鲜艳的颜色,苏执记得是淮南西路转运使的千金好像是叫什么赵姝来着。
说是这赵姝的父亲和跟孙珂月的父亲和挚友,而赵姝和孙珂月也是闺中密友,今日赵姝就是跟着孙珂月一同来赴宴的。
不若以叶家的地位,何至于能和淮南西路转运使攀上亲,请得动赵家的姑娘。
苏执正打算挑个地方坐坐,就看见有一绿色人影聘聘婷婷地向他走来,身后还跟的有丫鬟婆子。
微微眯起双眸,苏执将人看清,才发现是那跟薄欢处得最好的虞素寒。
不过苏执偷闲的这个园子本就不宽敞,故虞素寒就好似眨眼间就来到了他跟前。
苏执只依稀记得虞素寒是是徽州一县尉之女,为人也是斯斯文文,脾性和薄欢七八相似。
就连人也长得柔柔弱弱,细长似蹙非蹙的罥烟眉下盛着灵秀的双眸。朱唇皓齿,瀑布般的青丝,细细看去便犹如那初生的幽幽兰草。
“你倒是跑到这偷懒了,方才可是吓坏我了。”虞素寒跟在苏执一同坐到了给歇脚备着的石凳上,脸上写满了关怀之色。她身边跟着的两个丫鬟婆子也站到了她的身后,还不忘给虞素寒理好了坐乱了的裙摆。
“你怎会说那些……那样的话啊?你不知晓现在那些太太姑娘们都说你什么。”
苏执听了心中发烦,不知道这种事有什么不能说的,分明他说的就是事实。难道就因着是女子就说不得了吗?
如此想着苏执话语中就不免带上了不耐:“她们说什么跟我有什么干系?”
听闻此言虞素寒一怔,脸上带上了焦急之色,伸手拉住苏执的手:“咱们女儿家最重要的就是名声,这名声就是那些人给的。如今你的名声要是被那些人败坏了,少不得要耽搁你的婚事。”
虞素寒刚触碰到苏执的手,苏执就浑身一僵忙将手从虞素寒手中抽出来了,霍然站了起来。
虞素寒显是没想着苏执会有这番动作,仰头看着苏执,面色一时间有几分无措。
苏执心中却想的是男女授受不亲,哪怕现在是女儿身但也不能乱和人过分接触。
如此想着苏执的话中就有几分心不在焉:“我的婚事自由我阿翁和我爹做主,哪能让他人说?”
“薄欢,是不是叶老太爷罚你了?”
虞素寒也站了起来,将苏执的臂膀拉住,眉头拧在了一块去。
自和薄欢互换身子后,还没有旁的人碰过他,苏执顿时觉着有些坐立难安。心中想着还不如直接说说话,这拉开来去弄得他浑身不自在。
于是他抚开虞素寒的手:“嗨,没事,我去瞧瞧其他宾客,你今日在府中玩好啊。”
说完也不等虞素寒回话就落荒而逃。
虞素寒瞧着苏执一溜烟就不见了的背影,眼中透露出几分神伤。恰逢风起云涌,吹得旁边的树哗哗作响,斑驳的光影投下在她白皙的面上跳动,渐渐看不清她的神色了。
苏执窜出去老远才敢停下,却被桂盈逮个正着。
桂盈看着苏执全须全尾地出来了面露喜色,拉住苏执左右打量了一番才道:“姑娘可吓坏奴婢了,没事就好。不过大娘子身子又不爽利了,自老太爷书房出来瞧着就跟要倒了一般,老太爷又在书房没出来。府中的事也没个抉择的人,还望姑娘去看看。”
苏执心中暗叹,晓得今日他怕是根本偷不着懒了,才又跟着桂盈处理叶府中的事情去了。
好在下午可算是没出什么乱子了,用了晚膳叶老太爷又欲留各位宾客多玩耍些时辰,但那些人皆是摆头告辞了。
苏家一家人也趁早跟叶老太爷告了辞,一行人回了苏家。
普一回苏家,还没能坐下,苏老太爷就发难了。
“你这不孝子,跪下!”
不用多想,薄欢就晓得苏老太爷说的是谁,也不肖让人多催直接跪在了苏家的院中。
其余人都是面色复杂地立在一旁看着薄欢的动作,他们也知晓叶老太爷将气憋了一下午了。再说哪怕是苏家和叶府关系再好,也不能带坏人姑娘不是。
“我原以为你就是贪玩,想不到你还教坏了薄欢!我要怎么跟你叶阿翁交代啊!你!你看打!”说着苏老太爷就去抄起立在一旁挑灯笼用的木叉准备往薄欢身上落去,苏老太太见了忙过去将苏老太爷拉住。
“他爹啊,要是将执哥儿打坏了了怎生是好啊?现下还没出大年,可别打走一年的福气。老大你还不过来?”
苏大这才反应过来,连声应着“嗳”,夺过了苏老太爷手中的木叉。
手中教训人的工具被人拿走了,苏老太爷直指着薄欢破口大骂:“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家你乱教人些什么东西?那些腌臜的话你也敢拿去给薄欢听?你叶阿翁没说你,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东西?呸!”
薄欢直直跪在苏宅的院子中,背脊挺得笔直,也不为自己辩解一句。
脑中浮现的却是叶老太爷叫苏执出去后对自己说的话。
那时苏执走出书房没多久,叶老太爷就让薄欢坐在了他书桌下首的桌位中。
叶老太爷沉着声开了口:“今日陈氏安排白皓跟薄欢相看我也是不知晓的,幸得有你提点薄欢一句,应当谢你。”
薄欢心中有些发苦,还真是靠着苏执这一世她才能和白皓没甚关联。若是上一世自己能听苏执说这些话,那又何尝会受那些苦?
而今苏执将话讲明白了,世人都觉她有错、苏执有错,可她不这般觉得。
如若不是苏执直言,那她势必会重蹈覆辙,叶家支离破碎后在白家受尽耻辱。上辈子历经此事薄欢如何不能得知些白皓看上的是她叶家出的起钱帛之力。
她心中也谢着苏执,只不过她却不能担叶老太爷的谢,于是也就没有回叶老太爷的话。
回到当下,苏老太爷还怒气满满地指着她。
“你给我滚去酒楼住,往后没学会管账就别回苏家!我要是再听见你出去厮混,我就当我苏家从没有过你这个孽障!”
薄欢一怔,愣愣地看着苏老太爷。
而苏老太爷只留下一句“现在就去”就转身离开了。
苏老太太连忙追上苏老太爷劝说着:“执哥儿她知错了,你将她赶去酒楼他能做什么?眼下还在年关,你就要我们分崩离析了吗?”
周氏原本见着苏老太爷准备打薄欢,也没说话。她是知晓自己孩子的,若不能好生教训一番,往后定会变本加厉。
只不过苏老太爷一说要将薄欢赶到酒楼去,周氏也慌了神。忙拉着苏勤跟着苏老太太一同进去了。
“爹啊,执儿她连照顾自个都不会,去酒楼里住着不也是添乱吗?酒楼里那些堂倌住着的地方逼仄狭小、本就打挤,执哥儿去了……”
苏老太爷本兀自坐在几桌旁生着气,接连听到苏老太太和周氏为薄欢求情,不由更加火大,指着两人骂着:“兹母多败儿!要不是你俩将他惯坏了,他会是如今的德行?今日她不仅得去酒楼住着,往后我苏家一个子也不会给她!”
见苏老太爷火气更大,苏老太太和周氏忙噤了声。
苏大这才走上去为苏老太爷顺气,苏老太爷出着大气连喝好几杯水。
“爹,执哥儿确实该罚,不过您别气坏了身子,儿子这就让她走,让她自个去外面混饭吃。”
说完苏大就往外走去,苏老太爷见状忙叫住了他:“让她拿几件衣裳!”
苏大连连应了,才走到院子中又将薄欢骂了一遍,让她去将她自个的东西收拾妥帖。
其实苏老太爷几人声音不小,薄欢在院中也听得明明白白,等苏大说完后给众人行了礼才进了苏执的屋中。
看薄欢进了屋,苏老太爷才叹口气又给苏老太太说:“今夜也不早了,让她明个再去吧。”说到此处苏老太爷面容疲惫对着苏大招手,“这孩子打小身子骨不好,你明日同他一块去酒楼,再给他收拾出一件客房……”
苏老太爷顿了顿:“就给他住那间最次的吧。你们也早些歇息,孩他娘咱们走。”
说完苏老太爷站起身独自进了自己的屋中,苏家众人也按着他的吩咐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