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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不是冤家不聚头，陈曦恰好认识这位夫人。
她姓孙，跟吴珊很投缘，因为她们都是从小三上位。
陈曦抿了抿唇，低头道了句歉，“孙夫人，我刚刚没站稳，非常抱歉。”
孙夫人气的眼睛里都快冒出了火，“一句道歉就想完事儿？我这件衣服是从欧洲空运回来的，花了三百多万，你说该怎么解决！”
三百万？
可她这裙子上的水钻分明是假的，料子也都是最普通的那种，估计连三万都值不了。
“孙夫人，红酒是可以洗干净的，等宴会结束以后，我一定帮您将裙子恢复原样。”
“那有什么用，我买它就是为了参加宴会，现在被弄成这样，你要我穿着脏裙子见人么？！”
场内已经有不少人被这里的吵闹吸引了过来，陈柔见时候差不多了，亲昵的挽住了孙夫人的手臂，“孙姨，您先消消气，我今天带了一件备用的裙子，虽然赶不上您身上这件款式大气，但也能临时应付一下。”
见到她，孙夫人怒气消下去了一些，“柔柔啊，还好有你在，不过她故意弄脏我的衣服，这事也不能轻易算了。”
“孙姨，我姐只是穿不惯高跟鞋，不小心崴到脚了，真不是故意的。”
孙夫人抓住了她这句话里的重点，“你说她是你姐？”
“是啊。”
“呵，我就说，能来这里的哪个不是素质高涵养足，不该连酒杯都端不稳，可既然是陈曦，那就解释的通了。”
“孙姨，您这话我怎么没听懂。”
孙夫人拍了拍陈柔的手背，“你是个乖孩子，这些事不知道也正常，可我却不会忘，她在外面瞎搞弄大了肚子，还厚着脸皮生了下来。我要是有这么个女儿，早就活活气死了，得亏她亲妈死的早，不然得有多失望。”
“孙夫人，你好歹也是做长辈的人，希望你说话前能过过脑子。”如果被骂的只是自己，陈曦可以选择视而不见，但妈妈是她的底线，绝对不能任由别人凌辱嘲笑。
孙夫人眉头一竖，眼神凶狠的像是要吃人，“你这个小贱人，敢说我没脑子！”
“如果孙夫人这么认为，我也没什么意见。”
“你，你！”孙夫人撸起袖子，抬手就要往陈曦脸上招呼，“看我今天打烂你这张嘴！”
眼看要打起来了，四周看热闹的人纷纷上前阻拦。
“孙夫人，您干嘛要跟这种人计较，白白降了自己的身份啊。”
“是啊孙姨，我姐说话一向没个轻重，您别生气。”
“什么没轻重，她根本就是故意找我晦气，都给我让开，别拦着！”
孙夫人又踢又踹的模样活像是个泼妇，参加宴会的其他夫人都掩着唇，全然把她当做笑话看。
这个孙桂芬，原本就是个陪酒女而已，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床上功夫太好，居然挤走了潘崇山的原配成功上位，可就算爬到了上流圈子里又怎么样？依旧是个登不上台面的东西。
“吵什么！”
闹哄哄的人群后响起了江老爷子的声音，陪同在他身侧的还有江月和莫家父子俩。
看热闹的众人赶紧往两侧退去，生怕被掺和进去。
江老爷子在商场打拼多年，就算已经年过半百，却依旧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他目光扫过狼狈不堪的孙桂芬，又颇有深意的看了眼陈柔，最终停留在了陈曦身上。
“怎么回事？”
陈曦毫不畏惧的直视着他，“江老，我是诚心实意来给江小姐过生日，但有人非要闹事，我也不能打落牙合着血往肚子里咽。”
孙桂芬哪儿容的了她说话，尖酸刻薄道：“江老，您别听这个小贱人胡说八道，分明是她先弄脏了我的礼服，还骂我没脑子。”
没脑子？
好整以暇看着戏的男人眼底不可见的划过了一抹笑意。
骂的倒是挺恰当。
江老爷子神色莫辨，“陈曦，你是不是该给个解释？”
“我是被人绊了一下，所以酒才会洒出去。”
张莹莹生怕被揭露出来，一蹦三尺高的反驳着，“你这人怎么睁着眼睛说瞎话，谁会没事绊倒你。”
陈曦完全忽视了她，“如果江老不相信，可以调出监控录像。”
“姐，这里根本没有摄像头，去哪儿调监控。”
陈柔一提醒，所有人才发现这里是宴会厅的死角。
张莹莹松了口气，下巴高高扬了起来。真是连老天爷都帮她。
“哼，这个陈曦，真是到哪儿都招惹麻烦。”
“好好生日宴会，她也不知道来干什么，简直给我们添堵。”
一时间，陈曦又成了众矢之的，所有的谩骂和嘲笑像是一根根针刺在了她的心里。
值得庆幸的是，这五年里她早已经疼得麻木了，就算现在用刀将心脏挖出来，大概也没什么感觉。
就在所有人议论着时，一只软绵绵的小手握住了陈曦。
温热的触感从指尖扩散到四肢百骸，陈曦自以为已经刀枪不入，却被这孩子给予的一丝温暖感动的差点落泪。
她鼻翼泛酸，低头朝着一脸担心的小家挤出了一抹笑，“乖，姐姐没事。”
只是这么简单地交流，却让在场的宾客眼珠子都差点蹦出来。
莫家的小少爷居然愿意主动接触别人？
这画面未免也太惊悚了。
作为孩子名义上的母亲，陈柔如同吞了一只苍翼，还卡在了嗓子眼。
“莫默，到妈妈这里来。”她尝试着唤了一声，意料之中的遭到了一记冷眼。
这个该死的白眼狼！
小家伙凝视着陈曦，将手里的相机递给了她。
陈曦不懂他的意思，“莫默，这是？”
“打开就知道了。”这回开口的是莫家大少爷。
接连被自己的未婚夫和儿子打脸，陈柔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省的在这丢人现眼。
但与其同时，她对陈曦的恨意也越来越浓。
这个丧门星，接近莫默还不够，居然还想勾引她男人！
陈曦打开相机，发现里面竟然是她被绊倒时的录像。
她惊讶的看向了小家伙。
这到底是什么时候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