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儿为清晨歌唱

带雨的云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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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香阵阵、鸟语声声,朦胧的树影、朦胧的天空,朦胧的路,静悄悄、静悄悄。春的气息在花香和鸟儿的鸣叫声中荡漾。

    清晨的公园空气清新,花儿的阵阵芳香迎向人们。鸟儿们争相鸣唱,争先恐后的展示美妙动听的歌喉,用美丽的歌声向来人问好。有的尖细甜嫩、有的低声老陈,有的清脆悠扬、有的婉转深情。我喜欢这里声色缤纷的世界。

    我最喜欢听鸟儿用颤音歌唱,婉转幽咽、情意绵绵。儿时我学过口琴,就是学不成那优雅迷人的颤音,人家说我的舌头太厚颤不起来,得尖嘴薄舌的人才能学,好遗憾。

    后来我又学小提琴也拉不出颤音,我想,又一定是因为我的手指太短,加之没有力道所以颤抖不起来。

    我爱听鸟鸣声中的千变万化、柔情依依,听的时候能够心驰神往。遗憾的是听不懂鸟儿是在说些什么、唱些什么,不能和它们共享心情愉悦。儿时多想听得懂鸟儿在唱些什么呀。

    听哥哥讲过个“公冶长”的故事,听得津津有味。我好羡慕公冶长能听懂鸟语,还佩服哥哥知道得那么多。七十年了也还没忘记这个故事:

    公冶长是鲁国人,因为家境贫寒,饥肠辘辘的时候便去山里听鸟儿们唱歌,听鸟儿们叽叽喳喳。日子久了,他便能听懂鸟儿是说些什么唱些什么,还能和它们说话、对歌,和它们交上了朋友。

    一次,有只鸟儿对他鸣曰:“公冶长,公冶长,南山有只虎咬的羊,你吃肉,我吃肠,快快去,勿彷徨。”他去了南山,果然。他把死羊驼回家中,死羊的内脏抛在门外给鸟吃。

    羊的失主发现后告发公冶长盗羊。他一再解释,鲁国的君王和群臣都不相信公冶长的话。

    公冶长入狱不久,有鸟儿飞来牢狱的小窗口报信道:“公冶长,快报官,齐人出师侵我疆。沂水上,峄山旁,亟御之,勿彷徨。”公冶长报告给了鲁国国君。鲁君虽然不完全相信,还是派兵去了峄山,果然有齐人入侵。鲁君获胜,于是公冶长获释,受聘。也有人说公冶长后来成了孔子的弟子和女婿。

    儿时,家乡的鸟儿很多,天天都能听到鸟儿动听的鸣叫声。常常有小鸟从我家天井上空飞进来。厅堂的房檩上还有燕子窝。堂兄要用竹篙把它捅下来,奶奶不许他捅,说会造孽,会得恶报的。还讲了个故事给我们听:

    一人见燕子从屋梁上掉下来受了伤,便给燕子上药,包扎,喂白米饭给它吃。燕子回去不久衔来一颗特大的冬瓜子,唧唧唧的对他点头。他理会了鸟的意思,把冬瓜子埋到菜地里。一月后地里长出来一个很大的冬瓜。切开大冬瓜,里面竟是一个金元宝。

    他的日子富裕起来。邻居李秃儿知道了便天天盼着燕子从房梁的窝里落下来。过了好久都没有等到,李秃头发财心切,等得不耐烦,坏脑筋一转竟取来一根竹竿,把屋梁上的燕子窝捅了下来。然后也很细心的帮燕子上药,包扎,喂白米饭给它吃。

    燕子果然也衔来一颗大冬瓜子。李秃儿非常高兴,把瓜子埋在地里,下了许多底肥,还天天浇水,巴望冬瓜快些长,长得格外大,金元宝也格外大。

    不料李秃儿剖开冬瓜后里面竟是一只蛇,嘴里抖动着一根细细红红、弯弯长长的蛇信,把李秃儿吓得屁滚尿流,一路摔着跤才逃出门去。

    哥哥也抓过鸟。他在厅堂里放一只带洞眼的竹蔑罩子,那是做棉絮用的。用一段小木棍撑住,一根细细的线牵进房间里。

    哥哥躲在房里用镜子反照守着鸟儿,它们一进去便扯动绳子,一次能罩住好几只。奶奶知道后把哥哥骂了一顿,逼他把抓来的鸟全放了。奶奶平时从来不骂他,我记忆里哥哥就挨过奶这一次骂。

    公园里,树的轮廓从黑乎乎中渐渐清晰起来,地面和小路开始慢慢的泛灰再泛白,然后天空微微的摸上了一层淡淡的玫瑰红色,渐渐的地面也染上微红色,投下长长的绿灰色树影。

    树上的小鸟慢慢多了起来,越来越多,越来越热闹。我在公园空地上一边跑步,一边倾听树上优美的鸟鸣声。

    虽然听不懂小鸟在唱些什么,但我喜欢听,我知道它们一定是非常高兴。现在人们已经知道了要爱护它们,再没有人下命令对它“格杀勿论”也没有人油炸、小炒、红烧、清炖它们。

    有些小鸟是独唱、对唱,还有些是小合唱、大合唱,挺好听的,只是合唱得不那么整齐。也许没有指挥,也许都想自己出风头,不听指挥的;也许心里有事要急着说,憋不住劲;也许是看见时代的发展飞快,想要尽快的把它们的感受抒发出来。也许它们又是在抢着出谋划策和献计出主意,共建其乐融融的家园。它们展望未来,为未来高兴,哪顾得上听指挥的呀。

    鸟儿们欢欣鼓舞,甚至顾不得觅食,趁一早的宁静中先快快活活的歌唱一番。啊,鸟儿也知道了宋代程朱理学“饿死事小,失节事大”这美好的清晨,它们要首先扯起嗓子高声欢唱。

    鸟儿们知道“一年之计在于春,一天之计在于晨,一生之计在于勤”它们兴高采烈的为新的一天讴歌,为新的一天奔忙,顾不得照顾那些贪睡早觉的人了。

    它们为美丽的早晨欢歌,欢歌美丽的早晨。它们歌颂自由,讴歌幸福,为勤劳智慧的人们祝愿。鸟儿争先恐后的用美妙的歌喉唤醒人们:快起来,快起来!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一生之计在于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