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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叶玄看着已经瘫倒在地,口溢鲜血脸色苍白的孙护法,准备开口询问一番之时,却不想被此獠给抢先了。
“小道士,吾等其实也算是无冤无仇,此次可否放过吾一马,日后定有报答!”
虽然已经重伤倒地,甚至已无起身之力,但孙护法还是带有一丝希冀说道,从眼神中还能看见一些祈求之色。
叶玄默着脸色,好似没有看出此人的祈求和希冀,因为在他看来黑水阁的人都不值得同情,不管是为了国仇还是私欲,无视百姓的生死亦或者是随意玩弄践踏百姓的尊严,这都是极其变态残忍的行为。
生而为人却不敬畏生命,习得武功却不为除恶扬善,这样的人虽然活着却不如野兽,也就只能算是一具行尸走肉。
当距离越来越近,空气几近凝固之时,叶玄却开始说话了:“尔当知晓,放汝归山是绝对不可能的,但可以给汝一个痛快,走的便利些,只要回答吾一些问题即可~”
可能是觉得叶玄真的不会放过自己了,孙护法放弃了抵抗,眼皮搭耸着,神情也变得很颓然,然后开口道:“汝问吧,若是吾知晓之事,定然知无不言,但过后定要给吾一个痛快!”
和这种人,叶玄实在是没有心情玩弄心计,直接开口道:“尔等黑水阁之人,在此镇布局,究竟有何目的,而国朝内又有多少处这样的地方?”
孙护法好似真的认命了,回答的十分迅速:“吾等在此的目的无非就是蛊惑百姓,扰乱地方安宁,待到日后双方……”不过声音却越来越小,应该是伤势颇重,气息不足了。
为了能够听的更清楚些,叶玄便再靠近了些,顺便人也蹲了下来。
而就在此时,孙护法此人眼神突然亮了起来,背在身后的右手忽地犹如闪电一般极速探出,瞬间几根黝黑之色的光影,迅速向叶玄袭来,情况危机万分!
孙护法此时的嘴角已经露出了恣意的笑容,好像已经看到叶玄倒地而亡的景象,要知道此招乃是他压箱底的绝活,在未入宗师之时,靠着此招,他不知逃得多少次的性命,想必这次也不例外。
不过孙护法此次却打错了注意,自从上次叶玄遭受过一次暗袭之后,叶玄每次的在外行走,都变得极其谨慎。
像这次叶玄蹲下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蹲实,脚跟都提着呢。
当漆黑的幽芒突然袭来,直刺面庞,叶玄脸上却一点变化都没有,好像已经预知了这一切。
轻轻的一个侧身便躲过了必杀的一击,同时三尺青锋直接从叶玄手中弹出,瞬间便穿透了孙护法此獠的咽喉,再不留情,此时那孙护法恣意的笑容依然还停留在他的脸上,拢共不过一个弹指的时间。
而就在此时一个沧桑而又混厚的声音才从叶玄背后传来:“手下容情~”
但叶玄转过身来,作出了戒备之态的时候,一位约莫古稀之年的老者已经出现在了眼前,嘴里还啧啧有声道:“可惜了,真的是可惜了……若是能够…那该省多少事啊……”
静静地看着此人自言自语,还说着些奇怪的言语,叶玄没有任何动作,但他却也并未失去谨慎之心。
从此人的出场就能够看出,这人的功夫怕真是深不可测,这声到人即出现的功夫,连叶玄暂时都做不到,可见一般了。
可能是感慨够了,回过神来的老者仔细的盯着叶玄上下打量,惊讶的同时还一脸的欣慰之色,这让叶玄很是迷惑,但也未轻举万动。
摸不清来路之时,按兵不动也是种策略,不过被老者犀利的眼神直勾勾的盯住,哪怕以叶玄两世为人的境界,也被看的浑身不自在,或许还有着一丝忐忑。
最终还是叶玄败下阵来,先开了口:“不知前辈何顾一直盯着小道?又不知先前为何要小道手下容情之?”既然已经说话,叶玄也不再拘束,该问的还是要问,清澈的眼神中又夹带着一些疑惑。
老者虽然出了声,但却未回答叶玄的问题,而是说了句不相干之言:“汝就是叶玄,叶小友吧?”虽然好似在确认,但那眼神里分明就是肯定的意思。
叶玄一惊,顿时变得更加警觉起来,此人是谁,为何知晓自己,又有何目的?
叶玄的变化一丝不拉的都入了老者眼中,可能是想改善一下气氛,老者轻笑着说了起来:“不比紧张,吾是从郭仁那里听说到你的,话说吾还欠着汝之人情呢!”
听到这话,叶玄突然就回想起了当年,那时候他和方雨蝉二人的一番经历,但和郭仁打的交道并不多,而且若是说有人欠他人情,除了郭仁本人,那就只有一个人了,那就是大宗师李天一!
再一对比相貌身形,武功又深不见底,那么毫无疑问,此人就是李天一大宗师!
想到这里,差点让叶玄惊诧出声,大宗师竟然出现在了这里!不过叶玄并未失去礼数,恭敬道:“原来是大宗师当面,请恕小道眼拙无礼,还请见谅则个!”
看着恭敬不倨傲叶玄,大宗师更是内心欢喜,早就听郭仁说过,这绝对是一个奇才,从刚才的表现来看,至少是一流水准以上的武力,要是让大宗师知道叶玄已经化神,相当于宗师的话,想必会更加惊叹不已。
要知道江湖一流高手何其少也,不是因为他们不努力,而是天资限制了他们,真正能够打破自身禁锢的堪称凤毛麟角,而叶玄才多大啊,未来真正是无可限量。
而一般有本事的人,多半都有些倨傲,更何况是天才是奇才,虽然已经从郭仁那里得知叶玄乃是一个谦谦有礼之人,但亲身感受到那又是不一样的。
大宗师也不卖关子了,直接说到了他此行目的,那就是清扫邪恶和肃清混乱之源,然他再厉害,也查不完杀不尽这些畜牲败类。
而当他看见了黑水阁的在外行走,也就是被叶玄毙之的孙护法,一时没忍住才开了口。
因为此獠在国朝动作频繁,不知道串联了多少人和事,是个关键人物,若是活捉拷问出一些情报,那定会让大宗师事半功倍,也能给黑水阁一个沉重的打击。
不过事已至此,大宗师也并未责怪叶玄,毕竟身份不同,处事方式也不一样,不能混为一谈。
待处理了别院所有黑水之人,叶玄便和大宗师一同清理地牢解救了被关押的女子,就是那些所谓的圣女,不过很多人已经中了药石之毒,神志不清,需要花很长时间来调理。
不过这些人算是幸运的,好歹得救了,还有复原的机会,而那些在地牢已经化为累累白骨的女子,却再也活不过来了。
此镇虽小,却也不可忽略之,大宗师及时通知了皇城司人员,让其安抚善后塘西镇之百姓。
当塘西镇百姓亲眼见着如此惨剧,明白了一切的缘由,各种表情真是五味陈杂。
叶玄甚至看到了在脚店闲聊的那两个商人,那种无比后怕而又庆幸的表情,实在是让叶玄无话可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然百姓的民智有时真的敌不过敌寇的狡猾残忍,徒呼奈何?
虽然事情已经解决,但叶玄眼前却还是总晃着地牢里的惨状,阴暗潮湿的地面牢笼,衣不蔽体的女子,还有那堆在角落里的白骨,各种蚁虫爬行的声音,这这一切切都在刺激着叶玄的神经。
而眼前的一幕幕,想必该能给此镇之人一个惊醒吧,悲愤而又无奈的叶玄只得道了一句:“无上太乙救苦天尊!”
有时上天却总是在开玩笑,叶玄当初跋山涉水的远去数千里之外,就是为了寻找宝药炼丹,用以突破境界,但因缘际会之下,还未寻到宝药,就已突破了,所以就未再强求寻药。
可是如今却在归途之中,在处理这黑水阁据点时,居然在密室中发现了足有百五十年的天山红雪莲,虽然不知此地为何有,但叶玄并不是迂腐之人,既然对他有用,那也就不矫情,自是收入囊中。
虽然大培元丹已不能为叶玄突破境界所用,但亦能增加几分道功,还能培养一下他人,回去后还是得炼制出来才行。
不知道是缘分,亦或者是因果,一直想要瞻仰大宗师李天一风采的叶玄,从未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相遇见。
叶玄想着该是以一种后学末进的姿势前去拜访才对,而谁又知,会是此间情形?想了想这些,这里的事情也处理到了尾声。
而待此间事了,天已渐渐放出光来,叶玄便随着大宗师离开了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