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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在刘家洼村长的带领下来到了刘军家,村长让刘军把孩子叫出来,刘军不情不愿的去了。
不一会,门口就出现一个黑瘦黑瘦的孩子,穿着明显和身量不相符的破单衣,脚上脏兮兮的穿着漏着脚趾头的鞋,神色畏畏缩缩,躲避着众人的眼睛想要把自己藏在门后面。
刘军还在后头嚷嚷:“先说好了,这个小崽子给你们,以后生死就不要赖在俺家,那五百块钱就当全了我们舅甥的情,俺姐其他的东西你们想都别想!”
刘家洼村长真是忍无可忍:“你快闭嘴吧!别再这里丢人了!”又对一脸气愤的黄家村众人尴尬的笑笑,“哪,这个小孩就是狗娃子,这刘军就是个泼赖户,我平时也管不了。”说着,就对藏在门后面的孩子招招手,“来,狗娃,快来见过你黄梦姐姐,以后啊,你就要跟着她过了!”
说实话,何欢是黄家村众人中面色最为平静的一个,其他人要么表现出对刘军对待孩子这么狠的气愤,要么表现出这孩子小小年纪就糟了这么大的罪的同情,再不济就是对刘家洼村长这么放任刘军虐待孩子的不满,虽然知道这不是自己村不能把事情闹大,但,面上多多少少还是带出来一些情绪。唯独,何欢是真的很平静,刘家洼村长一时也不能摸清她在想什么。
哦,你问何欢想什么?嗯~,她在想毕竟她和刘军算是相识一场,要不要到时候刘军来地府时,她赠送刘军一个十八层地狱免费居住的资格证。相信到时候,刘军一定会很感谢她,毕竟一般人还没这个资格呢!
听到刘家洼村长的话,何欢将心神一收,从兜里摸出一块糖,努力的做出亲切的笑容:“来,狗……狗娃,给你糖吃好不好啊,以后你就跟着姐姐住啦!”幸好何欢不在现代,要不然这妥妥人贩子的语气早被人举报到派出所了。
只见孩子满脸惊恐,瑟瑟发抖的想找个地方藏起来,明明快五岁的孩子看着才像三岁。这才入秋孩子的手和脚都肿的不能看,没有被衣服遮盖的皮肤上还隐隐约约漏出红印子,这是被人掐出来的啊!
这里有的心软的人,看到孩子这样眼圈都泛红了。刘家洼村长更是浑身不自在,心中更是将让他在外村丢了那么大的脸的刘军给恨毒了。就连何欢一个从厉鬼河爬出来的没有心肺的厉鬼,都知道要爱护幼崽,真是没想到这世间竟真的有人连鬼都不如!
何欢将声音再度放柔:“好孩子,我是你妈妈派来保护你的!跟我走吧,以后我们俩一块生活,再也没有人打你了。”众人听到这话也没怀疑,他们都以为是刘凤华生前给何欢写的信。
狗娃子一听到这话,明显眼睛亮了亮,但是很快眼光就暗了下去,他强鼓勇气道:“你骗人,我妈妈早就去世了!”然后就小声的哭,一声声的抽咽砸在众人的心中。
“真的呦,我从来不骗人的,因为你妈妈担心你被人欺负才拜托我过来帮你的呦!”何欢再度给小狗娃保证。
“你真的是我妈妈派来的吗?”狗娃小心翼翼又带着希翼的目光看着何欢。
“是的呀,以后狗娃就跟姐姐一起活啦!姐姐答应了你妈妈要好好照顾你的。跟姐姐有好不好,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何欢轻声的对着狗娃说着,她担心语气太大会吓着孩子。
狗娃怯生生的从门后走出来,一步一步挪到何欢面前,小心翼翼拽了拽何欢的袖头,诺诺道:“那,我跟你走,我听我妈妈的话。”说着说着又不由自主的掉下泪。
何欢缓缓的蹲下将孩子抱住笨拙的安慰着,狗娃从原来小小的啜泣渐渐变成嚎啕大哭,好似要将他这一年的委屈哭尽似的。众人从他的嚎哭中也隐约的听出“妈妈,我好想你。” “妈妈,我好疼啊” “妈妈,你怎么现在才来呀!”众人听了心酸不已,一时也人没有打扰他们姐弟。
等过了好一阵子,狗娃渐渐的哭着睡着了。何欢抱着睡着的狗娃,先行走到车上等着去要钱的黄家村众人。刘军当然不想给,但耐不住自家村长阴森森的看着他,还有黄家村人一脸快要吃了他的样子。刘军很快就认怂了,灰溜溜的从家里拿了500块钱。
“黄梦娃子,钱给你,收好喽,这么一大笔钱你可要藏好,小心那刘军,再出什么狗主意!”黄建国将钱递给了何欢。说实话,黄家村众人除了黄建国外,很少有人见到那么多钱。在递给黄梦之前,他们都已经偷偷的摸过,过了把钱瘾。但谁也没有在心中打这个钱的主意。
“谢谢,今天过来的叔叔们,如果不是你们,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呢。等我安定好了之后,我一定要好好宴请大家”何欢笑盈盈道。
“不必不必,哎呀,咱们村人的怎么能看着外边人欺负呢!”说这话的是黄三叔,他已经将狗娃的姓给自动忽略了。
就这样,一行人回到了黄家村,现在最大的难题已经解决,他们又再次聚集在村长家商定黄梦父亲下葬的事。事情很快就定了,选的是最近的黄道吉日,离现在还有半个月的时间。确定好时间,确定好流程,又询问了何欢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事件,确定好其他的细节,众人才从村长家散去。
所有的事情都弄完之后,何欢进去看小狗娃,也许只是今天情绪波动太大,也许是哭的太厉害了,小狗娃到现在都没有醒。何欢看了看他那脏兮兮的衣服还有身子,何欢就请蒋秋花帮忙烧些热水,想给他洗洗。
同时,何花又拿出一匹布来,给蒋秋花拜托他帮忙先给小狗娃做一身衣服!作为报酬剩下的布料就全归她了。蒋秋花当然很高兴的答应,并且将自己孙子旧衣先借给了狗娃。
她暗自盘算,这匹布给狗娃做完衣服,剩下的布料说不定也刚好能给自家小孙子做一件。自家小孙子也将近一年没有添衣服了。
趁着烧水的这一段时间,何欢又去找了村长,想问问村里面还有没有住的地方。毕竟可以在村长家住一两天,但长时间住在村长家也不是个事儿。更何况何欢更喜欢自己当家作主。
村长想了一下便说,有倒是有,但就是有点偏僻。在村后头房子背后刚好连着山头,是以前给知青盖的院子,当初大家都不愿意和知青一起住,只好给他们盖了个院子。院子旁边外还有一条小河,就是有点破,要想住人,还得修一修。如果何欢想去看,明天他可以带着去看一看。
何欢点头同意,并塞给了村长20块钱,说这是她和小狗娃这几天的住宿费。村长被何欢唬了一跳,连连摆手说,不用,这也太多。何欢又道她想请今天来帮忙的几个大叔大爷们,但是又要照顾小狗娃,不好去镇上,所以就拜托村长帮忙买点东西。村长这才收下。
何欢来到小狗娃睡的那个屋,将狗娃叫醒,抱着他,将他放进澡盆里,现在就剩他们姐弟两个人,何欢这才仔细的打量孩子。虽然又瘦又黑,还有点脏。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小狗娃长得还是不错,眉清目秀。何欢有点颜控,如果说刚开始对孩子好,是因为任务还有对孩子的怜惜,那么现在就有点真心的疼爱这个孩子了。
“狗娃乖呀,来,我帮你好好洗一下!以后你就和姐姐在一起了呀!再也不会有人欺负狗娃了”
但无论何欢怎么说,只要何欢一伸手想帮他洗,狗娃就立刻害怕的僵直身子,双眼紧闭。
何欢无法,只好轻叹一声。
“那狗娃自己洗好不好,我在这看着你洗”小狗娃看了何欢一眼,轻轻的点了点头。
小家伙很乖,他洗得很仔细。何欢在他每洗好一点时,就夸他。慢慢的,在洗澡的过程中,小家伙也敢偷偷的何欢了。何欢心里松了一口气,她明白,小狗娃心里已经有很大的阴影,现在梦这样已经是很大的进步。她不急,这样已经很好了。
等洗完澡,小狗娃已经不害怕何欢的接近了。何欢给他换好村长孙子的旧衣服,顺便帮他剪了一下指甲盖,便牵着他的手出去了。
经过一番收拾,村长一家差一点都没认出小狗娃来。蒋秋花大儿媳妇笑着说:“哎呀,小狗娃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都快变成一个小帅哥了,等明天我再帮你把头发剪剪,就把小帅哥变成大帅哥了。”说的众人笑得合不拢嘴。狗娃好像知道是在说他,有点不好意思的向何欢身后躲去。众人看到狗娃这样,又是一阵笑。
晚饭吃的红薯汤加玉米饼以及凉调的小野菜,何欢先看着狗娃吃好,她才慢慢的开吃。吃完饭之后,何欢拉着小狗娃慢慢的在院里散了会步,就先去睡觉了。
来到房间,何欢将小狗娃抱到床上,一转眼,就看见小狗娃将自己的衣服给脱了。
“小狗娃真棒”,犹豫了一下,何欢又学着刘凤华记忆里的样子亲了小狗娃一口。小狗娃的脸瞬间通红,又羞涩又害羞。
何欢看到孩子这样,不由得轻笑了一声。还想再逗逗他,但又一想今天经历了那么多事,估计小狗娃也累了。于是,便吹灭了蜡烛,翻身将小狗娃搂在自己的怀里,小心翼翼的给狗娃盖好被子,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