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哥哥登场

一零二四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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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学摸底小测,燕葳毫无悬念地拿下了第一。

    出分的第一节课往往都是在讲试卷,燕葳课间拿着错题到办公室找老师问完后,心安理得地翘掉了课,跑到校医室里做英语听力。

    校医对逃课来做听力的燕葳已经见怪不怪,甚至还会主动将柜子里的零食饼干牛奶分给她。也曾问过燕葳为什么不在课上自己做题,燕葳给出的回答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上课的话燕葳会忍不住听老师讲课无法专心做试卷,课上讲的内容对她来说又太过基础,只好找个安静的地方自己学。

    “该说你是好学生还是坏学生。”校医哭笑不得。

    燕葳转了下笔:“是不太正常的学生。”

    燕葳很小的时候起就知道自己跟身边其他人不太一样。要花整节课才能讲明白的知识点,她只需要翻翻课本就能融会贯通,稍难一点的地方也一点就通。

    不需要太过努力就能考到不错的成绩,而好成绩在学生生涯里无往不利,以至于燕葳养成了散漫得有些过分的性子。

    最早的时候还不明白什么叫适度,初中逃课猛到盛朗都劝她要收敛些。当时逃课也不去学习,只是窝在某处地方睡觉。早上睡太多中午就睡不着,现在不睡午觉的习惯就是在那会养成的。玩无聊了就去写试卷做题,诡异地维持住了好成绩。

    班主任说再逃课就叫家长,燕葳也不怕。爸妈在办公室里挨训完后到车上训燕葳,训到一半燕葳说饿,一家人又热热闹闹讨论起去哪吃饭。

    没人能制住燕葳,除了季行帆。

    燕盛两家的父母都忙,燕葳和盛朗几乎可以说是季行帆给带大的。更多免费好文尽在:

    燕葳的自行车是他教的,滑雪也是他教的,现在最常玩的电脑游戏也是季行帆手把手教着玩的。甚至燕葳第一次来例假,都是季行帆来照顾的。

    季行帆站在门口教她怎样用卫生巾,给她熬汤补身体,细心地准备好暖宝宝盯着她的饮食。每次燕葳来例假,季行帆都会提前提醒她,给她备好卫生巾。

    受到的照顾太多,燕葳一直觉得他是温柔哥哥。直到盛朗鼻青脸肿出现在她面前,燕葳对他就多了点敬畏,怕哪天季行帆生气把她也给揍了。对亲弟都能下狠手,那么对亲弟的朋友自然也不会手下留情。

    盛朗挨的第一顿打是季行帆揍的。

    他把自行车让给不会骑的燕葳,险些让燕葳摔了个骨折。季行帆知道后黑着脸把盛朗压着打了顿,领着哭得满脸鼻涕眼泪的盛朗去燕家道歉。燕葳从没见过盛朗哭成这样,一愣一愣地接受了道歉。

    从那以后,季行帆就成了燕葳和盛朗“最不能惹的人”名单里的第一位。

    初三再一次逃课被请家长,没请来燕葳父母,倒是请来了季行帆。

    从办公室出来坐上季行帆的车,看着他面无表情的模样,燕葳大气都不敢喘。过了好一会才小心翼翼地说自己中午没吃饭现在饿得要命,企图靠卖惨躲过一劫。

    季行帆语气不冷不热:“饿着。”

    燕葳瘪瘪嘴,小声说:“虐待未成年。”

    季行帆扫了她一眼。

    燕葳被他看得发怵,内心的震颤改变了原先打算说出的话:“我乱讲的。”

    “为什么逃课?”

    燕葳望向车窗外:“想逃就逃了。”

    季行帆没接受她这个理由:“还有呢?”

    “老师讲的内容太简单,坐教室里又无聊,所以就逃课了。”燕葳玩着安全带,垂眸道。

    “你觉得人生很无聊吗?”

    燕葳点点头:“很无聊。”

    “等教室前面挂着的倒计时结束后,就会无缝衔接进入下一个倒计时,人生好像被倒计时给箍死了。每天的日子都像沙漏里落下的沙,一模一样,无聊透顶。”

    燕葳摁下车窗,声音夹在汽车的鸣笛声里。

    一百二十秒的红灯,汽车尾灯铺成长路。季行帆没说话,直到绿灯亮起他的声音才在车厢里响起。

    “暑假我去了趟平云岛,那边的海很漂亮,你想去玩几天吗?”

    燕葳扭头看向他:“什么时候?”

    “现在。”季行帆说。

    他们甚至没收拾行李,直接买了最近一班的飞机。车让代驾开去了季行帆朋友家里,坐上飞机后燕葳都有种不真实感,拿出书包里的试卷做了几道题才意识到自己来了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从平云岛回来后,盛朗跟她冷战了两天,燕葳连着两天拿着巧克力去道歉才把人哄好。

    盛朗问她在平云岛玩了什么,燕葳像小学生写日记似的一一给他说了。

    喘气之旅。

    燕葳如此称呼这趟旅程,十分感谢季行帆。

    即使盛朗很讨厌他哥,拉着燕葳一起把季行帆当做敌人。但在燕葳心里,季行帆是她的榜样和目标。

    她身上有很多季行帆的影子。

    总戴在脸上的眼镜,做题思路卡住时揉捏耳垂的动作,写在后墙黑板上的大学目标……

    盛朗对此毫不知情,他们从不谈季行帆。

    盛朗现在在意的是,燕葳什么时候跟应广白产生交集的?

    他试图从日常相处里发现点端倪,可这俩人在班上连一句话都不说。反倒是柏奕初,总是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去跟燕葳讲话。

    盛朗心里来气又不能说什么,眼睁睁看着柏奕初这个死绿茶像块甩不掉的牛皮糖一样黏着燕葳。

    这股气一直憋到了体育课,忍了整整一星期的火被盛朗撒在了应广白身上。

    他邀柏奕初打球,柏奕初笑着说自己不会打,任盛朗如何激将都没有。盛朗气得要死,转头去找应广白。有了经验也不跟他假惺惺客套,直接就把人拽到球场上。

    应广白看了眼站在球场边缘的燕葳,视线对上后几秒,燕葳自然而然转过头跟身边人说话,不再看他。

    篮球场是盛朗的主场。

    燕葳看不懂球,但她看出盛朗在针对应广白。

    她不太明白为什么这些男的总喜欢在球类运动上针锋相对,真看对方不爽就实实在在打一架,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挺没劲的。

    燕葳胡乱想着,抬起表看了眼时间,考虑下一节课要不要逃。

    阚嘉突然激动地拍了拍她,“打起来了!”

    燕葳抬眼看向球场,见盛朗和应广白扭打在一起,忍不住道了句:“我靠。”

    天,她刚刚只是乱讲的。

    要不要乱讲个号码去打彩票,万一中了呢。燕葳思绪又开始跑偏,余光瞥见柏奕初站一旁看戏,脸上是不带掩饰的嘲笑。

    燕葳收回视线,重新看向球场打架的两人。

    从小到大盛朗跟人打架就没输过,生起气来下手也不知轻重。燕葳怕应广白真被他给打伤,挤进人群里喊了声:

    “盛朗。”

    她声音不大不小,透过嘈杂的人声传进盛朗耳朵里。他动作顿了下,被应广白反打回去。盛朗脸上挨了一拳,下意识要回揍,被燕葳握住了拳头。

    “再打就要写检讨了。”

    燕葳背对着阳光,他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只能从语气里判断出此刻她的心情有些烦躁。

    身边人趁着机会将二人拉开,体育老师也急匆匆赶来。

    应广白被人从地上扶起,有些站不太稳。

    “好像扭到脚了。”

    “刚刚摔下去是不是磕到头了?”

    “我就去上了个厕所,发生什么了?”

    在围观同学的交谈声里,燕葳先是看了眼盛朗,又转头看向应广白,突然有些后悔将跟应广白谈过的事告诉了盛朗。

    应广白磕到了头,虽然他说没事但班主任还是不太放心,想带他到医院做个检查。

    燕葳举手自告奋勇要跟过去帮忙。

    班主任:“又想逃课?”

    燕葳:“是想帮忙。再说了,他俩是因为我打起来的,不让我去的话我会良心不安。”

    燕葳这人总爱一本正经说些瞎话,班主任也没多想,调侃了句魅力大,然后同意让燕葳也一起去医院。

    路上两人一直沉默,到了候诊室门口坐着排队也没说话。班主任出去打电话,燕葳在他旁边坐了会,终于开口打破沉默。

    “我替盛朗跟你道歉。”燕葳垂着眼,指腹在表盘上摩挲,“他这人就这样,做事不过脑。”

    应广白没接话,情绪低落得是个人就能瞧出来。如果一开口就是替盛朗道歉,那她还不如不说话。

    “疼吗?”燕葳问。

    应广白本想问她指的是哪里,硬生生咽了回去,声音很轻地说:“还好。”

    “那就是疼了。”燕葳凑过去抬手捏着他的下巴四处打量,“幸好没打脸。”

    燕葳关心道:“其他地方呢,他都打哪了?”

    她是在担心他的伤,还是在担心盛朗把他打出事会被惩罚?应广白不知道,他希望是前者,又觉得是前者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应广白抓着她的手腕,往后偏了偏头,道:“他不会有事。”

    就算燕葳在意的是盛朗,应广白也不舍得让她担心,忍着难过去宽慰她。

    燕葳皱起眉:“我问的是你。再说了先打人的是他好吧,谁管他有没有事。”

    应广白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刚想开口说什么,一道清润的嗓音打断了他的话。

    “燕葳?”

    燕葳下意识抬头循着声音向前望去,几步之外站着的人戴着副金边眼镜,神色莫测。

    隔着镜片对上季行帆的视线,燕葳脑海里飘过两个字——完蛋。

    ——

    改一下哥哥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