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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东西都是我送给你的。”虽然知道她并非贪慕虚荣的女人,但是他青琅君的女人怎么能不懂得挥霍?既然她不用他的信用卡和金钱,他只好代劳。
“我不太清楚时尚名牌,更不懂潮流,怕穿得不好,会贻笑大方。”她摇摇头,苦恼的说。有些衣服看起来满复杂的,连前后里外都分不清楚,若是她穿反了,那些设计师会不会绕过半个地球,搭飞机来骂她有辱他们的心血结晶?
“店里不是有人为你做时装搭配吗?你根本不用费心。”她只要乖乖的穿上便是。
“对了,她们有跟我说一大堆。”碧允儿拿出一件连身短裙和小皮靴,模仿送货来的女店员高三度的声线“这件连身短裙是本季的潮流,配上皮靴,可以突显女性优美的大腿线条。”她敬谢不敏,将衣服塞进他的手里。“谁敢在冬天穿得那么少?”
他俯视手里的衣服,眼眸一沉。究竟是哪些店敢将这些会害她冻僵的衣服送过来?他要它们永远不能再做出这种衣服。
“这些名牌衣服太矜贵了,穿在身上,很不方便做事,还得担心一不小心会弄破,我穿惯了自己的套装。”拜托!她不过是秘书室小妹,干嘛穿得像参加时尚派对?
“你的衣服像上古遗物,不是白就是黑,还以为在看黑白哑剧。”这个女人真固执,他已经让步,别再得寸进尺。
“它们既经济又耐穿舒服,我就是喜欢这些衣服。”她骄傲的仰起小脸,明亮的双眸熠熠生辉。他有他的执着,她有她的坚持。
“你应该知道秘书室的小花们把你所谓的衣服品味批评得一无是处,你的喜好真是教人不敢恭维。”他轻挑眉头,好看性感的薄唇难得上扬,讪笑的说,狂妄的目光放肆的打量她全身上下,第一次认同“四小花”
好损人的话,但是为什么听起来反而像是小情人间的斗嘴?
“总比胡乱花钱好。”从小饼着清苦生活的她当然不舍得买奢侈品,不过心痛归心痛,她的嘴角不自觉的向上扬起,竟有点沾沾自喜。原来她也有虚荣心,要的不是一堆名贵的衣服饰物,而是一个男人的独宠。
“再这样退货下去,青琅君这个名字快要被全台北的名店列入黑名单了。你真的那么讨厌名牌吗?”他随意拿起一个名牌限量版小羊皮皮包,把玩着。
“我不是讨厌名牌,它们很多都设计出色且非常耐用。”只是在公司已经有太多话要听,羡慕的,嫉妒的,同情的,难堪的,若不是她生性豁达,早就逃走了。
“这个皮包颜色新颖,设计高雅大方,因为是用小羊皮做的,所以分外柔软,不论是上班或休闲都很适合,真的很实用。”他口才了得,不当总裁,当推销员也可以。
“你好清楚。”她轻笑的说。
“你的皮包太旧了,所以我买一个新的送你。”
“这个皮包真的是你亲自买的?”她惊奇不已,不太相信。
她曾经问过送东西来的女店员,就是怕青琅君花太多时间买这堆东西,才知道像他这种超级客户,只要提供需要的尺码和特定的要求,他们便会为客户选出适合的配套服饰。当时那店员一脸不屑的回答她,像是讥讽她的无知。
“是。”既然她不喜欢,这个皮包已经失去它的存在价值了,青琅君随手将它丢到地上,完全不在乎它的价格等同一个普通职员一年的薪水。
“不要这样嘛!”碧允儿立刻捡起皮包,抱在胸前,羞赧的脸庞泛红,露出甜美又满足的笑容。
好可爱的小女人,真是可爱到不行,好想逗逗她。
他玩心一起,抢过她手上的皮包,举得高高的“既然你不爱名牌,我还是将它退回去吧!”
她的身形娇小,不管多么努力的跳高,都摸不到皮包。
“不!你送给我,便是我的。”她紧张的大嚷,好像宝贝被抢走,因为这是他为她挑选的第一个礼物。
两个人在客厅里追逐,他看到她着急的样子,心情大好,不停的逗弄她,却又不敢太过分,深怕她会受伤。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皮包已不知去向,他们累得一起倒在沙发上,拚命喘气。
“不准离我太远。”青琅君伸出手,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他无法接受身边没有她的温度,甚至想每分每秒都将她锁在怀里。
当他决定与碧允儿同房时,或许早就预料到她会听到什么梦呓,又或许他希望被她发现什么,心底满是期待,期盼一个奇迹的诞生。
可是一天一天的过去,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直没有问他,甚至连最基本的试探都没有,难道她对他毫不关心?因为他只是金主?
“我还可以逃开吗?”她淡然一笑,仰首凝望这个既俊美又邪佞的男人。
她还可以走出这个困局吗?每晚沉沦在**的孽障里,连她的心也沦陷了。就像现在,她依偎在他的怀里,不愿起来,因为在他胸怀里找到合适的位置,听着他的心跳声入梦。
这是什么鬼答案?难道她要离他而去?
可是听起来却有满满的不舍,她眉头深锁,眼神寂然而忧伤,患得患失,这样的她更惹人心痛。
“该死!谁准你逃?说,不会离开我。”他更加用力的抱住她,像是要将她揉入他的体内,融入他的骨血,成为他的一部分,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没有那个该死的合约,这里只有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承诺。
天地间的一切彷佛都停下来,在等她的一句话
碧允儿不禁一颤,他的话狂妄,眼睛却没有强悍的气势,只有哀怨。在那双眼眸里,她看到的是一个被抛弃的小孩子,既孤寂又无助,那份空虚像一把利刃,不停的割她的心。
她不由得心痛,怕说错什么伤害了他,嗫嚅的问:“你怕我会离开?”
“是咳,你走了,谁还我一千万?”青琅君别扭不安的说,目光闪烁。该死!她竟然说中他的心事,俊脸罕见的泛红,他害羞了。
“我不会离开你。”她像是看穿他,嗓音坚定有力,眼神温柔。
她好像一颗完美的钻石,散发出耀眼的光芒,令他无法移开视线。
“我可以相信你吗?”
他好矛盾,妈妈曾经也做过相同却不能兑现的承诺,令他痛苦十多年。如今她的承诺有如一股暖流,滑过他的胸膛,冰封的心也慢慢的解冻,想相信却不敢相信。为了避免再次受伤,他宁愿避开危险,不再飞蛾扑火,自掘坟墓。
“求你相信我,我明白被至亲出卖是多么的沮丧、愤怒,甚至想要切断这段关系,更不可能再信任任何人”碧允儿无法再忍受他被梦魇折磨,决定孤注一掷,甘愿冒着被抛弃的风险,今天一定要说个明白。
“你知道什么?”青璃君猛地坐起身,板着脸,眼神阴鸷的瞪着她。
他被母亲拐走是青家的秘密和禁忌,现在这里还知道整件事的真相的人,只有在青家当了二十多年的管家金大焕。
他曾经见过金大焕与她讨论别墅内的琐事,更对她言听计从没想到连严肃难缠的金大焕都被她收服,更不怕违反金家家规,甘愿冒着被逐出家门的危险告诉她这件事。
看来他还是低估了她,她的心思绝不简单。
碧允儿也跟着坐起身,脸上布满不舍“我只知道你被被人掳走,然后你爸救了你。”
金伯再三叮咛她,这件事是青家的忌讳,不能说,更不能问,因此她诚惶诚恐的看着一脸寒霜的他,深怕连累别人。
“谁告诉你的?”他冷冷的问。
“我查出来”她吓得说话结巴。
“怎么查到?”他的上身往前倾,压迫着她。
“我”她往后退。
他伸出大手,抱住她的腰,不许她逃避,咄咄逼人的追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无法动弹,只好低下头,回避他锐利的目光。
突然,他使力一推,让她倒在沙发上,他压在她的身上,大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对上他的眼睛“你敢在我的地方调查我的禁忌,挖出我的秘密,我还可以相信你吗?”他继续在她身上制造强大的压力,要她难受。
“我求你相信我,我想多了解你,才知道怎么帮你。”她忍受着他的重量。“帮我?”冷峻的脸庞扬起一抹不屑“连心理学大师都束手无策,你凭什么帮我?又或者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可以帮我?”这个女人不是不知天高地厚,便是居心叵测。
“我不知道,但是我相信只要有决心和耐性,一定可以成功。”两人的身体是如此的紧贴,碧允儿感觉他的肌肉一再绷紧,说明他非常不安,她好心痛,好不忍,希望为他分担痛苦,一双小手爬到他的背后,柔柔的拥着他。
“你可以有多少耐性?一星期?一个月?还是”他暗暗庆幸自己有这样的心病,有个留人的借口。
“你需要我多久,我便留多久,即使得花一辈子的时间,我也心甘情愿。”她真诚的回应,没有半点迟疑,只有一贯的执着和温柔。
“你知不知道这是一辈子的承诺?”青琅君有点不知所措,愠怒的低吼,手肘撑在她头侧的沙发上,支撑自己的体重,避免压坏她。
她怎么能将“一辈子”这三个字说得那么轻率简单,却又义无反顾,好像用一生的时光来爱一个人是理所当然的?
他对感情和亲情从来不抱持希望,正确的说,他对人的感情已经绝望,所以没有要抓住幸福的念头,可是很想知道得到她的承诺后的明天又是什么模样。
“一辈子都不作假,我不知道那桩往事令你多么痛苦,但是我好心痛,不能再看着你受恶梦煎熬,却什么也做不了。”她不由自主的伸出小手,轻抚他蹙起的眉头。
“原来你真的听到了。”他无奈的苦笑,没有想象中的难堪,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身心从未如此轻松。在美国接受治疗时,他知道自己会梦呓,难免泄漏秘密,所以从不与别人同床共枕。跟女人欢爱后,他会决绝的请她出去,若是遇上不知死活的女人死赖着不走,就毫不留情的直接撵走。
“我求求你,把你的一切都告诉我,我发誓不会泄漏半句,否则我我不得好死、死无全尸、死不安宁”她鼻头一酸,泣不成声。
当幼小无辜的他在痛哭,在求助,谁来安抚?如果他是由事发后一直作恶梦至今,岂不是被梦魇折磨十多年?天啊!他不被逼疯已是青家祖先庇荫,一个人要有多强的意志力才能独自挨过十多年的酸楚?
看她哭得泪流满面,这也是第一次有人为他流那么多的泪水,她哀求的目光是如此的真诚,青琅君的胸臆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拉扯,既惊喜又错愕,忽然明白他不再是孤单一人。
他利落的翻身,抱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女人,坐在他的大腿上,温柔的安抚着。
“你不用死,但是如果说出去,我保证你会生不如死。”他的鼻子抵着她洁白的耳朵,轻轻厮磨,贪婪的嗅闻香甜的发香,原来连闻气味也会上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