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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通一声,那发狂的马倒在了地上,颈部一道裂口,大量的血液泊泊涌出。
车夫也傻了,在一边颤抖着跪拜天地,嘴里还念念有词。
白娉婷惊魂未定的出来,看到萧如宛被一个男子扶起来,连忙跳下去看她有没有受伤。检查到她只是手臂上受了一点小伤,才松了一口气,转头对那男子说:“多谢这位公子救了我的朋友,不知道如何称呼?”
萧如宛正要感谢,可是一抬头却愣住了。
没想到居然是秦屿救了她。
本来都已经说好了,跟这个人不会再有瓜葛,没想到又牵扯出这份恩情来。
萧如宛看了看他满袖子的血迹,手里还拿着一把匕首,神色微微有所缓和,对他抱拳道:“多谢公子相助。”
秦屿张了张口,还是把话都咽了下去,点头道:“举手之劳。”
白娉婷像是这才反应过来一样,看着满地的鲜红,脸色微微白了。
“呜呜呜,吓死我了,宛宛还好你没事。”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没事吗。”萧如宛走过去把她扶着,拍着她的背安抚。
“我再也不拒绝父亲的人了,太吓人了……”白娉婷还沉浸在恐慌中,声音颤抖地抽泣着,窝在她怀里。
萧如宛又安慰了她几句,想起秦屿还在这里,可是一转头却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竟是不知何时就已经悄然离开了。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凑巧了救了自己?是凑巧遇见,还是另有所图?
想到这里,萧如宛心里一阵复杂,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曾经以为的挚友闹到如今的局面,也是让人唏嘘。
不过两人以后是无法做朋友了,不管是三观还是阵营。
将白娉婷扶到马车边坐下,白娉婷起初不愿再靠近马车,被她好一阵劝说才坐在了车夫座位旁边的木板上。
见白娉婷状态好了许多,萧如宛才放心靠近马的尸体。
好端端的,马怎么会突然受惊呢?
萧如宛向来不相信巧合,如果真的有巧合这也太巧了,刚好在一条冷清的街道,这马就突然发狂。而且,在她被摔下马车之前,手上被人用石子弹了一下,这也明晃晃地提示着这一切都不是巧合。
对着马的尸体一阵翻找,萧如宛终于在马的右后腿上找到一根银针,稍稍用力,将银针抽出来。
纤细的银针没有半点弯曲,想来在暗处弹出这跟针的必然是个武艺不错的高手。
算算角度,萧如宛向街道右后侧的房子看去。
躲在暗处的人心里一提,侧着身体将自己潜藏在更隐蔽的地方。
“还有多久到你家?”萧如宛感觉此地不宜久留,问马车边上的白娉婷。
“快了吧,还有一条街就到了。”
听到白娉婷的回答,萧如宛心里又一阵冷意,敢在白府附近动手的人可不多。
给了车夫一些碎银,再从马车上拿出逛街时购买的东西。
萧如宛现在非常庆幸之前他们买东西都要求用布袋子装着,不然这会还真有点难办。
将零零碎碎的东西都收拾起来,出去跟白娉婷说:“既然不远,我们就走回去吧,也不用来来回回的折腾了。”
白娉婷被她扶着站起来,虽然还是有点腿软,但是小姐妹这么强,她也不能拖了后腿,于是也跟着丢了一下碎银子给车夫,接过两个袋子,在萧如宛的搀扶下往自家的方向走去。
车夫回过神来,发现两人已经走远,对着她们大吼:“等等,我的马!你们这钱可不够赔我的马啊!”
但是人已经走远了。
车夫捶胸顿足,骂骂咧咧坐回马车上,直道自己今天真是倒了大霉。
但是转念一想,又想到那个杀害他马的黑衣男人,心中更加愤懑。这个罪名可不能自己担了!
萧如宛跟白娉婷到白府时,白大人还没有回来,白夫人听了他们的遭遇也一顿后怕,抓着白娉婷上上下下仔细打量。
“娘,我真的没事。”白娉婷被她看的不自在。
“你有事没事哪能你由自己说?”白夫人凶她:“哪次不是说没事?”
“哎呀,这次我是真的没事,有宛宛保护我。她可厉害了。”白娉婷说着还跳了两下:“你看,这不活蹦乱跳的?”
反复确认自己女儿确实没受伤之后,白夫人才松了口气,力戳了戳她的额头:“以后出门丫鬟小厮护卫都要带上知道吗!再敢把他们甩开,我打断你的腿。”
“知道了知道了,”白娉婷揉着被戳痛的额头,低头小心翼翼撇了她一眼,嘀咕:“以后我也不敢不带了啊。”
白夫人狠狠瞪了她一眼,然后复杂地看了萧如宛一眼。
她女儿可能不大清楚,但是她对朝内的事还是略有耳闻的,听闻洛王已经不傻了,还被皇上几次召见。看来这朝中的风向有可能会有变动,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得罪了这个洛王妃。
“洛王妃,都是小女莽撞,让您受惊了。您看要不先在我们府上歇会儿,等外头的危险过了,臣妇再派人送您回去可好?”
萧如宛心里也知道,这次是自己连累了白娉婷,哪里还有让她赔罪的道理。
忙道:“多谢夫人,夫人客气了,这次是我考虑不周,以后绝对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
时辰也不早了,白夫人带着两人去膳厅,吃了晚饭,最后一抹晚霞也消失了,萧如宛坐着白府的马车,在一众侍卫的保护下被送回了洛王府。
马车里,萧如宛咀嚼着白夫人的话。
所以这次暗杀可能是祸起朝堂,是谁呢?或者说是哪个皇子呢?
萧如宛在这边猜测,殊不知那埋伏她的黑衣人此刻也回到了自己主人那边。
庆王府。
一个穿着黑衣的女人半跪在书桌前:“属下无能,洛王妃回去了。”
“废物!你们不是在江湖上很有名气吗?就两个女子都搞不定!”
“还不是因为,您要她意外死亡。”
楚禹林坐在凳子上,隔着书桌的笔架盯着女人,突然暴怒,将砚台砸了过去,“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
女人低下头,砚台擦着她的耳朵过去,碎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响声,女人垂眸,浓密的睫毛掩护双眸,让人看不出她的想法。
过了一会儿,大皇子怒气褪去,恢复冷静才问:“你倒是说说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得手?”
女人将过程一概而论,语毕垂着头站到一边,融入黑暗中。
“这么说,是有别人掺了一手?”
“可是会是谁呢……是那些余孽的人,还是洛王的人?”
他一时没有定论,烦恼之际站起身来,看到旁边的黑衣女子一言不发,想到自己自己还要用着她,又换上了一副笑脸,“看来是本王错怪你们了,没事,不打紧。”
黑衣女人冷冷地道:“我们不过是在履行对娘娘的承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