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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容痛滞一声,绯玉晗宽大的红袍半裹玲珑的娇躯,修长如玉的双腿半露,半透的趾尖蜷缩成一团。
密实厮磨间,奇特的麻软流窜,绯玉晗狭眸赤红,俊颜妖异,扶住花容纤细的腰肢,紧紧贴着她细腻的肌肤,轻轻落下温柔的吻。
“子玉……!”花容低鸣挣扎,避无可避,素指因他不加节制的动作而痉挛。
“夭夭,不许喊他!我是绯玉晗,记住现在疼你的男人是谁!”绯玉晗狭眸阴鸷,抱起花容窄细的腰肢蓦然按向腰间!
“唔!”
花容迷离的眸子瞬间破开迷雾,蓦地直起腰肢乱突挣扎,捶打嘶咬绯玉晗。
“子……子玉……”绯玉晗按着她的身子,阻止花容挣脱逃离。
温热殷红的唇沿着她娇嫩的脖颈一路而下,留下点点艳丽的梅。
“宝贝乖,不疼……”低低的温烫嗓音魅惑磁哑,如羽毛轻挠,又似火焰般炽热灼人。
花容意识涣散,薄汗濡湿剔透的娇颜,凌乱的青丝与绯玉晗妖异赤红的发交缠,难分难舍。
绯玉晗将花容抱搂在膝间,修长温热的手轻轻捋开她颊边的青丝,妩媚的娇靥艳若夭桃,迷蒙的眸子如露含珠,绯玉晗心中一颤,温润的玉颜摩挲着花容晕红的颊。
绯玉晗百般摧折,花容意识模糊,细腻温和的触感触面,糍糯的嗓音低软。
“子玉……”
绯玉晗指骨发青,温润的眸子陡然阴沉,唇色绯红妖异,尖利的齿牙抵在花容娇嫩的颈边,暴戾的气息翻滚,猛然圈紧花容,华丽的蛇尾在阳光下反射出绯红如血的妖戾!
“夭夭,不许说他的名字!我不许!”
蓦然失控的原形,癫狂妖绝,妖异尽显,花容身体紧绷,指尖发白,一口咬上绯玉晗的下唇!
“疼……!”
血腥味弥漫开来,血丝沿着两人的唇潺潺流淌。
绯玉晗好似没有痛感,掳住贴上的软玉温唇,吻舐舔噬。
花容痛极,身体几乎被摧散,整个娘子都覆在绯玉晗之下,身体的钝痛感愈发强烈。
“夭夭,我是谁,你告诉我……”
绯玉晗眸光迷离,搂紧花容的腰肢,蓦然深吻,低低闷鸣出声,热流弥散,花容烫的蜷缩,猛的圈紧绯玉晗的脖子低嘶。
绯玉晗搂紧怀里的身子,终于安顺餍足,懒洋洋的覆在花容的身上,殷红唇瓣贴着花容的颈,低魅轻喃。
“娘子,是子玉一个人的”
花容浸染薄雾的眸子看不到底,红袍下姣好如玉的肌肤愈发净透。素白的手轻轻抚开绯玉晗赤红的发丝,妖魅的玉颜安静,温热的呼吸流窜在颈边。
花容轻抚胸口,心跳的频率平稳有力。她的身体感觉到子玉此时有力的心跳。
凉花河畔,微风轻袭,流金彩尾已悄悄隐没。花容轻轻贴着绯玉晗的侧颜不语,圈在绯玉晗颈后的手紧拢,掌心赤烈的锋芒隐隐渗出。
“夭夭,我很羡慕你夫君……”绯玉晗狭长的眸子睁开,伸手轻抚花容温暖的脸颊。
花容看着他不说话,已然冰凉的素指紧贴绯玉晗的后颈。
“我羡慕他虽已死,却牢牢箍住了你的心……”绯玉晗温柔的凤眸浸出苦涩,赤血长尾渐隐,修长有力的长腿紧缠花容。
“夭夭,若有一日你要杀我……我不会反抗……”
花容指骨微青,微哑的嗓音透出清冷。
“我不爱……”
“嘘……夭夭,不要说好么?”绯玉晗轻轻吻上她的唇,阻止了花容将出口的话。“夭夭,你知道么?有时候我觉得你真的不属于我,不属于这里……我想抓住,却总是抓不到……只有像现在,我才能感觉到你是我的,实实在在的……”
花容一滞,身体绷得厉害。手心的锋芒带了杀意,细眸森冷。
“你这么想死?”
“如果现在死在夭夭手里,我愿意……夭夭就永远是我的……”绯玉晗低魅细语!凑近花容的耳畔,低低道。
花容素指发白,冰冷的血螭魂刺入绯玉晗的侧颈!
“你以为我不敢杀……!”
绯玉晗紧搂着花容,痴迷的吻她、爱她,好似要拼尽柔情,蛇魅痴缠,紧箍不放!
“娘子……不要离开我……”
无意识的低语,带着略略的撒娇与委屈,绯玉晗意识已然情乱迷蒙。
花容蓦然瞪大的眸子!胸口一滞,淡淡光晕的元神珠子突然升出,绯红的光芒流窜,直直窜入绯玉晗的身体!
“唔!”
绯玉晗伤重,长尾不可抑制出现,花容身体难以承受,低吟一声,血螭魂滚落一旁。
“娘子……子玉不疼,子玉喜欢娘子……”绯玉晗嗓音柔和低迷,血色沿着侧颈流淌,唇色惨白,整个人衰败下去。“夭夭……你……你是我……我的……”
凉花河安静下来。
血红的玉琉璃,血螭魂。不仅仅是赤头蛟和乌冥虬的克星……
血螭魂,生长与凉花河面,逐水飘零。赤蚺之毒。
花容眸光涣散,薄唇微白,紧紧抱着昏迷灰败的绯玉晗,脸埋在他胸口看不清表情。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花容低哑的嗓音似悲似喜,微凉的手轻抚他的颈,薄唇轻轻蹭着绯玉晗的脸:“我一直没告诉你……你就是子玉,就是夭夭的夫君……”
“我离开,并不是厌恶你……我不能看着你死,你不要与我有瓜葛才能摆脱命运……”
无论是哪一世,爱就是爱了,不是记忆维持的爱,是灵魂里的眷恋。子玉就是绯玉晗,绯玉晗就是子玉。
她没有办法欺骗自己,只有躲得远远的。
她不能让他死,如果离开自己,子玉能好好活着,她愿意离得远远的。
几日后。
花容一袭雪白长裙,静静站在河畔,清风撩起柔顺的青丝,空气中淡淡的桃香弥漫。
她回头看了一眼,连云谷的青葱绿意融在奇华大丛林之中找不出痕迹,。
绯玉晗一袭红衣,安静地躺在寝殿榻上,淡淡的薄唇恢复了血色,身上再找不到受伤的痕迹,他好似梦到什么,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夭夭……我们生一窝小宝宝好么……
花容坐在村口不远的草垛上休息,金色的阳光依旧璀璨,她离开南冥已有近一月之久,也不知如今如何了?
她绕着凉花河,按照那群蝴蝶的指引,很不容易才找对这犄角疙瘩的偏僻地方。
按了按酸痛的腰,不由又想起绯玉晗。这几日,她费了几乎二三十年的力量帮他祛毒,当真是自做孽不可活,自己都快被他拆散了。
如今子玉元神聚拢,在哪里都不重要,活着就好。也许不久的将来他会恢复所有的记忆。就像她一出现,云狸就是她一样,在南冥之事完结后,她得想办法回去才是,如今她有些想她的两对双胞胎。
花容正想着,就瞧见草垛下一阵蠕动,细眸一挑,一个衣衫褴褛的人来从草垛中爬了出来。
花容曲腿手臂撑着颊,瞅了一眼,秀气的眉微挑。
那人邋遢不堪,胡茬满面,头发好似被鸟做了窝,搭在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拖着跛脚,一跛一跛的往村中走,却在村口站着不动。花容眸子凝了凝,认了半晌才认出来是谁。
“滕槐?”滕罗的二叔,当初她离开前好像把他狠扁了一顿?他怎么在这种地方出现?还这般落魄?
花容坐在草垛上,滕槐并没有发现她,她手臂抵在曲起的膝盖上,宽袖下白皙的手臂露出点点当初绯玉晗留下的痕迹,花容余光瞥到,立刻垂下袖子,凌空跃下草垛,站在村口。
“没想到你伤好的倒快”花容一袭白衣,嗓音清越,与当初的模样有翻天覆地的变化,清皎明净的面上带了三分笑意。
滕槐看着村子看的出神,花容突然出声,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半晌才回到头来,目光触及花容原形,钢硬的四方脸上,一双深褐的眼睛骤然凝滞,惊骇的看着花容!
“神……神……仙!”
花容淡笑,瞟了一眼滕槐,他一脸受惊过度的表情,眼睛都要凸出来。
“你不认识我了?”说话间,花容已然恢复了一身紫色短褂的容姑娘,披散的青丝束于银质帏帽中,明净的脸上,深邃的眸子带着促狭。
花容手一提,一筐装满草药的竹篓就背在了肩上。轻快的脚步掠过震惊的无法动弹的滕槐,直接进了村寨。
走出老远,还不见滕槐吱声,忍不住返身瞥了他一眼,伸手喊道:“你还愣着干什么!我不会再打你了!”
说完,花容便笑着离开了他的视线。
“容……容姑娘?!”
“容姑娘回来了?真的?!”
“听说已经在摩卡家了!快!快去看看!”
花容突然失踪了一个月,村子里的人心急如焚,几乎找遍了附近的地方,也没看到她,原本以为她是因为气怒滕槐,不愿救他们的村子,没想到一个月之后会出现。
“容姐姐!你去哪儿了!伊蓝和宓姐姐、摩卡哥哥都很想姐姐!”三个小家伙一瞧见花容,抱着她的腿不放,叽叽喳喳不停。
摩卡家外面围满了寨民,黑黝黝的脸上皆是喜意,花容弯腰将最小的伊蓝抱到膝上,轻轻点了点小家伙的鼻子,笑道:“小伊蓝还是这么可爱!姐姐出去采药,回来晚了,伊蓝有没有偷懒?”
“没有哦!伊蓝和摩卡哥哥都很用功!”三个小家伙围着花容,整个都趴在了花容怀里乱蹭蹭,抱着她的脖子不松手。
一旁的几位寨民看着笑得合不拢嘴,一屋子的人说笑,气氛融洽。
摩卡阿妈将花容带回的竹篓递过来:“容姑娘一个人进森林这么长时间,几位长老也着急,以后姑娘可莫要再独自去了”
花容点头,眼瞧见外面的人都散开,那几位长老迈着蹒跚的步子走进来,沉默不语。
“来,伊蓝过来阿妈这里”
几个孩子都被抱走,原本围观的村民见状都三三两两的散了,只留下花容和几位长老。
“容姑娘……”六长老走出列,看着花容,语气有些犹豫。“这段时日,我们一直很担心你……滕槐粗野惯了,又是寨子里数一数二的猎手,脾气多年来一直如此,得罪了您,希望您不要为此……”
“几位长老多心了”花容打断了他们的话,她知道他们要说什么。“不瞒几位长老,此次离开只是意外,与村子里的人并没有干系,只是在凉花河畔遇到了一些不得不处理的事情,一时耽搁,我答应你们的话自然不会食言……”
她当时也不曾想到会碰到糊涂的青纨,又发生一系列的事,不过她既答应了会在蛇潮到来时帮忙,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几位长老一时放心,也不好意思再询问什么。
“容姑娘只身之人进入奇华总是危险,如果姑娘还有什么需要,尽可提出,上次姑娘要的布匹已送到滕罗家中……”
花容微怔,想起还有一个滕罗,她离开这么长时间,也不知他如今如何了?
花容与几位长老随意聊了些应对蛇潮到来的准备事项,便匆匆告辞离开回去。
再次回到原来的地方时,竟好似过了许久,心里不知为何轻松许多。
花容站在滕罗家的茅草房不远处,看着眼前的村子出神,如今当真是分不清孰真孰幻。这里是旃檀的家乡,将来的百年,这里会成为一个独立的小国,如今却还是一座时刻都有可能被奇华恶劣的环境吞没的普通村寨。
午后的熏风从身后吹来,花容几乎被推着向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腥气。花容脚步一顿,停在石板小路上。
“你要躲多长时间?”花容似乎对着空气说话,转过身,也不急着走。
滕罗低着头,从路旁的荆棘丛后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
花容看着他,衣服与一个月之前相比更是不忍目睹,堪堪遮住重要部位,头发比滕槐的鸟窝头更加凌乱,唯一感到安慰的是,这次他身上没有出现以前一样的淤青与被虐待的伤痕,看来她打了一顿滕槐之后,他也不敢再来找滕罗的麻烦。
估计她不在的这段日子,他又跑出了村子找吃的,身上一股血腥味浓重,浓郁的蛇腥弥漫。褴褛的褂子上沾染了血液*的黑色斑块。
滕罗胆子还是那般小,低着头,绞着手不敢看花容,亦步亦趋的跟着她。
花容叹气,也不想再说什么,很多事情只有时间能改变,她说什么也无用。
“回家吧”
这段时日,她除了跟着村子里的猎手出去采药,教几个孩子药理,其余的时间都跟着寨子里的阿妈们学针线,日子也就这么过来了。
南冥村寨地处偏僻,花容琢磨着,这里的位置大约是几大势力的交界处,妖兽都以此划界,隔开了彼此的争端,也看不起人类,是以此地反而相对安全。
只是蛇季到来时,普通的蛇类从凉花河而过,不可避免的经过此地,而且因是普通的蛇类,妖兽不会出手驱逐,倒霉的只有村寨的村民,一般都只能躲在地下数日,等待蛇群过去。
但是这个地方偏偏湿热,洞窟不易久待,积水也严重,是以大都门窗封闭,呆在家中。
只是这蛇类众多,大小不一,难免有遗漏,万一碰到刚成型的蛇妖混入蛇群,他们的日子更为难过,是以每年被咬的不在少数。
花容目光盯着手中的血螭魂,目光有些缥缈。
血色的植株光彩夺目,吸收了千年赤蚺的血液,更加活跃而生机。如盛放的血色彼岸花。
一般飘荡在凉花河面的血螭魂呈现白玉色泽,所以她当初才对绯玉晗说去采玉琉璃,而这东西血色少见,自己为何运气“好”成这样?流金彩尾出现时,自己就碰到这难得成熟的血色植株,还直接用到了子玉身上?
她再刺深一点,子玉数千年的道行恐怕得减大半,那蠢蛇为何每次连躲也不躲,她万一一时冲动失手杀了他,岂非是名副其实的谋杀亲夫?
花容抚额,即使明知绯玉晗不躲避的缘故,她还是有些无可奈何。她到底也是不可能真的下得了狠手。
滕罗坐在花容不远处,茂盛的树荫遮住了他面上的表情,一双墨绿的眸子扫到花容手心的植物,瘦长手臂微微颤抖,沉默不语。
花容将血螭魂放在一旁,从竹篓中拿出一株青碧的莲花,三朵锦簇的青色小莲花挤在一起,样子极为可爱,花容笑了笑,看了一眼一旁的滕罗。
“你过来”
滕罗闻言,抬起墨绿的瞳子,怯然的走到花容身边,目光盯着自己*的脚不说话。
花容顺手拿一把小凳子,示意他坐下。
“我知道你不会说话,你听着我说便是,我不久之后便要离开,在这之前,我会把你应该知道的东西都告诉你,你要好好记住我的话,知道么?”花容认真的看了一眼滕罗,滕罗几不可查的点点头。
“首先,你要知道,你是蛇灵与人类的孩子,与普通的孩子是不一样的……”
花容的话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但是滕罗墨绿的瞳子却瞬间黯淡,埋着头沉默,瘦长的五指叠在膝盖上微微发白。
花容好似没看到,继续道:“……你的出身不同,自然天赋是比他们高些,因此我以后教你的东西会更多,你要是记不住便不许吃饭,不许进屋,和你二叔一起出去住,明白吗?”
滕罗沉寂的眸子难得诧异,花容余光瞥到他松开的五指,暗叹。
“你以后会明白,你拥有的东西不是别人能比的,时间会慢慢证明这一切,你自己不放弃自己,将来才能抬起头来做人,甚至比别人更优秀!你有这样的资本,明白吗?”
花容见他沉默,一时也怀疑自己说的太多,和老太婆似的,只好道:“从明日开始,我采药会带你单独出去,只是以后走出去,你也不能再穿成这样了……”
花容起身,从侧屋的榻上,拿出两套干净的紫色南冥服饰,一双透气干爽的靴子。花容轻轻抖开衣服,招手让滕罗过来,照着滕罗比划,笑道:
“原本还担心小了,有意放大了尺寸,没想到如今倒是大了些,不过,你目前还在长身体,大约过不了多久就合适了”
滕罗有些无措,不知花容要做什么,只能垂手站在一旁仍由花容摆弄。
花容觉得差不多了,拿起衣服鞋子堆给滕罗手中,凝着他疑惑的眸子,笑道:“头次做南冥的服饰,生疏了些,你先将就将就,这鞋还是我软磨硬泡从红玛妹妹那里讨来的,你先去洗个澡再试试”
滕罗听着花容的话,僵住不敢动,双手托着花容递过来的衣服,一时不知作何反应,喉咙深处似乎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墨绿的瞳子深幽,望着花容凝滞不动。
花容摆摆手,也不打算再多说什么。
“你先出去吧,把自己洗刷干净,我明日既要带你出去,自然不能让你这般模样跟着我,快去吧,不要愣着不动”
说完,背起竹篓,转身便朝着屋外晾晒草药的地方走了。
滕罗精致的脸上,唇角微动,垂下眸子,瘦长嶙峋的五指来回抚了抚衣服细腻的针脚,紧紧抱着怀里的衣服便走了。
花容埋头理着手里的草药,一样一样分门别类,也没去理会滕罗这边的情形。
滕罗再次回来时,已是两个时辰之后,花容已经整理好材料,正与村子里的年轻姑娘们一起在石磨槐树下说着笑。
滕罗出现时,花容正揽着粘人的小宓教她们识别新采回来的药材,旁边一群俏丽的姑娘们交头接耳,端着自己手里的线筐,伸长脖子的惊呼,不知在说什么,一个个兴奋的忘乎所以。
伊蓝拉着花容的衣角,扬起明朗的小脸,糯糯道:“容姐姐看……容姐姐看……”
花容这才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这时,原本教花容针线的红玛与琳依娇红了俏脸,匆匆忙忙的赶紧拿着自己的竹篓,正正经经地坐好,动作匆忙的差点把一旁的花容给挤下了台阶。
花容笑道:“这都是怎么了?什么时候两位漂亮的姑娘这么拘谨了?”
红玛与琳依斜睨了花容一眼,娇嗔道:“容姑娘惯会取笑人!”
“那是谁呀?长的可真俊,比红玛的哥哥还俊!”
“我看看!我看看!”
成了亲的少妇们,更是明目张胆,挤在一起笑起来,将中间那位围得水泄不通,评头品足。
伊蓝笑的咯咯不停,娇软的小身子腻在花容怀里,糯糯道:“滕罗……蛇妖来了……阿妈说伊蓝不能和他玩……姐姐们都不怕哦……”
花容一滞,揽着小伊蓝,脸色有些不好,这村子里的孩子受到上一辈的影响不浅。
红玛嗔怪的瞧了一眼圆滚滚的小伊蓝,笑骂:“就你阿妈乱教你,你容姐姐可要生气了!”
小伊蓝一把扑到花容怀里,圈着她的脖子不放,粉嫩粉嫩的小嘴凑近花容的脸大大的啵一声!
“容姐姐才不会!容姐姐不喜欢臭蛇妖,喜欢伊蓝,喜欢伊蓝啦!”小家伙不依不饶,四肢趴在花容身上,八爪鱼似的,花容好笑,抱起伊蓝,轻轻呵哄:“是,容姐姐喜欢伊蓝,伊蓝最可爱了”
小家伙总算是舒心了,靠在花容怀里嗅着恬淡的清香。
滕罗被众人围着看热闹,墨绿的瞳子穿过人群,看着她温柔的哄着伊蓝,狭长的眸子暗了暗,垂下头,看着脚下。
“没想到滕罗换上一身新衣服长的倒是好看,如今,可比红玛的哥哥卓南还俊得多呢!”
“这身衣服看着熟悉,还是容姑娘上次赶着做的,没想到姑娘心善,竟然是为他做的!”
一群人拉着来回瞧,一时惊艳过去了,想起他的身份来,又赶紧离得远远的。
滕罗低着头,走到花容身边。
花容放下小伊蓝,抬头看着滕罗,笑道:“我看着都惊艳,以后莫要再穿那衣服了”
小伊蓝鼓着腮帮子,小脸扭到一边,不理滕罗。
花容点了点小伊蓝的小脸,笑着对其他人道:“我便先回去了,摩卡和小宓可要哄着伊蓝,我明日再过来教你们”
一旁的红玛听到花容要走,面露难色,犹豫半晌,绞着手指,抬头看向花容:“容姑娘,我哥哥昨日出去打猎时,脖子被毒棘利刺伤了,你去看看吧”
花容略有诧异。
“卓南受伤了?”
“是啊,我哥哥一向不喜欢医者,我也不敢提及你”红玛想起自己的哥哥,一时为难,她这个哥哥心高气傲,一直不相信容姑娘,到现在连见都没见过她,又听说滕槐被容姑娘打了,更是不待见了,如今都毒的脸色青白,行动都不便,不是万不得已,她也不敢去找花容说这件事。
“你带我去看看,滕罗,你先回去吧”花容拿起自己的东西递到滕罗手中,红玛拉着花容便走了。
滕罗什么也没说,抱着花容的竹篓,低着头离开。
卓南。
这个名字,比滕槐更让他害怕的名字。
花容到红玛的家里时,红玛的阿爹阿妈见到她,立刻上前拉着她的手抹眼泪。
“容姑娘,您救救我的卓南”
“卓南他不喜欢就医,如今已经快不行了”卓南的阿爹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安静的没有声息的卓南叹气。再这样下去,九尾雪神来了也怕是救不活了。
花容掀开卓南的眼脸看了看,抬头道:“这日子拖得久了,怕是再晚些,我也是不行的,之前我不知,你们为何不去找找七长老?他也是解这类植物中毒的老手了”
花容边说着,边检查卓南的脖子上的伤势,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荆棘怎么会刺到脖子这里来?
红玛与阿妈对视一眼,低声道:“长老们不肯来……”
长老们一向瞧着哥哥不喜,又知道哥哥不待见容姑娘,就更不愿意来了,只扔下话,他这毒只有容姑娘能解。要么,哥哥死撑着等毒发,要么就只能是容姑娘医治了。
花容听到红玛的话皱眉,也无法去深究,迅速净手,让多余的人出去,留下红玛一人在一旁帮忙。
“伤口已经溃烂,再不处理,要救你哥只能向阎王要人了,红玛,你先去准备一盆沸水,让你阿爹去一趟摩卡家,将我当初留下的药匣子拿过来”
花容解开卓南的上衣,把他一头乌发束起,扎到一旁,露出脖子左侧乌黑的伤口。
几人手脚迅速,花容动作也快,拿起刮片利刃,将腐蚀的表层飞速刮落,卓南立刻疼醒,睁开乌黑的眼睛,抬手就去抓自己的伤口,花容厉叱,一把按住他乱动的手!
“想死的话,我治好了你再自杀不迟!”
“你!”卓南痛极,冷汗涔涔,割肉的痛苦岂是如此容易制服,整个人如发狂的兽般挣扎!“你想杀我!”
花容使劲一挤他乌色的伤口,待流出赤色的血液才放心,卓南痛的倒吸一口凉气,乌黑的瞳孔骤然晃动!
卓南的力气惊人,花容一时无法制住他,细长的眸子蓦然冷凝,白色的炽芒倏闪,白皙如玉的手臂流光微转,桃灵妖异魅绝。
“啪!”
乘着卓南震惊之余,一巴掌煽昏了他!
花容飞速处理好卓南的伤口,纱布缠了几道掩饰他已经好了的脖子,蓦然转身,恢复了紫衣短褂的容姑娘,一切都在片刻之间。
花容净手,瞥了一眼昏迷的卓南,转身离开。
红玛和卓南的父母都在外面焦急等着,花容平静走出来,笑容温婉:“卓南已经无事,大约要睡一段时日,伤口不必担心,待他醒来,你们隔几日再拆开,自然会好,之前拆卸可能不利于伤口复原,你们多看着卓南便是……”
“多谢姑娘!”
“容姑娘,太谢谢你了……”
花容离开,小伊蓝趴在门边,眨着大眼睛,滴溜溜的转。也不知她在里面站了多长时间,卓南的父母看到她,立刻上前抱起她:
“小伊蓝怎么也在?什么时候进去的?”
小伊蓝对着小小的手指,糯糯道:“伊蓝看见容姐姐给南哥哥治病……南哥哥还打容姐姐……”
小伊蓝手心攥着雪白的花瓣,仰着脖子申诉。
卓南的阿爹与阿妈脸色当即难看至极,红玛瞧着,估计哥哥以后日子不好过。
花容走出卓南的家,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腕上的玉环,见没什么反应才稍稍安心。
治好卓南,花容准备直接回滕罗那里,眼角余光瞥见空出大半的竹篓,决定带着滕罗去奇华森林一趟。
这段时日,大部分的成品药材都直接分发到了各家各户,普通的伤也不必她再跑去,到时候蛇潮到来,也好应付,血离魂掺入迷神药粉之中,至少也可以护得村民不至于被毒蛇咬伤。
只是,她难免还是有些担心,按照九尾长老所言,以往曾经有出现蛇妖的先例,不然滕罗的母亲也不会怀了滕罗。
花容不由头疼,当真是摊上事儿了。
花容招呼滕罗跟着她一起去,到时候自己走了,滕罗也能学着这些为村子做些事情,不然村民一直排斥他也不是办法。他毕竟有一半血脉是人类。
说及血脉,好歹,她的璃儿和凌儿自小有子玉带着,虽说训练起来不客气,平时却是心疼的很,说起来,子玉陪着璃儿和凌儿的时间比她还多,自是疼到骨子里,并不会像滕罗这般辛苦。
至于焰儿和鱼儿……
花容沉默下来,子玉甚至不知道两个孩子是他的,便过世了。如今,他如果恢复记忆,不知还会不会原谅她?
花容不由好笑,如果当真是如此,子玉也没有再与她一起的理由。名义上,所有人都以为焰儿和鱼儿是她和师父的孩子。
如此,或许也好。这个时空,绯玉晗离她越远越好。
花容暗叹,小心的摘下荆棘丛中一颗青色果子,转眸看了一眼身旁的滕罗,解释道:
“这个你也许知道,青晶,是奇华丛林专有的果子,食用有剧毒,晒干后磨成粉却能治尖头蚺剧毒……”
滕罗点头,将竹篓递到花容面前,墨绿的瞳子熠熠生辉。
花容不由失笑。
“你学东西真的很快”
滕罗垂下长睫,秀致的容颜焕发出绝美的光彩,与他原本腼腆的性子有些不符,花容淡笑,瞥了他乱糟糟的头发一眼,摇头不语。
花容站起身,将竹篓递给滕罗,见他认真的采药识别,也不打扰他。
不远处,凉花河支流蜿蜒,河面波光粼粼,花容赤足踩在河岸的草地上,不知不觉,她竟然到了这里。
花容抬头看着左后侧高大茂密的参天古树,翠绿的叶子在阳光下映出淡淡的光泽,横出的树干半遮半掩,依稀间,那疏狂邪肆的红衣仿若就在眼前。
她记得这个地方,她第一次见到子玉时的地方。
花容坐在岸边光滑的青石上,光裸的赤足浸在冰凉的河水中,烈日从树叶间映下,疏影斑驳。
细长滑腻的水蚺游水而过,迅速消失在水底。
这个地方适合水蚺,又在绯玉晗的区域之内,这个季节,明显蛇类多于平常。
花容每次到来时,绯玉晗都陪着,周围有蛇蚺过来,也会在察觉到绯玉晗的气息时避开,但是现在情况却不同。
当周围的气息变化时,花容虽说一时大意,却也立刻察觉到不对,飞速上岸,冷眸盯着四周。
花容两三丈之外,触目间,已有不少蛇类聚集,花容目光冷凝。突然这么蛇蟒出现,一定是有一两个领头的。
蛇妖?
花容冰凉的赤足踩着草地,草丛的温度都比她体温高。
“没想到这么偏僻地方还有这么漂亮的人类……”
邪气轻佻的嗓音传到花容耳边时,褐色的身影倏然欺身靠近花容!
花容细眸微眯,身形瞬间消失在原地!
“阁下有何贵干?”花容冷声道。绯薄的唇勾勒出邪肆的弧度。
没想到她速度如此之快,褐衣男子与身旁的青衫男子对视一眼,露出*裸的志在必得。
“姑娘身手当真是不凡,不知可愿意与在下切磋切磋?”青衫男子,一双上挑的丹凤眼盯着花容,红唇欲滴,与身旁的另外一位褐衣男子两方夹击,堵住了花容后退的路,挡在她面前。
“姑娘不知是哪里人氏?可是那南冥寨子的人?真是可人儿……”褐衣蚺蛇竖瞳青绿,单臂撑着花容身后的树干,一手去摸花容的脸,半圈着花容不欲就此罢休。
花容冷瞥着眼前的两人,素手冰冷,一把抓住了他不安分的手!
花容细眸杀意凛凛,冷道:“两位倘若无事,本人还有要事!”
“姑娘何必要如此急着走,不如陪着我们如何?”说着,青衫男子纤长无骨的手就攀上了花容的腰带,搂着她纤巧的腰肢上攀,竖瞳妖异,渐转血红。
花容额角突突,脚踝处,两条滑溜的蛇蚺沿着温凉如瓷的小腿攀援而上,花容细眸冰冷,刹那间,炽芒爆闪!
“咔!”的一声脆响!伴随着一声闷哼,花容转瞬脱离两人的钳制,冷眸站在一丈之外。
红衣墨发,赤足桃鞭,如当初在玉楼城中一般,血色桃妖。妖异魅绝,及地墨发绯妩,细长的眸子邪佞冷戾。
“没想到今日竟然如此走运,碰到树灵成灵女子!”
“本王还从未尝过这般美艳的树灵!今日,倒想尝尝是何等*滋味!”
两人竖瞳乍现!一青一褐两条巨蟒嘶声扑向花容!连带着挂在树枝上的其他蛇类伸直了脖子飞速袭向花容!
花容冷叱,蓦然横鞭,飞速结印,桃鞭带着凌厉的杀意横抽向飞扑过来的毒蚺!
两方来回激斗,惊动了不远处的滕罗。
滕罗觉察到空气中浓郁的蛇灵香,脸色陡然煞白,扔下竹篓,飞速赶向花容所在的地方!
蛇灵香,是求偶散发的浓郁媚香,蛇季到来,蛇类狂躁不安,骚扰人类的例子多不胜数,而蛇妖更是明目张胆掠抢,就是因为这种缘故,他的母亲才会在被强的情况下怀了他,村子里的人痛恨蛇妖,更恨他!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种事情代表什么!
滕罗脸色惨白,赶到地点时,霎时惊呆了!
地上横七竖八的铺满了被截成两截,扭曲弹跳的各类毒蛇,血腥满地,远远望去,在中央的地方,桃鞭所到之处,空出一块原本青绿的草地,红衣如火的女子细眸杀意凛冽,手执长鞭,冷冷盯着面前两头巨型蛇蟒。
血腥气扑鼻,滕罗目光惊滞地看着中央一袭红衣邪肆的女子,明明是陌生的容颜,陌生的气息,那双平日总是蒙着雾气的氤氲眸子,此刻凌厉杀伐。
完全是另外一个人,但是他几乎第一时间就知道她是谁。
滕罗张了张口,却徒有啊啊声,无法说出完整的句子。
花容气息紊乱,即使表面多冷厉,但是自己清楚自己撑不了多久。即使她不怕这两个蛇妖,但是周围层出不穷,永远杀不完的毒蛇却耗尽了她的体力。
青碧巨蟒竖瞳冷锐的盯着她,嘶吼道:“没想到你竟然是地仙!本王今日更加不能轻易放了你!”
“本王小瞧了你,不过,今日纵使是真正的上仙,你也逃不出这千蛇阵!乖乖投入本王怀抱,说不定本王还会怜香惜玉,慢慢疼你!”
两条蛇妖,嘶吼着飞扑向花容,花容内息不稳,堪堪避过巨硕的蛇身,冷凝着眸子盯着他们。
“妖孽!受死!”
血色的桃鞭,迅速抽向横掠她身侧而过的褐麟巨蟒!
“嘶嘶!”
血红的裂口毕现,褐色的巨蟒赤红了眸子撞上花容!
“啊啊……”滕罗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突然不要命般扑过来!
花容余光瞥到他身后的黑色尖头蛇,大惊!
长鞭横扫,飞速掠向扑过来的滕罗!
数条蛇蚺乘机扑向花容!花容动作一滞,尚未来得及出手,一条漆黑如墨的黑色水蚺钻入她衣领之中,利齿咬中了内颈!
花容脸色一白,一把拉出毒蚺一鞭子劈到一边!
“啊……”滕罗抱住花容坠落的身子,急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花容指尖迅速发青,毒液随着她快速流动的血液渗入四肢百脉,那原本正欲乘虚而入的蛇妖见状,竖瞳一缩,恢复成了原本人的模样。
“中了乌冥虬之毒,就是神仙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怎么样?舒服吗?”
褐衣男子指尖挑起花容的下巴,滑润的感觉令他眸子眯了眯。
花容呼吸急促,浑身犹如浸在冰水之中,毒液窜流,时冷时热。
“啊……!”
滕罗眸光赤红,猛然一头撞上褐衣男子!碧绿的瞳子紧紧盯着他,褐衣男子不妨,竟被他撞出老远!
周围玄黑的乌冥虬一阵躁动,飞速袭向那褐衣男子!
突然的变化令在场几人脸色倏变!青衫的男子冷锐的眸子盯向滕罗,猛然掐住他的脖子!一把撕开他的衣服,露出后颈的黑色蛇鳞,竖直的眸子冷厉讥讽。
“半妖?没想到竟然是低贱的半妖!”
话闭,一把将滕罗扔出去!周围的乌冥虬也安静下来。
“咳咳……”
花容低咳几声,力气抽空。
“滕罗……咳……”
青衫男子眸光一瞥,凝着花容柔魅妖异的五官,眸光赤红癫异,嗓音蓦然沙哑。
“真美……”
纤长的手撩动她的衣带,沿着她柔媚的曲线俯身贴上,斜挑的眸子妖异,蛇灵香馥郁呛鼻,花容嗓音干哑,冷锐的眸子冰冷。
“妖孽!”
“呵!是妖又如何?赤蚺王三四千年的蛇妖,就是神仙也得绕道三分!妖又如何?!今天本王就要让美人知道,我是如何疼你……”
花容薄唇抿的青白,呼吸不听自己的指挥,衣衫一件件撩下,自己却没有办法反抗!花容指骨微白,脸撇到一边,细长的眸子无力紧闭,咬牙一字一句:
“赤蚺王绯玉晗是……是我……夫……”
“啊!”
一声惨叫传来,眼前青影倒飞!
花容“夫君”两字尚未出口,青衫的男子已经从她身上被猛甩出去!
花容脸色青白,胸口血气翻涌,花容猛然撑地呕出一口乌色血腥,无力躺在草地上。余光瞥到走向自己之人,眼皮好似有千斤重。
“是……是你……”
花容眼前发黑,歪倒在浓密的草丛之中,周围血腥气息浓郁,与她一身绯衣相称,呈现出荼蘼的妖异绝艳。
“姑娘?姑娘?”玄冥有些不解其意,不知花容昏迷前所言是何意?
自己认识这位?
玄冥抱起花容,红衣妖娆,纤纤不堪一握,不敢想象,竟然会是造成这般惨烈情景之人。
滕罗爬起身,死死抱住玄冥的腿,冷冷的盯着他。
不准伤害她。
玄冥眸光瞥到滕罗后颈的黑色蛇鳞,好像被毒蜂蛰了,温憨的脸上一阵变幻。
“她中了乌冥虬的毒,你真要把她要回去?”
滕罗好似没听到,死死攥着玄冥,不许他将花容带走。
玄冥瞥了一眼滕罗,冷道:“半妖乌冥虬,的确有救她的本事,只是,你还没有到这样的道行护着她,南冥的村寨将在这半月之内迎来蛇潮,今年不必往常,你难道没感觉出来?”
滕罗一滞,瘦长发白的手一阵僵硬,缓缓松开了玄冥。
玄冥抱起花容,狭眸瞥了一眼一旁的褐衣男子与那位半晌爬不起来的青衫男子,阴沉道:“你们竟敢连天道门之人也敢碰!牵连整族徒孙你们可担待的起!”
两人目露骇然,匆忙伏地!
“玄冥王饶了我们,我们再也不敢了!”
玄冥思及前段日子绯玉晗的警告,冷鸷道:“此事若有第二次,就是本王饶了你们,赤蚺陛下也断不会容你们留在族群,好自为之!”
如今蛇群也是前所未有的庞大,事件频发,他与良羽也只能暗自盯着,也不能真的将这些事情告诉绯玉晗与风宸,倘若真出事,恐怕会牵连整族遭殃。
旁边的蛇蚺纷纷退去,两人惊骇未去,连连应诺,转身离开了此地。
玄冥看着怀里安静的花容,目光瞥到她腕上的玉环,眉头紧拧,倘若真出事,恐怕绯玉晗不出手都不可能,墨渊竟把自己的灵魂拆分守护这位地仙树灵?
这东西西蜀的妖仙都很清楚代表的意义,没想到这位竟然是墨渊的人?
玄冥抱起花容,转身离开此地,回到自己住的乌龙潭。
花容再次醒来时,已经到了陌生的地方。
她一走出屋子,对面便是一面大的出奇的碧水湖泊,花容试了试水,目光瞥向湖的尽头。
依旧是凉花河的水,应该是连接着凉花河的支流,这里是哪里?
花容左右看了一眼,周围都没看到人,她记得自己昏迷前是遇到了玄冥?那么这里是玄冥住的地方?
花容托腮思虑片刻,她身上的毒也清了,玄冥应该就是乌冥虬,那么自己这点毒在他看来估计也是小意思,她之前出现时从未以这番模样面对他,想来自己目前也安全,不必担心会因为这件事遇到绯玉晗。
“不知姑娘芳名?”
低浑的声音传来,花容转身看到走过来的玄冥,立刻上前道谢。
“多谢阁下相救!小女子不胜感激!”
玄冥见花容客气,举手投足间却是一派男子之风,不由笑道:“姑娘客气了,是在下徒孙伤了姑娘,是我们教授不利,还望姑娘莫要与他们计较”
花容垂眉,拱手道:“不知当时与在下在一起的少年,如今可好?”
玄冥在听到花容说及滕罗时,目光闪了闪。
“姑娘放心,他已经回去了,不知姑娘是在何处认识那位少年?姑娘想必知道他是什么身份”
花容闻言,心中略带疑惑,毕竟,玄冥与滕罗皆是乌冥虬,不由解释道:“阁下是说滕罗的半妖身份?在下并不觉得有何不妥,与普通人类相比,滕罗天赋奇佳,将来也定是前途无可限量,难道半妖就活不下去不成?”
玄冥笑而不言。
他原本以为,这位桃灵会看不起半妖,地仙生来天赋异禀,多数是看不起低贱妖孽,何况还是半妖?人妖结合,本身就是被三界禁止之事,出生的孩子人与妖皆视作下作,比之奴隶尚不如。
“在下有一疑问,不知阁下能解惑?”花容目光凝着湖面,问道。
“何事?”
“不知现在是何日?”她出来之后根本不知现在时间,西蜀之地,时间更好似静止,她担心自己出来太久,会延误了南冥之事。
玄冥似乎知晓花容在忧心什么,笑道:“姑娘放心,姑娘只昏睡了一日,姑娘倘若有事,应当不会耽搁”
花容不语。
玄冥看着面前的湖面,静静道:“希望姑娘以后能看在在下的薄面,在非迫不得已的情形下,不要伤害我族普通徒孙”
花容微怔,不由自主的看向玄冥,神色凝了凝。“阁下如此说,想必已经知道蛇类对人类的侵害,阁下即爱惜徒孙,就应当明白过犹不及,奇华丛林再大,某些种类也不能超过一定数目,何况如今已经严重到引起阁下的注意”
玄冥不言。
虽是如此,但是守护种族是每个化灵妖孽的本能,即使明知可能会因此招来更大的灾难,却只能尽量扼制。
“今日多谢阁下出手相救,在下定会记住阁下之恩”花容起身告辞,如今,南冥村寨需要她的帮助,她自己隐隐感觉到今年不同往常,更不敢掉以轻心。
“姑娘还是不愿么?”
花容脚步一顿。冷冽的嗓音带了三分深邃:
“阁下还是不要让天道门参与进来才是守护之理”天道门只会因为妖孽横行而出手,一旦出手,绝对不是损失一两个蛇妖这么简单。
花容告诫玄冥不要让天道门出手,意思很明显,不要让蛇群中的蛇妖出来造孽。
而普通的蛇类,她出于自己的私心,大概也是不忍滥杀。
“玄冥兄这是与谁说话呢?怎么不给我这个兄弟介绍介绍?”凤宸的声音突然在花容面前出现,花容滞了滞,不知这地方是什么构造,竟然几次三番的有人出现,自己都察觉不到!
凤宸迎面走向花容,狭眸瞧着花容绯衣妖魅,眉宇剔透,及地的青丝如瀑布倾泻,眸光不由微缩,忍不住露出惊艳来。
“桃灵?!”
凤宸有些不可思议,这西蜀之地可没有地仙,何况这位还是几位难得一见的霜雪桃灵!
花容脸色微变,凤宸竟然看穿了自己的面容?就是玄冥也没有看出来!她当初一直是绯衣出现,并不是原本的雪翎桃花!
“凤兄说什么来着?”良羽紧随其后,闻言,一时尚未听清,问道。
“小女子树灵!”花容立刻阻截了凤宸的话!开口对良羽道。
凤宸狭眸微闪,闭口不语,趣意盎然的看着花容。
“不知这位姑娘能否赏脸与在下一起游玩几日?也好交个朋友”凤宸不知为何她害怕别人知道这个身份,但是她既然不愿别人知道,他自然不说,只是,他这点要求……
花容当然是不能不答应。
桃灵在这里少之又少,如果绯玉晗知道,铁定知道是她!她不敢冒这险。
“小女子自然愿意”花容皮笑,肉笑不出来。
凤宸墨扇一展,望向一旁的良羽与玄冥,对花容笑道:“姑娘这可是答应了”
“自然”
良羽上上下下瞧着花容,忍不住赞叹:“姑娘可与那梨枝美人青雪齐头并进!”
花容笑而不语,凤宸却是不言,狭眸扫过她的容颜,由是不可置信。
桃灵不可得,这副真容不愿示人也难怪,青雪这般绝色美人,也要黯然失色,要是在西蜀这种地方出现,没有墨渊和绯兄那般的力量,只会给自己带来祸害。
“乘今日阳光正好,不如乘船去听曲如何?”良羽笑着建议。
“此意正好!听说绯兄前些日子醉酒不醒,一醒就扎进红船易花楼不愿出,今日想必也在,不如去找他!”凤宸笑道,忆起绯玉晗,立刻决定了这个提议!
“这段时日,不知绯兄是受了什么刺激,突然纸醉金迷,沉溺温柔乡,我也许久不曾见到”玄冥沉吟道。
近日不知绯玉晗是怎么了,突然转了性子,暴戾的根本听不进话,整日醉酒,呆在易花楼的时间比凤宸与良羽更频繁。
凤宸眸光转向花容,邪肆道:“姑娘不知可愿意随我们去开开眼界?也见见我们赤蚺王的丰姿”