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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征张了张嘴，有些痛苦道：“可是我想你回来啊……我知道，我知道你是因为我才去接那个案子的，要不是我让你，让你难过了……你也不会因为这个案子而受伤……是我的错……我再也不会让你承受这样的无妄之灾了……阿初，回来吧。”
“萧征，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你，但是我觉得我们除此之外没有别的需要交流的了。”他真的不觉得他们应该在这个时候讨论“复合”，尤其是当这件事的几率等于零的时候，“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可能对你来说冲击有点大，以至于你提出了想复合。你现在也许内疚自责，但我想说发生在我身上的事都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也不需要为此承担任何责任。是我自己去接的案子，这样突发的情况我唯一会怪罪的也只有那些穷凶极恶的歹徒，我感激你，无论你是因为什么原因出现在那里，我都感激你。但是我真的已经没事了，也不会再有事，希望你冷静下来以后能明白复合是一个怎样不合理的提议。”
纪初的话说的有些慢，有些吃力，毕竟重伤过后整个人都没什么力气，但是他还是竭力把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
“阿初……我喜欢你啊，跟别的事都没有关系……我很冷静，我也很清楚我在说什么。”萧征坚定道。
纪初一瞬间有些烦闷，自己的好脾气被消磨得有些迅速。
“你一定要把这事上升到感情层面？”纪初拿过床头的眼镜戴上。
“难道，不行？”萧征有些无措道。
“我怕得艾滋。”纪初嘲讽一笑，忽又自语道，“也许已经染上了也说不定。”纪初一想到萧征的夜不归宿与那些陌生的气味就整个人都犯恶心。他非要说，那就说个清楚吧……
萧征已经完全愣住，他不知道纪初为什么会说出如此伤人的话，从前，他都没有对自己说过一句重话。
“阿初……我没病，你为什么要这样说。”萧征哑着嗓子有些艰难地说道。
“希望在你我没散之前你出去一夜情是戴了套的。”纪初平静的语气让人觉得他似乎只是在谈论今天的路况。
“一夜情？我没有……”萧征有些诧异道。
“有意思吗，这种时候。”纪初看着萧征的眼睛宛若能看透他的灵魂。
萧征蓦地想起了什么，忙辩驳道：“只有一次，真的就一次！是因为……”萧征张着嘴忽然没了声音。因为什么他心里清楚，只是在这时说出来，他怕是永远也别想和纪初和好了。萧征涩然一笑。
“承认了就行，你可以走了。”纪初有些疲惫道，这一过程就像是亲眼见死刑犯被关押了许久后最终被行刑。他现在也只剩下疲惫了，别的情绪都不再能侵扰他，那些情绪早在许久之前就让他尝尽了苦头，到现在，它们对他无计可施。
“阿初你，不要这样……我知道是我不对，我以后只有你一个好不好？旁的人都跟我没有关系的……我那天喝多了酒，但是我真的只要你的，你信我啊阿初。”萧征有些语无伦次，急躁地解释剖白着自己。
“别说了！”纪初的情绪有些激动，伤口也因此被牵扯到泛起了剧烈的疼痛，纪初原本就惨败的脸一时间变得灰败不堪。
“阿初你别激动，哪里难受？我马上叫医生！”萧征见纪初因剧痛而变得紧蹙的眉一时间惶惶不安。
“不用。”纪初闭着眼吐出两个字。萧征的辩白让他愤怒不堪，这意思是他纪初是他萧大少爷养的小情儿？“我不对”、“喝多了酒”，哄金丝雀的路数用到这里未免太可笑了些。
纪初睁开眼后见萧征还想说些什么，便直接截断了他的话头：“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你到现在也不知道你我为什么会散，你以为只是因为那什么劳什子一夜情吗。萧征我告诉你，不是的。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来说要复合，萧征，我们没什么好说的。”冷静下来后的纪初字字清晰道。
“我不懂……我不知道，那你告诉我，好不好？我其实，不聪明的……”萧征惨淡地一笑。
“我没必要解释。外面觊觎你的多的是，找个床伴还不容易嘛。”萧征来找他，不就是为了过回以前的生活，有一个不惹事的固定床伴的生活。
“可是我不想要床伴啊，我只想要你回来……”萧征怔怔道。
“有区别吗萧大少，不都是床伴。”纪初此刻冷静得可怕。
萧征忽地想起纪初来找他提分手的那天也是这么定义他们的关系的，而他当初，竟然无话可说……可是现在他却已经清楚了。
“怎么可能是床伴……阿初，我爱你的啊……”萧征说到后来不经意地笑了，原来对心上人说“爱”是如此甜蜜的一件事情。然而纪初的反应却出乎他的意料。
“萧征，你有资格说这句话吗。”纪初毫不动容，甚至觉得荒唐。
萧征有些无措，阿初他这是什么意思……纪初话中毫不掩饰的蔑视让他的心跳都带着钝痛。
“到此为止，如果你不再提我们还是能做回普通朋友的，无论如何你都救了我。”纪初有些无力，他才意识到方才他有多刻薄，这几乎让他震惊，好在及时控制住了这样的情绪。
萧征怔怔地点了点头，喃喃道：“好，我先出去一趟……”他是该离开会儿了，他没想到纪初会如此冷漠且充满攻击性，这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的。他该离开会儿自我恢复一下了，否则他怎么能承受地住以后更多的打击呢……
第13章
萧征去了一个咖啡馆待了一杯咖啡的时间，随后便去了一家药膳馆买午餐给纪初。他从医院出来前特地问了纪初的主治医师他适合吃什么，再打电话给关路扬问了合适的餐厅后才动的身。
萧征回到病房的时候纪初正处于浅眠中，萧征本不想叫醒他，但纪初进医院以来还未用过餐，饿过头了不好了。
“阿初，起来吃饭了。”萧征坐到床沿上弯腰轻声道。纪初的眼睑颤了颤，随即睁开了眼。
萧征一手托住纪初的肩，一手护着他的头，把纪初扶靠了起来。纪初容色平静，他知道萧征是打算赖着不走了，也不想再多浪费口舌。
“我给你买了粥，来。”萧征打开食盒，有些笨手笨脚地舀了一勺递到纪初嘴边，大抵是没做过这样照顾人的事有些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