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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时迟那时快,筑子遥这才刚从睡梦中被打醒,就被尹智拖走,当真什么都阻挡不了他那颗迫切要见老情人的心。
而尹智许是对自己武艺太自信,出门只有他与筑子遥二人,还告诉筑子遥不必害怕,他会保护他的。
筑子遥自当是不屑的,到时遇到一只小妖小怪什么的,还不知道是谁保护谁呢,不过还是不要出现的好。
若要问尹智去见老情人……啊呸,做将军,为何要带一个拖油瓶在身边?未免就是多年不见生疏了,怕场面尴尬带个闲杂人等缓和缓和罢了。筑子遥也是看穿了这点才不爽的,好歹自己也是去帮忙的,怎的还要被利用一番然后再甩到一边?
渐渐暗下的天色,虽说尹府离皇宫并不远,但尹智这个缺心眼的非要徒步走去,道是这样才能显出他的灼灼诚意。
去你老鬼的诚意!
经过尹智的一番打探,最终落定了一家偏僻客栈,略显旧老的牌匾上刻着几个不清不楚的大字:黑色玫瑰。
筑子遥犹豫了下,一戳尹智胳膊,“我怎么看这像是家黑店?”
尹智一拍胸脯,大言道:“为师寻的客栈,怎么能是黑店,你放宽心便是,就算它是个黑,为师照样打得他们叫爷爷。”
筑子遥怎么看都不靠谱,不过尹智这不争气的,一路上错过了无数家客栈,这回可不想掉头回去了。心想他们一个是未来大将军,虽然还没谱,一个是神仙,确实没什么好怕的,便只得妥协。
不大的店面,几乎没几个客人光顾,除了他二人。
柜台上一身黑袍女人听到声音抬起头,妖娆的红唇性感热烈,勾勒一抹浓厚的眉毛,嘴角微微上扬,尽显成熟女人的魅力。
只是,她的眼神看得筑子遥浑身不自在,不过倒也不是妖精那一类,却堪比狐妖的魅惑。
“二位公子可是住店?”女人红唇微启,扭动着身子走到筑子遥边上,眼睛直勾勾盯着筑子遥,直让人心底发毛,甚至还有上手的意思,道:“公子长得好生俊俏。”
第5章风流长公主
筑子遥敏锐避开,推了推尹智,“没有这位公子俊俏。”
尹智好一阵别扭,狠狠瞪了眼对方。
女人以帕捂口而笑,“二位都是人间绝色。”
那可不,都是上边来的,在凡间能不稀罕嘛。
女人看容貌也有三十上下了,而且是个寡妇,江湖人称黑寡妇。十多岁时嫁了个酒鬼夫君,然后醉酒时被仇家打死,这家客栈是那男人唯一的家产,女人便理所应当地继承了。
女人打理起来倒是风生水起,不过倒是因为这副勾人的外貌,是个女子都不愿意让自家夫婿来这个地方,久而久之便被人遗忘。
这便是是做神仙的好处,看穿人心,筑子遥也是安心了。
他不知为何对女人天生免疫,至于尹智,他倒也不担心。这人一心想着去会老情人,女人这种生物又哪里入得了他的眼?
筑子遥稍稍叹息,是为黑寡妇,遇到这样的客人,真是委屈她还不断卖弄风姿了。
就餐后,筑子遥嫌这地方气闷,楼下有那黑寡妇守着又不想与她碰面,一阵无奈之下便翻窗溜了出去,反正这种事情他干的也不少了。
筑子遥寻了家酒楼坐下听说书,其他的都不重要,关键便是这的酒听闻是全长泾最好的,许是生前好酒的缘故将这个喜好一直延续着,即便当年是因酒而摔死的。
小二将几坛好酒呈上来,筑子遥细细斟酌,略微叹息,没有天庭的好,不过放在凡间倒也算是不错了。
他有意无意地抬头,听到说书人正讲着什么平阳公主的风流事,不禁侧头听了些个。
“诸位可知,此妇人荒淫无度,仗着自己是长公主,府中豢养了数百名面首,一夜换一人……”
筑子遥喝着小酒听书,也并未放在心上,只是稍感慨,这汴国皇帝当真是厉害,一边是断袖军师,一边是□□长姐,还可将国家治理得如此平和,着实佩服。
筑子遥望了眼窗外,看天色差不多了,明日还要随尹智进宫,即便是个闲人也该庄重些。
这才踏出酒楼半步,便被一群手持利器的人围住,只觉来者不善,筑子遥眉间微微一蹙,心想是哪些不知好歹的。
届时几人中走出一个女子,鹅黄色紧身袍袍袖上衣,下罩淡色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结,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无不显示着她的高贵。
女子看筑子遥的眼神略带暧昧,轻笑道:“公子可是孤身一人来此玩耍?方才看公子听书饶有兴致,不如到本宫府中小憩,那说书的好多地方都不对,不如今夜让本宫好好给公子讲一讲。”
筑子遥一直以为自己是棵万年不开半朵花的老铁树,却哪里想到今日这烂桃花一朵接着一朵,片刻前才躲过一个黑寡妇,现在又来一个平阳公主,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非也非也,在下身份低劣,哪有那资格去公主府上歇足。在下出来已久,想必家师该记挂了,这便先行告退。”可看身边一圈人似乎并没有要让路的意思。
筑子遥一个转眼,竟看到平阳公主身旁还站着一人,蓝衣入眼,是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孔,筑子遥下意识唤出那人的名字:“简柯……”
不仅是他本人,包括平阳公主和在场的所有侍卫,都为之一惊。
筑子遥适才想起,人家可是军师,哪里容得了自己这一介俗人直接叫唤。
平阳可谓是所有人里面最先反应过来的,略带意淫地轻笑几声,“既然是军师的朋友,那也就是本宫的朋友,更改到府中叙叙旧不是?”
筑子遥似是无理由拒绝,而且好容易在这里偶遇简柯,她倒是想问问他怎么会和这个平阳公主在一起,倘若被尹智晓得了还不知会如何。
简柯似乎也是正有此意,只言片语支开平阳,与筑子遥到了一个僻静处,询问:“你是何人?”
筑子遥稍思,既然尹智那边已经摆定了身份,不如继续胡扯道:“兄长,你离家了整整十九年自然是不知道我的。”说罢还增添了几分伤感的韵味,硬是挤出了几滴眼泪,简柯为之一愣,不明所以。
筑子遥抹去泪水,潸然:“兄长左臂上是否有一道伤疤?兄长又是否在五岁时被人掳走?”
简柯呆了呆,眼底满是惊诧之色,“你怎知?”
“兄长当真还听不出来吗?你可是我十九年前丢失的亲兄长!”
“你叫什么名字?”面对这样一个突如其来的“亲”兄弟,简柯的惊诧归惊诧,但毕竟是常年游走在宫里的人,警惕心自是高于常人的。即便说的确实是他,可也不排除是敌人派来的卧底,这些特征服侍他的下人也晓得,不以为奇。
“在下筑子遥。”
简柯眉间微蹙,他这个名字并非是尹家老爷子取的,而是在丢失前,既是连姓氏都不同,怎会是亲兄弟?父母再不济也不至于让哥弟俩分两姓罢。
筑子遥看透了简柯的心思,谓然:“兄长离家已久恐是不记得了,父亲简,母亲筑,你随父姓,我随母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