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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没办法的话,那就算了。”老爹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大步迈开脚步。
余良叹了口气,望着老爹的背影,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欲言又止。
余良他们刚传送到地面,迎面就碰上了坤达尔。
坤达尔脸色很难看,经常还散发着一点点的焦糊味儿。刚才发生过战斗?余良皱起眉头,心中顿时有种不详的预感。
“织梦者来过了。”
老爹现在原本就好比一**桶,一点就着。现在骤然听到仇家的消息,如何不火冒三丈?
“那小贼在什么地方?!”老爹怒喝道。
坤达尔摇了摇头,神情有些沮丧:“被他戏耍了一通,结果让他逃了。”
坤达尔的目光落在老爹怀里的库库尔坎身上:“怎么样?能治好吗?”
老爹一样,也摇了摇头。这也算坤达尔的预料之中,他拍了拍老爹的肩膀,给了他一个宽慰的眼神:“人还活着就是万幸了,办法咱慢慢想呗,反正总会有办法。”
余良一听织梦者来过,心咯噔一跳。
楠楠还在战舰上,她不会出什么事吧?想到这里,余良再也坐不住了。他甩开步子往诊所外跑去,那艘战舰距离他不过几十米。然而,他却意外的感觉路程极其漫长。
他满脑子都是糟糕的念头,这种感觉折磨的他快要发疯。
那艘战舰在他视野里越来越大,越是靠近战舰,他的心情就越是忐忑。
战舰从外表上看,没有什么变化。那么里面呢?楠楠还活着吧。他们走的时候,没有收起悬梯,舱门也没有关的很严实。
站在舱门外,他的手开始打哆嗦。
他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先是轻声叫了一声楠楠。接着就是良久的沉默。他把耳朵贴在门上,战舰里没有一点声响。
这下余良的心凉了半截,楠楠,楠楠……她不会已经遇害了吧?
这一时激动,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他猛地推开舱门,一眼就看到,楠楠躺那座位上一动不动。
就这么一瞬间,余良面如死灰。
他大脑已经不能够正常思考,只觉得头重脚轻,两腿虚脱无力。
空气压抑着厉害,他不敢上前,只是远远的看着楠楠。
她还活着吧?
余良无意义的揉乱了自己的头发,堂堂八尺男儿,此刻,眼泪却扑朔扑朔止不住往下流。
他心里那个悔啊,如果那时能把楠楠带在身边,可能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余良根本就想不明白自己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怎么可以把这么一丁点大的孩子,扔在战舰上呢?
就算织梦者没有来,这边鱼龙混杂,楠楠又是个小孩子。万一来了一个见财起意的歹徒,楠楠也凶多吉少啊!
设身处地,此刻,他明白了老爹那时的心情。
他现在都快要发疯了。这时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只要能让楠楠活过来,他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可以。
就在余良痛哭流涕之时,楠楠突然翻了一下身子。
余良愣住了,刚才是什么情况?刚才发生了什么?
睡梦中,楠楠无意识的挠了挠脸。余良一下子笑出了声。
楠楠还没死!她还活着!
现在他就感觉心里好似有一个小火苗,它一点一点的燃烧。毫无征兆的轰的一声,变成一团熊熊大火。
刚才他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现在就咧开一张大嘴,蹲在那儿一个劲儿傻笑。
一边笑还一边把脸上的眼泪拭去,那样子要多滑稽就多滑稽。
老爹抱着库库尔坎走来了,他瞥了余良一眼,没多说什么,随便找个位置一坐。
他把库库尔坎放在他旁边的座位上,两眼无神的望着前方。他眼中的光彩已不在,只剩下满脸倦容。也就这一恍神的功夫,他仿佛苍老了十岁。
坤达尔一手插兜,并肩和阿帕医生慢慢走来。看余良蹲在那儿哭的稀里哗啦,他朝着余良鞋帮子上踢了一脚。
“你这是怎么了?也疯了。”
余量忙站起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战舰里闹腾起来,楠楠也被吵醒。她揉揉惺忪的睡眼,一脸茫然的看着余良。
“叔叔,你怎么哭了?”
余良坐在他的身旁,习惯性的揉揉揉她的脑袋。虽然明知道这是虚惊一场,可他仍感觉到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
“呐,我说楠楠?”
楠楠仰起头,全神贯注的看着余良。
余良不是那么擅长直白的表达自己的感情,想到自己接下来要说的那段话,他顿时觉得脸上有点臊的慌。
“我说楠楠……”
楠楠乖巧的点了点头。
余良深吸一口气,脑海中又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刚才自己那副傻样。
他笑了,眼睛里流露出几分温情。他低头看了一眼像小猫一样趴在他身边的楠楠。在她身上,余良找到了一丝丝的归属感。
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受。
“楠楠呀,我再也不把你一个人放在这儿了。我向你保证。”
楠楠这小脑袋瓜子是想不明白,余良怎么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不过这样好像也不错。
不会把自己丢下吗?楠楠趴在余良的大腿上,那可一直以来躁动不安的心,慢慢的慢慢的平静下来。
从出生到现在,她的心从未像现在这般安宁过。
不会把我丢下吗?楠楠幸福的偷偷的笑出了声。
哪怕是在梦境中,织梦者依旧不敢对那个母暴龙放松警惕。他藏身于雾中,阴恻恻地盯着弑斧者,像极了一条择人而噬的毒蛇。
这是一个地下大厅,大厅中央布置了一个擂台,擂台上还扣着一个铁笼子。
水泥地上血迹斑斑,各式兵器散落一地。
对于弑斧者来说,这里并不陌生。她就是在这里长大的。对她来说,这里意味着残酷的训练。是她所有不安和阴影的根源。
就在那个擂台上,她成千上百次倒下。然后靠着毅力和对死亡的恐惧,她活到了最后。
一走进这个环境,他就开始习惯性的紧张。浑身肌肉绷紧,就像一头蓄力待发的母豹子。或者说,是那只被捕食的羚羊。
她恨极了这个地方,更加恨那个又把她拖回地狱的织梦者!
“你快给我出来!”弑斧者两手空空,紧张兮兮的瞪着空气。
织梦者随着那团雾漂移着,从头至尾,他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该如何做才能把她拉去更深层次的梦境当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