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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寻闻言面色一冷,而后道:“没有主子的吩咐,宫人们不敢在外多言,要不外面早就是各种皇家秘事了。”
“这件事你不用管,也别难过,本王帮你处理。”
洛宁看着自家夫君,忽然觉得此刻安全感满满,说到底夫妻一体。
“那这妾室……?”
“不需要。”
齐寻直接就拒绝了,他不想要那么多女人,妻子一个就够了。
“是。”
翌日上午,齐寻去了一趟坤宁宫,母子二人怎么商谈的没人知道,当天下午,刘皇后忽然就病了,眼看着就要过年了。
御书房那边得到消息后,无奈一叹。
“皇后还是管的太多了,朕知道她的良苦用心,但这孩子跟孩子之间那是不一样的。”
心腹太监闻言立马在一旁附和。
皇帝心里门清,三个儿子,齐寻是最难拿捏的,一身的硬骨头,逼急了,只会把自己气的半死,再者他日后也不当皇帝,要那么多女人做什么,且他本身也不喜欢,不然后院女人怕是早就多的住不下了。
子嗣是重要,但这才到哪啊,再过个几年,看到兄弟们膝下子孙多了,他自然也就心动了,到时候就是不想让他纳妾就难。
云贵妃那边听说后,也没多意外,她甚至还很高兴。
一转眼,到了大年三十,除夕宴会,刘皇后盛装打扮,跟着帝王一起参加,不过从头到尾都不看洛宁和齐寻。
二人自然也不在意她。
齐寻只觉得母亲手段卑劣,何至于如此,口口声声为了他,他还年轻,迟早会有子嗣,何必如此在外造谣。
这对他本人自然也没什么好处。
洛宁就更不用说,上下两辈子,她觉得自己都没什么婆媳福分,好在她眼下也不是从前的她,不会傻傻的被人拿捏不还手。
甘露殿内热闹非凡,太子不在,林氏一个人坐在对面,时不时看向齐寻和洛宁,她自然知道为何,在抬眸看向上首的婆婆,觉得她也是活该。
这几日,林氏也有去伺候,要是之前她可能也就从头伺候到尾,还能有个好名声,可一想到皇后对杨雯的抬举,她找了个由头,直接让两位侧妃跟自己轮流去。
大殿上,舞女们舞姿曼妙,表演着精心彩排了好几个月的舞蹈,配着丝竹弦乐的声音,让人不自觉的沉浸其中。
“臣妾祝陛下岁岁平安,长命百岁。”
云贵妃忽然拿起酒杯,妩媚一笑,帝王看了她一眼,笑着喝完了杯里的美酒。
“这舞不错,赏吧。”
舞女们一舞结束,帝王这话一出,所有人连忙跪下谢恩。
洛宁倒是没注意这些,她往下看去,自然也看到了杨翰,洛宁瞥了他一眼,看到他,她满腔愤恨,不由得在心里算着时间,半年,最多半年。
宴会结束,已经是次日了。
夫妻二人回府补觉,接下来的元宵宴会,齐寻跟洛宁不准备参加了,在外人看来,夫妻二人有些离经叛道,但真要是上门说教,也没人敢去。
多是私下议论,无他,看皇帝就知道了,他对此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其余人更不会在乎。
元宵当天,京城有灯会,热闹非凡,齐寻跟洛宁没进宫,二人穿戴简单,在京城里逛了一圈,只觉得惬意。
元宵过后没几天,太子回来了,这次,他差事办的很漂亮,回京面见帝王,自然被好一顿的夸奖,赏赐的东西只多不少。
“回来就好,日后好好为朕分忧,对了,朕还有一件事要跟你商量。”
太子日夜兼程回来,大部队都还在后面,他之所以如此心急,也是有事,他怕,皇帝真的脑子一热,把两个弟弟给分封出去,这对他来说可不是好事。
在眼皮子底下他都不放心,若是去了外地,他怕是日夜难安。
帝王之后虽然没在朝堂上提起这件事,但他心里还是没忘,私心里,他倒是很认可何辉之前的建议。
帝王说了分封之事后,太子面色如常,思量一番,随后道:“儿臣知道,父皇是为了两个弟弟好,不过父母在不远游,儿臣居长,也就这两个弟弟,日后自然是厚待于他们的。”
太子之前远在岭南,可也不会完全断了京城这边的消息,当初他在听说的时候,如同晴天霹雳一般。
就算不给兵马,不让他们去任用地方官,他还是担心,这二人在他看来,那都是狼子野心,一但给了他们地方,他们必然能发展出来。
“纵观前朝,分封也有许多弊端,为长远计,儿臣还请父皇收回这个想法,儿臣可以在此对天发誓,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会善待两个弟弟。”
太子说这话的时候,一脸正气。
皇帝看了他一眼,随后道:“朕也不太舍得他们,不过他们年岁也都不小了,日后也有百官监察,你不要想太多,他们也没有那个实力。”
太子闻言面色如常,但心里一紧。
“儿臣觉得就算分封,也该之后再说,两个弟弟一旦出去了,再回来,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朝政安稳重要。”
在皇帝看来,把这两个分出去,绝了他们的心思,能稳定朝纲,太子坐镇京城,一切都好,日后权利的交接必然平稳。
好不容易得来的天下,他不希望有任何大的动荡。
“何爱卿的建议很好,回头朕让他去东宫,在跟你说一说。”
“是。”
太子无奈,只能先答应,左右他已经回来了,如果帝王之后还坚持,那有些事情不得不提前去做,他不想日后坐在皇位,却还要在看人脸色,永不安心。
第55章
面见过帝王过后,太子也没急着回东宫,而是去了坤宁宫。
看到儿子凯旋归来,刘皇后的面上的笑容异常灿烂。
“回来就好,看你平安归来,母后啊总算是放心了。”
“不过,怎么瘦了些,是不是路上那些人没伺候好你?”
太子长相不算是极其英俊,但也不丑,五官算是端正,从前脸颊还是很圆润的,但这次回来,整个人是肉眼可见的瘦了一大圈。
“都还好,岭南那边的气候不太好,儿臣不太适应,故而吃的不多。”
“回来了,就好好补一补,母后让人把孩子抱过来吧?”
杨雯的孩子眼下就在坤宁宫,刘皇后想着之前太子来信也多加询问这个儿子,当下开口道。
“先不了,有比这更要紧的事情。”
太子说完,一口喝完手里的茶水,而后把茶杯放在一旁,见她如此,刘皇后不免也担心起来,儿子鲜少会这样,既如此,说明肯定有大事。
当下也有些紧张。
“怎么了?”
“父皇想要分封燕王和赵王,母后该知道吧?”
“这,你父皇之前确实提了一嘴,但后续也没什么动作,怎么了?”
“父皇跟儿臣今日也说了,儿臣觉得他心意已定,怕是很快就会找两个弟弟找好封地,下旨了。”
“之前何大人不是建议说不给兵权,不给地方官员任命权,如此,他们去了地方,也没什么。”
“母后,您要知道,有些人不需要这些,也足够能颠覆一个王朝。”
“这……。”
刘皇后不傻,面色当即变得十分难看起来。
“那你要如何?”
刘皇后放下手中的帕子,面上原本因为儿子回来的的惊喜的表情也瞬间没了大半。
“儿臣还能如何?”
太子看着皇后,眼神阴郁。
“母后觉得儿臣该如何?”
刘皇后闻言一时语塞,心里也很难受,无论如何,两个孩子都是他亲生的,她不想看到她们手足相害。
“这件事还有转圜的余地。”
“没有转圜的余地,母后不知,儿臣差点就要死在岭南回不来了,若非父皇派去了得力助手,儿臣怕是去的路上就交代在哪里了。”
太子面上云淡风轻,刘皇后闻言却猛地站起,她自然不相信,可她觉得,太子也没必要骗他。
“儿臣可是被多路人马相继加害,也亏得儿臣命大,要不如今,母后等来的那就是儿臣的尸首。”
太子说完,刘皇后直接跌坐在软垫上,嘴里呢喃着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纵然她喜欢太子多过齐寻,可齐寻,说到底也是她的孩子啊。
“母后跟父皇一样,还是不愿意全信儿臣,证据确凿。”
“你父皇也知道?”
刘皇后看向儿子,不由得心一惊。
“自然知道,不过他也没什么动作,听说后来老二还离京了,也不知道去做什么,去了那么长时间。”
太子说到最后,神色冰冷,刘皇后极力隐忍着,她自然对幼子也不满,她是他的亲娘,可他呢,她为了他好,他却一点也不顾及她,为了一个洛宁,顶撞她。
“母后可知?”
太子转而看着刘皇后。
“本宫问过燕王妃,说是二人去游山玩水。”
太子闻言冷笑一声,嘴里重复了一句游山玩水,而后忽然笑了起来。
“母后信吗?”
紧接着就是反问了。
“她不敢欺瞒本宫。”
“有何不敢,她是谁的女人啊,母后若是觉得老二好,那儿臣无话可说。”
太子说完,忽然起身离去,刘皇后看着他清瘦的背影,只觉得心疼不已,想到他的那一番话,心里更是难受。
她从前想两全,眼下看来是难了,刘皇后忽然觉得头痛不已,浑身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