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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还是有点不敢相信,我问瞎子,那真的是黑无常吗,瞎子说,是,绝对没错,刚才在距虚嘴里我就看到了,本来已经放弃抵抗了,看到黑无常,我又有了活下去的信心,与其说是我救了它,倒不如说是它救了我。
我伸手打断了他,跟他说:“行行行,我不管你们谁救谁,我只想知道,是什么东西能把黑无常打成重伤?”
瞎子取下墨镜用袖子擦拭着跟我说:“这个我真不知道,为什么不等它回来亲口问它。”
问,必须要问,我要问的问题很多,有关苏晴的问题,这才是最关键的,它不说明白,我打算跟它拼命,那根铁棒似乎能伤到它,我悄悄把它收了起来。
瞎子看出了我的小动作,他对我说,年轻人别犯傻,黑爷是你惹不起的,弄不好你十世都完了,为了一个女鬼,值得付出这么大代价吗?
我冷笑,别说十世,一百世我也不在乎,我只要苏晴回到我身边,就这么简单!
瞎子戴上墨镜叹了一声跟我说:“在你眼里看似简单,也许对黑白无常来说是千难万难,你想说服它们可不简单,做好心理准备吧,也许我们会功亏一篑!”
瞎子话里有话,我好像能猜出他想说什么,我的目的也是明确的,就是希望黑白无常网开一面,放过苏晴,就这么简单,不能做人大不了还让她做回鬼就是了,没必要赶尽杀绝!
我心里藏着事,只是一个人坐在地上闷着头不说话,瞎子走过来安慰我,他蹲下来拍着我的肩膀说:“小白,别怕,有什么事瞎子我可以帮你解决的,相信我。”
我好一阵感动,认识瞎子这么久了,他为我做过不少事,还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这么暖心的话,不知何故,我竟生出了一丝亲切感,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在外婆身边一样。
我问瞎子,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们非亲非故,为什么要帮我做那么多事情?
瞎子摸了摸我的头:“以后你会知道的,你只需要记住,任何时候都不能绝望!”
任何时候都不能绝望,说的好,可是要做到却是千难万难,我自认我做不到。
不知道黑无常多久会回来,不知道它能不能把白无常救出来,更加不知道它们还能不能回来。在等待的这段期间,我一直听到附近有奇怪的声音,很可怕,不是蛩蹶,也不是距虚,应该是另外一种可怕的生物或是别的东西。
杜方醒了,问我刚才那是什么,看起来那么像无常鬼!我跟他说,就是无常鬼,他马上就会回来,不过不用担心,它不会伤害我们。
话音刚落,黑白无常就一同出现了,白无常看起来很虚弱,应该是受了伤。黑无常把它带回来之后就开始给它疗伤,我们没敢去打扰它,大概过了十几分钟,黑无常停止疗伤,跟我们说:“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我这就送你们出去。”
我站起来对它说:“没见到我要见的人,我哪也不去!”
黑无常盯着我看了看,问我:“你要见什么人?”
“她叫苏晴,你应该记得。”
黑无常怔了怔跟我说:“那是鬼不是人,你们在一起注定没有好下场的!”
我开始有些生气了,为什么人跟鬼不可以在一起,我们又没有害人,我们互相不会影响,这就够了。我对它说:“我不管她是人是鬼,总之我们拜过堂了,她是我的合法妻子,你们抓了她,我自然要把她要回来!”
这时白无常摇晃着身子站了起来,他先是给我们拱手施礼,然后走到我跟前对我说:“人世间最痛苦的就是儿女情长,你跟她拜堂那天起,就应该想到,你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不管你们前世有多恩爱,一切都已经成为过去,苏晴并不存在,她是你的幻想!”
我快被气炸了,它们俩你唱我和,分明是在劝说我不要在想着苏晴,她明明是真实存在的,怎么说是我的幻想!
深呼吸几口气,我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理了理思绪,我问白无常:“你刚才提到前世,那你一定知道我们的前世,你能不能告诉我?”
白无常摇摇头跟我说,知道也不能说,你们的缘分已尽了!
我看着瞎子,希望他能帮我说说话,他却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很明显,他帮不了我,黑白无常不是谁都可以劝说的,我们是救了黑无常,可它只说带我们出去,没说要把苏晴还给我,那不是它们的错,而是它们的责任,我清楚知道这点。
不过我也不傻,它们既然那么认真负责,那就要用认真的方法来对付,我决定在它们面前自杀,反正苏晴如果跟我阴阳两隔了,我活着也就没意思了,倒不如死了干脆。
当我握着那根铁棒用力朝心口刺去的时候,铁棒突然定格住了,我怎么用力也按压不下去。白无常对我说,你这又是何苦,天底下好女人比比皆是,为什么非要喜欢一个女鬼!
我苦笑,对它说,你不会明白的,就算你现在能救我,以后我还是会寻死,或许你们根本不会在意我这条卑微的人命,但是我死了之后,一定会告诉阴间的小鬼们,黑白无常是忘恩负义的,它们不配统领阴司!
黑无常甩了甩衣袖,转过身去,和白无常商量着什么,片刻后它们转过身来,已经有了对策,黑无常跟我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要想救她,你只有一个办法,回到过去。”
白无常点了点头:“没错,我们会打开时空之门,让时光倒流,你会回到苏晴没有使用转生术之前,该怎么做不用我们多说了吧,你准备好了吗?”
我点了点头,跪在地上叩了个头,再次抬起头来,眼前出现的是一片雪白,在这片银白色中我什么也看不到,只感觉我好像在不停坠落,那种感觉很熟悉,像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