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爱贤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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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冥君点点头,温柔的拥她入怀“答应我,让我也能跟心爱的人在一起。”

    她眼神一黯,好不容易才推开过分温暖的胸膛,干笑两声,化解他的情语“你说什么?我在说姑姑和你的堂兄。”他目光如炬,看得她无所适从。

    他无奈的紧闭双眼,做个深呼吸,稳定情绪,再睁开深邃的眼睛,敛起戏澹的笑容,一双大手捧着不知所措的小脸,严肃的说:“这种话我只说一遍,我玄冥君要与蓝蝶衣永远厮守在一起。”

    她的双眼泛着泪光,原以为一生无法听到的话,现在听到了,却一点也不觉得高兴,反而心痛得几乎窒息,神情坚定的说:“不可以!难道你要断绝玄氏血脉?你是玄家唯一的男丁。”

    玄冥君想要反驳,她举起手阻止,泛起温柔又满足的微笑。许久之后他才发现,以后他再也没见过更美的笑靥了。

    “有人说,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其实现代的爱情有多少真?又有多少假?真的爱情有多少人可以厮守到老?多少人遗憾终生?我们可以找到对方,上天对我们不薄了。有些爱,因为明知不能在一起,所以化成祝福,守护对方,反而历久弥新,岂不是更美?”体内的毒素反噬越来越严重,她不想他最后要守住一个没有知觉的躯壳。

    “不要!我不要这个结果!”他撒野起来,比女人还要彻底。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总会有些遗憾。”她轻声喟叹。

    “要我眼睁睁的看着你走,除非杀了我。”突然,他有点同情蓝奕。

    蓝蝶衣任由他将她紧拥在怀里。他怎么也不听入耳里,男人跟小孩一样,需要女人哄。

    “睡吧!明天我们回去再说。”

    玄箕君点点头,决定还是先把她拐回自己的地盘。

    他们虽然认清两人之间没有仇怨,却不幸的必须认清另一个更残酷的事实,命运注定两人无法在一起。

    为什么每次两人看似走近,反而越拉越远?她的目光沉了下来。

    只是他太大意,忘了她的灵力,四目相接之际,他昏了过去。失去意识前,他发誓下次要先吻晕她。

    玄冥君醒来时,已是翌日,她留下一封信及录下她的独白的手机,为碧允儿平反。

    想当然耳,以紫集团和朱雀堂的人脉与情报网,要找到蓝蝶衣根本是易如反掌。

    如果她执意求去

    他看着自己的手,心想,是不是该放手?他的手捂住胸口,它好像在泣血,她在哭吗?她不知道这样会让他感受到吗?他们的心调换了,她走了,连他的心也带走,她的心却留在他的胸臆内。或者他要对自己深爱的人残忍一点,对她的爱、责任、记忆一一搁置。

    玄冥君等人看着憔悴的青琅君坐在碧允儿的病床边,幸好她和孩子都平安。

    不是说蓝族与玄家的仇恨已解?蓝蝶衣竟然连无辜的婴孩也不放过。

    除碧允儿外,青琅君后来逮住碧万福和宋在贵,三个人异口同声,都是由蓝蝶衣策划,证据确凿。

    蓝蝶衣隐姓埋名,在南投的一个小村落静静的度过余下的日子。

    初春时分,清澈的山涧里漂浮着浅黄,浅紫的花瓣,她俯下身子,探手入溪,花瓣从她的指间闲闲散散的流开,她漾起微笑,简单,自然。

    稍稍往前走,清凉的晨曦空气里渗入这样醉人的花香,教人想要多走几遍。

    这里就是她的梦想,有花,有水,有生活。

    可惜,这一切好像要结束了。

    她坐在窗前,膝盖上放着一份报纸。

    他虚伪的温柔笑容,不知是否用来掩盖锐利、怨恨的目光?

    蓝蝶衣下了车,来到台北郊区的紫氏宗宅前,华丽典雅的玄武堂不能引起她的兴趣,忧心忡忡的想要尽快见玄冥君一面。

    “你终于来了。”玄冥君低沉好听的声音响起,散发出冷冽的气息,令人不寒而傈。

    “你不守信用,不让姑姑与你的堂兄合葬!”她拿出报纸,上面刊登了一则讣闻,玄冥君明天以玄家当家的身份,将玄昱君的骨灰坛正式安放在玄家宗祠,还有一段看似无关的文字:蓝舞安葬出现问题,她的亲人请于日内亲自到来处理。

    “你也不守信用。”他冷笑一声。

    “对不起。”她以为他说的是自己在山谷里不告而别,于是垂首道歉。

    三个月来,朱雀堂也找不到蓝蝶衣的踪影,她像是误闯人间的精灵,终于到了回去的期限。刚才相见的刹那,他几乎用尽力气,才压下相逢的惊愕。

    懊死!她又瘦了一圈,更显脆弱。他又气怒又不舍,恨不得将她纳入怀里,好好的疼惜。

    “我再问你一次,你这么做是被威胁,还是自愿?”他还是对她存有私心。如果她坚定否认,他会像青琅君一样,力挺自己的女人。

    “我是自愿的,但”她不想隐瞒出走的动机,却不知道已让两人的误会越来越深。

    “够了!”玄冥君气得脸色铁青,恨恨的瞪着她。半晌,气息一变,他回复温柔倜傥的模样“你很坦白,也很愚蠢,你以为承认一切事件便可以结束?”

    “你想怎样?姑姑的骨灰坛呢?”她呼吸一窒,灵动的大眼怔怔的看着他。

    他斜眼看向阳台,地上有个破碎的白瓷坛,旁边还有些灰白色的尘粒,被风慢慢的吹散。

    “不!泵姑!”蓝蝶衣大步跑上前,却被玻璃门挡住,无论如何拉扯推动,都无法打开玻璃门,眼看着灰白色的尘粒被风一点一点的吹走,她心里大急,不顾危险的要撞破玻璃门。

    只差一点点,刹那间,她被拦腰抱起,两脚一时之间收不住,踢上玻璃门,强劲的撞击力道让他向后退两步。

    “你疯了吗?”玄冥君吓得心跳几乎停顿。幸好他及时阻止,以她不要命的冲击力,肯定会撞破玻璃门,到时不是被玻璃碎片活生生的刺死,也会被割伤。

    “放开我!泵姑”她的双脚乱踢,身子狂扭,想要摆脱他的箝制。

    “我有说过那是你的姑姑吗?”他气得将她甩到客厅的大沙发上,以他高大的身躯压制她,免得她再自残。

    “不是吗?”她终于停下来。

    “我不用骗你,她完好无缺,不过以后是否有意外,全看你的表现。”

    “你可以起来吗?这样不好说话。”蓝蝶衣用粉拳推着压在她身上的他,她的胸口郁闷,呼吸不顺,不知道是因为他的体重,还是两人亲密的接触。

    “我觉得很好。”他不为所动,还恶质的更加贴近她,热呼呼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子上。

    “好吧!你想怎样?”她投降了,放弃无谓的挣扎,反正他手上有王牌,纵使要她献身。她也要自动张开大腿。

    “我不是说我很好吗?不要起来。”他不悦的低声骂道。她不喜欢他的碰触吗?即使如此,他也要赖上去。

    “你不是说用我的表现保姑姑的骨灰坛平安吗?所以你要我做什么?”她蹙起柳眉,纳闷的问。

    他不自然的干咳两声,尴尬的坐起来“我的女佣,只要你令我满意,我会把骨灰坛给你。”

    这就是要她难堪的方法?太简单了吧!

    “好。”她的身体一得到自由,立刻坐起来。

    “你不怕我追加不平等条款吗?”他惊讶的瞪大双眼,声音冷硬得任谁都听得出他的恼火。

    她竟然轻率的答允?换作别人要胁,她也会这么容易的答应吗?

    “知道与不知道,有差吗?最后我还是要答应。”他可以用姑姑的骨灰坛威胁她,女仆也好,床伴也好,用膝盖想也知道,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不过,这样的日子不会太长。

    正如她预料的,他要让她难堪的方法太多了。

    早上,她要像小媳妇,提着公事包,跟在大少爷的身后,走向办公室,途中少不了得面对好事者的鄙视、惊讶,以及幸灾乐祸。

    “玄副总裁早。”仿佛挤得出蜜的娇媚女声自特助的位置上响起。

    他的特助竟然是韩君美?

    韩君美看到蓝蝶衣,也不禁厉声大叫“喔,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前天突然被调升为玄冥君的特助,自以为是被他看上了。

    玄冥君强忍着被章鱼黏缠的厌恶感,亲热的在她的腰上拧了一把“你不是说打字会弄花指甲,搬文件会弄脏衣服吗?她现在是你在公司里的女佣,交给你吩咐。”

    “我就知道冥君最疼我。”韩君美兴奋的尖叫,还在他的脸颊上印下一个湿吻,恭送他进办公室,然后转头,如花的笑容一看到蓝蝶衣,立刻变成晚娘脸“我还以为你已经享清福,不用上班,原来只是他的女佣,不过这个低贱的身份最适合你。”

    她甩了甩大波浪秀发,摇一摇妖冷的丰臀,坐在特助的座位上,开始整治仇人。

    讽刺、嘲笑、劳役,恶后母正在虐待灰姑娘。不过旧版的灰姑娘最后遇上王子,救她脱离苦海,新版的王子却与后母组成联盟,一起整治可怜的灰姑娘。

    “我的咖啡要多奶精,不加糖。”韩君美拔高嗓音,故意打翻热咖啡,烫伤蓝蝶衣的手背。

    蓝蝶衣低下头,暗骂自己粗心,竟然连这种低劣的攻击也避不了。她没有喊痛,免得惊动办公室里的男人,他会用更刻薄的话语伤害她。转过身子,她要去茶水间,冰敷伤口。

    “等一下。”韩君美叫住她,不可一世的用下巴朝挂在旁边的衣袋努了努。“帮我换上晚礼服,今晚冥君要带我去参加舞会。”

    蓝蝶衣强忍着痛楚,默默的帮她换上晚礼服,却瞄见她戴上黑曜石项链,不禁怔住。玄冥君竟然让她戴上玄家长媳的项链?

    “他要你知道,谁是它的主人!不要以为你戴过它便是玄家少夫人,乌鸦始终是乌鸦,岂能成为凤凰?”韩君美自恋的照着镜子,搔首弄姿,摆出自以为娇媚的姿态。

    玄冥君穿着礼服,走出办公室。

    “冥君,我穿这样不好看吗?”韩君美冲上前,搂住他的手臂,一脸哀怨的问。

    “很好看,这袭晚礼服简直是为你而设计的。”他压下甩开花痴的冲动,伸手轻捏她的鼻尖,安慰道。

    “但是她骂我不知羞耻,别以为戴上项链便是玄家媳妇!”她扁着嘴,鲜红如血的唇瓣有些触目惊心。

    “是她不自量力,自以为山鸡可以飞高,下场是掉下来摔死。”玄冥君温柔的安抚韩君美,然后看向蓝蝶衣,严厉的说:“你向君美道歉!”

    “我没有说过那些话,绝不道歉。”蓝蝶衣努力忍受他们俩言语上的讽刺和羞辱,像以前一样不闻不问,可是他说的话鞭挞着她的心,让她嫉妒得要命。

    他们在山谷中曾经生死相许,虽然是她先离他而去,但是话早已说开,他不会不知道她是为了他着想,为什么他还要在她的伤口上洒盐巴?

    “你敢不道歉?”他的目光变得阴冷,表情更加乖戾。

    “不道歉!”她被羞辱得又气又恼,他并不是相信那个花痴说的话,只是单纯的要她难堪,但不知为什么,她就是不想被其他女人看扁。

    “你不怕你姑姑化成一缕清风”他低下头,贴近她的耳朵,轻声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