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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的意思是,千错万错都是因为我来你公司上班的错吗?”她的火气瞬间飙涨,只差没拍桌泄愤。
她凡事为他想也错了吗?
有了上次那回被媒体跟踪的经验,她总是将保护他名声这事摆在第一顺位,才会坚持不让公司内部人员知道他俩交往的事实,可没想到两人现在竞然为了这点大起争执,简直太没天理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
聂钧浅叹一口,或许他潜意识里是想让大家知晓两人的恋情,藉由所有同仁的力量将她绑在自己身边,但却没想到竟会演变成流言满天飞,继而伤害到她的现状,让他觉得很无奈。
“不然呢?”
她挑挑眉,以臂环胸地质询道。
该死!她这姿势也很诱人,交叉的双臂恰好托起她浑圆的胸乳,在略低的领口下呼之欲出——
他痛苦地闭了闭眼,努力平息下腹瞬间扬起的冲动。
“美荷,你没发现自从你来这上班后,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反而变少了吗?”他清了清喉咙将身体往前倾,把自己遮盖不住的欲望深藏在办公桌下。“以前我还可以在上班时间抽空去找你,下班也能聚在一块儿。”
“但自从我们一起工作到现在,只剩下下班后几个小时的相处时间了,一旦我要应酬,或是外婆叫你去陪她聊天,就没时间约会了”他低声抱怨道。
若他只是公司里的小职员,若她不坚持不让恋情曝光,他们俩也不用天天像牛郎织女那样只有几个时辰相处的时光了,唉!
高美荷沉默了下,不得不正视现实面。
虽然严鑫为郑素伶聘请了专业看护,但或许婆婆还没跟那看护小姐培养出深厚的情谊,所以三两天就要美荷到宅邸陪她聊天。
而聂钧除了是“聂氏银行”的主事外,还身兼“聂氏金控”总裁,工作量极大,交际应酬自是免除不了的行程。
这么三扣四扣下,严格说来,他们能培养感情的时间着实少得可怜。
“那,总不能让那些闲话无止尽地传吧?”
她的声音放软了,觉得两个人都有各自的委屈。“你觉得该怎么做才好?”
“公开我们的关系。”
他想都没想就丢出答案,并暗自期许她能立刻点头答应。
“没公开都被讲成这样了,公开还得了?”
高美荷不想要什么攀附权贵、麻雀变凤凰之类的评价丢冠她头上,那会让她觉得自己好廉价。“想想有什么办法增加我们相处的时光,好吗?”
聂钧深深地望着她,看穿她眼里的希冀,他心软的妥协了。
“搬来跟我一起住,我们同居吧。”
没有花太多时间考虑,高美荷便决定搬去跟聂钧同居,只为了争取包多相处时间,不让好不容易才萌芽的恋情夭折,而这个决定让她的室友兼好友吴嘉嘉大为震惊。
“哟~~咱们家美荷变了耶,变得连我都不太认识了说。”
吴嘉嘉呆坐在美荷床上说风凉话。“以前念书的时候,连接到男同学示好的情书都吓得半死的美荷,现在竟然要搬去跟男朋友同居了,这其中到底是怎么转变的呢?”
“你在发什么神经哪?”
高美荷白了她一眼,将衣柜里为数不多的衣物全扔到床上,准备好好整理一番。“你要是真心想帮忙,就帮我把一些没用的东西扔了,把有用的东西装箱,ok?”
原本聂钧要找人来帮她搬家,但她怕有些东西会被误丢,所以谢绝聂钧的好意,坚持自己打包,等东西整理好后再打电话通知他。
“这怎么弄啊?你的东西那么少,要是把旧的东西丢了,能带走的也没几件。”
这美荷就是孝顺,将赚来的大部分工资全寄回家孝敬父母,自己则节俭得要命。“你把想拿走的装一装,剩下的请房东找人来清理,要不了多少时间的。”
美荷听到后,整理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挺直腰,转头望向嘉嘉。“对不起喔嘉嘉,我就要搬走了,留你一个人住在这里,真的很不好意思。”
“你在说什么傻话?”
吴嘉嘉挑挑眉,从床上拿了个小玩偶丢向她。“那是一开始我们俩都凑巧找不到好工作才会不得已住在一起,今天要是我找到工作,幸运一点公司提供宿舍什么的,我一样会丢下你一个搬走啊,有什么好道歉的!”
“嘉嘉”
美荷放下手上的东西,在床上清出一个空位坐下,无比认真地凝着嘉嘉。“要不要我叫聂”
“stop!”
她小手一扬,硬是挡在美荷嘴巴前三公分的距离,阻止她继续往下说。“你可别叫你男朋友弄个工作给我,我这个人什么都没有,就是有骨气。”同学四年,又住在一起近三年的情谊不是白搭,高美荷一开口,她就知道美荷想说什么。
高美荷拉下她的手,忍不住笑出声。“那你的意思是我没骨气喽?”
虽然聂钧嘴上不说,但她心里明白,自己确实是“走后门”全然靠聂钧的关系才得到这份工作。
“你不算啦!他是你男朋友咩,以后说不定会变老公,根本没必要分得那么清楚。”
吴嘉嘉马上提出自己和美荷的不同。
没想到她的话让美荷失神了下,低头不再讲话。
“美荷?干么不讲话?”
吴嘉嘉敏感地发现她看起来怪怪的,忍不住追问道。
“没什么啦!”
美荷对她笑了下,可那笑容看起来不太自然。
“你当我是第一天认识你,还是被唬大的?”
吴嘉嘉冷冷地觑了她一眼,摆明不相信她的推托之辞。“说!他是不是欺负你?”天生鸡婆性格的她挽起袖子,摆出一副要好好修理聂钧的凶样。
“没有,他没有欺负我。”美荷摇摇头,不愿欺骗好友。“他只是没打算结婚而已。”
“结婚?我听到的是结婚两个字吗?”
吴嘉嘉夸张地吼道:“不是吧你,这么年轻就想嫁给他喔?那不是太便宜那家伙了吗?”
美荷跟她一样,一毕业就出来工作,说钱赚得不多也还好,可说玩就真的没玩到了。
现在哪个年轻女孩不疯狂地到处玩玩,等到变熟女后再找个人把自己嫁了?虽说聂钧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对象,但也不用什么都还没玩到就嫁人吧?那这辈子跟白来一趟有什么两样。
“嘉嘉,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拉扯着随意丢在床上的衣物,她佯装整理,实则不敢看向吴嘉嘉的眼。“我是说他这辈子不可能结婚。”
吴嘉嘉愣了愣,好似她讲了什么外星文似的,整个人傻在那儿。
“不结婚?任何人都不娶?”
半晌后,嘉嘉稍稍清醒了些。
“嗯。”美荷点点头。
“包括你吗?”嘉嘉又问。
“包括我。”
美荷依旧给了个肯定的答案。
“啧!那你还跟他交往个什么劲啊!”别看吴嘉嘉一副敢爱敢恨的勇敢模样,她的性格其实比高美荷还要保守,听美荷这么一说,整个人大抓狂。“只想同居不想结婚是怎样?嗄?他想拥有上床的权利,却不想尽买单的义务喔?天底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他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不是这样的,嘉嘉,他没有骗我,早在一开始就向我坦白了,是我自己心甘情愿跟他在一起的!”
高美荷赶忙拉住她,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她的话神奇地抚平吴嘉嘉的焦躁,吴嘉嘉定定地望着她,突然觉得自己不太了解眼前这个女人。
她真是那个和自己相知相惜的好友高美荷吗?吴嘉嘉霍地不确定了起来。
“因为我爱他,所以我愿意跟他同居;因为我爱他,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就算没有那张证书也没关系。”
高美荷红着眼,不怕羞地剖析自己对聂钧的感情。
闻言,吴嘉嘉的头好痛。
她以为那只是电视剧为了博得收视率而演出来的狗血戏码,没想到在现实生活中竟然真有这种傻瓜,而且还是自己最亲密的好友。
“你爱他?”她艰涩的反问。
“对,我爱他。”
和他相处越久,对他的依赖也不由自主加重,再次回首审视这段恋情时,她才发现自己早已泥足深陷,无法自拔。
“因为爱,所以什么都不在乎?”
这个论点好像挺动人的,但显然不太适合她这种剽悍性格的女人。
“嗯。”美荷肯定地点点头。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吴嘉嘉缓缓爬下床,决定不再过问好友的感情。“不管你做了什么决定,我还是那一句老话,‘希望你幸福’!那我先回房休息了喔,掰——”
美荷的爱情是道太难解的问题,不是她这种头脑简单、不服输的女生能够解答的,一切就交给老天爷安排吧,她只希望美荷选的是一条对的路,别落得被爱情弄到遍体鳞伤的下场。
高美荷凝着好友渐渐消失在自己视线范围内的背影后,她才继续动手整理,将行李一件一件丢进打包用的纸箱
好不容易聂钧和高美荷终于开始同居,凑在一起的时间也变多了,但极吊诡的是,他们的话似乎变少了。
或许是因为聂钧忙着将业务扩展到台湾以外的版图,也或许是因为高美荷和公司同事混熟了,身边有新朋友可以分享新鲜事,因此两人在一起除了**,话题变得越来越少。
是双方的感情变淡了吗?其实不然。
高美荷知道聂钧很忙,自是不愿他花费过多宝贵的时间来照顾她,所以尽可能遇到问题都自己处理,而且也从不拿公司里有男同事对她示好的事来影响他的情绪,总是直截了当地拒绝这些邀约。
只要是她认为自己能处理的事全担了,只要聂钧恋着她、疼她,她就甘愿认命地在他身边当个不多话的小女人。
那聂钧没发现她变得越来越安静了吗?
事实上他发现了,只是什么都没说。
他的工作量实在太大,几乎占满了所有时间,聂钧悲惨地发现自己竟抓不出时间来和她好好谈谈,只好消极地等手上的事情告一段落后再说。
横竖外婆那边已然交代过去,严氏的股份仍稳稳地握在他手上,他大意地忽略了她的沉默,只因她一直都待在他身边,而且也是自己不停冲刺事业的安定力量。
两人的爱情就在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状态下,偷偷地进行了好些日子,而这期间,严家也发生了许多喜事。
郑素伶的身体逐渐硬朗不说,严家经营的各项事业都开出红盘,且严家长孙严鑫及长外孙穆锋分别闪电结了婚,连家庭医师都传出喜讯,感觉整个家族的气势旺得无法挡。
但所谓人红是非多,当所有人都对严氏家族的顺遂投以羡慕的眼光,自然就会有人想要小小的搞些破坏,于是唯一没传出喜讯的聂钧便成了众矢之的,不幸沦为媒体跟拍和坊间相互八卦的最佳男主角。
所幸高美荷很低调地掩藏两人的恋情,因此她和聂钧同居一事并未被媒体抓包,不过聂钧就没那么幸运了,每隔三两天就有一个桃色新闻上报,不是和某知名传播公司的当家模特儿吃饭,就是和哪位知名女艺人拍拖,搞得郑素伶都火大了,急电召聂钧回大宅问话。
“那只是一般性的商业应酬,不碍事的,外婆。”聂钧从容不迫地答道。
“你说不碍事,别人就都会相信你不碍事吗?”
郑素伶恼火地在大厅里走来走去,忿忿地道:“还有,你打算给美荷什么样的交代?”
“我们的感情一直很稳定,她很相信我。”聂钧耸耸肩,没将外婆的警告放进心里。
这些日子以来,他忙得没时间陪美荷,却从不曾听她说过任何一句怨言,而桃色新闻这种事更是屡见不鲜,不只他,有时严鑫跟穆锋也会上报,美荷应该已经习惯了。
“钧儿,过度自负并不是件好事。”
郑素伶深深蹙起眉心,对外孙的自负有些反感。“你注意到美荷变得越来越安静,越来越不爱笑了?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