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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显高估了顾翼的节操,立刻再挨一记霹雳。
“这有什么可怕的,反正我又不认识那些人,他们说再多我也听不到啊。而且小时候在国内,去乡下玩都是上那种一排排坑的旱厕,蹲下去大家不都看得清清楚楚的?又不是女人,哪儿来那么多扭捏。”
孟想像爆炸的高压锅,能气上天去,指着他厉声大骂
“人活脸树活皮,像你这种没脸没皮的人也是天下少有!我绝不会把田田交给你这个贱人,为了她的幸福,我一定要把她抢回来!不信走着瞧!”
顾翼哈哈大笑,媚声媚气说:“那就预祝孟导早日得偿所愿啦,待会儿开机记得对人家温柔一点哦。回见~”
下午拍了两幕过场戏,就到了本日的重磅演出——木棍调、教。
按剧本要求,顾翼要先被绳索捆绑后鞭打,拍色、情剧捆绑是门学问,奥斯卡事先教过孟想诀窍,这时请他从旁协助。孟想硬着头皮开工,先照他的吩咐将顾翼的双手反剪到身后,刚出手顾翼便痛哼一声,扭头低笑:“孟桑,轻点啊~”
孟想下手不重,怀疑他故作姿态,脸颊应声而红,又听奥斯卡提醒:“孟桑你要温柔点啊,拍这种戏绝对不能弄疼演员,动作一定要轻。”
顾翼笑着恭维:“还是监制有经验。”
奥斯卡兰花指遮口娇笑:“Naturally,已经拍过几十部戏,没经验可不行。”
“不知道孟桑以后会不会也像您这么能干。”
“Ofcourse,孟桑还年轻,还有很大发展空间,以后不知比我厉害多少倍呢。”
“呵呵呵~”
“呵呵呵~”
孟想眼睁睁瞅着两个基佬拿他开涮,跟个轮胎似的有气难舒,奥斯卡一边捆绳子一边用心教授方法,怎么捆成才既突出美感又不会疼,还有打结的方法也有好几种,每个人的感受不一样,要多试几次,寻求最舒适最有观赏性的方式。
他叫来摄影师,大伙儿一块儿琢磨最佳方案,顾翼非常配合,应他们要求做挣扎状,他只穿了一件半透明的白绸浴衣,胸口和双腿都裸、露在外,很有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韵味,当他露出迷离痛苦的表情扭来扭去,那种充满凌虐感的美真是销魂荡魄,难描难画,孟想嗓眼干涩,忍不住用力咽唾沫,职责在身又不能回避,额头上转眼爬满汗水,用袖子抹了又抹。
试演通过后,正式开拍时还得湿身演出,奥斯卡拿起矿泉水瓶准备往顾翼身上洒水,试了试水温,生气地批评剧务:“这水怎么是冰镇的,不是叫你买常温的吗?这么凉演员怎么受得了?”
剧务愧疚解释:“附近没有常温的矿泉水,不然就用自来水代替吧。”
顾翼大度地说:“没关系,现在天气还不冷,就用这个吧,效率为先嘛。”
奥斯卡感激不已,连声保证会尽快结束拍摄,但拍片的进度从来没个准,捆绑鞭打这几组镜头足足拍了一个多小时,东京的仲秋已显萧瑟,室内没开空调,顾翼穿着湿衣挣扎半晌,消耗了大量体力,渐渐不能抵御贴身的寒意,“OK”以后浑身哆嗦,一点紫色从唇彩下浸出来,汗湿的脸也有些苍白。
下面还要接着拍木棍调、教,布景师重新布景,灯光师也须另行调试设备,现场一片忙乱。奥斯卡很有职业道德,不能让演员遭太大罪,见周围只有孟想闲着,叫他拿毯子给顾翼裹一裹。孟想一早觉得顾翼处境可怜,得到监制指示就有了正直的理由提供援助,快步上前将毛毯披在顾翼肩上。虚弱发抖丝毫不妨碍顾翼嬉皮笑脸,眼对眼瞧着他问:“孟桑,刚刚那幕我演得好吗?”
孟想黑线:“我都不知道说你演得好是夸你还是损你,你也够拼的,第一次当演员能有这种表现也不容易。”
顾翼过滤掉他的嘲讽,趁势撒娇:“刚才那顿鞭子抽得我好疼啊,麻烦你帮我揉揉行吗?”
孟想瞥一瞥他小腿上用颜料画出来的鞭痕,眼珠子几乎朝上翻了180度。
“你少骗人,那鞭子是S\M戏的专用道具,抽着带感,其实打在身上一点都不疼,我昨天还在自己腿上使劲试了几下,根本没感觉。”
他以为能够见招拆招,殊不知中了连环计,顾翼颇有底气地调戏:“孟桑为什么要拿自己做实验?是怕鞭子不好使,会打疼我吗?”
孟想被踩了尾巴,竖眉瞪眼低骂:“你少自作多情,我只是在尽一个导演的职责!”
表现义正言辞,脸上的红却多少露了怯,顾翼对此很满意,改用声东击西战略。
“孟桑这么有责任心,不像射手座啊。”
孟想惊怒:“你怎么知道我的星座?”
“随便打听打听就知道了啊,都说射手座的男人自由散漫缺乏恒心,怎么孟桑不一样呢?是其中的特例,还是弄错了自己的出生日期?”
孟想立马找话堵他:“你错了,我就是典型的射手座男人,对自己不感兴趣的东西一点责任心都没有。”
顾翼拿出独有的妖娆轻笑来行凶,稍稍伸长脖子,对他耳语:“那正好,我呀,最喜欢没有责任心的男人了。”
他的气息好似一条电鳗滑过孟想脑侧,激起一个大大的寒颤,顺手揪住他挥拳欲打,手里的人忽然抽掉筋骨似的软绵绵倒地,清晰的扑通声惊动在场人等,一窝蜂跑来查看。
孟想以为顾翼又在装疯,蹲下才发现他面色惨淡呼吸微弱,当真失去知觉,也不禁慌了手脚。奥斯卡挤开人群,看着顾翼惊叫:“Oh,myGod!What'shappening,小翼,你快醒醒啊!”
金山秋正在为顾翼解绳子,安慰众人说:“没事,他是双手反剪时间太长,血液流通不畅造成的缺氧,又一直穿着湿衣服,体温下降,暂时虚脱了。休息一会儿就会好的。”
她解完绳子还想脱掉顾翼身上的湿衣,水木茂登时尖叫:“慢着!你一个女人怎么能脱男人的衣服,害不害臊啊,快闪一边去,让我来!”
他自告奋勇扒掉顾翼的衣服,用毛毯裹好,对傻愣着的孟想说:“孟桑,现在麻烦您把新田桑抱到休息室去,给他喝些热水。”
奥斯卡连声附和:“对对,孟桑,小翼就暂时拜托您了,争取让他尽快恢复状态,可不要误了今天的进度啊。”
孟想行色仓皇:“为什么要让我照顾他?”
奥斯卡怨他不识趣,扭肩嗔责:“你力气大,抱他最轻松啊,再说我们这会儿都忙不过来,分不出精力干别的,你就不能体谅体谅大伙儿?”
日本人最讲团队精神,谁要是避重就轻推卸责任,很可能被同事抱团孤立,孟想赶忙道歉,抱起顾翼走进休息室,再出去找旅社服务员要了杯热水,返回时顾翼已经醒了。
“孟桑……”
他依然很虚弱,恰似一朵折枝的花,虽未凋谢,清丽中却显出几分哀怜。孟想觉得他已自作自受,心便软了,过去揽住他的后脑勺,喂他喝水。
“谢谢。”
顾翼情状娇弱,右手却不老实的抓住孟想衣衫,顺势往他怀里滚。
“喂!”
孟想对他这份锲而不舍的无赖精神徒唤奈何,要推开,又听他娇声央求:“我好冷,拜托抱我一会儿,真的一会儿就好。”
此刻他四肢冰凉,光滑的肌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些生理反应是装不来的。孟想再对他冷酷好像是在倚强凌弱,只好勉为其难妥协,允许他暂时在自己的怀抱中停靠。
知道他已默许,顾翼紧挨着他,借他的体温取暖,蜷缩着,仿佛一只温顺的猫。孟想头一次见他这么老实乖巧,那情状瞧着确实可怜可爱,想到不久后他还要被那些淫、秽戏码折磨,怜悯就在心底荡起双桨。
“我说你真会自讨苦吃,好好的干嘛来凑这份热闹。”
顾翼肩膀微微抖动,偷笑完毕后反问:“那孟桑为什么要当这部片子的导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