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唐衣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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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在抬杠吗?怎么忽然就翻脸了?琉真突来的愤怒让弘赤辰全然不了解。

    颜淑玉可是彻底看清琉真的心情,嘴角牵勾起一抹莞尔的笑。

    进入房间的琉真大力把自己抛上床铺,用力捶打著枕头,尽情发泄心中的不快及愤怒。

    “去吃屎!死芭乐”接著是一堆更为猛烈的咒骂。

    她好气、好气!气弘赤辰一进门故意的忽略她,气他对颜淑玉善意的对待,气他还没看见她想改变气质的努力就否定了她,气他对她的印象竟是这么恶劣!她的胸口积满好多、好多的气“琉真,方便开个门吗?你的行李运送过来了。”颜淑玉轻轻敲著房门,同样轻柔地叫唤。

    “搬进来吧!”琉真揉揉惺忪的睡眼,将门打开。她没想到自己气得一直捶打枕头泄愤,打著、打著竟然累得睡著了。

    颜淑玉指示工人将四大箱的行李搬进房,付给工资,再请随同工人至琉真套房整理的佣人带领他们离开。

    琉真一一将四箱行李打开,把叠置在里头的衣服及一些饰品拿出。

    “方便的话,可以让我看一下你的衣服吗?我想从你的衣服样式看看你喜欢的风格为何,再依据你的喜好及个性,设计适合你的造形。”颜淑玉跟著帮忙整理,还职业性的将衣饰以质料及颜色分类。

    琉真看着她动作,以她的方式也将衣服分别放置在床铺上。

    颜淑玉看了下,已然了解琉真偏爱亮丽软柔、色彩大胆、狂野又不失性感的合身衣饰,尤其是当今所流行的亮片串珠等服饰,从连身裙、小可爱到热裤、装饰饰品,都是属于俏皮华丽。

    “怎样?我的衣服让你很伤脑筋吧!算了,我习惯这样的穿著,我想我是不可能改变成为气质文雅的淑女的。”见颜淑玉沉思许久,琉真知道自己没望了。

    “不会啊!你的这些衣服每件都有著强烈的特色存在,稍微变化一下就可以让衣服产生不同的感觉,像这件高领削肩的紧身亮片洋装,只要配上薄纱围巾或外套,包裹住女性性感部分之一的肩部,隐约透露粉嫩的肤质,立刻别有一番风情。”说完,她要琉真换上它,将一件呈半透明的粉色薄纱外套对叠成长形,披在肩上点缀,神奇的将野味十足的衣饰转变成柔媚细致的格调。

    “真的耶!好新奇喔!一件路边摊的衣服再披个东西,马上变得好像是名牌的晚礼服。”琉真看着镜中的自己,不敢相信只是在衣服上做些改变,衬托而出的气质就完全不同。

    看见琉真兴奋的神情,颜淑玉也满意地点头。“我希望你仍保有自我的特色及风格,我只是负责点缀部分。”

    “反正我对这方面完全不懂,都交给你设计吧。”说完,琉真发现自己还是不要开口比较好,看起来才会有气质,一说话就完了。

    “你能这么信任我真是太好了,我想我现在就去香港帮你采购一些服饰及配件,开始帮你做造形。”

    “好啊、好啊!”她真能变成气质高贵的淑女!太好了!她一定要让弘赤辰刮目相看。

    “对不起,我打个电话。”颜淑玉拿起设置在琉真床头柜上的电话话筒,拨了一组手机号码。

    “赤辰,我等会儿要到香港去采购适合琉真的衣饰,你要不要我顺便帮你带点什么?”颜淑玉故意将语气提高几度,态度很热诚。

    她打给弘赤辰?!她和他真的这么熟悉,熟悉到记得他的手机号码?可见他们常联络

    说不定早就是男女朋友

    哎呀!她怎么这么猪头,他们一定是男女朋友,老头子不是说过颜淑玉曾在这里住饼一段时间那定是和他同居

    那股怪异的酸楚又涌上心头,教她反胃得想吐。

    “嗯,这么相信我的眼光啊好,我会帮你的,放心。”颜淑玉对著话筒笑道。琉真吃味的反应如她所料,她唇边的笑意更深了。

    弘赤辰相信颜淑玉这句话更表明了他们之间的亲密关系琉真心中的酸意更浓了。

    和弘赤辰简单通完电话,颜淑玉又播了通电话至航空公司,确定机位之后,她对琉真说:“琉真,我现在就启程去香港,大约明天中午回来。”说完她道了声“再见”就走出房间。

    望着颜淑玉翩然离去的身影,一股悲哀的感慨像爆发的温泉般,不断涌出琉真的心窝。

    要是她能有颜淑玉优雅举止的一半就好了

    或许弘赤辰就不会这么嫌恶她,会喜欢她一点

    琉真将搬运过来的衣服全部上架,一—放进旋转式的衣柜。处理完后,时间已经过了夜晚九点。

    “好累喔!”她侧斜著头,捶打酸痛的肩膀,走到客厅,将播放舞曲的音响关掉,拿出cd,装回盒子。“这可是向小白借的,不能弄坏。”

    她走到厨房,拿出零食及饮料,跳上客厅沙发,两腿盘坐,就这么大剌剌地吃喝了起来。

    突地,从庭院车道射进两道亮光,穿透客厅的落地窗,引起琉真的注意,接著是打开车库、车子倒车入库的声音。

    弘赤辰回来了!她身体猛然地一震,塞进嘴里的“浪味鲜”掉了好几个下来。

    再来听到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停在大门门口,刷下微电脑控锁磁卡,按下密码,打开门——

    琉真回过头,和踏进玄关的弘赤辰有默契的对上视线。

    “你回来啦”她的声音有点轻飘飘的,但才说完,先前对他的不爽一古脑儿全部进了出来。

    对喔!她还在气他,怎么跟他打起招呼来了,去!可是她真的很想和他说说话

    她的主动招呼让弘赤辰大感惊愕,也淡淡地回应一声“嗯。”小女孩的个性就是这样任性吧!脾气一来就冒火,气消了就又没事,再说他又何必跟她一般见识。

    难耐沉默尴尬的琉真,一直想要活络气氛,想和他交谈,无奈就是想不出任何和他有交集的有趣话题。

    等等!老头子去了医院,淑玉姊飞去香港,佣人们又下班回家,这么说,现在家里只剩他们两人

    空气中将只有他们两人的气味,混合著、交杂著

    “加班啊”废话!不是加班,怎么会到晚上九点才回家,难不成是去花天酒地啊!顿了顿,她心想,很有可能,男人总是会以事业应酬来解释花天酒地的行为,为此可能她的心头又起不爽。

    “嗯,开会。”弘赤辰皱起眉头,玩味地看着她的表情在几秒之间由别扭到气愤,再转到苦恼、羞涩,一次又一次的奇妙变化,可爱极了,他不禁在心里莞尔一笑。

    “就回答这样?!也不主动开个话题!”她一火,把一旁的cd丢向他。

    她觉得自己是自讨没趣,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

    “早点休息。”他反射动作地举手接起,不想和她起冲突,将cd放回音响旁边。

    “你——”他就真的这么冷淡?!瞵著她气得微颤的红唇,弘赤辰记起那柔软甜美的味道,心中起了一阵悸动。

    义父进医院休养,淑玉去了香港,佣人们全下班了,今晚家里就只有他们两人,他惧怕自己一个冲动,又会做出侵犯她的举动。

    他得和她保持距离,他得和她保持距离这句话在心谷如回音般不断回响。

    空气在此时彷佛凝结了,无形的冷风旋过两人之间。

    “喂!”她叫住走向房间的他。“你就这么讨厌跟我说话?”

    “我很累,不想说话。”他摆明了就是不想理会她,进了房间。

    “谁希罕!我也不想鸟你了!”琉真瞪著他关上的房门,想起他冷傲不屑的表情,心头的不快就愈渐扩大。

    她就知道他对她的看护纯粹只是做给老头子看,老头子一不在,他厌烦的态度就完全显露出来。

    哼!不欢迎她住在这里就说嘛,反正她也不想住在这里受他鸟气、看他脸色。

    还是以前自由自在的生活好!她赌气地对著弘赤辰的房门猛吐舌头。

    她才不希罕住在这里,她要重得以前的自由。

    返回房间,她换上时下最流行紧身编有亮珠亮片、两截式的小可爱窄裙装,打了通无线电叫车,前往市区。

    怎么会这样?在舞厅、酒吧界享有盛名,被封为“性感女神”的她,竟然在应徵工作时屡遭无情拒绝。

    “为什么不能雇用我?我在先前的pub跳了两年,很有经验的啊!再说我有许多客源,准教你生意兴隆。”琉真努力的推荐自己。

    “我们当然知道你是mimicopub里的红牌舞娘。”“shining”

    酒吧的夏经理抓抓头,为难地接著道:“我们当初也是处心积虑的想把你挖角过来,但是现在,你的身分不同啦!是金天宇的孙女我们不敢。”

    “为什么?”琉真气得跺脚。

    “老实说,我们可不想和黑道有任何牵扯,听说你先前那间pub的沈经理就被整得很惨。”夏经理想到舞台前被一群黑衣人士霸占、威胁的画面,不由得冒出一身冷汗。

    “他们不是黑社会!”只是气势吓人了点,就被传说是黑社会!天啊!谣言真是恐怖。

    “那个弘先生的势力可是比黑社会还大,听说他横跨黑白两道,惹火他准吃不完、兜著走。很抱歉,我们只是间小店,惹不起他这个大人物。”夏经理故意做出忙碌模样,藉机离开。

    “不雇用我,你缓筢悔的!”那个弘赤辰又没什么,有什么好怕的,真是胆小表!“雇用了你,我才缓筢悔,每天要担心他们会不会来砸场。”夏经理实话实说。

    “算了,我去别间舞厅应徵!”琉真不甘心就此被打败。

    “告诉你,不用去应徵了,没有—家舞厅敢用你的。”有一位服务员叫唤夏经理,他劝阻琉真之后便转身离去。

    丙真,琉真接连询问了几家舞厅,负责人的回答都和夏经理一样,害怕受到弘赤辰势力的打压而不敢录用她。

    妈的!都是他害的!害她心情不好就算了,害她被开除也算了,现在还害她找不到工作!对弘赤辰的怨愤已经激发到了极点,琉真坐上计程车,气冲冲地回家找人理论!回到家,琉真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大踹弘赤辰的房门。

    “弘赤辰!你给我出来!”她像个疯婆子般叫骂,连踹房门几下。

    弘赤辰霍地打开门,让她踹了个空,险些摔倒,样子像极了站立不稳、身体直往前倾的企鹅,让他觉得有点好笑。

    幸好她的平衡感够好,稳往了身体,没撞上他,不然可就糗大了。

    跋忙收回窘糗的动作及表情,她叉着腰,指著他的鼻头大骂“你干嘛在各个舞厅散播谣言,害得现在没人敢用我!”

    “你去舞厅应徵做什么?”他以为她觉悟了,不再涉及声色场所,结果真是恶性难改!“我喜欢跳舞不行呀!”该生气的人是她,他反倒发火得比她严重!“你就这么喜欢被人看?喜欢在别人面前跳脱衣舞?!”想起她曾当众将窄裙翻起,露出臀部及底裤的事,他胸口的闷火烧得更猛更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